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節(jié)
咩霸:我去,真的?。?/br> 9月25日深夜,桃花園小區(qū)下面警燈閃爍,警戒線里圍著墜樓女子,警方正在拍照固定,一些居民穿著睡衣跑下來圍觀,被警察攔在警戒線外面。 老張手里拿著已經(jīng)摔碎屏幕的手機,微信上,最后和死者聊天的好友終于發(fā)來了她的身份信息,死者名叫艾麗珍,畢業(yè)于xx大學(xué),出來工作已經(jīng)三年了,在一家投資公司做電話銷售員。 老張把這些信息抄錄下來,望著地上的女尸感慨:“唉,年紀(jì)輕輕的?!?/br> 一名警察下來,說:“家里沒有外人進去過,門是反鎖的,窗戶打開,在桌上發(fā)現(xiàn)了這個!”那是一封遺書,一些字跡已經(jīng)模糊不清,老張嗅到鼻子下面聞,確定那是被眼淚打濕的。 “看來是自殺了,趕緊把尸體收走!喂,別拍照了,沒什么好看的,快回去睡覺!”后面一句話是沖警戒線外面一個笑嘻嘻舉著手機拍照的年輕人說的。 一輛車開進小區(qū),兩個年輕人跑下來,不顧警察的阻攔沖進警戒線,老張說:“干嘛,快出去,警察辦案呢!” 一個穿著紅格子襯衫,渾身酒氣的小伙子哭著指著自己,“我是剛剛微信上那個,咩霸,是我害死了她!我早該發(fā)現(xiàn)的,為什么沒發(fā)現(xiàn)……阿珍,阿珍,你醒醒??!” 小伙跪在尸體邊大哭,旁邊那個穿著皮夾克的小伙站在旁邊,神情傷感,他搖頭嘆息了一會,掏出一根煙準(zhǔn)備點上。 老張說:“這里不能抽煙!” “我不是抽煙,我是想祭拜一下阿珍?!?/br> “你少假惺惺了!”紅格子站起來推他一把,“警官,把他抓起來吧,就是這個渣男玩弄她的情感,害阿珍自殺的!全是你的錯!” “說什么呢,她最后聯(lián)系的人是你,如果不是你那些話,她會死嗎?”皮夾克反擊。 兩人眼看著就要掐起來,警察連忙把他們勸開,老張聞見他們身上都有酒氣,問:“誰開的車?” 皮夾克一指紅格子,“他!” “酒后駕車啊,帶走!” 紅格子嗷嗷叫地被脫走了,仍試圖踢皮夾克一腳泄憤,他被帶上警車的時候,還在喊:“阿強,你會被報應(yīng)的,絕對會!” 聽見“報應(yīng)”兩個字,皮夾克心有余悸,老張過來詢問:“你叫什么?和死者什么關(guān)系?” “古大強,和她剛剛分手。” “因為什么?” “因為我移情別戀了,你問我們朋友里的任何一個人,他們都會這么說,其實不是!我知道說死者壞話不好,但阿珍她太缺乏安全感,疑心病重,只要我晚一秒鐘回短信,她就懷疑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你知道我們上一次吵架是因為什么嗎?南方某省不是發(fā)大水嗎,單位組織捐款,我捐了一千塊錢,這事讓她知道就開始胡思亂想,她說我前女友是那個省的,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捐這么多,我說你神經(jīng)病啊,我拒絕回答她無理取鬧的問題,她就又哭又鬧,最后我真的受不了了,就提了分手。分手大概一個星期之后,我又交了一個女朋友,這事傳到她耳朵里,她就開始亂聯(lián)想,認(rèn)為我早就移情別戀了,所以才分手的,到處和人訴苦,跟祥林嫂一樣,我們的朋友都跑來興師問罪,你說我冤不冤?警官,她是自殺的吧,和我沒有關(guān)系吧!” “是不是自殺我們還在調(diào)查當(dāng)中,剛剛那小伙叫什么?” “劉勤,我們幾個都是同學(xué)。” “你倆在一起?” “我倆剛剛在泡吧,從晚上十點到剛剛收到短信一直在酒吧,二馬路的藍鳥酒吧。” 老張一邊聽一邊把這些信息簡要記錄下來,最后說:“好,謝謝配合,留個聯(lián)系方式,之后有進展了我們通知你?!?/br> 古大強搖頭,“不用了,她肯定是自殺,我早該想到的,這兩天我想靜靜。” 古大強就此告辭。 現(xiàn)場勘察完畢,警方將尸體裝上車,回到局里,今晚是老張值班,其實這種自殺案他從警以來接觸了太多,和平時那些驚天動地的殺人案相比,不算什么大事件。 回到局里,一名警察拿份拘留文件過來,讓老張簽字,一看上面寫著“劉勤”,老張說:“他是酒駕,怎么給拘到這來了。” “你當(dāng)時沒說呀!” “算了算了,就先放這吧,明天我去和交警那邊打聲招呼,讓他們處理。” 臨下班前,老張去看了一眼劉勤,他十分沮喪地坐在單人拘留室里,老張問:“酒醒了嗎?” 劉勤點點頭。 “雖然晚上車不多,但你這樣也太危險了,我知道事情發(fā)生的突然,但法律面前沒有例外?!?/br> “她留下遺書什么的了嗎?” “留了一封,不過現(xiàn)在不能給你看,得等我們完全排除了他殺嫌疑。” “我當(dāng)時真不該說那些話的,真的……我簡直是頭豬,為什么沒察覺到!”劉勤捂著臉,傷痛萬分,“你們可以懲罰我吧,坐牢槍斃我認(rèn)了,是我害死她的!” 老張搖頭,“別自責(zé)了,人已經(jīng)沒了,你在這里好好休息吧!” 第548章 以死謝罪 這兩天清閑得很,趁陶月月上學(xué)去了,陳實把家里一通收拾,看著挺干凈的家,居然光洗抹布的水就換了三遍,可見這陣子確實有點太忙。 收拾利落,陳實穿上圍裙洗菜做飯,晚上林冬雪會過來吃飯。 之所以今天沒跑出租,是因為林冬雪昨晚歡天喜地地告訴他,自己重考了駕照,今天上午自己開車去上班。 這時手機響了,林冬雪發(fā)消息叫他趕緊下來。 來到樓下,當(dāng)看見自己的車撞扁了一塊,陳實一陣心疼,更讓他震驚的是車?yán)锩嫒谴蟀撞?,他說:“什么情況?” “轉(zhuǎn)彎的時候不小心刮倒了一個賣菜的攤子,擺攤的是個老太太,我實在過意不去,就把人家大白菜全買下來了?!?/br> “天啦,這得有六十多斤了,你怎么不給同事們挨個送一圈?” “已經(jīng)送過了,還剩下這么多……”林冬雪十分委屈。 “行吧,最近我做點酸辣白菜!”陳實拍拍她的腦袋,“別自責(zé)了,我看你這車技,還需要磨煉,一個人上路還是不行?!?/br> “修車錢我給你哦!” “不用了,有保險。” 陳實把車停好,兩人一趟一趟往家里拿大白菜,一想到當(dāng)時的經(jīng)過陳實就想笑,他問:“最近沒什么案子需要我去的嗎?” “沒有需要勞動你大駕的,都是一些小案子,今天有個男的因為看完電影瞎劇透,被人砍死了,兇手自己來自首的,對了,前兩天還有個女孩因為失戀跳樓,老張已經(jīng)處理了?!?/br> “龍安的高智商罪犯們,這個月成績不行嘛!” “得了吧你,都已經(jīng)破了兩個案子了?!?/br> “是一個好吧,那個失蹤案不算咱們的,我也沒獎金拿?!?/br> “知道你閑得無聊,要不明天和我去局里,看看有什么你想幫忙的?!?/br> “不去,善后的工作就算了,我還是去開出租吧!” “難怪你不愿意當(dāng)警察……” “對啊,警察沒意思!” 等月月回家,三人吃了飯,陶月月放下碗就回屋看書去了,林冬雪看著她的背影說:“月月長大了?!?/br> “???我沒注意到!”陳實說。 “提個小建議,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大姑娘了,和你一起住合適嗎?” “你知道我們平時就這樣,互不干擾,偶爾在一起說說話,我覺得沒啥問題,她不是普通孩子?!?/br> “我覺得還是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她吧!” 陳實擺手,“她不需要我關(guān)心,我也沒時間,我倆只是年齡相差比較大的朋友,不是父女關(guān)系……我還這么年輕呢!” “瞧你這個甩手掌柜的態(tài)度?!?/br> “我從來就不覺得孩子應(yīng)該是監(jiān)護人的所有物,雙方只是獨立的兩個人罷了。” “很好奇你的原生家庭是什么樣?!?/br> “就那樣吧,談不上好,也談不上糟,八零后有過的煩惱我也經(jīng)歷過?!边@話當(dāng)然是撒謊,宋朗是在孤兒院中長大的,他還記得宋朗叛逆的青春期,如果不是之后遇上了某個人,或許宋朗會一直鬼混下去吧。 老實說,童年是陳實不想再經(jīng)歷一遍的時光,這一點他和林冬雪是有共鳴之處的。 有時候他也考慮,是不是要對月月更關(guān)心些,可是對待孩子他又不知道該怎么入手,找不到方法,就無為而治,互不打擾。 最近陶月月確實變得沉默了,他想可能是初三學(xué)業(yè)變重了,或者有什么青春期的煩惱。 林冬雪掏出手機,放在耳邊簡短地說了幾句,“墜樓?需要我去嗎?好,我馬上來!” 放下手機,她笑著對陳實說:“大神探,送我一程吧!” “正好消消食,走吧!” 發(fā)生墜樓案的地點離這里很近,所以林秋浦叫她過去處理一下,來到現(xiàn)場,當(dāng)?shù)孛窬呀?jīng)趕到了,死者是個男人,在他身上找到了身份證,姓名是古大強,今年才二十四歲。 陳實抬頭眺望,看見一扇窗戶大開著,問民警:“那是死者的家嗎?” “好像是的?!?/br> “我們上去看看?!?/br> 陳實和一名姓李的民警隊長來到那間公寓,李隊長說:“我叫個開鎖的?!?/br> “不用!”陳實自己動手,麻溜地把鎖撬開了。 “到底是刑警那邊的,手段就是多。” “這也是和犯罪分子打交道多了,學(xué)會的?!标悓嵶灾t道。 古大強的屋子不大,桌上放著吃剩的盒飯,煙灰缸里插滿煙頭,冷風(fēng)灌進來,之前窗戶上裝的紗窗被卸下了,窗框上有個鞋印。 陳實正在檢查臥室,李隊長不知從哪找到一張紙,說:“陳警官,你看這個,是遺書!” 遺書是打印出來的,上面寫著“阿珍,對不起,我是個混蛋,這兩天各種煎熬,唯一能做的就是親自去黃泉之下向你請罪。阿強?!?/br> “是自殺?!崩铌犻L斷定。 看著紙上的一道折痕,陳實問:“在哪發(fā)現(xiàn)的?” “書架上面。” “這道印子是你折的?” “不是呀,找到時就有?!?/br> 陳實來到臥室,打開電腦,電腦旁邊就有一臺打印機,他隨便打印了一個網(wǎng)頁,證明打印機是完好的,他說:“是謀殺!屋子里就有打印機,為什么他要把紙折一下,這張紙是外人帶進來的?!?/br> 李隊長恍然大悟,“不愧是刑警,經(jīng)驗就是豐富!” 陳實懶得解釋自己其實不是警察,怕麻煩,既然有謀殺嫌疑,當(dāng)即就和李隊長退出去,讓技術(shù)中隊的人過來勘察現(xiàn)場。 半小時后,老張和彭斯玨一起來了,老張說:“我剛剛聽說死的是古大強,真的嗎?” 林冬雪說:“你認(rèn)識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