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聽到動靜,小白盡職盡責(zé)端著餐盤過來,皮笑rou不笑說道:“你的早餐,是你最愛吃的。” “來不及了,黑煤球,幫我打個包?!?/br> 段無心根本沒空管心儀的食物,此刻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瞬移到研究院。 小白無奈,幫他把rou裝進袋子里遞過去,“你怎么拿?” 段無心低頭張嘴,機靈地咬住塑料袋,就往門外趕。 只是門外暴雨如注,地上全是積水,濕成一片,難以下腳。 凌君寒和孟與森出來,一人拿了一把黑傘。 他看了眼大雨,彎腰把小白虎抱在懷里,盯著那個塑料袋笑道:“你還真是兩不誤?!?/br> “嗯,快快快,我好急?!倍螣o心拍著肩膀催促,連呼帶喘。 幾人大步走進雨里,暴雨砸在傘布上,噼里啪啦作響。 步伐沒停,凌君寒看了一眼黑沉沉的天,感嘆道:“最近的天氣真的很奇怪,又是暴雪,又是閃電,今天還下暴雨。” “誒,哥們兒,不得不說,你真挺聰明?!泵吓c森用胳膊拐了拐他,一把抖出憋了好久的話,“心心變?nèi)?,跟天氣有關(guān)。” 凌君寒盯著落下來密集的大雨,軍靴踩在地面上,飛濺起水花。 他又垂頭看著窩在懷里的小白虎,搖了搖頭,沒有明白其中的邏輯,“現(xiàn)在怎么沒變?” “這是其中一個因素,必要條件之一?!?/br> 孟與森得意的講解自己通宵幾天的勞動成果,“除了極端天氣外,還需要能量巨大的食物。簡單來說,食物時間越長,能量越高,變得就越久?!?/br> 這樣一說,凌君寒明白了幾分。 他回想這幾次變?nèi)说那榫?,第一次時間最長,依次遞減。 思路理清,他得出結(jié)論:“所以,第一次是因為極寒天氣加上那瓶百年老酒?” “答對了,就是這樣?!泵吓c森篤定道,“肯定沒錯,一會兒去試驗一下就能知道結(jié)果?!?/br> 段無心聽得腦袋發(fā)懵,卡卡頓頓,好半天才繞過彎來。 他呆呆提出疑問:“但是,那天小朋友親我,不是也變了么?” “這個事兒吧,有我的責(zé)任。我不是天天在喂你吃石頭么,能量在你體內(nèi)積攢著,一直沒釋放?!?/br> 孟與森有些懊惱的嘆了口氣,很是遺憾,“那天一道閃電,劈沒了?!?/br> 原來是這樣,聽起來合情合理。 隔著大雨,段無心伸出爪子撓他的手臂,“那你多弄點兒石頭,我就可以變更久?!?/br> “沒了,還剩兩塊,一會兒試驗用。”孟與森攤手,又戲謔地看了一眼凌君寒,“我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至于哪里去找新的能量,這就要交給你親愛的元帥大人了?!?/br> 得,又要求人。 段無心收回爪子,可憐巴巴地拉了拉凌君寒,眼睛濕漉漉的。 也不說話,就這么看著他。 凌君寒跟他視線碰觸,微微點了點頭。 語氣有些傲慢地陳述事實,“可以,我無所不能。” 有了這話,段無心一顆懸著的心臟落了地。 抵達研究院,他盯著亂糟糟的實驗室,仿佛被亂賊洗劫一番。 cao作臺上下是散落各處的稿紙,被風(fēng)一吹,四處亂飛。 他被放在cao作臺上,心情既緊張又興奮。 孟與森把兩塊晶石遞過去,捧著寶貝似的囑咐:“慢點兒吃,再多也沒了。” “好,我知道?!倍螣o心接過來,張嘴細嚼慢咽,把兩塊晶石吞下腹中。 然后,被放置到一個奇怪的儀器里。 艙門緩慢關(guān)上,儀器發(fā)出嗡嗡的聲響。 孟與森的聲音從外面朦朧的傳過來,“這是極端天氣模擬設(shè)置,你不用怕,馬上就好?!?/br> 話音一落,段無心感覺周圍空氣驟然降低,玻璃艙門上立刻結(jié)起了冰霜。 很冷,冷到發(fā)抖,讓他想起凌君寒生日那個晚上。 原來情景重現(xiàn),是這個含義。 他牙齒打著顫,極力保持平靜,只感覺溫度越來越低,呼吸卻開始加速。 艙門里很是安靜,靜的可以聽到心臟跳動的聲音,除了緊張,還是緊張。 段無心閉上眼睛,攥著手心,虎爪團成一團,等待奇跡的發(fā)生。 希望,這次可以順利。 滴的一聲,艙門里泛起藍光,顯示到達極寒溫度。 大腦突然被清空,段無心猛然睜眼,攥著的虎爪變成了細長的指尖。 他反復(fù)打量,又抬手摸了摸腦袋,耳朵也沒了。 竟然真的,成功了。 手掌貼上真空玻璃,段無心拍了拍艙門,和另一邊的凌君寒對視。 實在是太興奮又太激動,門一打開,他沖過去一把抱住了凌君寒。 男人的肩膀很寬,抱著有一種踏實感。 “我變了,竟然真的可以!”段無心勾著他的脖子,滿心的歡喜想要與人分享。 凌君寒單手摟著他的腰,又盯上那雙露出來白皙的腿,把拿過來的大衣給他披上扣緊,把風(fēng)光遮了個干凈。 才語帶笑意回道,“恭喜?!?/br> “喂,你們是不是應(yīng)該感謝一下我這位不分晝夜的科研人員?”被晾在一旁,孟與森很是不爽的拍了拍段無心的后背,無情吐槽。 “哦,不好意思,實在是太激動了,也謝謝你?!倍螣o心扭過頭,伸手就要抱他,中間的距離被一只大掌隔開。 凌君寒面無表情拉開兩人距離,沖著孟與森露出一個假笑,“謝就謝,抱就免了。” 眼神似刀,警告他離段無心遠點兒。 “哎呀,我不跟昏君計較?!泵吓c森盯著段無心左看右看,對自己的研究結(jié)果實在是滿意,“這樣一說,我比李英毅那個蠢家伙可強太多了?!?/br> “別自降身價,跟那種人比。”凌君寒終于走心一回,誠懇說道,“謝謝?!?/br> 孟與森擺了擺手,“不用客氣,我這也是自我成就?!?/br> 段無心有些局促站在原地,還沒完全適應(yīng)這副身體,四肢都有些僵硬。 他被裹在厚實的大衣里,捏著手心,掌心里全是興奮的汗。 凌君寒眨了眨眼,直勾勾地盯著人。 視線很難從段無心的臉上移開,幾天不見,好像又長好看了幾分。 這要是再長幾年....得多紅顏禍水。 此時此刻,內(nèi)心就是掙扎。 得早點預(yù)定,不給其他人留有非分之想的余地。 “好了,任務(wù)完成。本院長要進入下一個課題?!泵吓c森撐著桌面,懶懶發(fā)問,“這次去帝國那邊,結(jié)果如何?” 凌君寒沒說話,伸手碰了碰漂亮的小朋友,“你去隔壁吃早飯,我們談點兒正事。” 段無心哦了一聲,拎著那個塑料袋乖乖往門外走。 見人出了門,凌君寒才繼續(xù)說道:“我之前很確定刺客來自李英毅,但現(xiàn)在不太確定了。帝國那邊也有人在搞獸魂計劃,更嚴重點兒來說,這可能不單單是試驗,還存在暗地勾結(jié)?!?/br> 孟與森神情嚴肅起來,“你把報告帶回來了嗎?” “嗯,我回去發(fā)你加密文件。你看看他們那邊的俘虜和上次那個,是不是出自同一批生產(chǎn)線?!?/br> 說到這兒,凌君寒又頓了一下,語帶嘲諷,“生產(chǎn)線,這可真夠諷刺的。” 把人和野獸當(dāng)成一個又一個的試驗品,兩種截然不同的生物進行疊加刺激,這本身就是一件相當(dāng)殘忍的事情。 除了成功的個例,還不知道有多少失敗的尸體被拋尸棄野。 被注射,被灌藥,被獵殺,被拋棄。 其中,可能就有段無心的父母。 凌君寒回過神來,拍了拍孟與森的肩膀,“最近辛苦你,實在是事情一茬接一茬。忙過這一陣,我給你放假?!?/br> 孟與森扯了個笑,往轉(zhuǎn)椅上一躺,雙手抱著后腦勺,“放假又沒人陪,有什么意思?!?/br> “你那個白月光....” “別提這個,趕緊走吧,看好你的小美人,指不定什么時候又變回去了。” 凌君寒嗯了一聲,指尖轉(zhuǎn)動著滴水的傘,“如果變回去,我會去找食物幫他續(xù)上。你這個儀器,直接搬到我那邊去?!?/br> “行行行,都聽您的?!泵吓c森打了個哈欠,眼睛一閉,“走吧,我補個覺。” 不多打擾,凌君寒起身離開,走到隔壁實驗室,推開大門。 只是房間里空空蕩蕩,冷冰冰的風(fēng)刮進來,只殘留著一絲食物的香氣。 人呢?怎么憑空消失了。 說好的不亂跑,還是跑了個徹底。 無情無義,沒心又沒肺。 想到昨晚溫情的時光,又親又抱,相擁而眠,簡直像是做了個夢。 “真是不讓人省心?!绷杈呐K一緊,咬牙切齒地罵了一聲。 他抹了一把臉,腦子里快速思索著段無心可能去的地方。 是回去找了館長,又或者跑去了外邊? 前后談話不過五分鐘,按段無心路癡屬性,應(yīng)該走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