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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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沐是就著夜色回到了天星寨。 一進(jìn)客棧,齊小公子便習(xí)慣性四處張望,可惜一圈看下來并未發(fā)現(xiàn)那個每日等他回來之人的身影。 “今日天色已晚,許是已經(jīng)睡了?!?/br> 按捺住心里因為沒有收到約定禮物微微泛起的失落,齊沐在望了眼二樓里側(cè)的方向后,抬腳便要離開。 奈何這邊第一步還未抬起,那頭就被一旁未兆的驚叫聲嚇到怔住。 待循著未兆滿臉驚恐樣,手還顫顫巍巍指的方向看去時,齊沐瞧見的便是凌栗正拿著個成年男子的斷臂在同他打著招呼。 見眼里泛著點點興趣,手上動作比腳下步子更迫切往他這處伸來的人時,凌栗極為自覺將斷臂拱手讓出。 而接到新玩具的齊沐同樣夠意思的在觸碰到斷臂第一刻來了個仔細(xì)觀察。 動作輕柔地剝開斷臂截面上稍顯血腥的rou糜,瞧瞧那因為生拉硬拽而略顯擴(kuò)張的血管,以及因為用力導(dǎo)致極力收縮的完美肌rou線條,任由齊沐這位接觸過無數(shù)大大小小怪病的大夫都不免對眼前之物嘖嘖稱奇。 “這稀罕物除了手感上差了些,其余都挺好,你從哪處得到的?” 齊沐好奇詢問,卻是瞧見凌栗笑而不語,視線倒是總有意無意地朝著偏院所在方向瞟去。 與此同時,偏院內(nèi)忽傳響動,且聲響越來越近,齊沐這時總算明白栗老板那似笑非笑的意思是讓他靜觀其變,看熱鬧罷了。 “你這小矮子,我給你說個話,你跑這么快算個什么事兒!” 隨著一聲齊沐從未聽過的男子聲音落下,偏院與大廳之間原本緊閉的木門被從外面一側(cè)推開。 而作為第一個擠出木門的人,管木子在剛踏過門檻那刻來了個原地跳轉(zhuǎn),愣是嚇得緊隨其后的那位罵罵咧咧之人一個踩空,差點兒沒站穩(wěn)。 “我可告訴你,說話給我注意點兒!” 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突然動作感到丁點兒愧疚,也沒有絲毫想去攙扶人的心,在等到那人重新站定,齊小夫人二話不說伸出個指頭,指著那人腦袋就開始爭執(zhí)起來。 “你以為你多高呀,剛他們量了,你就比我高上個一寸!” “其實沒到一寸。” 隨后跟來的漁愿悄悄插了句話,卻也正是因為這句話徹底惹怒了本就上躥下跳,不安分的少年。 “你個死人臉!平時見你屁都放不出來一個,現(xiàn)在長本事了,還學(xué)會插嘴是吧?” 被撿回來的少年死死瞪著為旁人伸冤的漁愿,下一秒?yún)s是在用余光瞥見鯨末要想當(dāng)和事佬時,將矛頭轉(zhuǎn)向。 “還有你個小啞巴,真以為遇到個能聽你說話的,再教上你半天像憋屁一樣,蹦跶出來兩個字就把你厲害上天啦,我告訴你,想都被想!” “不……是。”鯨末用著牙牙學(xué)語般生澀的語調(diào)為自己辯解,偏偏在瞧見少年一副咄咄逼人,作勢要打他的架勢朝他走去時,嚇得掉頭就跑,躲在齊小夫人身后可憐兮兮求庇護(hù)。 天星寨內(nèi)不帶臟字的爭辯還在繼續(xù)。 起先相比于鯨末而言,占有絕對優(yōu)勢的漁愿還能在少年挑事時雙手握拳,怒目而視的反抗上個兩句。 可就這樣的優(yōu)勢依然在唇槍舌劍了一盞茶功夫后落敗了。 至此,四人小分隊除了見天色已晚,先行一步回家的小易外,現(xiàn)場只剩下齊小夫人一個火力十足的幸存者。 “你到底是想讓我干嘛!” 將兩個小可憐往自己身后拉了些,管木子終是拿出了點兒當(dāng)老大的氣勢,質(zhì)問對面以一己之力,罵遍所有人的少年。 她就搞不明白了,為什么自己總是會被一些莫名其妙的家伙纏上。 “我不是說了嘛,讓你幫我做一場法事。” 少年聳肩,卻是在瞧見管木子意圖開口反駁之前,抬手叫停,自己繼續(xù)念叨道。 “你應(yīng)該能看出來石府之前作法事的道士是個假的,要知道真正修道者乃是清修為主,鎮(zhèn)亂世,隱太平者,又會有哪個成日里不修行,在這太平盛世上下蹦跶的,難道說你忍心讓更多的人受騙?” 管木子頭疼,“不是,我……” 少年心急,“你什么你呀!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應(yīng)該是當(dāng)眾揭穿那個五大三粗騙子的騙局,而不是在此處尋得諸多借口,毫無長遠(yuǎn)之計!你說是不是?” “是……是你個大頭鬼!” 看著眼前這位表面上是在尋求她意見,實則讓她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完的小破孩兒,管木子是氣不打一處來。 上前兩步,管木子猛然伸手到少年脖頸處,趁其不備抓起一把墨發(fā)就往少年嘴邊一橫。 于是乎,話多嘴賤,還被嚇著的少年被迫咬住了自己的頭發(fā),齊小夫人呢,方才得到說話的機(jī)會。 只聽管木子強(qiáng)壓住內(nèi)心的生氣,一字一句道,“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根本就不懂怎么做法!” “什么?!你不會!” 少年口中的長發(fā)因為主人家的目瞪口呆被從口中根根滑落,待瞧見自己糾纏了一天的人說自己根本不懂什么術(shù)法之道時,少年整個世界崩塌了。 怎么辦,這人居然不會作法?那要不他加把勁兒自辛苦己教教? 不行呀!聽說此人以前是個傻子,傻子哪有一學(xué)就會的呀! 那要不他做幕后,讓傻子當(dāng)傀儡? 少年腦袋里有著無數(shù)種法子滑過,偏偏無一例外皆被他自己扼殺在搖籃中。 而到頭來得到的醒悟就只有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要是再被懂門道的人看穿了,他以后還怎么在道上混呀! …… 少年的糾結(jié)還在繼續(xù),而被這突如其來的感情爆發(fā)弄得摸不著頭腦的另外三人卻是在相視一眼后選擇退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免得引火燒身。 “齊沐,要不你幫忙想想辦法,就像上回一樣?” 實木桌前,接過凌栗遞來的壓驚茶,管木子終是在看了眼不遠(yuǎn)處正被愁得抓耳撓腮的人時,心軟問了下齊沐可有什么法子。 哪成想齊小夫人的問題還沒得到齊小公子的回答,那頭還在郁郁不得志,但仍不放棄偷聽的少年先跳得八丈高。 只見幾秒鐘的功夫,管木子面前的齊沐被人連帶著椅子挪走了。 而原本屬于她的正對面位置,此刻也被笑意滿滿的少年所占據(jù)。 “敢問壯士,剛才說的上回可是石府救人那次?”少年笑的諂媚,卻是在瞧見齊沐頷首時雙手抱拳,畢恭畢敬道。 “在下名叫猴兒,不知壯士名諱為何?” “齊沐。”齊沐拱手回禮,不過在念叨少年名字時,嘴角不自覺微微勾起。 見此,少年也笑了,“我這名字自打記事以來身邊人便這樣喚我,至于是誰起的,沒人知道,窮苦人家嘛,有個名字就不錯了,所以我也不強(qiáng)求,不強(qiáng)求的?!?/br> 應(yīng)是早已習(xí)慣了旁人聽到自己名字時忍俊不禁的反應(yīng),少年在自我打趣完后不出意外的將本已有些跑偏的話題又給扯了回來。 只是這次齊沐的回答仍是未能如猴兒所愿。 “什么!你說有人明日要在石府作法,還要將那幾個昏迷的家伙都帶過去!” “如果不出意外,應(yīng)是如此?!饼R沐點頭。 猴兒皺眉沉思,“那是誰人主持?” 齊沐:“……剛你口中的騙子。” …… 對于齊沐口中所說的作法一事,管木子是在第二日清晨,吳筱筱來找她一同前往石府時不得不信的。 其實在去石府的途中,管木子有悄悄問過齊沐,可是藥方?jīng)]有研究出來才導(dǎo)致石府之人再次選擇相信作法一事。 對此,齊沐搖頭,“藥方已經(jīng)制成,只是時間有些不巧,正是昨日傍晚,衙差收到消息之后?!?/br> “怎么會這么巧?” 管木子小臉一副糾結(jié)樣,偏偏作為當(dāng)事人的齊沐倒是沒有太多反應(yīng)。 在簡單安慰了兩句,說是這樣就有時間陪她好好玩幾日后,齊小公子竟是扯了扯自家夫人氣嘟嘟的臉,認(rèn)真做起游玩攻略來。 一時間,令本就是替他人鳴不平的管木子頓時沒了繼續(xù)鬧下去的動力。 石府內(nèi),除了管木子這個糊涂蛋外,整日里陪人玩鬧的漁愿和鯨末竟同樣沒有收到任何府上要辦法事的消息。 所以在一眾人忙碌的場面里,不出意外的多了三個閑人。 “你們兩個掃把星,逛到這處來干嘛!” 三人行的隊伍是在游到石府后院的一處蓮花池時被個丫鬟打扮的姑娘家攔住了去路。 而在瞧見漁愿和鯨末身邊還跟著個管木子時更是出言不遜道。 “哪處來的窮酸婦人家,竟是這般沒規(guī)矩!若是不小心折了這池塘中的一株蓮,看我到時候不將你這沒臉沒皮的家伙給撕爛!” 很不幸,最終管木子是在沒搞清楚情況,且還沒來得及任何回罵的情況下被人給整個攆到了池塘外的一處庭院內(nèi)。 瞧著已經(jīng)走遠(yuǎn)的身影,管木子搞不清楚了,“她不認(rèn)識我嗎?” 如果沒看錯,那丫鬟就是當(dāng)日被她救起的妙柳姑娘吧。 漁愿老實回答,“當(dāng)時在你來石府前,妙柳便已神志不清?!?/br> 管木子失笑,“所以,當(dāng)日我說要救她時,你才這般不情不愿?” 齊小夫人這話是對著從妙柳離開時,就一直自我慪氣的鯨末說的。 如果她沒記錯,在救人當(dāng)日這小家伙可是沒少明里暗里鬧脾氣。 可轉(zhuǎn)念又一想,若是有個像妙柳這般心腸不好,說話更是歹毒的姑娘家時常在她身邊轉(zhuǎn)悠,管木子保不準(zhǔn)會在哪個月黑風(fēng)高的日子將人來個就地正法。 漁愿和鯨末對于管木子被無辜牽連一事的道歉是被一聲類似于重物落水的巨響中途打斷的。 待三人反應(yīng)過來想要朝著池塘邊跑去查看時,卻是在庭院門的位置被個本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少年給攔住了。 對此猴兒的解釋是,他迷路了,又剛巧路過了這處池塘。 而那聲巨響他也碰巧有瞧見,說是一個不長眼睛,嘴上還不太干凈的丫鬟不會看路,結(jié)果一不小心給掉進(jìn)池塘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