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誤會什么?本來就是事實(shí)。”曹澄借此機(jī)會,正式宣布著,“你,蘇奕寧,是我曹澄未過門的妻子。淘淘,是我的親生女兒。這六年,我虧欠你們母女的,會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補(bǔ)回來?!?/br> 她被曹澄強(qiáng)行拽著離開時(shí),腳像是踩在了棉花團(tuán)上,每一步都走得不踏實(shí)。仿若置身在云端,周圍的景象是那么的不真實(shí),唯獨(dú)從他手心傳來的那份熱度,真真切切地溫暖了奕寧冰冷了六年的心。 奕寧飄飄然地發(fā)問:“你沒騙我吧?我們以前真的相愛過嗎?” 曹澄停住腳步,那微撇的嘴角傳達(dá)了他些許的不滿。隨即他露出壞壞的笑容,湊過身,在奕寧耳邊低語道:“你右胸口上有顆痣?!?/br> “你怎么知道?”奕寧頓時(shí)臉紅脖子粗,抓緊了衣領(lǐng)。 “我還知道,你一害羞,耳朵就會紅得要滴出血?!辈艹文罅四筠葘巊untang的耳垂,取笑著。他似乎非常喜歡看奕寧惱羞成怒的模樣,溫?zé)岬臍庀⒃俅卧谒吜鬟B著,又輕聲附了一句,“我們連孩子都生了,你說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 “你們在說什么悄悄話?”淘淘跳了出來,小嘴嘟得老高,極力宣告自己的存在感。 曹澄把淘淘不安分的嘴按了回去,哄道:“我跟mama說,淘淘一定是像我,才這么漂亮?!?/br> 不想,淘淘叉著雙腰,一板一眼地反駁著:“爸爸你少臭美?!?/br> “這么快就沒大沒小了?!辈艹窝鹧b生氣,捏著她的鼻子,在淘淘求饒時(shí),聽到了奕寧如風(fēng)鈴般清脆悅耳的笑聲。 淘淘被奕寧的喜悅感染到,樂呵呵地說:“mama笑得好開心。爸爸,mama那樣笑,好美,是不是?” “是,好美。”曹澄癡癡地看著奕寧,也不顧人來人往,親了一下她的臉。 “曹澄,你——你這人臉皮怎么這么厚?”奕寧羞憤難當(dāng),擦著被親過的地方,在心里嚴(yán)重納悶著,她怎么會攤上這樣的一個(gè)男人。 淘淘不解,天真地問曹澄為什么mama不喜歡他的親親。 “mama不是不喜歡,mama那是害羞?!彼Φ酶鼩g了,不自覺提高了音量,“淘淘你知道你是怎么來到這世上嗎?那是因?yàn)榘职植煌5赜Hmama?!?/br> 奕寧趕緊捂住了曹澄的嘴。要知道,現(xiàn)在可是下班的高峰期。聽到路人不懷好意的笑聲,她恨不得找個(gè)地洞鉆進(jìn)去。 她怒氣沖沖地瞪著曹澄,卻不知在曹澄看來,完全就是她的小女人情懷在作怪。那副可愛的嬌羞樣讓曹澄得寸進(jìn)尺,怪聲怪氣地嘟囔著:“淘淘,你看,爸爸現(xiàn)在在親mama的手?!?/br> 奕寧像是觸電一般,連忙撤回手,愣了好半天后,才紅著臉憋出一句話:“曹澄,你,你,沒救了!” 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幸福了(^o^)/~ 正文 第8章 晚安與早安 車子四平八穩(wěn)地開在繁華的大路上。淘淘欣喜地躺在奕寧的大腿上,兩側(cè)吹來的風(fēng)讓她的精神為之振奮。她好奇地問道:“爸爸,為什么你的車沒有蓋子?” “有哇,爸爸變魔法給你看?!辈艹伟戳讼掳粹o,敞篷車慢慢地變成正常的加頂車。 淘淘拍手叫好,對外星人爸爸更是崇拜到無以復(fù)加,贊道:“哇,爸爸你真是太厲害了!爸爸,我告訴你一件事。今天早上,mama送我去幼兒園,一路上都在看手機(jī),然后在校門口時(shí),她很生氣地讓我以后都不要見你了。” 奕寧知道曹澄一直從后視鏡觀察著她的表情,在心里責(zé)怪淘淘多嘴,把臉側(cè)到一邊去。 “奕寧,早知道你在等我的電話,我就不會忍著不打。你說你需要靜一靜。” 她聽出了曹澄的心花怒放,死鴨子嘴硬,回道:“我看時(shí)間不行嗎?對了,你究竟要帶我和淘淘去哪里?” “去見我們的老朋友?!?/br> 綠野仙蹤咖啡館位于市中心,因?yàn)榄h(huán)境清幽,口感正宗,所以每到下班時(shí)分總會顧客盈門??墒墙裉欤习逦淞υ诘觊T口掛上停止?fàn)I業(yè)的告示牌,摩擦著雙手,焦急地等待一個(gè)人。 “武力,打電話給澄子,問他怎么還沒到?!狈?wù)員薛琴琴不停地走來走去,抬頭看了看三十秒前剛看過的布谷鐘。 武力夾著香煙的手指不停地顫抖著,幾次想點(diǎn)著,卻找不到打火機(jī)。他再次鄭重地交待著:“琴琴,等下不該說的話千萬不要說?!?/br> 琴琴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一次看了下布谷鐘,“放心。我有分寸的?!?/br> 剎車聲響起,武力和琴琴迫不及待地涌到門前,還未見到人,已經(jīng)淚光閃閃。 奕寧打開車門,看著爬滿綠藤蘿的白色格子門,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從精瘦的男人和微胖的女人激動的神情中,猜出他們?nèi)嗽瓉硎钦J(rèn)識的。 “奕寧!”琴琴抱著她,開始嚎啕大哭。一切恍若隔世。那個(gè)和自己一起工作,在自己被欺負(fù)時(shí)總會挺身而出的女孩終于回來了。 “對不起,我什么都想不起來了?!鞭葘幣闹澏兜谋?,自責(zé)極了。 武力偷偷抹去眼淚,強(qiáng)行把琴琴拉開,讓她別嚇著奕寧。他把奕寧請到一張靠窗的桌子,說話的語氣就像是一位大哥哥對著久未回家的小meimei,“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奕寧,歡迎回來?!?/br> 淘淘爬到椅子上,銅鈴般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武力和琴琴,問曹澄要怎么稱呼他們。 曹澄只顧得陪伴在奕寧身邊,居然忘了這茬事,忙不迭介紹著:“這位穿黑色圍裙的是武力叔叔,穿綠色圍裙的是琴琴阿姨。淘淘,他們是mama最好的朋友。以前,爸爸和mama都是這家店的員工,我們四個(gè)人經(jīng)常聚在一起吃火鍋?!?/br> “哦?!碧蕴钥粗麄儯鹛鸬亟兄拔涫迨濉薄扒偾侔⒁獭?。她扳起手指,認(rèn)真地?cái)?shù)數(shù),說是提議實(shí)則是要求:“現(xiàn)在有一二三四五個(gè)人,我們要不要吃大大的火鍋?” “不愧是澄子的女兒,一張小嘴特別能說。早就給你們準(zhǔn)備好了?!鼻偾僬f完后,和武力一起張羅著。 奕寧慢慢地起身,走向吧臺,看著那些粒粒飽滿的咖啡豆,鬼使神差的,開始研磨著。一些熟悉的畫面閃現(xiàn)在她的腦海里。她驚喜萬分,笑道:“曹澄,我以前是不是咖啡師?”她扭過頭,不想曹澄也在這時(shí)俯下身,所以他們幾乎是眼對眼,鼻對鼻,嘴對嘴。奕寧忙退后一大步,與他保持了一段距離。 曹澄一怔,不露形色地掩飾自己的失落?!笆恰^葘幙墒堑昀锏幕钫信?,做出的咖啡會讓客人豎起大拇指?!?/br> “真的?”她慢慢地找回了歸屬感,不再像是無根的浮萍一樣隨風(fēng)飄蕩。原來她蘇奕寧,曾經(jīng)在某個(gè)地方生活過,而且被人需要著。想到這,她再次露出平日里極其難得的舒心笑容,對身邊的曹澄也多了幾分親近感,問道,“那你呢?你是做什么的?” “打雜的。”曹澄想起了珍貴的往事,臉上浮現(xiàn)出兩個(gè)淺淺的酒窩,繼續(xù)說,“還有,供蘇奕寧使喚的學(xué)徒?!?/br> 五人圍坐在熱氣騰騰的餐桌前,開動起來。曹澄涮完羊rou,一一夾在淘淘和奕寧的碗里,不知厭倦地念叨著:“淘淘太瘦了,多吃點(diǎn)。奕寧你也是,都成豆芽菜?!闭昼?,他不停地往母女倆的碗里送菜?!斑@牛rou很嫩。蟹rou很新鮮。豬蹄可以美容。花蛤用來補(bǔ)鈣。春菜里有很多纖維素……”待已經(jīng)堆不下食物時(shí),他就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們吃。 “曹澄,你自己也吃點(diǎn)吧?!鞭葘庍^意不去,夾起碗里的大閘蟹,放到他面前,問道,“對了,我家人呢?我好想見見他們。” 琴琴和武力面面相覷,把這個(gè)問題交給曹澄。曹澄不動聲色地回答著:“你是在福利院長大的。你沒有家人。不,你有家人。你的家人就是我,我就是你的家人?!?/br> 不知是不是因?yàn)檫@些熱熱的食物,一股暖流上涌到她的心頭。從咖啡屋離開后,曹澄沒有載她們回到后巷破舊的公寓,而是驅(qū)車前往坐落在海邊的一棟花園別墅。“一家人就要住在一起?!边@是曹澄給出的理由。 一個(gè)膚色黝黑,體型中等的男人迎了出來,和琴琴武力一樣,眼里閃著亮晶晶的東西。“蘇小姐,你還活著,真的是太好了!你知不知道,澄少他為了你——” “阿史,有些事不要提?!辈艹芜B忙打斷史文浩的話,又問,“布置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