第24節(jié)
“我也奇怪,怎么沒有公布疾病的細節(jié),不然不對癥的中醫(yī)師就不會來?!标愑贶幩妓髦f道:“如果這樣嘰嘰喳喳,各抒己見,情況豈不是更糟?!?/br> “除非有一種情況,需要這么多各種類別的中醫(yī)師?!背嵑鋈徊逖裕骸澳蔷褪侨砀腥?,每一個部位都有致命的病癥,比如肺部的肺炎,皮膚的潰爛,胸膜發(fā)炎,血液循環(huán)障礙肝腎病變等一起發(fā)生?!?/br> “那還用不用活?!睅熜⊙嗟吐曮@呼。 “報紙上說生命垂危,很可能是這樣。”凌威點了點頭:“我們聽聽看,程明清總要公布病情的,不然大家怎么醫(yī)治?!?/br> “不一定。”孫笑天忽然語出驚人:“我看他們不會公布病情,而是讓你們自己診斷,如果公布了每個人都會拿出一兩種無關痛癢的方案,自己診斷就能體現出水平的高下,診斷不出當然談不上治療,避免魚目混珠。” “你還真要點本事?!绷柰α诵Γ骸拔乙矂倓傁氲竭@一點,中醫(yī)診病不是依靠儀器,如果連病都無法診斷出來,也就談不上治療了。” “號脈?!标愑贶幟摽诙觯骸肮糯鷮m廷女子讓外面的醫(yī)生診斷病情都是隔著屏風,僅露出手腕,以脈搏定病情,傳說最玄的就是接線號脈,連手腕都看不見,把一根棉線搭在病人手腕上,根據線的傳感診斷病情?!?/br> “接線號脈不大可能?!绷柰u了搖頭:“但號脈是一位好中醫(yī)師的基本功,高下全憑本事了?!?/br> “諸位。”程明清見大家議論得差不多了,大聲說道:“大家已經相互認識了,接下來希望發(fā)揮自己的特長,我們老板有言在先,即使無功而返也有豐厚的禮品,感謝各位光臨。” “無功不受祿,程先生就不要提禮品了?!庇腥舜舐曊f道:“還是介紹一下病情吧。” “病情不用我介紹?!背堂髑鍝u了搖頭,緩緩說道:“我們不是專業(yè)醫(yī)生,即使是專業(yè)醫(yī)生,描述病情難免有自己片面的詞語,就會錯誤引導諸位的判斷,所以,診病全憑各位自己?!?/br> “那么,是否把貴小姐請出來。”又有人大聲詢問,不過沒有等到程明清回答,就被別人大聲否決:“病人都病重危急,如何出來見這么多人?!?/br> “那位兄臺說得有理?!背堂髑逦⑿α艘幌拢骸靶〗悴环奖阋娍?,大家分別進去診斷?!?/br> “誰先來?”單月亮用詞簡潔。 “先請德高望重的馬長利老先生和弟子們,然后從我這邊輪流進去,大家盡量快一點,時間有限?!背堂髑逑蝰R長利拱了拱手:“馬老先生,請?!?/br> 馬長利看了大家一眼,帶著幾位弟子走進大廳前方的一個電梯。看他的老臉上充滿自信,似乎在說,有我在,你們就免了吧。 “馬長利是和我爹一個時代的中醫(yī)高手,生姜老的辣,醫(yī)道更注重經驗豐富??磥砦覀冋娴囊讈硪粓??!标愑贶幬⑽@息:“不過他如果束手無,別人也就更沒有辦法?!?/br> 陳雨軒的聲音稍大,靠得很近的單月亮把她的話聽得清清楚楚,輕聲說道:“不一定,時代在變,病情也在變。治病的方法當然也要變?!?/br> “高見?!绷柰﹃愑贶幮α诵Γ骸八麄兡沁呑雷佑锌瘴?,我們過去和他們討論討論,或許有點收獲。” “好。”陳雨軒立即站起身,幾個人走到單月亮等人的旁邊坐下。單月亮沖著楚韻笑了笑:“楚師姐?!?/br> “你們認識我?!背嵙继袅颂簦悬c意外。 “楚師姐是我們江南醫(yī)學院的驕傲,誰人不知?!痹佬♀曇糨p柔:“不過我們是中醫(yī)科,沒有西醫(yī)那樣風光,楚師姐自然不識?!?/br> “中醫(yī)也不錯。”楚韻笑了笑:“你看我不是加入保和堂湊熱鬧了嗎。” “你什么時候加入了保和堂。”岳小怡有點意外地瞪大眼。楚韻聲名如日中天,她如果加入一個中藥鋪就是醫(yī)學界的特大新聞,中醫(yī)界簡直應該集體歡慶。 “剛剛加入幾天,不過只是個學徒?!背嵶旖乾F出一絲調皮。她一向嚴肅端莊,這幾天和凌威等人在一起,被他們那種坦誠自然感染,心情愉快,也開起了玩笑。 “學徒。”胖胖的盧天浩搖了搖頭:“楚師姐別開玩笑,誰能收你這個徒弟?!?/br> “我?!绷柰摽诙?,他覺得幾位年輕人性情爽快,說話雖然有點傲,但也符合現代年輕人的特點,他們都是沒有民間師傳或祖?zhèn)鞯臈l條框框約束,信馬由韁在所難免。忍不住配合著楚韻開起了玩笑。 “你?”這次連單月亮都驚訝地瞪大眼。凌威除了那一點略顯凌亂的胡須引人注目,神情懶散,實在沒有出奇的地方,竟然會是著名的外科專家楚韻的師傅,打破腦袋也沒有人想得到。 “怎么?有什么疑問嗎?”凌威端起茶杯,好整以暇地喝了一口,神態(tài)倒真像個自得意滿的師傅。 “楚師姐。你的老師可都是教授級別的人物。”岳小怡小聲嘀咕,明顯對凌威懷疑。 “小姑娘的意思是我不配,愧為人師?”凌威板著臉,裝著一臉不悅。 “我不是這個意思。”岳小怡俏臉紅了紅,求助地看著楚韻。 楚韻笑了笑:“這位凌威先生確實是我?guī)煾??!?/br> 岳小怡見楚韻的神情有七八分真誠,楚韻在醫(yī)學院就是以不開玩笑,一絲不茍著稱,立即相信了幾分,對著凌威訕訕說道:“對不起?!?/br> “沒什么?!绷柰p描淡寫地揮了揮手,顯出一副大度不計較的樣子。 “陳姑娘,這位凌師傅師出何處,原來在什么地方高就?”盧天浩語氣變得謹慎委婉,低聲請教陳雨軒。 陳雨軒一臉認真,說出來的話卻不是那么回事:“他師出何處不知道,幾天前是在大虹橋上賣高皮膏藥的?!?/br> 話音剛落,盧天浩和岳小怡滿臉啼笑皆非,尤其是單月亮,一口茶喝到嘴里差點噴出來,又覺得對人不大尊敬,強忍著咽下去,差點噎著,瘦瘦的臉頰拉得很長,更加滑稽。凌威故意裝著沒看見,板著臉,忍著笑,和其他人一起望著樓梯口,等待馬長利的消息。 第三十五章 妙手回春(五)命懸一線 中醫(yī)醫(yī)生分好多種,有享譽一方的名流高手,有開設店鋪的各地名醫(yī),有替人家坐堂的大夫,有一技之長獨門秘方專治一種病的祖?zhèn)骼芍?,還有在醫(yī)學院教書育人的老師。最不入流,最讓人不屑,甚至都算不得醫(yī)生的就是賣狗皮膏藥的,這種人很少有真正實力,大多數被劃分為騙取錢財的騙子一流。 楚韻作為醫(yī)學院的高材生,?;?,到了長寧醫(yī)院又做了最先進的心臟移植,聲名鵲起,竟然拜了一個賣狗皮膏藥的人為師,怎么能不讓岳小怡等人大跌眼鏡,一時不知如何與凌威交談,只好略顯尷尬地沉默不語。 孫笑天不知底細,只是詫異地瞪著眼瞄來瞄去,陳雨軒和楚韻強壓著笑,一本正緊。氣氛顯得有點僵持,僵持得陳雨軒都快要忍不住放聲大笑。 還好,大廳前方的電梯門緩緩打開,大家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過去。馬長利略顯瘦削的身影從里面慢慢走出來。神情沒有了那份自信滿滿,眉頭微皺,臉色冷清,身后的幾位弟子也默不吱聲,一副不自然的模樣。 不用問,馬長利也是對病情毫無把握。大廳里一下子沉寂下來,既然馬長利這樣的前輩都是一愁莫展,病情的嚴重可想而知。 “馬老,這位姑娘得的是何種疑難病?!庇腥苏讨懽有⌒囊硪淼靥岢鲆蓡?。 “等會你們自己瞧。”馬長利揮了揮手,端起茶杯喝著,一言不發(fā)。 又有幾批人接連走了進去,包刮白一帆,但是,出來得比馬長利還要快。神情更加沮傷,也是一言不發(fā)。大家的心情立即壓抑起來,更加緊張。 第十批人出來的時候,馬長利嘆息一聲:“我看大家就免了吧,我們雖然難以確定病癥,但已是回天無術了?!?/br> 話說得語重心長,但更激起了其他人的好奇心,馬長利居然連病癥都沒有看清,自己或許能碰點運氣,再說既然來了不上去瞧一瞧,等會拿了別人的禮物未免于心不安。 又有幾批人去而復返,大廳里的議論聲逐漸寥落。凌威不遠處的曹龍站起身,整理一下衣角,他身邊的秦于夏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曹龍,你一個人進去吧,我覺得氣氛壓抑,進去也是白搭?!?/br> 曹龍微微笑了笑,大步向電梯走去,他理解秦于夏,沒有經過大世面,在眾目睽睽之下難免退縮,他畢竟只是個院校的實習生,不用承擔一個藥鋪的聲譽。 曹龍剛剛消失在電梯里,秦于夏移到凌威等人的桌前,可能為了消除心理壓力,微笑著和楚韻等人打著招呼:“楚師姐,岳師姐,單師兄,盧師兄?!?/br> “于夏,你的學業(yè)不錯,有沒有興趣到我們益仁堂?!眴卧铝翆ν粚W院的同學還是比較熟悉,說話直截了當:“還是繼續(xù)在一春堂實習?!?/br> “曹龍曹大哥待我不薄,我考慮一下。”秦于夏笑得有點勉強,看了看凌威,岔開話題:“凌醫(yī)生,沒想到您真在保和堂坐堂?!?/br> 單月亮聽了秦于夏的話不由得微微一驚,再次打量著凌威。還是看不出出奇之處,秦于夏的意思似乎凌威在保和堂實在委屈,換句話說,這個人確實身懷絕技,不可小覷。 “你們認識?”岳小怡微微側著臉,疑惑地看著秦于夏。 “當然?!鼻赜谙牡恼Z氣似乎以認識凌威為榮:“在紫玉賓館,凌醫(yī)生一針治好了林老板的下頜神經炎,逼得長寧醫(yī)院的夏志斌主任拱手認輸,讓我們中醫(yī)揚眉吐氣,以后長寧醫(yī)院的西醫(yī)見到我們還要矮一截呢。” 秦于夏說得眉飛色舞,楚韻忽然輕輕哼了一聲,他立即住口,楚韻畢竟也是西醫(yī),如此貶低未免不妥,歉意地笑了笑,低頭喝茶掩飾自己的尷尬。但他的短短幾句話還是引起了單月亮等人的興趣,岳小怡眼神有點異樣,那是女孩對異性好奇特有的目光。附近桌上的人聽到秦于夏的話,也轉過臉看著凌威,眼神飄忽不定。 凌威滿臉懶散,靜靜望著前方,見曹龍大步走出來,立即笑著問:“曹老板,怎么樣?” “毫無把握,你們自己看吧?!辈荦堈f得倒是灑脫,年輕人嘛,敢作敢為,但也表示病情過于棘手,不然他也不會泄氣到如此地步。 “我們上?!眴卧铝凉麛嗟恼酒饋?,帶著岳小怡和盧天浩,走上電梯。 “但愿他們能另辟蹊徑?!背嵱悬c期待地說道:“他們打破中西醫(yī)界限,應該有令人耳目一新的方案。 果然,單月亮三個人上去時間稍微長久,下來的時候神情也不像其他人沮傷,倒有點憤憤不平,單月亮大聲嚷著:“既然是重病就應該到醫(yī)院醫(yī)治,又不讓我們見人,僅僅憑診脈能有什么用,難道真還打算找來個神醫(yī)。至少應該用現代儀器檢查一下具體病情再讓我們對癥下藥?!?/br> “曹師兄說得有理?!庇腥舜舐暩胶停骸盁o論什么病現代醫(yī)學都可以給個答案,何必讓我們盲人摸象?!?/br> “大家少說兩句?!背嵳酒鹕?,聲音清脆地說道:“既然主人不說明情況,自然有主人的道理,哪有不為女兒作想的父親,至于到醫(yī)院檢查,我想既然報紙上說經過許多大醫(yī)院,一定已經束手無策才不得不求助于中醫(yī)?!?/br> “楚師姐,只剩下你們了?!痹佬♀p聲說道:“上去看看情況你就知道了。但愿你們能為中醫(yī)爭口氣。” “爭氣我們未必有把握,見識見識而已?!标愑贶幍故呛敛辉谝?,既然大家都這樣,自己保和堂何德何能可以凌駕于別人之上。她輕輕甩了甩馬尾辨,帶著凌威和楚韻直奔電梯,孫笑天猶豫了一下,拉起師小燕跟了過去:“等一等?!?/br> 電梯的門緩緩關上,紅燈顯示三樓,陳雨軒看了看孫笑天:“你和小燕進來干什么?” “湊湊熱鬧。”孫笑天陪著笑:“我也想見識一下神秘的東西。” “這可是治病救人,不是逛市場,你少說兩句,嚴肅一點?!标愑贶幠樕潇o,開玩笑歸開玩笑,治起病來可容不得半點含糊。孫笑天立即閉上嘴,一時不讓說話,神情很不自然,看得師小燕差點笑起來。 電梯緩慢穩(wěn)重,不像常見的那種大起大落,停下來絲毫感覺不到心慌,門打開也是輕緩無聲,門邊站著一位妙齡少女,櫻唇小口,瓊鼻桃腮,眼睛明亮,身穿復古的女裝顯得苗條可愛,一條顯眼的大辮子直到腰間。 “歡迎。”少女聲音輕緩悅耳:“我是服侍大小姐的,叫朱珠,大家隨我來?!?/br> 沿著走道緊走十幾米,病人的房間就到了,孫笑天看著病房對門的衛(wèi)生間,皺了皺眉,欲言又止。 房間很寬闊,粉紅色調,一張大床被一個布幔罩著,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床邊放著一株翠綠的蘭花,一張茶幾只是個擺設,面對著重病的人誰有心思品茶,所以也沒有茶具,靠墻邊擺著兩張沙發(fā),空調的聲音很輕,暖風微微帶來一股百合的清香,但還是難以掩蓋一種nongnong的藥味,隨時提醒著床上是一位病患。 “老板吩咐,請的都是中醫(yī),診病的方法只用一種,就是最傳統(tǒng)也最神奇的號脈?!边@幾句話朱珠說過將近二十遍,口齒伶俐:“結果如何請到隔壁老板那里回話,要是無能為力請退出。” 凌威和陳雨軒相視一眼,微微苦笑,果然不出所料,只能號脈,意料之中的結果,也是意料之中的艱難。 “你先來?!绷柰蜿愑贶廃c了點頭,陳雨軒來到床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朱珠從布幔內拿出一只胖乎乎的手,不像一個久病之人的骨瘦如柴,看起來還算飽滿。 陳雨軒深吸一口氣,放緩心情,三根手指輕輕搭在病人的脈門上,凝神體會起來,過了片刻又換了病人的右手把了把脈,一言不發(fā)地站起來,面色凝重,向凌威微微點頭:“你來?!?/br> 號脈,主要觀察病人手腕處脈搏的跳動情況,中醫(yī)把脈搏分為尺寸關三個位置,手腕部骨頭凸起的地方為關,向手掌靠近的一邊叫寸,向上一點叫尺,把脈的人把中指放在關的位置,食指和無名指放在兩邊的尺和寸的位置,根據脈搏的沉浮強弱深淺緩急等變化來判斷病情。 左右手代表身體的不同臟腑,反應不同部位的變化,左手尺關寸分別反應膀胱肝心,右手尺寸關反應腎脾肺。取脈的方法常分為深中淺,手指輕按,觀察表面病情,中度觀察內里病情,重度則是觀察深入骨髓的重病。 凌威把了一會脈,閉上眼體會一下手下的感覺,自從那天經過耿忠提醒領悟到五禽戲的妙處,凌威意識里模模糊糊可以感受到一些氣息的流動。人每時每刻都在和整個宇宙發(fā)生著一些能量的交換,病人的污濁氣息難免在外界有所反應,只不過很輕微,一般人無法體會。 凌威以為憑借自己過人的這一點能力可以多掌握一點情況,至少可以把感覺從手指延伸出去,領會手部三陰三陽六條經絡的氣血盛衰。然而他錯了,病人脈搏極度微弱緩慢,幾乎觀察不到氣血流動,凌威感受到了前面一些人的心情,那就是絕望,眼前的病人生機全無,命懸一線,如花的年華眼看著就要隨春風而去。 第三十六章 妙手回春(六)尋找生機 回天無術,對于病人來說或許是一種解脫,對于病人的家屬來說就是一種苦痛,而對于醫(yī)生就是一種悲哀,深深的悲哀,都會因為能力不及而深深自責,感覺愧對自己從事的職業(yè)。 凌威的心一陣冰涼,如同沉入寒冷的深淵,緩緩站起來,對著陳雨軒搖了搖頭,又轉向楚韻,語氣鄭重:“楚醫(yī)師,你是否要看一下?!?/br> “不用了,我已經了解病情?!背嵕従彄u了搖頭:“恐怕我也無能為力,我理解你們此時的心情?!?/br> 心情雖然沉重,楚韻的話還是讓凌威微微吃驚,她竟然不用號脈就能了解病情,豈不是太神奇來,西醫(yī)教學可沒有特異功能這一課。 “怎么辦?”陳雨軒也對楚韻的話好奇,可眼下不是追問的時候,就這樣退出去嗎?于心不甘,可是,又有什么理由再逗留呢。 “按照正常情況你們應該直接退下樓,不過我還想說兩句。”朱珠對陳雨軒和凌威的反應毫不奇怪,似乎在意料之中,瞄了床上的病人一眼,繼續(xù)說道:“老板在房間內等了大半天,第一位馬長利老先生過去交談幾句,但似乎沒有任何效果,再就是前面三位益仁堂的醫(yī)生,要求老板出示化驗和檢查結果,采取中西醫(yī)治療,被老板拒絕了?!?/br> “你的意思是我們是今天最后一批,也是最后一點希望。”陳雨軒盯著朱珠的臉頰,歉意地說道:“可是我們也沒有辦法?!?/br> “我知道。”朱珠滿臉憂傷:“可你們是今天的最后一點希望,也是小姐僅剩的一點希望,我想你們能給老板一點安慰就給一點吧,就算我求求你們了,別說沒有救了?!?/br> “有希望,當然有希望。”凌威看著朱珠帶有乞求的眼神,心中一熱,大聲說道:“陳雨軒是藥王的弟子,楚韻是最好的西醫(yī)醫(yī)師,怎么會有我們保和堂治不了的病?!?/br> “可是、、、、、”陳雨軒心直口快,立即提出疑問,剛一張口就被楚韻抬手攔?。骸傲柰f得對,我們見見老板,至于疾病的治療,只要人還在,就有希望?!?/br> “對,有希望,有希望?!敝熘檠壑袦I光閃閃,聲音有點哽咽:“小姐躺了十幾天了,當然不會有事,一定會好起來,她的心可好了,老天爺不會這么殘忍的。” “帶路吧。去見你們老板?!标愑贶幙粗熘橐荒橁P切,顯然和床上的姑娘感情很深,心中也十分不忍讓她的希望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