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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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指正我?” “我要想想,因為別人有可能不信我的話,”女生摘了一棵草道。 男生頓時嚇一跳,一把抓住女生的手臂道:“不可以,千萬不可以??!” 被舉報了,就只有一個結(jié)果,就是下半輩子都毀了,他肯定會一直被人咒罵批斗的。 女生掙扎了一下,男生抓的更緊,女生用力的扭動起來,還在男生的手臂上抓了一下,男生吃痛,手一松,女生一個不穩(wěn),就咕嚕咕嚕從屋頂上滾了下去。 男生立馬呆住了,聽到下面的嘭地一聲,男生覺得魂魄都出竅了。 樓下傳來尖叫,大家也發(fā)現(xiàn)這個事情了! 男生伸著頭,努力往下看,卻什么都看不到。 “有人跳樓了!” “好多血!” “快來人啦!” 下面的驚叫亂成一團,上面的男生手足無措好一會兒,突然發(fā)現(xiàn)下面的人仰著頭往上面看,急忙縮回頭,然后朝著那爬上來的地方跑過去,也不管自己踩沒踩穩(wěn),就往下跳,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不要被發(fā)現(xiàn)了,千萬不能被發(fā)現(xiàn)了。 第165章臭老九 所有的事情都亂成了一團,而這個時候,風突然停了,然后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掉落下來,很快就沾濕一片,很快,整個世界都變成濕漉漉的了。 雨聲很快壓住了許多人的驚呼聲,老師沒來,所以大家都圍著女生的尸體,卻不敢上前,雨水很快將濃稠的血液稀釋成紅色的水,然后隨著雨水慢慢地流走了。 老師來了,喊了幾個膽大的男生將女生的尸體抬了起來,送去醫(yī)院。 大家都覺得,肯定是女生受不了壓力,所以自殺了,任何人遇上這樣的事情,都會扛不住的吧。但是到底是誰,到現(xiàn)在都沒有站出來,讓這個女生就這樣送了命。 這個時候,大家都覺得女生的做法很可恨,但是人死了,也會同情,同情她的遭遇,同情她識人不清,但是又有什么辦法呢?事情已經(jīng)變成這樣了。 女生從樓頂?shù)粝聛?,直接氣絕身亡,不是因為別的,樓房并不高,但是女生的頭磕在了石頭上,所以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了。 女生的尸體被抬走了之后,雨水很快就把地上的血跡沖刷了干凈,大家依舊在議論紛紛,但是那個地方已經(jīng)沒有了痕跡,好像事情沒有發(fā)生過一樣。生命留下的印記,就這樣一下子被沖刷得一干二凈,就像女生的生命一樣,急促又短暫。 最后女生的尸體都沒有人收尸,因為他們家不準她這樣的人葬在祖墳里,鬧了許久,最后不知道如何解決的,有人說,女生的尸體被賣給了那些大學的醫(yī)學院了。 這樣的結(jié)尾不可謂不慘烈,女生的結(jié)局讓大家唏噓不已,宋慕雯更加覺得可惜,雖然和那個女生沒說過話,但是那樣一個像盛開的花一樣熱烈的生命就這樣消逝了,任何人的心里都是十分沉重的。 當然,那個男生的事情,并沒有到此為止,女生死了,學校方面還是要查出來是誰才可以,不然事情沒辦法交代。 男生做下的事情瞞不住所有人,很快大家就知道了大家口中的那個作孽鬼是那個男生,于是那個男生也開始水生火熱的生活。 不過,盡管是這樣,可是社會還是對男人比較寬容的,男生被迫退了學,從此銷聲匿跡了,應該是換了個地方重新開始。 這樣一幕鬧劇也落下了帷幕,結(jié)果也是一死一傷。 宋慕雯唏噓不已,事情原本不用發(fā)生到這個地步的,原來完全不用到這步田地,悲劇是誰的責任?這個不好說。 這個事情是轟轟烈烈鬧了大半年的,大家跟看戲劇一樣一幕一幕,可是這是這個時代最真實的體現(xiàn)。 已經(jīng)是秋天了,宋慕雯和宋慕武走在回家的路上,遠處的山林依舊是綠意蔥蘢,但是空中的寒意已經(jīng)絲絲貼身,唯有穿上厚外套才能夠抵擋得住。 田里的稻谷都已經(jīng)被收割完了,只剩下一個個草垛在田里,田里面已經(jīng)長出了綠色的草。 宋慕武道:“你累不累?要不你的書包還是讓我背著吧!” 宋慕雯搖搖頭,道:“就快到了,沒事,我背得起。” 雖然這個時候不以讀書為主,但是兄妹兩個還是以讀書為重,所以兩個人的書包都挺重的,很多東西都不敢留在學校里,以免被偷走了。 兩個人走的氣喘吁吁地,這里已經(jīng)是宋家屋的地界了,再往前面走一段路,穿過一小片樹林,就可以到家了。 山里有沙沙沙的聲音,兩個人忍不住腳步一停,又是什么情況? “走吧,應該是雞在山里刨食呢。”宋慕武不以為然道。 宋慕雯點點頭,山上各種動物都有,所以鬧出響動來也是正常的。 沒想到那樹叢后面悉悉索索一段時間之后,鉆出來一個人。 “阿武,你們放學回來啦?”那個人是五個知青中的一個,因為宋慕雯和宋慕武兄妹讀書讀得多,幾個知青和兄妹兩個都說的來話,因為有共同語言一些,讀一些詩也能夠論上幾句。 “是啊,放假了,你這是在那里干啥呢?” “哦……這個啊……我……我在那里砍柴呢!”那人臉色有些紅,眼珠子咕嚕轉(zhuǎn),要不是這個原因,兩個人還發(fā)現(xiàn)不了他是在撒謊的。 宋慕武雖然知道這個人在撒謊,但是他也不打算追究,道:“那你繼續(xù)忙,我們先回去了,這個時候不早了,你要記得回去吃飯?!?/br> 那個人聽說兄妹兩個要走了,頓時松了一口氣,道:“那你們回去吧,家里人肯定想你們了?!?/br> 兄妹兩個走了,宋慕雯道:“那家伙不會是在干什么壞事吧?我看他眼神躲躲閃閃的?!?/br> 宋慕武道:“那也和咱們沒什么關(guān)系,只要不是危害大家的利益的事情就成。” 宋慕雯點點頭,說不定是真的在砍柴呢。 這個時候,宋慕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轉(zhuǎn)彎的地方剛好看到另外一個人從樹林里鉆了出來,那個男的似乎很急躁,責怪那個女的從樹林里出來了。 宋慕雯急忙回過頭,幸好兩個人沒有發(fā)現(xiàn)她回頭了。 想起學校里發(fā)生的那個事情,宋慕雯就不由得嘆了口氣,希望這兩個人的事情能有個好結(jié)果吧,畢竟知青比學生在這個婚姻上自由多了,因為現(xiàn)在革命就有一個是要反對包辦婚姻,要自由戀愛。 只是這個年代,確實是壓抑了太多的人性和人的欲*望,所以才會有這么多的悲劇的吧。 這個事情鬧得挺厲害的,不過幸好還沒有傳到宋家屋來,不然宋家人恐怕都不讓兄妹兩個去學校里讀書了,怕兄妹兩個學壞了。 年底的時候,傳來一個讓很多人拍手稱快,但是也讓許多人暗地里傷心的消息,**在11月份的時候含冤去世,這個時候,**身上有不少別人強加的罪名,直到十年浩劫過去之后,才給洗脫了。 翻過年,就是七十年代了,這場熱熱鬧鬧的革命還在繼續(xù)著,而宋慕雯也到了她高中生涯的第二年,讀完這一年,她也要成為一名為社會做貢獻的勞動者了。 從知青響應號召到了廣大農(nóng)村之后,所謂的“臭老九”也跟著被下放了,與知青的下放不同,知青的下放是光榮的,是積極革命的表現(xiàn),是自我奉獻的表現(xiàn),但是臭老九的下放就是一種革命,一種斗,一種讓他們低頭的辦法了。 從建國初期開始,就有“地(主)、富(農(nóng))、反(革命)、壞(人)、右(派)”的說法,這五類人屬于專政、改造的對象。而文革開始后,又有“叛徒、特務(wù)、走資派”也成為專政、改造的對象。隨著文*革的深入,知識分子也成為改造對象。從而知識分子排在了“地、富、反、壞、右、叛徒、特務(wù)、走資派”之后的第九位,加上當時公認知識分子愛擺“臭架子”所以就把知識分子稱為“臭老九”了。 知識分子自古以來就有清高的作風和習慣,但是這也不是他們有罪的原因啊。 但是歷史是不會聽人辯解的,所以不少人被打為臭老九之后,被下放。 宋慕雯村子里也被下放來一個,至于原因,還是因為宋村長兇名在外,就算是魯清正走了,但是宋村長當年為了村里的食堂而戰(zhàn)斗的事情是不會被磨滅的,在縣委依舊有影響,于是人被下放來,就下放到了宋家屋。 被下放來的臭老九是一個老人家,名叫崇世華,據(jù)說是一個很典型的臭老九。 不過,以現(xiàn)在的社會規(guī)則來看,典型的臭老九肯定是學者之類的人,這個時候書香門第的學者還是有很多的,中華傳統(tǒng)化的根還沒有被完全斬斷。 看著老人家頭發(fā)花白臉色萎靡,宋慕雯不由得想,這樣的人還有什么力氣進行反革命?。?/br> 臭老九被下放之后,一定要被斗一下的,所以崇世華先是被留在縣城里斗了一回,這個宋慕雯沒有參與,因為她本人還在學校里,被拉到了宋家屋之后,又被斗了一場,只是宋家屋的紅衛(wèi)兵并不多,而且都是娃娃兵,經(jīng)歷了大風大浪的崇世華根本不把這群小娃娃的游戲放在眼里。 挺過了這些關(guān)卡,崇世華被送到了牛棚住著。是真的和牛住在一起。 這個年代的流行的就是這樣,說臭老九應該去接接地氣,低下他們高貴的頭顱,向現(xiàn)實彎腰,要認清現(xiàn)在的現(xiàn)狀。 這個時候牛住的牛棚,確實是一個牛棚,只有兩面墻,另外兩面是木頭的欄桿,一頭是牽牛出來的地方,另一頭是牛的排泄物流出去的地方,牛棚里有蚊子,有蒼蠅,還有牛屎的味道,居住情況十分讓人擔憂。 要是收留知青,大家是比較樂意的,但是臭老九這樣成分很有問題的,所以大家都不愿意收留,而且人家的做了工根本不算工分,撒出去的糧食根本收不回來,農(nóng)村里一干精明的大媽大嬸小媳婦大姑娘都算得清清楚楚的,這筆賬不劃算。 宋村長也為難了,這可咋辦呢,沒人愿意收留啊,別的村子里,臭老九可以吃剩飯剩菜,可是他們這里不可能啊。 最后宋村長拍板道:“還是一家人一天,輪著來!” 大家雖然不高興,但是不是自家吃虧別人占便宜,也就嘴巴上說說罷了。 宋慕雯聽說這個事情的時候,還有些驚喜,如果真的是有真才實學的學者,這次算是撿便宜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發(fā)小來了,陪她很久,然后……碼字時間……過去了……嚶……明天補上今天的……話說我打算辭職找新工作了,嚶……最近比較忙……更新比較亂,請大家見諒…… 第166章老先生 但是這個臭老九也不是那么好接近的,因為知識分子都有些清高,都有些不好打交道,若是你直接上去賣好巴結(jié),人家估計還瞧不上你,所以要和這個臭老九打交道不容易。 第一次見到崇世華的時候,崇世華對宋慕雯和宋慕武還有些忌憚,因為他們這樣的人就是怕紅衛(wèi)兵,他們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紅衛(wèi)兵惹的禍啊。 崇世華住在牛棚里,沒有換洗的衣服,吃飯的時候也不敢吃飽了,吃得太多了,那些人家就會有意見的,所以崇世華基本上是處于饑餓的狀態(tài),等到天冷的時候,就是饑寒交迫了。 宋慕雯第一次見到崇世華的時候,就看出了他對自己的忌憚與害怕,心中不由得無奈,其實她是個大好人喂,都是被別人給拖累了,害得這個崇世華也以為她是壞人了。 宋慕武奇怪道:“你為什么要接近這個老頭兒???” 宋慕武沒有這個年代的紅衛(wèi)兵的那種狂熱,可是人家還是覺得,成分不好的人不要太接近了,不然不好,至于哪里不好,宋慕武稍微想想就能夠說個十條八條來了。畢竟在這樣的時代,宋慕武覺得,自己不去給人家落井下石,已經(jīng)是十分善良很寬容的做法了。 宋慕雯道:“你還記得咱們的任務(wù)嗎?” 任務(wù)?宋慕武當然記得,meimei憑空有了一個神奇的空間,不就是用來挽救那些被紅衛(wèi)兵任意破壞和燒掉的文化書籍么?難道m(xù)eimei想從崇世華這里弄書?不太可能啊,人家被打為臭老九,家里的書肯定已經(jīng)被燒掉了。 宋慕雯一看就知道宋慕武的腦筋沒有拐過彎來:“你呀,這個時候怎么那么不聰明了?崇老先生是被打為臭老九沒錯,可是這也說明人家是滿腹才華的,不然哪里會有這樣一頂大帽子下來呢?咱們要保護傳統(tǒng)文化,除了藏起那些書,這種學者也是寶貝人物啊,要是能夠救下來,等到這個時候過去了,不也是能夠做貢獻的嘛?” 宋慕武想來想去,最后也還是點了點頭,因為宋慕雯的說法還是挺有說服力的。 要接近,最重要的是要不著痕跡地接近。這樣崇世華的戒心才不會那么深。 崇世華已經(jīng)是五十多歲的人了,頭發(fā)花白,身材挺高大,但是現(xiàn)在也有些佝僂了,被折磨的挺慘的。但是這樣子不代表別人會放過他,所以他被安排了狠斗重活兒,剛開始挑擔子之類的活兒是免不了的,可是崇世華連扁擔都不會用,木扁擔和竹扁擔用來挑不同的框子籠子簍子的也不會用,挑擔子的時候半天半天站不起來,好不容易扶著站起來了,還要在原地轉(zhuǎn)兩個圈,才能夠往前走,別人擔了三趟的功夫他才一趟,還氣喘如牛。崇世華本身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書生,一來就干這樣的活兒實在是太為難他了。生產(chǎn)隊長罵了好多回之后,干脆跑去申請,說不要他干這個了,干點別的。 崇世華耽誤了功夫,吃虧的是大家,天大地大糧食最重要嘛,所以崇世華被換了一個活兒了,活兒不重,但是臟。 崇世華也就認了,重活兒是死活干不來,就算是逞強也干不來,換成臟活兒,忍忍就過去了。 所以崇世華現(xiàn)在每天起來之后,就要先去打一簍子草回來,給牛吃,等到牛被知青牽出去了之后,他要打掃牛欄,就是把牛的牛屎鏟進糞坑里,然后挑到村子里的漚糞池,做完這個之后,還要去把村里各家各戶的糞便收集起來送到漚糞池,漚好了的糞還要弄出來,按照生產(chǎn)隊的要求,撒到田地里去。挑不動怎么辦,一桶一桶提唄!所以每天都能夠看到一個花白頭發(fā)的老頭兒在提著糞去田地里。 崇世華確實是一個清高的,人家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個缺了口的粗瓷碗,自己還準備了一雙筷子,說今天安排去誰家吃飯,他就干完活洗干凈了,上門去,把碗給人家,人家就會盛一碗飯夾點菜給他,他就端著飯出了門,找了個地方吃晚飯,洗好碗筷,回到牛棚里休息一會兒,又出去干活了。 剛開始大家都挺不待見他的,畢竟名聲不好,甚至還有的調(diào)皮孩子撿土坷垃石頭砸他,他就當不知道,有幾次還被砸的頭破血流的。后來大家見他話不多,但是干活老實,也沒什么要求,識趣得很,在別人家吃飯也從不挑三揀四的,慢慢地態(tài)度也好了一些。 這一天,宋慕雯上山打柴了,遠看著崇世華提著糞桶走過來了。 宋慕雯眼睛咕嚕一轉(zhuǎn),大聲念起了一首詩:“東皋薄暮望,徙倚欲何依。草樹皆秋色,山山唯落暉。牧人驅(qū)犢返,獵馬帶禽歸。相顧無相識,長歌懷采薇!” 一旁的小妹還奇怪二姐怎么突然吟詩了,正要問,卻見二姐沖自己眨了眨眼睛,小妹就低頭繼續(xù)耙柴。 宋慕雯繼續(xù)弄柴火,其實眼睛在偷偷看崇世華那一邊,崇世華走了過來,腳步?jīng)]有遲疑,經(jīng)過姐妹兩旁邊的時候,明顯慢了一下,宋慕雯滿懷期待,希望老人家能夠停一下腳步,可是人家還是走了過去了。 宋慕雯嘆息,想著看來要找下一次機會了。 沒想到就在宋慕雯覺得自己失敗了的時候,一個低啞的聲音道:“小姑娘,你剛剛念錯了,應該是樹樹皆秋色,山山唯落暉?!?/br> 宋慕雯驚喜抬頭,臉上卻呈現(xiàn)出茫然的神色,道:“???是嗎?這個……我也沒有記很牢。多謝老先生的指點?!?/br> 崇世華點了點頭,繼續(xù)往前走,臉上還是那冷漠的神色。 宋慕雯咬咬牙,道:“老先生指點我一個字,也就是我的一字之師了。” 崇世華忍不住停下了腳步,回過身道:“你也知道一字之師的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