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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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紋裝著一臉害怕:“你可莫要這么說,你是世子的人,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你問我滿不滿意,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故意刁難你呢,萬一你去告狀,我豈不是吃虧?!?/br> 一邊說著還一邊摸摸云鬢上插滿的釵環(huán),提著手爐,扭捏個(gè)不停。 擺明了是不想放她走了,阿年攔住憤怒的云央,神色淡淡:“那你可看清我的主人了?我告沒告過狀,你不是最清楚?” 耳邊風(fēng)聲一緊,‘啪’的一聲,阿年被一巴掌打的頭歪向一邊,卻還是緊緊拉著云央。 云央怒不可遏,指著錦紋怒罵:“錦紋你個(gè)賤婢……” 阿年連忙攔?。骸霸蒲胱∽臁!庇中÷曊f道,“她如今懷了身子,你想死嗎?” 錦紋憤怒的抬頭看著阿年:“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那根白玉蝴蝶簪子是大小姐帶回來的土儀,世子拿去送給了你,你卻不告訴我,故意讓我在大小姐面前……” 瞪大眼睛看著阿年,滿臉憤怒以至于那張還有些嬌媚的臉都變的扭曲,巴掌大張,依舊還保持著方才打人的姿勢(shì)。 阿年抬手輕輕捂著臉,雙目直視錦紋,面上冷冷淡淡,毫無掩飾。 她本也不打算瞞:“不錯(cuò),是我,你本來好好在世子那當(dāng)差,我們也算井水不犯河水,你素日里非要踩我一頭,我也忍了,但你不該做賊……” “錦紋,從你第一次進(jìn)我房里偷東西開始,心里就應(yīng)該明白,遲早會(huì)有這么一天?!?/br> 阿年走近了些,俯著頭細(xì)致的瞧著錦紋:“你知道世子怎么說你么?” 又湊近了些,“世子說,他早就想送你走了,你這種女人,留在他那,他早就煩的緊。” “你放屁,你這個(gè)賤人,世子就是被你這賤人蠱惑了,夫人也是識(shí)人不清,不早早料理了你……” 錦紋又想抬手打,不防阿年忽然朝她笑了下,嫵媚動(dòng)人,錦紋心中只覺有些不對(duì),卻遏制不住心中的憤怒和妒忌,一巴掌又狠狠甩了下去。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至極,甚至在這四方院子里,都有了些許回音。 阿年應(yīng)聲而倒,滾落臺(tái)階,云央護(hù)主心切撲了過去,哽咽的喊:“阿年,阿年,你沒事吧?有沒有傷著哪兒?痛不痛……” “徐姨娘好大的火氣,這懷著身子都還這么大的火氣,可不太好???”一道威嚴(yán)的嗓子響起,伴著腳步聲漸漸走近。 錦紋面色有些蒼白,微微屈膝行禮:“夫,夫人,錦紋拜見夫人。” 國公夫人冷著臉色瞧了一眼阿年,見她緊閉著眼,臉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見,紅紅的五條長梗子,像是已經(jīng)暈過去了。 又看向錦紋:“我今天才知道,原來我在你們眼里,是識(shí)人不清的主子?” 尾音上揚(yáng),慣常的威儀無比。 錦紋抖著唇拜了下去,有些語無倫次:“夫人,奴婢不是這個(gè)意思,夫人,夫人……” 可話就是她說的,夫人也都聽的真真的,電光火石之間,錦紋突然明白了,指著阿年大喊。 “夫人,是那個(gè)賤人,那個(gè)賤人說的,夫人,那個(gè)賤人慣會(huì)裝腔作勢(shì),是她蠱惑了您,還……還蠱惑了世子,夫人……” “住口。”徐嬤嬤見自己侄女越說越不像樣,自上次那事東窗事發(fā)后,她就很不待見錦紋,覺得她連累自己在夫人面前丟臉,此時(shí)又作出這種失心瘋般的事兒,還說什么世子? 不是與她叮囑過了,她與世子毫無干系么? “呵?!眹蛉艘簧矶饲f寶藍(lán)色緙絲蓮紋外裳,披一件正紅色狐毛氅衣,望著錦紋的面色有些奇異。 “世子?你與世子有何關(guān)系,也配提他?”又指了指阿年,“這是世子的侍妾,是他親自挑選的,我玄清憑本事進(jìn)了昭文館,他的學(xué)問,連大學(xué)士都認(rèn)可,你居然說他會(huì)被人蠱惑?” 雖說她以前也覺得阿年這種女子慣會(huì)蠱惑人,可日久見人心,阿年本本分分,寧愿出府也不愿留在府里叫將來的主母為難,反倒是玄清從前的婢女老是在一邊蹦跶。 這若是傳了出去,倒是她這個(gè)母親識(shí)人不明,往兒子身邊塞的人,只想著爬床。 “若不是你有了身孕,我今日就會(huì)將你發(fā)賣掉,不過年關(guān)將近,我不想做那些臟事兒,我只告誡你一句,日后需得謹(jǐn)言慎行,若是再從你嘴里說什么世子,你可得小心了……” 國公夫人的話,讓錦紋渾身一抖,國公爺風(fēng)流,卻始終只有周玄寧周玄清兩個(gè)孩子,姑姑在夫人身邊服侍,那些腌臜事兒知道的一清二楚,她有了身孕后,姑姑也提點(diǎn)過她的。 好不容易讓姑姑重新看重自己,國公爺也對(duì)她還有些興趣,萬不可現(xiàn)在就被打下去了,錦紋恨毒的掃了阿年一眼,趕緊跪直了身子,頭深深磕下:“是,夫人,奴婢知錯(cuò)了?!?/br> 國公夫人嫌惡的掃了一眼,揮了揮手,錦紋的丫頭連忙過來扶起自己的主子,趕緊走了。 “把她送回去吧,好好去去腫,莫叫世子知道了?!眹蛉朔愿劳瓯阕吡?,玄清一心向?qū)W,這些后宅里的事兒,免得叫他知道了鬧心。 云央哭著應(yīng)下,突然看到阿年偷偷朝她眨眼,噎的都咳了起來。 “是,是,咳咳……夫人,奴婢知道了。” 等人都走了,云央小聲道:“都走了,可以起來了?!庇掷⒛晁奶幙矗澳銢]事吧?身上哪里受傷沒?” 方才錦紋驟然發(fā)難,她被阿年攔著,壓根阻攔不及,眼睜睜看著阿年滾下臺(tái)階,方寸大亂,看著阿年臉上一輕一重的痕跡,又落了淚。 “行了,快扶著我,咱們快些回去。”阿年靠在云央身上,輕聲跟她解釋,“放心吧,我沒事,就是臉疼,今天不受些苦,錦紋是不會(huì)輕易放過我的,好在只是挨了兩巴掌而已?!?/br> 云央含著淚:“什么叫挨了兩巴掌,咱們有多久沒挨過巴掌了,你這人真是的,傻乎乎的,都不知道躲……” 阿年只是淡淡的笑,聽著云央一直啰里啰嗦的說著,一路遮遮擋擋的到了長寧院,幸好沒人看見,阿年松了口氣。 這冬日里傷好的慢,阿年只能尋了些冰凌子包在布里,往臉上敷,以期能快些消腫。 直冰的齜牙咧嘴,和云央換著來敷,臉上那五指印總算消下去不少。 云央還兀自不滿,滿眼心疼:“那個(gè)錦紋,仗著有身孕就橫行霸道,哼,若是哪天流掉了,看她還怎么得意?” “云央,又胡說?!卑⒛晡嬷呀?jīng)沒了知覺的臉,只覺連那半邊牙齒都冰木掉了,“錦紋如今是國公爺?shù)囊棠铮€有了身孕,可比我這小小的侍妾要貴重多了,你以后別再冒失了,今日的事就算了?!?/br> “哼,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世子多疼你啊,要我說就應(yīng)該跟世子說,大家如今都不是一個(gè)院里的,她為什么死揪著不放???” 阿年笑著捏了捏云央氣鼓鼓的臉:“別管她了,咱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做低伏小其實(shí)也沒什么,實(shí)際上吃虧的,或許也不是咱們呢?” 云央悻悻的接過冰凌子,敷了過去,冰的阿年痛苦皺眉:“就是,這次錦紋囂張的都被夫人看到了,肯定沒什么好果子吃?!?/br> 錦紋應(yīng)該慶幸自己有了身孕,阿年瞧的分明,往日在夫人身邊跟進(jìn)跟出的春鳳,不見了。 或許是死了,也或許是賣了,總之是沒有什么好下場。 阿年躺在椅子上,身上搭著厚厚的毯子,腳邊放著燒的正旺的火盤,仰躺看著精致的屋子,心里卻覺得凄涼。 只是遞出了一個(gè)無關(guān)緊要的消息而已,真是不值得啊,只是做奴才的,也沒得選。 第16章 低頭的第十六天 金烏西墜,直到掌燈時(shí)分,阿年見世子也沒有回來,便自行先吃了。 哪里知道,此時(shí)的周玄清正滿臉不耐的坐在席上,看著這些日子被自己磋磨的、日日慘叫的公子哥們推杯換盞,一派熱鬧。 “好啦,世子爺,都出來了,就別板著臉啦?!弊盍钪苄孱^疼的,便是說話的這個(gè),喚做卿風(fēng),是昆玉郡主的兒子。 平日里雖說也讀書,只是天性==愛玩愛鬧,到了國子監(jiān)后,時(shí)常想跟周玄清稱兄道弟,被周玄清撂了幾次也死性不改。 周玄清看著這群與自己同歲的公子哥,絲毫沒有一絲共鳴,板著臉不耐的推開遞過來的杯子:“我不喝酒?!?/br> 卿風(fēng)放下杯子‘嘖’了一聲,沖后頭的侍女嚷嚷:“怎么聽不懂話呢?世子爺說不喝酒,那就趕緊換茶啊?!?/br> 侍女慌忙接過杯子,卿風(fēng)滿臉嫌棄:“笨手笨腳呆頭呆腦的,清哥,咱不生氣啊。” 周玄清:…… 推開滿身酒氣的卿風(fēng),周玄清準(zhǔn)備走了,卿風(fēng)連忙跟上:“清哥,你等等,我跟你一起?!?/br> 又回頭沖著喝酒的一群人道:“大家隨便喝,我請(qǐng)客,啊……隨便喝?!?/br> 一群人歡呼一聲,卿風(fēng)見氣氛十分好,有些不舍,可看著周玄清挺直如松柏的身影,又趕緊跟了上去。 伸手就攬住了周玄清的肩膀:“清哥,家里是有美嬌娥等著吧?酒都不喝就走,真是沒意思?!?/br> 確實(shí)是有,周玄清拍開他的手:“你要喝你就去,我也沒攔著?!?/br> “那不行,這次受了夸獎(jiǎng),那全都是您領(lǐng)導(dǎo)有方,你是不知道,聽說有一處是我撰寫的,我娘都樂瘋了,說是要印個(gè)幾千冊(cè),親戚朋友都發(fā)一發(fā)?!?/br> 見他連連搖頭,周玄清都被逗樂了,昆玉郡主他知道,是個(gè)很爽快的女子,甚至是豪爽。 周玄清再次推開他的手:“那你跟著我干嘛?我可不會(huì)買。” “嗨,哪能要你出錢呢。”卿風(fēng)嘿然一笑,“就是清哥,以后這種好事,可一定要帶著我啊,我可跟你透個(gè)底兒,這次我娘給我的獎(jiǎng)勵(lì)——” 語氣轉(zhuǎn)低,像是說悄悄話,周玄清都被吸引住了,見他伸出一只手,滿臉神秘,然后手緩緩張開。 “五百兩?你就愿意讀書?”周玄清有些訝異,早知道他就使銀子了,也免得整日里跟他斗智斗勇。 “嘖,清哥,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娘?”卿風(fēng)滿臉不贊同,好像說五百兩是在侮辱他,又把手掌張的開開的,在周玄清面前晃晃,“這是五萬兩?!?/br> 周玄清一把拍下他的手,扭頭就走。 ——神經(jīng)病 卿風(fēng)站在原地摸頭,難道五萬兩太少了?不行,還得回去跟娘親磨一磨,再多要點(diǎn)錢。 周玄清空著肚子回去,發(fā)現(xiàn)長寧院燈都黑了,不由心口微堵。 德喜見世子面色不太好,先去小廚房吩咐了一聲,又連忙去罩房找云央。 云央正幫阿年敷冰消腫呢,那錦紋下手極重,阿年臉嫩,都敷了一天的冰,五指印還沒消呢。 “云央,云央?!?/br> 是德喜的聲音,兩人慌忙整理了起來,德喜正立在罩房廊下,云央從半開的窗牖伸出頭:“德喜,是世子回來了?” “嗯,叫阿年快些去伺候,世子還沒用飯呢?!钡孪舱f完就趕緊走了。 阿年有些慌,連忙把臉擦干凈,那紅腫的地方被棉麻的毛巾一刺,火辣辣的疼。 云央看她上妝,還有些怒意:“要我說,你就頂著這臉出去,叫世子看看,你受了好多委屈。” “行了,云央,別再說了,這事過去了?!卑⒛瓿R子里打量,遮掩的差不多,不仔細(xì)看是看不出來的。 周玄清坐在正屋里,丫頭們正一樣一樣的端菜,擺好后阿年也恰好進(jìn)來。 “世子,您回來了?!?/br> “唔?!敝苄宓瓚?yīng)了一聲,拿起筷子,挾了根芹菜,細(xì)細(xì)的嚼。 阿年有些不明就里,不過還是連忙走了過去,替他布菜。 從前阿年夾什么,周玄清吃什么,不過今晚,阿年夾過來的,周玄清都沒碰。 這是怎么了? 阿年呆滯的看著周玄清用完飯,連忙遞過帕子,周玄清也沒接,嘴都沒擦就去洗漱了。 云央也看出來了,拉著德喜:“世子這是怎么了?” 德喜也搖頭:“世子下值的時(shí)候,都還是笑著的,只是和同僚們喝了些酒,然后,就這樣了。” 聽到這番話,阿年好像有些明白,世子不喜應(yīng)酬,也不愛喝酒,或許是席上有人惹惱了他,才不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