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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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jìn)倉庫的時候,他看見韓洛希進(jìn)了一間倉庫,立即追上去,幾聲槍響令他心悸不已。 當(dāng)他來到陰暗的倉庫里,發(fā)現(xiàn)韓洛希和李牧倒在血泊中,他抱起韓洛希的尸體,心亂如麻,淚水不停滾落。 腳步聲驚動了他,他立即抓起地上韓洛希的佩槍,指向那個罪魁禍?zhǔn)住?/br> 追捕了一年多,他頭一次看見周笑的廬山真面目,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年輕人,周笑說:“宋警官,你不是一直想逮捕我嗎?你打算在這里殺了我?” “去死吧,人渣!”宋朗的內(nèi)心充滿怒火,扣下扳機(jī),即便在這個時候,警校的訓(xùn)練仍舊體現(xiàn)在他的下意識中,他的第一槍打中了周笑的肩膀。 沒有第二槍,那是最后一顆子彈。 宋朗徒勞地扣著扳機(jī),周笑一腳踢在他的手腕上,槍飛了出去,然后朝他臉上撒了一把粉末,宋朗屏住呼吸,卻仍然吸入了一些,大腦頓時昏脹起來。 周笑的笑臉在視野中扭曲變形,“忘了告訴你,他倆身體里的子彈,也是從這把槍里射出來的……大神探宋朗,竟然親手殺害了自己的上司和搭檔,明天報紙上的頭條一定很值得期待?!?/br> 宋朗猛然醒悟,他踩進(jìn)了一個精心設(shè)計的圈套,可是被藥物麻醉的大腦像凍結(jié)了一般,無法思考。 他只有一個意識,自己要活著替韓洛希報仇,于是他踉蹌著往外跑,盡全力走到附近的小山上,淌過一條河,這才栽倒,在冰冷的河水中躺了一個小時,才被山下的警笛聲吵醒。 車開到了那間倉庫前面,彭斯玨熄了火,下車。 陳實又回憶中驚醒,再次回來到這里,恍如隔世一般。 “和我說說當(dāng)時發(fā)生的事情吧!”彭斯玨說。 第260章 當(dāng)年的真相 兩人走進(jìn)空蕩蕩的倉庫,陳實訴說了當(dāng)年發(fā)生在這里的事情,三年過去了,心里的傷疤早已結(jié)痂,但再次碰它還是會隱隱作疼。 彭斯玨問了一個關(guān)鍵問題:“韓洛希的槍最多只有8顆子彈,你進(jìn)倉庫之前聽到了幾聲槍聲?” “三槍以上,這里回音很大,聽不清楚?!?/br> “知道卷宗里是怎么寫的嗎?” 沒看過警方卷宗的陳實搖了搖頭,彭斯玨繼續(xù)說道:“韓洛希的槍被找到的時候是空的,上面只有她和你的指紋,另外沾了李牧和韓洛希的血,現(xiàn)場找到了五枚子彈,韓洛希身上有兩枚,李牧額頭有一枚,經(jīng)膛線痕鑒定全部來自韓洛希的槍。” “我親手射了一發(fā)在周笑身上,按理說現(xiàn)場只會找到四枚射空的子彈,難道周笑弄到了警用子彈?” “你確定他有這個神通?警用子彈是很難搞到的,就算能搞到,也會留下線索。” “老彭,你作尸檢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什么異常?” “李牧身上有韓洛希的血,韓洛希身上有李牧的血,但是李牧的死亡時間要早三個小時左右,李牧額頭的傷口似乎被人動過。” 陳實在倉庫里來回走著,眼前重現(xiàn)當(dāng)年的一幕,沉吟著自語道:“多出來的這顆子彈是怎么回事?” 彭斯玨說:“如果周笑有意陷害你,為什么要留一發(fā)子彈給你?” “我覺得是他失誤了,六四式警用手槍的彈夾可以裝七發(fā)子彈,但韓洛??傇跇屘爬镯斨活w,她的子彈數(shù)量是7 1顆。當(dāng)時我聽見槍聲跑進(jìn)來,周笑沒有太多時間檢查,匆匆卸走彈夾,卻沒想到槍膛里還有一顆?!?/br> “你朝他開槍的時候,手里的槍比平時輕嗎?他的表情很震驚嗎?” 陳實搖頭,“我想不起來了,當(dāng)時我沖到了巨大沖擊,這些細(xì)節(jié)已經(jīng)很模糊了……但無論如何,我不可能對韓洛希和李牧開槍的。” “還原一下現(xiàn)場吧!”彭斯玨提議。 兩人模擬了一下現(xiàn)場的情景,彭斯玨站在周笑的位置上,陳實站在當(dāng)年宋朗的位置上,他記得那里他是跪在韓洛希的尸體旁的,他的身上沾滿了韓洛希的血。 彭斯玨突然有個想法,“據(jù)說意大利黑手黨陷害警察,會把死者身上的子彈挖走,在傷口中塞入某名警察的彈頭……我在想,實際上并沒有多出一枚子彈,李牧腦袋里面的那顆,正是你打進(jìn)周笑肩膀的那顆,這也解釋了為什么李牧的槍眼被人動過?!?/br> “他提前已經(jīng)用另一把槍射殺了李牧,并取走了傷口里的子彈!所以李牧的死亡時間要早三個小時……所以他故意留給我一發(fā)子彈,就是為了讓我射出去?這顆子彈不能在現(xiàn)場留下任何痕跡,并且他可以方便地取出來,塞到李牧的槍傷里,他自己的身體是最合適的……但如果我這一槍是打他的要害呢?” “周笑知道你不會,在一名嫌疑人手無寸鐵的情況下,身為警察的你不可能射殺他,如果你做了,那就是謀殺!而且現(xiàn)場的情況你根本解釋不清,你當(dāng)時已經(jīng)離職了,身份敏感,此前周笑給你栽的贓,雖然證據(jù)不足,卻早已在警察心中埋下對你的懷疑?!?/br> “我當(dāng)時真的很想殺了他!”陳實嘆息,“開槍的瞬間還是故意偏移了槍口,我想逮捕他……這個瘋子!” “但往好的一方面想,周笑身上這處三年前的槍傷,是證明你無罪的有利證據(jù)……如果真的存在的話!” 彭斯玨的最后一句話讓陳實苦笑一聲,“韓洛希又是怎么被奪槍反殺的呢?我聽見槍聲到趕到現(xiàn)場,可能只有五分鐘,韓洛希的身手那么好,怎么會被殺害?”陳實突然想起一個讓他驚恐的細(xì)節(jié),“我想起來了,周笑穿著和李牧一樣的衣服!他的手腕上有勒痕?!?/br> “什么?” “周笑假扮成李牧,背對著韓洛希躺在地上,在韓洛希扳過他的肩膀確認(rèn)的時候,周笑把她弄暈了?!?/br> “你聽到的槍聲,其實是周笑開槍射殺她,以及向四面開槍,他留了一顆子彈給你,就是為了讓你拿起槍,對他開槍?!迸硭公k順著他的思想說下去,“韓洛希身上確實找到了微量的麻醉藥物?!?/br> 陳實閉上眼睛嘆息,“我為什么會中這樣的圈套?!?/br> “因為你太愛她了,韓洛希是你的弱點,李牧是韓洛希的弱點,我后來聽說了,李牧是她的生父,李牧離婚之后,韓洛希隨了母親的姓?!迸硭公k說,“眼下要洗脫你的罪名,就得逮捕周笑,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來,你會恢復(fù)以前的身份嗎?” 在摯友灼灼的注視下,陳實搖頭:“那天晚上宋朗已經(jīng)死了,對我來說,那個名字是個詛咒,是一段不愿想起的往事,我現(xiàn)在這樣也挺好。” “你在逃避!” “隨你怎么說吧?!?/br> “還有一件事,你看見了周笑的臉,對嗎?” 陳實從錢包的夾層里掏出一張紙,是一張鉛筆素描,他當(dāng)時憑印象畫下來的,彭斯玨接在手中審視著,陳實說:“還記得三年前我們給他做的犯罪心理側(cè)寫嗎?當(dāng)時你提出周笑可能不是一個人,他的犯罪風(fēng)格、目標(biāo)極不穩(wěn)定,也許是兩人或者多人合作?!?/br> “你的觀點是他有多重人格?!?/br> “但我現(xiàn)在更傾向于你的看法,因為當(dāng)時在極短時間內(nèi)挖出身體中的子彈,他一個人不太能辦到,現(xiàn)場可能還有另一個幫兇。就算我那一槍殺死了周笑,這個幫兇也可以完成對我的嫁禍?!?/br> “他真的很想毀掉你!”彭斯玨感慨。 “還記得我們是怎么知道周笑這個名字的嗎?” “他自己在現(xiàn)場用被害人的血在墻上寫下的,從那時起,周笑成了這名連環(huán)殺手的代號?!?/br> “消息靈通、神出鬼沒、手法干凈、目標(biāo)不確定,現(xiàn)在我越來越覺得,周笑其實是個團(tuán)伙……也許這團(tuán)伙中的某個人曾經(jīng)栽在宋朗的手中,所以他們才設(shè)計了這場精心準(zhǔn)備的嫁禍?!?/br> “死掉的那個……王大吉,你見過嗎?”彭斯玨突然問。 “見過,其實他被殺之前,就在我家里?!?/br> 第261章 王大吉的秘密 彭斯玨一驚,“你怎么找到他的?龍安市這么大,我想不可能是偶遇吧?” 陳實便把三張照片的事情告訴了彭斯玨:“……里面那張‘我’的照片,其實不是我,周笑想戳穿我的假身份,正好這時候王大吉嫖娼被抓,我順藤摸瓜找到他了?!?/br> “你對所有人撒了一個彌天大謊?!?/br> “你不也有份?”陳實笑道。 “周笑想戳穿你的身份,最好的方式就是讓王大吉死掉,他的尸體出現(xiàn)在公安局,你就百口莫辨了……可王大吉卻是被候躍殺了?等下,王大吉身上有一處可疑的燙傷,難道說……” “周笑找過他!” 彭斯玨立即往外走,陳實也上了他的車,回局里的路上,彭斯玨說:“冬雪有點像韓洛希?!?/br> “哪里像了,一個是菜鳥,一個是警校的優(yōu)等生?!?/br> “我說長相啊,你不是一直喜歡這個類型的?在警校的時候,你就喜歡追著這種女生。” “嗚……”陳實無言以對,彭斯玨果然還是了解他的。 “還記得有一次……” “行了行了!”陳實連忙止住,“宋朗已經(jīng)是過去式,不要再提了?!?/br> 兩人來到局里,發(fā)現(xiàn)陶月月居然在林冬雪的辦公室寫作業(yè),林冬雪說:“晚上要加班,所以把她接來了?!?/br> “案子有進(jìn)展了嗎?” “我們在候躍的電腦中發(fā)現(xiàn)了一些東西……” “待會再說吧,我和老彭有點事情!……月月,我待會接你回家?!?/br> 林冬雪懷疑自己聽錯了,之前不是對這案子挺上心的嘛,怎么突然興趣又轉(zhuǎn)移了。 望著兩人并肩走在一起的背影,林冬雪心里酸溜溜地想,這兩人怕不是有j情吧! 彭斯玨從停尸房將王大吉的尸體、隨身物品用推車送到法醫(yī)試驗室,無影燈下,看著死去的王大吉,陳實滿心感慨,說:“兄弟,一路走好?!?/br> “其實就算沒有被殺,他也活了多久……腎癌晚期?!?/br> 陳實瞪了下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 兩人檢查了一下王大吉身上的燙傷,彭斯玨拿著放大鏡說:“是死前不久留下的,一開始我以為是兇手搬運過程中碰到了什么發(fā)燙的物體?!?/br> “這個長度,和恥辱烙印很接近!”陳實斷定。 兩人開始仔細(xì)檢查王大吉身上,檢查他的每一片指甲、衣服縫隙,最后彭斯玨在王大吉的鞋底發(fā)現(xiàn)了一些東西,他用顯微鏡看了看,說:“像是人體表皮。” “烙印在腹部上,他應(yīng)該是躺在地上,對著周笑的臉踹了一腳?!?/br> “總之,我拿去化驗吧!” 陳實一陣振奮,這將是抓住周笑的一個突破口……當(dāng)然,按照他的推測,周笑如果是個團(tuán)伙,也僅僅是抓住一個“周笑”而已。 陳實把陶月月接回家中,家里還是和昨天離開時一樣,陳實里外檢查了一下,陶月月把王大吉用過的杯碗、買的東西全部收起來了,他夸獎了一聲。 陶月月說:“王叔叔給你留了一部手機(jī)?!?/br> “在哪?” 陶月月取出來,陳實打開里面的視頻,視頻中,王大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說:“宋警官,有件事我騙了你……我那兄弟就是打架被小混混砍死的,和玉華公司沒有半毛錢聯(lián)系,我們也沒去那當(dāng)過保安,更沒有u盤什么的。我告訴你這些,都是我后來自己查的。 “我tm幾個月前查出有膽囊炎,平時大魚大rou吃太多,倒不是什么要死的病,結(jié)果tmd用了幾個月藥之后,醫(yī)生突然告訴我,我得了腎癌!我才三十多歲啊!我一開始還不相信,跑了好幾家醫(yī)院,后來在網(wǎng)上查到這家公司害死過人,可是全國都在用這種藥,tmd,我十六歲出來混世,跟大哥砍人,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見過,居然tmd這樣落到這樣一個下場,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那天我不是去調(diào)查候躍的,我tmd就是打算弄死他,再弄死玉華公司的老板,為社會除個禍害……結(jié)果沒弄成,后來就遇到了你,我想這是天意吧!宋警官,我知道你超厲害的,可你只查命案,我一心盼著你替我主持公道,于是就編了這樣的謊言!我tm真不甘心啊……”王大吉哭得說不出話,最后擠出一句,“謝謝你,看到這段視頻的時候,我已經(jīng)離開龍安了,我打算找個風(fēng)景優(yōu)美的地方安安靜靜地死掉?!?/br> 看完視頻,陳實良久說不出話,最后才說:“傻瓜,為什么不說實話!” 如果不是因為王大吉撒了u盤的謊,陳實也不會去找候躍試探,候躍就不會來殺人滅口,一切都是蝴蝶效應(yīng),但王大吉的死使候躍得以定罪。 冥冥之中,或許真有老天爺在安排也說不定。 盡管只相處了幾天,但陳實對王大吉還是有些感情的,他把視頻又看了一遍,點擊刪除。 陶月月說:“我不喜歡他……不過他也好可憐哦!” “我會替他完成遺愿,還他一個公道的。” 帶著復(fù)雜的心情,陳實早早睡下了,第二天一早被電話吵醒,林冬雪語氣急迫地說:“我們找到候躍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