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節(jié)
“什么意思?” “娘娘,是這樣的,我看公主被抓傷了,就趕緊宣了太醫(yī),然后帶著公主去了我的殿里。”韋太妃這個時候適時的開口道:“公主的胳膊上有傷,我就想著,先給公主清理一下??稍谇謇淼臅r候,就發(fā)現(xiàn)…?!?/br> “什么?” “就發(fā)現(xiàn),公主的守宮砂竟然也給擦掉了?!?/br> 韋太妃話出,殿中沉寂下來,顧清苑瞪大眼睛。 “娘娘,守宮砂能擦掉代表著什么,這可是清楚的很?!?/br> 顧清苑聽了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慕容惜陰沉中,帶著嘲弄的眼神,開口道:“此事事關(guān)重大,我無法說什么?!闭f完看向凌菲。 “凌菲,你馬上去把這件事稟報給皇上。” “是,娘娘。” “韋太妃,當(dāng)時清理傷口的時候,可有奴婢在場?!?/br> 韋貴妃怔了一下,趕緊道:“有的…” “你馬上回去把當(dāng)時看到的奴婢,隨便找個理由給圈禁起來,告訴她們不許多說一個字,誰敢多說議論一句,馬上給杖斃了?!?/br> “是,皇后?!?/br> 韋貴妃匆忙離開,顧清苑看著一眾小姐,冷厲道:“此事在沒有弄清楚,皇上沒有下結(jié)論之前,你們不許妄言一句,任何人都不許提起,不要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否則后果恐怕不是你們能承擔(dān)的起的,知道嗎?” 顧清苑的潛在的警告,讓眾小姐很是意外。大公主可是要給皇上做妃的人,說白了,她可是顧清苑的對手,現(xiàn)在她出了丑事,顧清苑不是應(yīng)該極力的壓制嗎?怎么還維護(hù)起她來了。 有人很是不明,可有幾個別人,在怔愣過后就慢慢明白了什么,看著顧清苑,眼中帶著莫測的精光。真是一個厲害的皇后。 沒多久,南宮玦弈就命人過來傳召慕容惜,眾小姐去御書房。 慕容惜離開,走到門口,忽然轉(zhuǎn)頭看向顧清苑。 顧清苑也正在看著她,神色淡淡,表情平淡,眼神更是平淡無波。 慕容惜看此,眼神微縮。竟然沒有一絲探究,得意!二皇兄果然沒說錯,顧清苑的城府夠深。不過,她是不會讓她如愿的,她的身體是清白的,一個守宮砂不過是被她算計的罷了。 御書房內(nèi) 南宮玦弈坐在主位上,大臣立在下面,南宮珉,慕容澈也都在。 事情他們都已經(jīng)知道了,大臣們不能相信,大元國君就是再糊涂也不會弄個失了身的公主過來聯(lián)姻吧!他們第一感覺就是,公主被皇后給算計了。 南宮珉臉色凝重,只是看向南宮玦弈的時候,眼里帶著邀功的光芒。 南宮玦弈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嘴角揚起一絲淺笑。然,卻讓南宮珉心里一跳,趕緊垂首。 慕容澈臉色緊繃,眼里帶著憤怒。 屋子里很是沉靜,片刻,公主等人到了,所有人到齊,一場各有預(yù)謀的對持開始了。 慕容澈,慕容惜一方,堅稱他們是清白的。 南宮珉回應(yīng),守宮砂消失總是有緣由的。 大臣們保持沉默,南宮玦弈淡淡的聽著。 其實,證明慕容惜是否是清白的,辦法很簡單找一個婆子,或者御醫(yī)一探便知道。 只是,這些人都是皓月的,他們不相信。當(dāng)然,大元也有隨行的大夫,可如果只讓大元的測試,皓月的這邊可是無法全部相信。 繼,折中的辦法就是兩邊的人一起來為大元公主檢查身體。 定下,事不宜遲,兩方迅速把人給召喚齊。在御書房內(nèi),兩個御醫(yī)分別各持一脈為慕容惜探脈。 慕容惜垂首坐在中央,垂首不語,臉色灰白,牙根兒幾乎咬出血來,今天這個恥辱她一定不會忘記,此生都會銘記。顧清苑她一定要把她給粉身碎骨,刮骨熬油… 探測著,時間慢慢過去,其實很簡單的脈向,可兩個御醫(yī)卻探測了良久,慢慢的大元的御醫(yī)開始額頭冒汗。皓月這邊的眉頭越皺越緊。 眾人看著,已漸漸明了了什么。大臣的臉色開始難看,眼里染上憤怒。而,慕容澈臉色越發(fā)的難看,可眼里卻滿是不能相信。 南宮珉眼里溢出可惜,南宮玦弈神色依然淡漠。 良久,皓月這邊率先起身,臉色難看道:“啟稟皇上,大元公主已非完璧之身?!?/br> 雖然心里已經(jīng)猜到了某種可能,可現(xiàn)在證實了,大臣們還是不能接受,因為實在是太大的恥辱了??粗t(yī),幾乎同時開口,“你確定?” 慕容澈沉怒道:“這不可能!” “各位大人,老臣可以拿項上人頭保證,老臣絕無虛言。”御醫(yī)說著,看向大元御醫(yī),道:“這位御醫(yī)大人,應(yīng)該也已探測清楚了吧!” 此話出慕容澈一個箭步上前,拽起大元御醫(yī),沉聲道:“你來說。” “四皇子…。公主她…她已非完璧之身了…” 話出,就被慕容澈狠狠的甩到了一邊,冷怒道:“你再說一次?” “四皇子,老奴說的是真的,此事關(guān)系重大,我如何敢說假話呀!” 慕容惜從結(jié)果出來,就處于眩暈的狀態(tài),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明明沒跟任何一個外男接觸過,怎么就…想著,來時發(fā)生的一件事猛然跳進(jìn)腦海。讓她眼眸瞬時睜大,難道…。? 不…。不會的,不可能…慕容惜只感覺整個身體如墜冰窟。 南宮珉珉看著慕容惜慘變的神色,搖了搖頭,抬腳上前兩步,看著御書房眾人道:“其實,慕容公主會不是完璧之身,我倒是不怎么意外?!?/br> 南宮珉話出,眾臣又激動了,“王爺,這話怎么講?” “大家都知道,算著日子大元公主和皇子,應(yīng)該早幾日就到了,可卻耽擱了。當(dāng)時,皇上覺得會不會是在路上發(fā)生什么事兒了?要是在皓月出現(xiàn)什么差池,那豈不是顯得我皓月招呼不周嘛!所以,就命我?guī)е敌l(wèi)去迎了一下?!?/br> “事情往往就是那么巧合,我在離皓月兩百里外的護(hù)城,看到了大元的車隊,只是大白天的卻停滯不前,明顯的異常。我就去看了一下?!?/br> “哎!所謂無巧不成書呀!就那么巧的讓我看到了,一個深情的男人正對著慕容公主述說情話,也祈求著她不要來皓月,只是,卻被慕容公主給無視了。并且對那個男人動了殺心。” “慕 容公主是要來我皓月為妃的人,有些事情本王自然要探究一下。所以,帶著暗衛(wèi)沒迎接公主,順手把那個男人給救了?!蹦蠈m珉說著,轉(zhuǎn)頭看了慕容澈一眼,淡笑 道:“當(dāng)時,四皇子殿下可是氣急敗壞的叫嚷著,要放箭把我們?nèi)繑貧⒌模就醍?dāng)時可是嚇壞了,連忙帶著人給逃了回來?!?/br> “連帶的也把那個男人給帶回來了,在他那里聽了很多不該聽的話。不過,人都有可能說謊嘛!單憑他單面之詞,就給公主定了罪,豈不是對公主太不公平了,所以,我就稟報了皇上,最好是證實一下才好?!?/br> “所以,就有了今天這一場戲。”南宮珉看著慕容惜道:“慕容公主,今天算計你的,不是你所以為的皇后娘娘,而是本王?!?/br> “皇后對于皇上的納妃心里是無法高興,可她卻從來沒想過要拿兩國的邦交來做挑戰(zhàn),倒是公主,明知道自己已非完璧之身,竟然還膽敢糊弄我皓月皇上,其心實在是無恥之極呀!” 南宮珉一席話出,大臣們恍然,一切都很合理,一切都很合情,隱忍的皇后,卑劣的公主。他們竟然懷疑皇后,實在是心底有愧呀!竟然還蒙蔽他們,這公主實在是可惡。 想著,心里的火氣瞬時冒了出來,“皇上,大元公主如此蒙騙圣上,蔑視我皓月,我們絕對不能就此善罷甘休,一定要向大元的圣上要一個交代。” 一言出,群臣附議,南宮玦弈點頭,語氣前所未有的柔和,“愛卿所言有理?!?/br> 南宮珉垂首,無恥呀!無恥… 慕容澈,慕容惜怔愣,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始辯解。 幾日后,這場聯(lián)姻的結(jié)果出來。 大公主因身有隱疾被遣送會大元。 大元國君深感心里對不住皓月皇上,繼而,陪嫁的兩座城池就此給皓月,并為了表達(dá)深沉的歉疚,還送來了很多的價值連城的珍貴之物作為賠禮。 皓月帝王,大肚能容,淡淡一笑,欣然收下。 大臣們?yōu)榇撕苁菓嵟?,揚言,大元公主來此身體總是不適,看來大元和皓月是不適合聯(lián)姻,還是維持邦交就好。 到此,聯(lián)姻之事在皓月到此結(jié)束。 可在大元卻是引起了極大動蕩,為此導(dǎo)致大元皇帝病重,二皇子,四皇子,禧貴妃幾人被發(fā)配皇陵,二公主被終身軟禁。大皇子慕容昊在被貶期間意外身亡,一夕之間,大元皇宮打亂,斗爭是殘酷的,一場手足血戰(zhàn),最后結(jié)果卻是幾敗,都傷! 大元國君痛心疾首,怒悲交加,心頭血吐出,一命嗚呼。 大元皇宮經(jīng)歷一場惡戰(zhàn),完好的就是皇子就剩下一個年齡十歲不到的八皇子,其他的都是傷殘了,要么就是太小了。 可,國不可一日無君呀!繼而,在眾多考慮,商討和民意之下,立八皇子慕容視為帝,而碩王爺慕容燁為攝政王,輔佐新帝管理朝政,直到新帝弱冠。 到此,大元算是皇宮算是安穩(wěn)了下來。只是風(fēng)云都隨著慕容燁為攝政王而變了。 …。 聽到這樣的結(jié)果,顧清苑唏噓,果然這權(quán)利的算計,都是男人的海洋呀!男人一出手,都是血紅一片,場面恢弘呀! 南宮玦弈看著來自大元的信函,淡淡一笑,希望慕容燁不要玩的太大了,把大元的皇宮給玩成灰燼了。 自聯(lián)姻之事兒后,南宮胤是越發(fā)的不管事兒了,連朝政都不問了,養(yǎng)個花,養(yǎng)個鳥,偶爾顧清苑挺著肚子,頂著南宮胤不喜的眼神,給他去下盤棋。 剛開始對于顧清苑提出陪他下棋,南宮胤的回應(yīng)就是一聲冷笑。 后來,聽聞,顧清苑小的不錯,南宮胤眼里的冷笑之色更濃。但,卻在顧清苑再來的時,提出下一局。 一局過后,南宮胤的臉黑了,看著顧清苑,眼里除了不喜更多了怒火。顧清苑看著,眨巴眨巴無辜的大眼,唏噓的看了南宮胤一眼,卻什么都沒說,扶著凌菲的手離開了。 她是一句話沒說,可那一眼全部都代表了。 為此,南宮胤憋悶,惱火,他竟然輸給了一個小丫頭。 第二次,顧清苑還未用晚飯,南宮胤就命人來叫她過去。太上皇之命,她自然不敢違抗。辛苦的跑了一趟,去后,沒別的事兒,一句不說,繼續(xù)下棋。 第二局結(jié)束,顧清苑又唏噓,還多了一個搖頭動作,無聲的走了。南宮胤看著棋局,臉色更黑了。眼里不喜,惱火,不甘,還帶著一絲淺淡的驚嘆。 慢慢的,每日非要把顧清苑傳來下一局,成了南宮胤最重要的事兒。 一個月過去了,南宮胤贏得少,輸?shù)亩?,可興致卻是越來越高。 可惜,在他興致正濃的時候,顧清苑的肚子已經(jīng)七個月大了,根本走不了那么長的路了。果斷的南宮玦弈給下令不許出鳳棲宮,被禁足了。 顧清苑一天沒去,南宮胤看著棋盤心里惱燥的不行。繼而,許久未踏出后殿的太上皇,去了御書房。 但是,結(jié)果卻完全不如他意,被南宮玦弈不咸不淡,不輕不重,卻毫不留情的嘲笑了一番。太上皇眼睛冒火,臉色發(fā)青,失了皇家的禮儀,破口大罵了南宮玦弈幾句。憤兒轉(zhuǎn)身離開,心里的斗志卻染的前所未有的高。 顧清苑不能出來,他就不能自己去嗎? 繼而,每天從顧清苑往養(yǎng)心殿請安,變成了太上皇每日去鳳棲宮報到。 宮里的人看了,唏噓不已。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顧清苑除了每日陪著太上皇下棋,剩下的時間只要醒著就會粘著南宮玦弈。 有的時候,南宮玦弈在御書房辦公,顧清苑也不放過,非要在一邊陪著。顧清苑變得前所未有的黏人,對于顧清苑的改變,南宮玦弈高興又無奈,為了顧慮她的身體,皇上大人慢慢的就把御書房挪到了鳳棲宮。 南宮玦弈看著奏章,顧清苑就坐在他身邊寫寫畫畫的,他要看一眼,她馬上藏起來,說是等寫好了一塊兒給他看,那神秘的樣子,看的南宮玦弈都有些好奇了。 有的時候,她什么都不做,就靠在他身上打盹,或者,就那樣看著他,或者,對著肚子不停的講話。 對于自己的變化,顧清苑自己的解釋是生產(chǎn)前的躁動癥。 生產(chǎn)的日子慢慢的接近,南宮玦弈卻發(fā)現(xiàn)顧清苑小臉越來越瘦,每日睡那么多,眼睛下面還出現(xiàn)了黑眼圈。 南宮玦弈看著,眉頭皺了起來,眼里的擔(dān)憂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