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書名:商道人生 作者:太極低手 正文 第一章 離別 “老頭,我回來啦!快!看我給你帶回了什么?”隨著喊聲,小院的門被人哐當一聲粗暴地踢了開,一個濃眉大眼,身體健壯的小伙子滿臉興奮地沖了進來,手里還提拉著一瓶原裝的五糧液白酒。 小伙子名叫韓易,卻不是本地人,而是在附近的中專學校里面就讀,已經(jīng)讀了近四年的書,現(xiàn)在是他最后一個學期的學習了。 “咦?沒人,老頭到哪里去了?”沒有聽到預料中熟悉的喝罵聲,韓易不禁有些奇怪地向里間走去,探頭探腦地四下張望了一下。 “這是什么?”韓易滿臉疑惑地從桌上拿起一張紙來,紙被用鎮(zhèn)石壓在桌子上,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 “臭小子,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jīng)離開了,在這里呆得久了,前幾天和幾個朋友約好要到別處去云游了,等日后我們有緣再見……” “什么,死老頭走了?”韓易看到這里的時候,不禁念叨了一句,連忙接著看了下去。 “這四年來你隨我也學了不少的東西,這些東西對于你日后走上社會來說雖是無甚大用,但是亦可作為一技傍身,以應付突發(fā)事件。我那桌上留了一枚戒指,你戴著,也算是個留念了……” 把信讀完之后,韓易伸手拿起桌前放著的一個戒指,戒指樣子古樸,上刻有昂首游龍,栩栩如生,至于這個戒指具體有什么用,老頭信里卻沒有明說,只說是讓韓易戴著。 端詳著手上拿著的戒指,心中卻是思緒翻騰,四年來和老頭相處的情形就如走馬燈般地在眼前不斷閃過。 說起韓易和老頭的相識過程,卻恰如武俠小說里所描述的那樣,還有一段傳奇的色彩。 那是韓易剛到那中專學校報到后大概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那天正是中午,韓易端著搪瓷飯盆正在食堂排隊打飯,這個時候就聽得旁邊傳來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韓易探頭一看,就見有一個學生正揪著另一個學生的衣領(lǐng),拿手往他臉上揮去。 韓易認了出來,那被打的是他的同班的同學,而那打人的,卻是三年級的一個老生,此時那同班的同學被那老生連扇了幾巴掌,臉上已經(jīng)是一片紅腫。 這時就聽得旁邊有人輕聲議論,韓易一聽才知道,原來是那老生打菜的時候要插隊,他那同班的嘀咕了幾句,結(jié)果被那老生聽見,二話不說被揪住連扇了幾巴掌。 學校就這么一個食堂,每天排隊買菜插隊的事情多的事,糾紛也不少,韓易看了一眼后,也就不想再多管閑事了,把頭轉(zhuǎn)了回去。 但是事情還沒完,那個老生欺負那人是剛?cè)胄5男律?,被他說了幾句后感覺面子下不來,甩了幾巴掌后還不解氣,竟然要那新生跪下來頂著飯盆求饒。 “士可殺不可辱!”韓易實在是看不過眼了,于是,就在那老生揮手還想再打那新生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打不下去了,回頭一看,卻是韓易牢牢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老生是一貫在學校里囂張霸道慣了的人,以前沒少做過那個些欺負新生的事兒,無非是要找借口弄點錢花花,弄幾包煙抽抽罷了,看到韓易的臉挺陌生的,在腦海里翻了一遍也沒能把韓易和學校里平時幾個土霸王對上號,出口的話就有點沖了。 “小子,你誰?。縨b的抓住我的手干嘛?想找死啊!快放手!” 韓易一聽這話,火氣就有點上來了,不過礙于他是老生,而且自己也是剛?cè)脒@個學校,不想多惹麻煩,就開口說道:“我說兄弟,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再讓人跪下就有點過了吧!人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不是那么容易跪的?!?/br> 那個老生一聽說話聲當下回過頭來略帶訝異地問道:“你誰???在這里多管閑事,我好象沒見過你?” 韓易嘿嘿一笑,說道:“我剛來才幾天,你老怎么會認識我呢?” “剛來才幾天……我草你嗎的……唔!”那老生這下回味過來了,敢情眼前這位敢捋他虎須的也是一個剛到校的菜鳥呢,眾目睽睽之下感覺到自己的權(quán)威受到挑戰(zhàn)那位老生當下就忍不住罵了出來,可惜的是,他剛罵出聲來,接下去的話就被韓易一個耳光給拍進了喉嚨里。 韓易生怕最煩的就是不講禮貌隨便問候別人老媽的人了,而且這問候的對象還是他自己。 這一記耳光拍得又響又脆,而且還帶著隱約的回音出來,聽在這食堂里的百多號人耳朵里都不禁心頭一驚,然后就如捅了馬蜂窩一般,很快地,從旁邊就吶喊著沖過來幾個人,都是那個老生要好的同學。 于是,一場群毆鬧劇就開始在學校食堂里上演!一時飯盆亂舞,湯菜四濺! 群毆的最終結(jié)果讓人大跌眼鏡,雖然韓易被打得鼻青臉腫,但到了最后卻是他一個人拿著個飯盆紅著眼睛把另外七個老生一路從食堂里直追到學生宿舍,直到那幾個人全部躲到宿舍里不敢出來為止。 經(jīng)此一役,韓易在學校里名聲大振,讓所有同齡人為之側(cè)目,直到學期結(jié)束也再沒有人找他的麻煩。 當然,任何成功都是有代價的,群毆的結(jié)果是韓易不但在醫(yī)院躺了兩天,花去了好幾百大錢,,而且還背了個全校通報批評的處分,成為了學校有史以來入校新生最快背上處分的人。 而那天當韓易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剛從醫(yī)院回來邁入校門的時候,就遇到了老頭。 這個遭遇韓易現(xiàn)在回想起來,分明就是那老頭刻意在那里等他的,可惜那時的韓易還傻愣愣地以為那個老頭是因為關(guān)心他呢。 當時老頭的神情像極了誘惑小紅帽的狼外婆,嘿嘿笑著對韓易豎起了大拇指:“你前幾天的事情我都看到了,小伙子人真不錯,懂得鋤強扶弱!” 韓易也是年少,就這么一句話,就對老頭有了相當?shù)暮酶校斚戮腿缬鲋舭愫屠项^閑聊了起來,一個有心,一個無意,幾句話過后,兩人馬上熟絡起來,老頭就來戲了,故意就嘆了氣說道:“照我說小兄弟你人確實是不錯,可是也太沖動了些,你也不想想,對方可是有六七個人,你一個人沖過去,那不是找揍嘛!呵呵,你這兩天醫(yī)院躺得不冤?!?/br> 韓易當時就激動了:“就算是躺醫(yī)院兩天,我照樣打那些王八蛋,沒見過這樣的人渣的,專門欺負新生,我也是新生?。 ?/br> 這時那老頭就笑了,接著就一臉神秘地對韓易說道:“小兄弟說得對,不過,我想問下,如果讓你學一種功夫,能一個人打六七個,或者十來個,你學不學?” 韓易的眼睛當時就瞪圓了,廢話,照了韓易這樣的年紀,可是看著港臺武打片和金古梁小說長大的,那心里的武俠夢可不就象那十五的月亮般,明亮明亮的。 “嗨!我說老頭,真有這樣的功夫啊?你別不是吹牛吧?!眲e看韓易一臉的不信,那心里可是琢磨開來了,這老頭不會是那種隱世的高人吧,那小說和電影上不都是這樣寫的嘛,那些主角因為一些事情就被那些高人所欣賞了,然后就收了當徒弟了。 韓易覺得自己在食堂的壯舉說不上行俠仗義,也可以算是打抱不平吧! 老頭是成精的人物,韓易的那點小心思哪能瞞得過他的眼睛,全寫在臉上了。 于是在老頭有心的誘導之下,韓易糊里糊涂地就和老頭有了個協(xié)議,從此,韓易四年的苦難生涯開始了。 老頭在學校里也掛有個工作,好象是管學校綠化的,不過韓易卻好象從來沒有見過老頭正經(jīng)地去打理過學校的那些花草,而學校的領(lǐng)導也好似瞎了眼似的,從來不提校園里那幾棵長得歪歪扭扭的可憐花草,所以老頭依舊活得滋潤。 老頭住的地方離學校不遠,走路也就五六分鐘的事情,地方偏僻清凈,是一個獨門獨戶的小院,旁邊也沒有其他的人家居住。房子背后靠河,老頭好酒,而且還喜歡自己釀酒喝。 韓易和老頭所定的協(xié)議里就有免費幫老頭燒酒的義務,所以,一到下午放課的時節(jié),總是能看到韓易在那里滿頭大汗地劈柴,有時候還看到老頭騎著個小三輪,然后韓易擔著兩桶水在后面屁顛屁顛地跑著。 原來老頭釀酒還有個怪癖,要用那附近山上的一個泉水,照老頭的話說,泉水釀酒,那酒水才清冽可口,而用木柴燒火,酒味才會香甜,也不知道老頭是有什么秘訣根據(jù)。 整個四年韓易也記不清是劈了多少柴,挑了多少水,這讓韓易回想起來總覺得老頭之所以找他最根本的目的還是想找個免費的勞力。 不過老頭懂得東西還挺多的,得空的時候老頭最喜歡的是一邊呷口小酒,就著花生米,然后指手劃腳,唾沫橫飛地敲打韓易,那教的東西雜得亂七八糟的,剛開始老頭還挺正經(jīng)地教韓易一些什么個拳法,象那什么八卦掌,形意拳之類的,正宗不正宗的韓易不知道,可對于這些東西韓易還是極感興趣的,畢竟年輕人沒有不喜歡舞槍弄棒,幻想鮮衣怒馬,快意江湖! 可是到了后來,那老頭教的東西就有些不對頭了。 象那些賭術(shù)啊,千術(shù)啊,易容術(shù)啊,都是些偏門旁道的玩意,竟然也一股腦地全讓韓易學著,而更讓韓易大跌跟頭的是那老頭竟然還教他那些偷窺啊,刺探啊,察言觀色啊等等的技巧,這讓韓易很多次都暗自腹誹這老頭該不會是一個罪大惡極然后金盆洗手的江洋大盜吧? 當然,這話韓易是打死也不會當面問老頭的。 不過韓易看那老頭總是笑瞇瞇的樣,怎么看都不像那種窮兇惡極的大盜模樣,慢慢的韓易也就習慣了老頭的教學,而且還漸漸喜歡上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要說這些東西對一個童心未泯的少年來說也確實是有極大的吸引力,那在以往可都是小說里才有出現(xiàn)的東西?。?/br> 默默地把戒指戴到了無名指上,這個戒指現(xiàn)在是老頭留給他的唯一念想了,老頭在韓易腦海里的印象雖然可惡,但是當分離的一天真的來臨的時候,韓易的鼻子還是有了些許的發(fā)酸。 第二章 回到樂云(一) 對于老頭,韓易雖然平時腹誹頗多,而且這三年多來從來也就沒正經(jīng)地叫過他師傅,平時都是以老頭稱呼的,可是當這老頭真正離開的時候,韓易卻明顯地覺得心里堵得慌。 畢竟,四年的相處下來,說沒有感情,那是假的! 不過讓韓易驚訝的是,另外老頭還在信里提到了,老頭早年的時候竟然還另帶過三個徒弟,說是徒弟其實也不全是,按老頭信里的說法,那三個人只不過是老頭云游四方的時候順便指點過的三個人,不過照了韓易對老頭一貫作風的了解,得出的惡意猜想是,老頭可能在人家那里吃白食吃多了,過意不去才指點人家?guī)紫碌摹?/br> 說起來這三人的年紀,比起韓易來要大了許多,韓易據(jù)那信里說的推算了,那三個人年紀最小的怕也是要四十開外了。 莫名其妙地多出來三個沒見過面的師兄,讓韓易很是向往了幾天,不過隨著時間流逝,也就慢慢忘記了,不過老頭在教導韓易期間說過的一些話韓易卻是記得清清楚楚,這些話老頭在他的那信里又重新給韓易提了一遍。 老頭說的是韓易他自己,照老頭的話說起來,韓易這人身上的鋒芒太露,桀驁不馴,雖有古道熱腸的胸懷,但太剛易折,所以需要好好地打磨性子。 韓易看了信才知道這老頭為什么平時這么喜歡給自己講解那些枯澀難懂的道德經(jīng)、論語、易經(jīng)之類的古書,原來是為了給自己修身養(yǎng)性,經(jīng)過這三年多的磨礪,韓易那身上外露的鋒芒卻是在老頭的潛移默化中逐漸地收斂起來了,變得沉穩(wěn)內(nèi)斂,當然了,并不是說韓易的棱角都被磨光了,那只不過是被更深地隱藏了起來。 韓易現(xiàn)在還清楚地記得老頭所教導過的話:“天降大任于斯人也,比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君子不受嗟來之食,君子不立危檣之下……天行健,君子當自強不息……”想起這些話的時候,韓易的眼前不禁又浮現(xiàn)出老頭那紅得發(fā)亮的酒糟鼻,念書時那搖頭晃腦的樣子,還有那灼灼發(fā)亮的小眼睛。 老頭曾自詡對麻衣神算頗有研究,說韓易此人運道極旺,以后必將出人頭地,一飛沖天,還說韓易鼻大方圓,是個大富之相,還說…… 雖然老頭說這番話的時候滿臉的神秘,然而韓易毫無疑問是嗤之以鼻的。 至于什么原因嘛! 原因很簡單,那天老頭說這番話的時候已經(jīng)灌下去了將近兩瓶高度的自釀二鍋頭,滿臉的通紅,說話時舌頭都有些大了,連那話說出來都含糊不清,你說韓易能信嗎? 要不是礙著老頭那層出不窮折磨人的手段,韓易恐怕當時直接就要用豎起的中指來表示自己的懷疑了。 光陰荏苒,穿梭而過…… 轉(zhuǎn)眼間最后的一個月也是一晃而過,韓易終于畢業(yè)了,在經(jīng)過了鬼哭狼嚎般的畢業(yè)之夜,韓易一大早就簡單地收拾好了衣裝行李,又把老頭住的那房子門鎖好,最后留戀地看了幾眼后,登上了回家的長途汽車。 經(jīng)過了將近五個多小時的路途,韓易逐漸看到了熟悉的街道景象,從心底里發(fā)出了一聲歡快的吶喊:“樂云,我回來啦!”。汽車拐了幾個彎之后,在樂云市長途汽車站里停了下來。 樂云市,處于浙省的南邊,隸屬暖州地區(qū),是暖州下面的一個縣級市。 樂云市從一九九四年開始撤縣設市以來,經(jīng)濟開始大踏步地前進,由于大環(huán)境好,借助了暖州整個投資環(huán)境的升溫,很快地形成了自己的特色產(chǎn)業(yè),其中最為出名的就是柳鎮(zhèn)的低壓電器了,號稱國內(nèi)的電器明珠。 小小的樂云市,人口不到一百五十萬,但是工業(yè)產(chǎn)值卻是在全省都是排得上號,而且好幾次還名列前三。 樂云的經(jīng)濟如此發(fā)達,得益于暖州整個的開放環(huán)境,暖州地處海邊,連接廣城和中海,雖然由于地方太小,沒能列入第一批的沿海開發(fā)城市,暖州也沒有如其他內(nèi)地城市般有著優(yōu)良的天然礦產(chǎn)資源,但是暖州人天生就有著敏銳的投資觸覺,看到廣城等珠三角地方發(fā)展地如火如荼,心也騰騰地按捺不住,開始發(fā)展起了各種私營經(jīng)濟,從剛開始的家庭式小作坊起步,憑著勤勞和吃苦的勁,逐漸發(fā)展做大,那時有一句話,是對暖州人真實的寫照,就是:既做老板,又要睡地板。 就是憑著這股睡地板的精神,到一九九九年為止,暖州地區(qū)已經(jīng)開始發(fā)展成全國性跨區(qū)域集團化的企業(yè)就有上百家,而那些省級,地區(qū)級和市縣級的企業(yè),更是多如牛毛。 暖州人,被人稱為東方的猶太人。 暖州人的生意滿天下,直追當年的晉商徽商,而暖州的民間流動資金,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竟然達到了驚人的好幾千甚至上萬億,這一切,不得不讓全國的眼球都注目到這個小小的城市來,甚至還吸引了國外企業(yè)的目光。 韓易,就出生在暖州市下屬的樂云市。 從汽車里下來后,韓易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撐開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引得全身的骨頭關(guān)節(jié)都一陣駁啪作響。 在長途汽車那狹窄的空間里呆了將近六個小時,韓易感覺身上的骨頭都快生銹了,但就是這樣,韓易也感覺極端滿足了,想起當初第一次出門讀書,那時的車子都是那種硬靠硬座的,僅有的幾輛臥鋪,那可是沒有關(guān)系根本就買不到票的,那種硬座車一路坐下來,能讓脾氣再暴的人也變成病貓了。 究其原因,無他,路況差,四百來公里的路程,要開上最少十五個小時,加上硬座狹窄,所有的人都只能盡量地蜷起腿腳來,那種滋味,可以說是讓人終生難忘,哪有現(xiàn)在還有寬大的臥鋪車可乘,一人一個鋪位敞開了睡,雖然被那彌漫在車廂里的腳臭和體汗味熏的夠嗆,但是相比以前韓易卻感覺已經(jīng)如同是在享受了。 也許是受家族里其他堂兄弟表兄弟們的影響,韓易雖然從小學習成績很好,但是,他對做生意的興趣卻比學習來的更濃,讀初中的時候,韓易最喜歡的就是過年的時候,那時候出門在外的親戚們紛紛回家,就會扎堆在一起談些生意經(jīng),這個時候韓易就會搬張凳子坐在旁邊聽得津津有味。 韓家的家族并不大,但是當中也出了幾個做生意有名的,尤其是韓易的族叔韓廣平,聽說把生意已經(jīng)做到了北京城,現(xiàn)在全家定居在北京,算是家族里最知名的人士了。 三年前韓廣平回家時的場景現(xiàn)在還深刻地印在韓易的腦海里,那一溜四輛黑色加長凱迪拉克,還有穿黑西裝打領(lǐng)帶戴墨鏡的隨從人員,前有警車開道,旁有市府領(lǐng)導陪從,尤其是讓韓易注目的是,那些個平時高高在上的各個部門頭腦官員們,此時竟然都是腆著個笑臉如討糖果吃的小孩似的,那個氣派,好幾個月了都讓人津津樂道。 從那時起,韓易心里就有一個目標,要成為象韓廣平那樣的人,不!韓易的目標是要超過韓廣平。 在學校里的時候,韓易最喜歡做的一件事就是抽了空逃課到隔壁的商學院去聽課,商學院有許多的公眾課,都是好幾個班混雜在一起到階梯教室教的,韓易自從發(fā)現(xiàn)了這個秘密之后,就堂而皇之的趕著趟地去聽課,倒是比那些正規(guī)的商學院學生還來得勤快。 商學院學生多人雜,同一個系的可能還都不認得個全,韓易這幾年下來,倒是在那些學生中也混了個臉熟,不但如此,連那些老師也對這個上課時認真聽講的學生有了印象,不過這四年下來了,竟然硬是沒有人發(fā)現(xiàn)韓易是隔壁中專的學生。 商學院的課程極大地提高了韓易的知識,開拓了韓易的視野,讓韓易對今后的夢想實現(xiàn)更有了信心,韓易幻想著到那個時候,比韓廣平更牛叉,加長的凱迪拉克買八輛,四輛回家的時候坐,另外四輛專門放在那里生銹。 而韓易的家說起來卻是平常,父親在一個國營工廠里上班,而母親呢,則是標準的家庭主婦,家里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meimei韓瑩,比韓易小了兩歲,現(xiàn)在正在樂云市最重點的高中市一中里讀書,說起來當初韓易考上中專的時候,家里也是大大的露了一把臉,因為那時候考上中專就意味著吃上了國家飯,端上了鐵飯碗。 當然了,韓易沒有想到,就他讀書的這么幾年工夫,形勢會變得如此之快,國家對大學生招生實行了擴招政策。 一時間,原本奇貨可居的大學生就好象成了路邊的白菜蘿卜般,隨處一抓大把,幸好韓易是早就和廠里簽了合同,屬于定向分配的,不然的話,真要他那個中專文憑拿出去和那些大學生搶,不管那大學生是不是真材實料的,人家那燙金的畢業(yè)證書就比你牛叉了不知多少倍,真要是這樣,怕到時候連口湯都喝不上。 “嗨!小伙子就是精力充沛??!坐了這么久的車,還是生龍活虎的樣!”正思緒翻騰間隙,旁邊就傳來了一聲爽朗的笑聲。 韓易回頭一看,原來說話的是坐車時和他并排位置的邱興文。邱興文的個子不高,一米七零剛過的個頭,身體敦實,微微有點小肚子,臉大方圓,看起來年紀大概有了四十上下了,臉上卻少見皺紋,看得出來平時的保養(yǎng)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