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給我面子，我也不給他面子，這下子師出有名了。”老頭兒得意地捋著胡須。

    “好吧，也成！”陳實心想，到底是重金之下出勇夫，汪海濤答應的巨額報酬起了作用，讓這老江湖動心了。

    陳實的視線突然被一小塊紅紅的東西吸引，它在kk抖個不停的鞋底上，kk把腳放到地上，說：“陳哥，你交代的任務我們圓滿完成了，晚上慶功，吃海鮮去不去呀，老先生請咱們……陳哥，你怎么這樣看著我，是我變帥了嗎？”

    “kk，你的鞋底為什么有血！”陳實質問。

    第931章 被忽視的線索

    kk扳過鞋底瞅一瞅，一臉茫然地說：“這是血嗎？我也不知道在哪里踩的，可能是路上吧！”

    “也許是你腳底長痔瘡了?！睂O振趁機報復說。

    “滾你丫的?！?/br>
    陳實覺得有必要查一下，叫kk把鞋脫下來，送到彭斯玨的試驗室去，取完樣又拿了回來，陳實懶得去參加什么慶功宴，三人就此告辭，臨走時反復叮囑，明天晚上在酒店下面見。

    林冬雪對陳實說：“隊長，時間不早了，咱也回家睡覺吧！”

    “??？”陳實猛的一驚，他還在想剛才那血跡的事情，“走吧！”

    隔日，窗戶隔進來的陽光依舊燦爛，林冬雪披散著一頭如墨似的長發(fā)，微笑著打招呼：“早安，老公?！?/br>
    “怎么不喊隊長了？”陳實幾秒之前也已經眨開眼。

    “還是老公更親密一點?！?/br>
    “我做了一個夢，一間密室，里面有個男的被殺了，門窗都是絕對封閉的，完完全全的密室，開著換氣扇，你猜那人是怎么被殺死的?！?/br>
    “自殺？”

    “哈哈，經典的密室把戲里面，自殺也是一種手法，但這個不是，男人是從后面被捅死的?！?/br>
    “不知道?！?/br>
    “答案就是：兇手化成灰被吹走了?！?/br>
    “神經病！”林冬雪笑著捶了他一拳，“這是作弊了好不好？我知道你為什么做這個夢了，你在想那個復活死人的陣?！?/br>
    “是的，有沒有這種可能性，復活出來的死人是最方便的工具人……當然啦，前提是這東西能成功?！?/br>
    帶著滿腦子未解之謎，陳實起床吃飯、穿衣服，早上來到局里，他迫不及待地去找彭斯玨，技術中隊的人說他昨晚解剖到很晚，早上在家休息。

    兇手的尸體已經縫合，陳實看了一眼報告，問：“昨晚我送來的血樣呢？”

    “哦，還沒有驗，我們手上一堆要查的東西?！币幻煺f。

    “把那個提到前面，我中午就要結果。”陳實拿起桌上的一沓資料，又順了一杯咖啡。

    上午仍然是繁重的案頭工作，大家埋頭查詢1973年2月19日出生的死者名單，旁邊的白板上寫了滿滿一列有調查價值的目標人群。

    林冬雪對陳實說：“隊長，這兒有個姓秦的男人，死于00年，他有從事過邪教活動的經歷，要不要記下來？”

    陳實沉吟著，“什么邪教？”

    “魔上教，宣揚什么上帝已死，撒旦即將統(tǒng)治人類?！?/br>
    “這好像不是一個系統(tǒng)的，這個秦某是教主還是普通信眾……”陳實突然聯(lián)想到了另外一個人，好像是叫作“秦先生”的人，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他問：“有誰的綽號是叫秦先生的嗎？”

    “陶月月的筆錄？”

    “對?。?！”

    陳實趕緊站起來，跑到辦公室去翻那份筆錄，這份筆錄厚達二十頁，陶月月靠著過人的記憶力把被綁架期間的每個細節(jié)都復述了一遍。

    他快速翻著，某一頁寫著——

    陶：那個黑胖廚師叫我去切rou，切rou的時候我聽見秦先生對周笑說：五個人，四百萬，要不要考慮一下。

    陳實激動不已，對身后的林冬雪說：“線索早就出現(xiàn)了，被我們忽視了，這個叫秦先生的殺手中介曾經想把這單活交給周笑，但他沒有接。”

    林冬雪提出質疑：“這個侏儒說的五個人，是這次的五個人嗎？”

    “這是龍安最近唯一出現(xiàn)的連環(huán)殺人，就算不是，這次的兇手是活躍在地下世界的殺手，通過這個中介也能找到他?！?/br>
    “可以一試?！?/br>
    陳實撥通kk的電話，kk那邊很吵，他說：“陳哥，有事嗎？我們正在買晚上斗法的道具?！?/br>
    “你知道一個叫秦先生的人嗎？”

    “秦先生？姓秦的多了去了，不知道你說的哪一個……等等，老神仙有話說?！?/br>
    然后電話里傳來老頭兒的聲音，“哈嘍？”

    “我在聽?！?/br>
    “我認識一個秦先生，早年間在道上當過情報販子，現(xiàn)在在賣香水?！?/br>
    “他是侏儒嗎？”

    “是呀！”

    “哪里能找到他！”

    老頭兒給了一個地址，叮囑一聲，“可千萬別說我是說的?！?/br>
    陳實說：“叫幾個人，換上便衣，帶上槍……我去把月月也叫來，當面指認?！?/br>
    “月月還在軍訓吧？”

    “這事兒比軍訓重要，我去接她，你和其它人到這個地址等我?！?/br>
    “我和你一起去好了?！?/br>
    兩人跑了一趟警校，接上陶月月，火速趕往一家大型商場，其它警察已經等候在這里，作為指認的證人，月月自然是不能和嫌疑人打照面的，陳實坐在車上，用手機發(fā)號施令，“把人帶到門口?！?/br>
    警察們進去了，約摸五分鐘后提著一個穿西裝的侏儒出來，看樣子侏儒想跑，陶月月一眼認出來：“就是他！”

    “月月，你在車上呆著?！标悓嵍凇?/br>
    他和林冬雪下了車，走到近前，聽見侏儒正在胡攪蠻纏，“各位警官，我賣個香水而已，沒得罪誰吧？難道是我長得太帥，驚動了哪位女領導，要納我為婿？”說著，把食指和大拇指揸開托在下巴上。

    “嘴皮子倒是利索。”陳實說。

    “干銷售的嘛，歷練出來的……”秦先生看見林冬雪，滿臉堆笑，“美女，要買香水么，你這么漂亮，再噴上我的香水，能迷倒一條街。”

    “除了賣香水你還干什么？”陳實問。

    秦先生攤手，“偶爾給美女顧客當當感情顧問。”

    “非要我直說嗎，你是一名中介，很特殊的中介?！?/br>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秦先生緊張地吞咽著口水。

    陳實早有準備，拿出那名被擊斃的兇手的照片給他看，秦先生的瞳孔收縮，喉結咕咚滾動了一下，抬起頭，戒備地看著陳實，陳實說：“是你給他介紹的生意吧！”

    “我保持沉默?！?/br>
    “不好意思，你沒這個權利，跟我們走一趟吧！”

    第932章 智擒真兇

    陳實在審訊室外面走來走去，安排了兩名業(yè)務能力最強的審訊員，但什么也沒法從秦先生口中問出來，這種結果也和陳實料想的一樣，這種人口風嚴得很，因為他一旦瞎說，自己就可能人頭不保。

    “給我老實點！”

    屋里傳來審訊員的暴吼，秦先生不合作的態(tài)度讓警察快要發(fā)飆了。

    “唉，早該料到沒這么順利的?！标悓崌@息。

    “別著急，我們正在查他的帳，搜他的家，肯定會有線索的?！绷侄╅_導說。

    陳實瞅了一眼坐在走廊上的陶月月，她正在玩悠悠球，因為嫌熱，把軍裝上裝脫下來圍在腰上，露出黑色的短袖t恤衫，他說：“我把這小丫頭送回去?！?/br>
    “我不回去，好不容易有借口跑出來，讓我多呆一會嘛，吃完飯再走好了。”陶月月很抗拒。

    林冬雪就像個慈母一樣地說道：“讓月月呆一會吧，回去又要頂著大太陽踢正步?！?/br>
    “對啊，每天都是一樣的內容，枯燥乏味，死的為什么不是我們班的教官，我們都羨慕死三班了，他們兩天沒軍訓。”陶月月嘟著嘴說。

    “說的這是人話嗎？”陳實只好讓步，“那你去別的地方呆，要不去我辦公室玩會電腦，一會嫌疑人出來看見你。”

    “看見我又怎么樣，報復我啊……”陶月月想了想，“對了，如果兇手死了，他是不是就愿意說了？”

    “嗯？什么意思？”

    “人都死了，也沒必要隱瞞了，你們可以弄個假的尸體?！?/br>
    “異想天開，你以為……”陳實看著陶月月，跑掉的那名兇手身形矮小，和陶月月相仿，而且ta是戴著面具的，“等等，這好像可行?。　?/br>
    “哈哈，我是不是立功了，能幫我請兩天假嗎？”

    “休想，不過國慶可以帶你吃好吃的?！?/br>
    陶月月撇撇嘴，陳實說：“我們趕緊去準備一些東西！”

    一小時后，啥也沒說的秦先生被從審訊室?guī)С鰜?，四名警察押著他往一個方向走，秦先生抬頭說：“干嘛，帶我去哪，說話呀！敢用手段小心我起訴你們哦！”

    “去認一下尸體?！币幻旎卮?。

    “我不去！我不去！”秦先生抗拒地要往回跑，被兩名警察拉住胳膊，他在半空中徒勞地蹬腿。

    “我們不是在和你商量，走！”警察把他放回地上。

    解剖室里燈光故意調得很低，一片昏暗中，躺著兩具“尸體”，一大一小，體型相差懸殊，秦先生緊張得心臟砰砰直跳，不停吞咽唾沫。

    警察戴上手套，揭下那個巨人的面具，說：“他是誰！”

    秦先生戒備地說：“我說了，不就意味著我認識他嗎？”

    “你的身份我們全都知道了，就算你什么都不說，零口供一樣定罪，你還不如提供點情報，給自己爭取寬大處理?！?/br>
    另一名警察說：“愛說不說吧，反正人已經被我們英勇的干警擊斃了，查明身份只是時間問題?！?/br>
    “得，自己不珍惜機會，就這樣吧?！?/br>
    說著，警察就要把秦先生帶走，秦先生忙說：“鄭愚！他叫鄭愚！綽號‘推土巨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