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節(jié)
第五百零五章 藥材王國(53)極品烏龍茶 厲春柳還是很繁忙,作為一位平民市長,管理的都是民生之事,繁瑣而費時費力。離開墓地就和凌威匆匆告別。凌威也沒有和她多交談的愿望,厲春柳是祝玉妍的母親,兩個人在一起自然會觸及那些往事,可那些事剛剛過去不久,一張張笑臉猶在眼前,卻變成了永久的哀傷。 臨別的時候,厲春柳扶著車門轉(zhuǎn)身看了看凌威:“現(xiàn)在衛(wèi)生系統(tǒng)也歸我管,有什么事告訴我一聲?!?/br> “謝謝厲阿姨?!绷柰]了揮手,笑著說道:“需要的時候我會開口,至少會請你幫我搞個中醫(yī)師證書,我行醫(yī)幾年,在中醫(yī)界居然連個身份都沒有?!?/br> “以你現(xiàn)在的業(yè)績,辦個證書不用開后門?!眳柎毫残α似饋?,現(xiàn)在江南醫(yī)學(xué)院三番五次請凌威去講課,從來沒有人詢問過凌威在中醫(yī)界的學(xué)歷,不是祖?zhèn)饕膊皇菍W(xué)校畢業(yè),凌威的身份居然和那些剛?cè)雽W(xué)的醫(yī)學(xué)院學(xué)生差不多。 從墓地回到市區(qū),已經(jīng)是臨近中午,晴空萬里,陽光也變得溫和幾分。街道上的行人多了起來,街邊店鋪傳出來的音樂聲和小販的叫賣聲。都市的繁華讓凌威覺得這個世界依舊很美好,心情放松了很多。 醉仙閣門前的廣場上停著許多轎車,這年頭茶樓的生意越來越火爆,何況醉仙閣這樣全國知名的茶樓,當(dāng)然會顧客盈門。看著醉仙閣的招牌,凌威感到一陣踏實安寧的感覺,他微微愣了一下,凝眉思索。這種感覺一部分來自于茶道給人的淡雅溫馨,還有就是來自醉仙閣閣主童婉茹,那位面罩薄紗的姑娘全身帶著一種飄逸高雅,神秘的身份絲毫不影響她仙女般出塵脫俗的氣質(zhì)。 一樓茶葉的柜臺比起上一次來增加了許多,熱熱鬧鬧。凌威隨意逛了一遍,登上二樓,二樓也是經(jīng)營茶葉的地方。和一樓凌亂的柜臺和嘈雜聲比起來,要寧靜很多,每個租戶都有自己的小房間,精致典雅。一個個店主也是面帶微笑,聲音溫和,談生意把客人讓進店內(nèi),泡一壺好茶,就像老朋友見面那樣融洽交談。 “先生,您要點什么?”一位姑娘柔聲細(xì)語,一副江南韻味。凌威擺了擺手,那姑娘還是很堅持:“要不,到里面坐坐,喝杯好茶?!?/br> 姑娘剛要伸手拉凌威,旁邊一間店鋪內(nèi)探出一顆腦袋,瞄了一眼,忽然跑出一位秀發(fā)披肩的姑娘,一把拉住凌威的手:“凌大哥,快點到店里坐坐?!?/br> “哎,哎,你這人怎么這樣,別忘了這里的規(guī)矩,不準(zhǔn)搶生意?!毕惹暗哪俏还媚锎舐暯衅饋恚骸澳銊e仗著閣主接見過你就肆無忌憚,讓李經(jīng)理知道照樣讓你滾蛋。” “你去告吧。這人是我朋友。”披肩發(fā)姑娘做了個調(diào)皮的鬼臉,不由分說把凌威拉進店里,店里墻角有一個小茶爐,姑娘一邊倒茶一邊說:“你快坐,我到保和堂找過你很多次,都說你不在,我還以為你離開建寧了,今天真巧,碰上了?!?/br> “等一下,你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凌威打斷那位姑娘噼里啪啦的話語,疑惑地望著她,圓臉大眼,帶著一點率真,是普通的那種略帶嫵媚的姑娘,自己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我是做生意的,怎么會認(rèn)錯人。”姑娘笑著把茶放到凌威面前,在凌威對面坐下,身體微微前傾,眨了眨眼:“你再想想,記起來了沒有。” 凌威又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br> “你真是貴人多忘事?!毙」媚镉悬c遺憾地坐正身姿,皺了皺鼻子:“我叫小花,原來在樓下賣茶葉,上次你和小葉姑娘來,一次買了我上百斤茶葉,我一下子出名了,后來你們走后閣主又親自召見我一次,聽說我是為山里的父老鄉(xiāng)親賣茶葉,特意批準(zhǔn)我倒二樓,還免了一半租金。二樓租住的可是一些知名度和誠信度很高的人,我真是倍感榮幸,心里非常感激你和小葉姑娘,一直想找個機會謝謝你們?!?/br> 凌威又看了姑娘幾眼。他想起來了,不久前閣主童婉茹邀請他過來喝茶,隨行的還有化了妝的葉小曼。葉小曼見小花的茶葉不錯,又可憐小姑娘生意蕭條,一下子買了上百斤。沒想到這件事居然傳到了童婉茹耳朵里,特意召見了她。要知道童婉茹身份神秘,有的人在這里做了好幾年生意都沒有見過她。小花的知名度一下子飛升起來。生意自然紅火。當(dāng)然,童婉茹也未必是心血來潮,一定是看出小花為人本份誠懇,茶葉又地道,才讓她以特殊方式進入二樓精品店。 凌威記得上次來小花只是個從山區(qū)來的小姑娘,一條大辮子,皮膚微暗,一說話就臉紅,還有點木訥。今天梳著黑亮披肩秀發(fā),臉頰白皙紅潤,說話快捷清脆,和當(dāng)日判若兩人,當(dāng)然認(rèn)不出來。聽完她自己的介紹,凌威才恍然大悟,笑著說道:“舉手之勞,不要說謝不謝的。” “對你來說是小事,對于我家鄉(xiāng)的父老就是大事了,我們山區(qū)的茶葉價格一下子翻了一倍,每個人都對未來充滿信心。”小花指了指凌威面前的茶杯:“我們家鄉(xiāng)的烏龍茶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烏龍茶中的極品了。” “極品?生意炒作吧?!绷柰τ诂F(xiàn)在滿天飛的廣告非常質(zhì)疑,動不動就是極品精品之類的。 “不是炒作?!毙』ㄒ娏柰荒槻恍?,急忙解釋:“這是我們的閣主說的,她還特意吩咐有新茶送上去?!?/br> “閣主很贊賞嗎?”凌威目光饒有興趣地直視著小花,他知道童婉茹是研究茶道的大家,支持小花可以,但絕對不會信口開河隨意品論茶葉,她說是極品一定有她的道理。 小花笑了笑:“閣主的態(tài)度還真看不出來,她只是輕描淡寫地說說,戴著面紗,看不見臉?!?/br> 說到這里,小花忽然話題一轉(zhuǎn),期待地盯著凌威:“凌大哥,你見過閣主的臉嗎?我覺得一定是個美人?!?/br> 神秘容易讓人浮想聯(lián)翩,尤其是一位年輕的姑娘,更讓人產(chǎn)生許多奇妙的想法,小花這樣充滿幻想的年輕人當(dāng)然壓抑不住好奇,她直覺凌威和閣主的關(guān)系很不錯,自然想從凌威這里知道童婉茹的廬山真面目。 可是,小花失望了,凌威搖了搖頭,他也沒有見過童婉茹的臉,不過聽童婉茹說天生有病,料想一定是皮膚有問題。不然,一位年輕美貌的姑娘怎么會遮遮掩掩。這也算是造化弄人吧。童婉茹氣質(zhì)高雅偏偏在臉上留下瑕疵,真是遺憾。 “看來也只有閣主身邊的陸羽青姑娘知道了。”小花噘了噘嘴,一臉不甘心。換了個話題:“凌大哥,喝茶吧?!?/br> 茶當(dāng)然要喝,尤其凌威聽說這種茶是童婉茹口中的極品,更是有一品為快的沖動。順手拿起小茶杯,拇指和食指呈圓形捏住杯口,中指托住杯底,這是跟葉小曼學(xué)來的品茶姿勢,叫做三龍護鼎。品茶的時候,一小盅茶分三口慢慢喝下去。 “怎么樣?”小花期待地看著品茶的凌威,等待回答。 凌威沒有回答,眉頭皺了皺,這種被茶道精深的醉仙閣閣主評為極品烏龍的茶味道竟然差強人意,還不如一般的茶入口綿軟,清香雋永,相反明顯有一種苦澀味。 “你自己認(rèn)為怎么樣?”凌威反問了小花一句。小花笑了一下,有點不好意思:“實話說吧,我也覺得不怎么樣,還有一種藥味,可能和我們那里山區(qū)的土質(zhì)有關(guān)?!?/br> “藥味?”凌威心中一動,他剛才只是注意茶葉的滋味,覺得多了點苦澀,小花一提醒他才感覺到那確實就是藥味。藥茶有許多種,但以茶葉入藥的不多,凌威從未探究過茶葉的藥性。急忙又喝了一口,細(xì)心體會,茶水進入胃中,變成一股氤氳的熱流,微弱,卻可以感覺得到,飄飄渺渺間流過五臟六腑四肢百骸,隱約間有種脫胎換骨的淡淡舒暢。不過,這種感覺只有細(xì)心品茶,而且很會品的人才能感覺到。 “好茶。”凌威脫口而出:“滋味雖然比不上其他茶葉,但可以清火解毒,功效獨特,是其他茶葉甚至藥物都無法具有的?!?/br> 小花臉上浮起一片燦爛的笑容:“這下我就放心了,閣主只是說好,我卻一直不知道好在什么地方。聽你一說算是明白了一點。” 凌威感覺有點奇怪:“你連茶的特性都說不清,這茶葉誰會買。” “買的人還不少,就是很少回頭客。”小花想了想:“可能只是沖著閣主的介紹來的,發(fā)現(xiàn)不怎么樣就不來了,有限的幾位都是茶道有研究的人,他們也沒有告訴我茶葉好在哪里。不過,最近有個人專門收我這種茶葉,供不應(yīng)求?!?/br> “什么人?”凌威有點好奇,這種茶葉現(xiàn)在價格不菲,專門收購不僅要有實力,而且應(yīng)該是深知茶葉性能的,關(guān)鍵是這種茶葉招待客人嫌苦澀,買去干什么。 “是個外國人,黑頭發(fā)藍(lán)眼睛,你看,他來了?!毙』ǖ脑捵屃柰械揭唤z意外,抬眼從門口向走道上看過去,一個高大的身影在漸漸靠近。小花在一旁繼續(xù)說道:“好像來自埃及,叫什么來著、、、羅羽?!?/br> 第五百零六章 藥材王國(54)再進醉仙閣 來人很壯實,身材高大,肩膀?qū)掗煟哌^店鋪精致的小門,給人一種塞滿的感覺。進門和小花打了聲招呼,看臉型是中年,皮膚白皙,頭發(fā)烏黑,藍(lán)眼睛充滿魅力,說話熱情四射,看到凌威立即伸出手:“我叫羅羽,來自埃及,到中國旅游,希望多多交朋友?!?/br> 漢語很流利,但腔調(diào)有點怪怪的,一聽就是在國外學(xué)的,但是很真誠,凌威也伸出手:“我叫凌威,路過看看,聽小花說你對這種茶葉感興趣?!?/br> “是的,我很喜歡這種茶,在蘇州就聽說了,特意過來買?!绷_羽轉(zhuǎn)動著藍(lán)色眼睛,掃了一眼四周,好像在尋找貨物,架子上空蕩蕩,那種茶葉竟然脫銷。 “你喜歡這種茶葉的哪一點?”凌威端著茶杯微微晃動,好奇地看著羅羽。 “我喜歡那種清香。”羅羽臉上露出一絲陶醉,似乎在回味茶葉的美妙滋味。凌威忍不住皺了皺眉,這個羅羽顯然是在說謊,沒有人會喜歡茶葉的那種苦澀加藥味,除非了解這種茶葉的特性而且能夠感覺到妙處,難道羅羽是茶道高手,或者收集這種茶葉有什么目的。 要是別的東西凌威不會關(guān)心,這種茶有了藥物的特性,自然而然就留心起來。瞥了羅羽一眼:“就算喜歡你也用不著買那么多,幾年也喝不完?!?/br> “我?guī)Щ貒浰陀H友?!绷_羽說的輕描淡寫,很自然。凌威看不出異樣,只好低頭喝茶,直覺這個人的行為有點怪異,但卻不知道怪異在哪,或許外國人愛好特別吧,喜歡中藥味。 小花和羅羽見凌威一時無語,也不介意,兩個人相互閑聊起來,無非是一些異國風(fēng)情,小花倒是很向往,一臉羨慕:“太美了,這輩子要是有機會出國看看多好?!?/br> “那還不容易,我?guī)愠鋈ス涔洹!绷_羽朗聲笑了笑,聲音傳出去很遠(yuǎn)。小花立即推了他一下,語氣嬌嗔:“小聲點,讓人家聽見,多不好意思,還以為我和你什么關(guān)系呢?!?/br> “怕什么,我們光明磊落。”羅羽的成語用得挺麻溜??墒?,道理雖然不錯其他店鋪里卻有人探頭探腦,竊竊私語。小花噘了一下嘴,瞥了羅羽一眼:“再這樣不理你了?!?/br> “好,好,我不說就是?!绷_羽聲音放低了很多,從懷里掏出一個錦盒,打開,是一條金光閃閃的鏈子:“小花,你看漂亮嗎?” “真好看。”小花立即滿臉喜悅,兩眼放光。女人,沒有不喜歡首飾的,尤其是小花這樣山里出來的姑娘,雖然最近收入很高,但自己的血汗錢買一條昂貴的項鏈還是有點舍不得。 “送給你?!绷_羽笑起來很迷人,有一種中年人成熟的魅力。 “不行,太貴重了?!毙』泵[手,但眼睛依舊盯著項鏈,一眨不眨,一個普通的女孩,當(dāng)然沒有理由要求她見到項鏈不動心。 “我們有緣吧。”羅羽拿起項鏈,順手掛在小花的脖子上,金黃的項鏈配上白皙的皮膚,驟然就產(chǎn)生了一種美感。小花的氣質(zhì)也提高了很多,凌威不得不承認(rèn)女人真的需要首飾搭配,當(dāng)然,像葉小曼等人天生氣質(zhì)高雅,首飾就沒有必要了,她們本身的光彩就掩蓋了首飾。 “這樣不好吧?!毙』ǖ恼Z氣不再堅決,有點心動。 “你配上項鏈真美?!绷_羽打量著小花,輕聲贊嘆,小花羞澀地低下頭。沒有女人會拒絕贊美。她抬手把玩著項鏈的墜子,墜子很大,但很特別,上面有許多不深的小洞,似乎里面是中空的,整體結(jié)構(gòu)像一個骷髏頭。小花柳眉微皺:“這個,有點嚇人。” “骷髏頭有點可怕,但是在我們家鄉(xiāng)是避邪的?!绷_羽神情很認(rèn)真:“戴上那個就不要取下來,不然,很不吉利的?!?/br> “真的嗎?這可怎么辦,我還要還給你的?!毙』ǖ纱笱?,有點不安。 “我說過送給你的?!绷_羽笑了笑:“要是過意不去,你就做幾天我的導(dǎo)游,我想在附近游玩?!?/br> “行。”小花掃視一眼店鋪,笑著說道:“反正貨已經(jīng)賣完,新茶要到春天才上市,我剛好有時間?!?/br> “那就一言為定?!绷_羽也很高興:“我就住在紫玉賓館,來去很方便。” 凌威喝完了茶,小花忙著欣賞項鏈,也沒有再添。凌威覺得自己有點多余,小花和羅羽似乎在編織一個美麗的故事,對于羅羽的懷疑立即有了新的解釋,可能這人很有錢,不知什么原因看上了普通的女孩小花,然后像所有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一樣,花錢買下了感覺并不美妙的茶葉,如果說滋味美也只是羅羽心里的感覺而已。接下來就是更加浪漫的故事了。 感情是個奇妙的東西,自己在短短一年內(nèi)就歷經(jīng)坎坷,內(nèi)心默默祝福著小花,凌威站起身告辭,小花還沉浸在項鏈的喜悅中,并沒有挽留,客氣了幾句,凌威讓她不送,獨自一人踏上三樓的樓梯。這里有電梯,三四五層的客人乘坐的卻不多,來是放松心情的,走兩步也悠閑。 三四樓是普通茶客消費的地方,但裝修也很別致,只是客人的素質(zhì)不是太好,有人在肆無忌憚地大聲交談,一位服務(wù)生正在勸:“先生,聲音小點,不要影響到隔壁的客人。” “我喝茶,關(guān)別人什么事?!笨腿怂坪跏呛茸砹司七^來喝茶醒酒的,一點不顧及旁邊同伴的勸說和道歉,大聲嚷嚷:“要清閑呆在家里不要出來啊?!?/br> “先生,不要這樣。”服務(wù)生按住手舞足蹈的客人肩膀??蛇@種人越按越來勁,嘴里竟然罵罵咧咧。一位齊眉短發(fā)的姑娘從四樓走下來,直接來到近前,毫不客氣地盯著有點酒意的那位客人,冷冷說道:“這位先生,是不是要我把保安老費叫上來?!?/br> 提到老費,那個客人的酒意似乎立即就醒了,坐回沙發(fā)上,連連擺手,聲音也小了很多:“不用,不用?!?/br> 凌威有點好奇,低聲詢問身邊一位剛剛上來的客人:“老費是誰?很厲害嗎。” “老費是這里的保安經(jīng)理,人笑瞇瞇的,很和藹?!蹦俏豢腿溯p聲介紹:“不過不守規(guī)矩的人很怕他,據(jù)說有一次把一個鬧事的人從三樓扔到下面的花壇,生生跌斷了胳膊,打了很長時間官事,但醉仙閣是上流人士向往的地方,閣主不用出動,就有人擺平了,現(xiàn)在提到老費鬧事的人就不敢亂動了。” “真是鬼也怕惡人?!绷柰χ鴵u了搖頭,信步向四樓走去。想靜靜心當(dāng)然不會在普通的底層,記得五六層是高雅區(qū),直接向上。 五層和下面就截然不同,光線柔和,布置得像一個花園,有小噴泉和假山,幾個座位圍著假山,只有兩位客人相對而坐,悠閑地輕聲交談,宛如一幅山水畫。 “對不起,先生,這里是高雅區(qū)?!币晃簧泶┌滓r衫的年輕人走過來,恭敬地攔住凌威。凌威一身便裝,短打的風(fēng)衣下擺有點皺,在開著空調(diào)的店堂里有點不合時宜,當(dāng)然和高雅更沾不上邊??雌饋砩踔吝B一杯上等的茶錢都付不起,服務(wù)生眼里沒有蔑視,但笑得有點假:“您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我找閣主?!绷柰脑捯怀隹?,假山旁邊的兩個人都轉(zhuǎn)過臉來,滿臉意外。服務(wù)生詫異地瞪大著眼,直接懷疑凌威的神經(jīng)有問題。 “我找童閣主?!绷柰χ貜?fù)了一遍。服務(wù)生這才如夢方醒,確認(rèn)自己沒有聽錯。第一反應(yīng)不是貴客臨門,而是凌威腦袋確實有問題,童閣主他這個剛來不久的服務(wù)生都沒有見過,但是他知道必須是閣主邀請的人才能見,就連預(yù)約的都沒有,就更不用說凌威這樣硬闖的。 兩位喝茶的客人連手中的茶杯都放了下來,他們是外地慕名而來的客人,懂得高雅的茶道,當(dāng)然也會閱人,看凌威的樣子雖然有點寒酸,但眉宇清秀,絕對不是腦袋有問題,那么,直接可以見童閣主的就是一等一的名流雅士,可看起來凌威也不像上面名流,反而有點大大咧咧。 “老費,老費?!狈?wù)生不理凌威,直接對著樓梯口向下叫喊,聲音很大,五樓以上的服務(wù)生都經(jīng)過嚴(yán)格訓(xùn)練,處變不驚,從不大聲喧嘩,如此叫喊除了這個服務(wù)生是新來的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真的有人鬧事。四樓的客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一起圍過來,卻沒有沖上五樓,仰臉向上張望,凌威被服務(wù)生攔在上面,恰好可以看到。大家眼中都充滿看熱鬧的光芒。普通的茶客當(dāng)然沒有那種云淡風(fēng)輕的修養(yǎng),而看熱鬧幾乎是中國人深入骨髓的本性。 服務(wù)生都有專門應(yīng)付各種情況的方法,但是他認(rèn)定凌威腦袋有問題,而且沒有人會想到過有人會闖上來找閣主,說不定還會繼續(xù)向上闖,闖到八樓禁地。沒有一點心理準(zhǔn)備,自然有點驚慌,老費就成了心中的救星。 有人低聲細(xì)語,老費剛剛休假回來,這個人就撞倒槍口上,不知會不會創(chuàng)下紀(jì)錄,從五樓扔下去。 凌威覺得很有意思,干脆靜靜站立不動。反正是閑逛,倒想見見這個老費是什么樣的人,當(dāng)然,他對自己也充滿信心,最近幾個月的摔打,讓他的身手敏捷很多,一對一,誰都不怕。 第五百零七章 藥材王國(55)老狐貍上 醉仙閣,建寧赫赫有名的茶樓,不代表權(quán)勢,卻沒有人敢小瞧,因為有權(quán)勢的人都以進入醉仙閣高層品茶為榮。某種程度上,醉仙閣代表一種高雅的境界,不容褻瀆。越是那些有權(quán)有勢的人越想在臉上貼金,許多人以進入醉仙閣七層喝一次茶為榮,甚至于高級會所的閑聊中都會拿出來炫耀,那些見過童婉茹閣主的人更是把她說得像天上仙女下凡,引起大量年輕才俊的垂涎。但要想見到閣主,還要童婉茹親自召見,沒有其他途徑。 醉仙閣無形中成了一種象征,進來品茶的人也就不敢造次,就是開源娛樂城的保安部經(jīng)理王開元,赫赫有名的狠角色,進這里都要恭敬地品茶,安靜地聊天,當(dāng)然,他也不喜歡這里,受拘束,對于他那種人有壓抑感。 醉仙閣的保安系統(tǒng)看起來卻平淡無奇,都是制服井然的年輕小伙子,秀氣有余,英氣不足,就像一個個擺設(shè)。但是,自從有人被老費從三樓扔下,就再也沒有人敢輕視保安,一個雷厲風(fēng)行的保安部經(jīng)理他的隊伍自然不會是膿包。只是看起來和閣主一樣神秘。 當(dāng)然,茶樓不是酒樓,進來大多數(shù)是有點品位的人,鬧事的自然很少,而且五樓和六樓是高雅的區(qū)域,更是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一點不愉快。凌威的出現(xiàn)成了例外,讓服務(wù)生呼喊有點驚慌自然成為焦點。四樓的茶客幾乎都集中到樓梯口向上張望,只見一位有點懶散的年輕人被服務(wù)生攔著,服務(wù)生開口就叫老費代表事情很嚴(yán)重,但觀望的人都有點失望,因為看不出凌威有什么不正常,除了有點不修邊幅,連一點霸氣都沒有。 老費沒有來,倒是有兩位保安走過來,腳步沉穩(wěn)地登上二樓,其中一位看著服務(wù)生問:“怎么回事?” “這個人忽然上來要見童閣主。”服務(wù)生理直氣壯地指了指凌威,似乎凌威的這種行為很荒唐無理。保安也同樣這樣認(rèn)為,轉(zhuǎn)臉看著凌威:“你憑什么要見童閣主?!?/br> 這個問題看起來很簡單,卻很難回答,醉仙閣閣主的身份地位是在無形中形成的,所有人都自覺遵守,就像對待一位仙女一樣,不容褻瀆,但從沒有人問過為什么不能褻瀆。凌威抬手摸了一下下巴,眉毛挑了挑,饒有興趣地反問了一句:“為什么不能見你們閣主?” “不能見就是不能見?!北0驳幕卮鹩悬c霸道,但沒有人認(rèn)為他說得不對,凌威這樣看起來普通的人要見醉仙閣閣主確實有點不合時宜,在大家印象里,至少要西裝革履,正兒八經(jīng),而凌威就像從街上溜達一圈,偶然路過一家店鋪進去瞄一眼,隨便之極。 凌威沒有再搭理保安,居然向著六樓通向七樓的樓梯望了一眼,看情形還要向上走。七樓可是閣主接待貴賓的地方,保安立即條件反射般擋住凌威,神情緊張。 “誰這么大膽,敢在醉仙閣生事?!绷柰€沒有想好要不要玩下去。身后響起一個洪亮的聲音,轉(zhuǎn)身,只見一位微微有點胖的中年人從四樓走了上來,腳步很沉,皮鞋踩在木質(zhì)樓梯上聲音沉悶,有條不紊。臉上帶著笑,卻有一種威嚴(yán),看起來有點像笑里藏刀。 “費經(jīng)理?!北0泊蛄寺曊泻簦獠涣税褋睚埲ッ}又說了一遍。老費打量了凌威幾眼:“你認(rèn)識童閣主?” “認(rèn)識?!绷柰χ卮稹?/br> “見過幾次面?”老費接著問。 “好幾次吧?!绷柰肓讼耄骸拔彝怂氖謾C號了,不然就打電話叫她帶點茶葉到我那去,省得麻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