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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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年年眼睛亮晶晶的,她很想去,非常想去,但有顧慮,“我要問問爹娘,他們同意了才行?!?/br> “我會保證你的安全?!?/br> “那是絕對要的。”方年年點頭。 “對。” 沈宥豫說的非??隙ǎ@是必須的。 拿著衣服包裹的沈其百無聊賴地看了眼陳炳的親兵三人,他們來了后就進(jìn)了門房。 主子是不是把他,把他們給忘了? 肚子應(yīng)景地咕嚕咕嚕,沈其挪了挪屁股,換了個姿勢,繼續(xù)發(fā)呆,熬時間的感覺真是難受。 他聽說這頓午飯是方姑娘做的,方姑娘的手藝那是頂頂好的,做出來的東西肯定好吃,也不知道做了什么? 主子肯定吃的很開心。 的確。 沈宥豫挺開心的,能和方年年在一起,他就高興。 接下來還有更高興的事情呢,因為方奎和塔娜竟然答應(yīng)方年年跟著自己出去,別說方年年覺得驚訝,就連他也覺得不可思議,都已經(jīng)做好了長篇大論的準(zhǔn)備。 第100章 牛皮糖 從現(xiàn)在開始,你是二當(dāng)家,我是…… 方年年看看答應(yīng)的爹娘, 又看看喜形于色的沈宥豫。 她深深地懷疑,不會是沈宥豫弄了什么糖衣炮彈收買了爹娘吧? 還有,沈宥豫你收收表情, 嘴角都快要咧到耳后根了,實在是不好看! “不想去?”塔娜忽然笑著說,“你出去我還做了不少心理準(zhǔn)備工作, 為了說服自己,不知道找了多少理由, 其實……” 塔娜拖長了聲音,在女兒和沈宥豫漸漸收斂的表情中說道:“其實我有什么理由阻止你去參與一場盛事呢, 花樹點燃的機會不多,人這一生能夠遇到一次就是值了。我相信你們能夠照顧好自己, 好好玩,亥時初一定要回家?!?/br> 方年年不斷點頭, 連連保證,“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 他也會照顧好我的,對吧?” 給沈宥豫使著眼色。 沈宥豫根本就沒有看到,但他做著保證, “我一定會照顧好年……” 冷淡著表情的方奎看了過來,“嗯?” 沈宥豫立刻改口, “我一定會照顧好方姑娘?!?/br> 方奎頷首,這還差不多。 通過了爹娘的批準(zhǔn),方年年可以出去玩啦!是在偌大京城中, 不坐馬車的自由玩耍,穿著男裝,不受拘束。 沈宥豫給準(zhǔn)備的衣服是石青色的, 和沈其身上的如出一轍,但穿出來的風(fēng)格卻大相徑庭,后者是魁梧的、干練的、勇猛的,方年年的腰估計都沒有沈其的胳臂粗。 俏麗高挑的人兒站在頎長的沈宥豫身邊,也全然沒有長隨的樣子。 方年年拽了拽身上的衣服,她用了裹胸,胸部看起來平坦了許多,但男女有別,她穿上了男裝看起來也不像個男人。 “無事,你只需要跟著我就好。”沈宥豫柔柔地看著方年年,看她鬢邊有一縷頭發(fā)調(diào)皮地落了下來,他伸手捏著發(fā)絲抿到她的耳后,“你穿什么都好看?!?/br> 方年年翹著嘴角,被人夸獎,沒有不開心的,“那是自然?!?/br> “我們?nèi)ソ鹈鞒嘏缘膱@子轉(zhuǎn)轉(zhuǎn)?”沈宥豫提議,他是越早出去越好,就和她有更多獨處的時間。 方年年搖頭,“逛過了,就那樣,再去也沒有什么新意?!?/br> “那……”沈宥豫本來說是街上走走,但逛街有什么意思,他心念電轉(zhuǎn),就有了主意,“我們?nèi)ビ魏?。?/br> “游湖?”方年年腦海中有畫面了,“就是那種……” “哪種?” “咳咳?!狈侥昴瓴缓靡馑嫉乜人粤艘宦?,招招手讓沈宥豫蹲下來點,長這么高個頭干啥,一八五俱樂部的大長腿標(biāo)配可以適量地往下蹲一蹲的。沈宥豫從善如流地蹲下,雙手撐著膝蓋等著聽,方年年湊到耳邊小聲說…… 沈宥豫越聽眼睛睜得越大,越聽眉頭皺得越緊,越聽神情越發(fā)的古怪。 “好嗎?”方年年可憐巴巴地看著沈宥豫。 沈宥豫心里面天人交戰(zhàn)。 方年年捏著沈宥豫的袖子,軟糯糯地喊著,“好嘛?!?/br> “呃?!鄙蝈对ビ行﹦訐u,但還是做著最后的掙扎,“讓御史看到了,明兒個參我的本子就要擺在阿父的桌案上?!?/br> “可是……”方年年抬起手,纖長的食指點著下巴,“我怎么聽說,以前啊,端王每年都會為了……唔唔唔。” “噓噓噓,逢場作戲,逢場作戲,都做不得數(shù)。趙家的男人自高祖來,都有潔癖,才不會在外面胡搞?!鄙蝈对ノ孀》侥昴甑淖彀?,著急忙慌地解釋,“我就去過清風(fēng)樓坐坐,對,就是坐坐,恰好和二哥發(fā)生了口角……” 其實是爭執(zhí),就差大打出手了。 不過這些不重要,沈宥豫不解釋經(jīng)過了。 “為了一時之短長,我就高價要了那琴奴彈琴,氣氣二哥罷了?!鄙蝈对饪?,他是不管不顧的性子,但絕對沒有在男女之事上廝混胡來,一是潔癖受不了,二是受舅舅的影響,總覺得情投意合的精神共鳴更好。可是名聲不咋地,別的兄弟做的事情在坊間傳了兩三到手就變成他做的了,簡直是天大的冤枉,端王的名聲就是這些別有用心之人糟蹋掉的。 以前不做解釋,是覺得沒有必要。 可現(xiàn)在面對心尖尖上的女孩子,他怎么可以背下這口大鍋! “都說琴奴長得嬌美,但我連她長什么樣子都沒有記住,估計長了一只眼睛、兩張嘴。” 方年年努努嘴巴,發(fā)出“嗯嗯嗯”的聲音。 沈宥豫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方年年,“……” 拍掉沈宥豫捂著自己嘴巴的手。 沈宥豫慌忙放下,打開的手掌猛地收緊,仿佛里面有著秘密,他的臉更加紅了。 方年年,“……信你啦,所以,可不可以?” 被她的嘴唇稍微碰了碰掌心都能夠紅得可以和關(guān)二爺比誰的臉更紅,才不相信他曾經(jīng)鬼混過。 “好吧好吧?!?/br> 方年年心滿意足地笑了,“你放心,絕對不讓你被人發(fā)現(xiàn)的?!?/br> “嗯?”沈宥豫好奇。 方年年說:“山人自有妙計。” 二人告別爹娘,便出了陳家的大門。院子里,陳嬌站在廊下,她看著影壁的方向久久沒有收回眼神。 “那位沈公子長得是挺俊俏的,招為女婿,很不錯。”小翠依舊縫補著東西。 阿婆說:“方姑娘好福氣?!?/br> 小翠看看自家姑娘,“我聽到了一耳朵,方大爺就是普通人,沒什么官爵品軼,方姑娘的身份比我們姑娘差遠(yuǎn)了?!?/br> 阿婆眨著渾濁的老眼,沒有吭聲。 小翠越說越來勁兒,那位沈公子瞧著就是個非富即貴的主兒,方年年跟了他就是掉進(jìn)了米倉里,下半輩子吃喝不愁了??墒欠焦媚锞褪莻€鄉(xiāng)野丫頭,沒身地位的,肯定當(dāng)不了正妻,頂多當(dāng)個貴妾?!袄蠣斒墙y(tǒng)管西大營的將官,得圣人看重,我要是沈公子,肯定在娶正妻上選……” “小翠!”陳嬌的聲音很嚴(yán)厲。 小翠嚇得哆嗦了一下,姑娘還從未這么嚴(yán)厲過。 陳嬌說:“別胡說?!?/br> 小翠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神來了,嘟囔著,“我這不都是為了姑娘好?!?/br> 陳嬌性子比李秀秀還要軟,鮮少生氣,但她現(xiàn)在氣得渾身發(fā)抖,兩只手在身側(cè)握緊了拳頭。小翠說的話仿佛窺探到了她內(nèi)心最不堪的秘密,把她的自尊戳得支離破碎!躲在屏風(fēng)后面,她偷偷看著外面,看到年輕陌生男子的好奇變成了少女懷春的羞澀,那真是她長這么大見到的最好看的人。 她,被奶奶管束著,沒有見到過多少陌生男性。 “不準(zhǔn)說,不準(zhǔn)說?!?/br> 小翠徹底嚇到了,緊緊地閉上了嘴巴。 書房的門啪地被推開,聲音很大,嚇得院子里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陳嬌看到,她偉岸的爹爹如最卑微的乞丐一樣跪在庶民方奎的腳邊,臉上涕淚橫流。她慢慢張大了嘴巴,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書房的門又被合上,陳嬌只看到方年年那個胡人娘親冷到極致的眼神,然后門就徹底關(guān)上了。 院子里變得安靜,連風(fēng)聲都消失了。 ······ “牛皮糖?!?/br> 方年年吃了一口,“太甜?!?/br> “我覺得正好啊。”沈宥豫吃掉了方年年吃剩下的一半。 吃別人剩下的食物這種事兒他以前想都不會想,誰特么想讓他吃剩下的,他能夠把人拍進(jìn)墻里面,摳都扣不下來,但現(xiàn)在呢……以前的話真的不能夠說太慢,啪啪啪打臉的機會在后面等著呢。 吃年年剩下的食物,他甘之如飴。 方年年手上拿著竹簽子串著的羊rou粒,不是現(xiàn)烤的羊rou串,是油炸的羊rou粒,按粒賣,串成一串方便客人攜帶。上面撒著滿滿的孜然和少少的辣椒粉,依然不掩蓋羊rou本身的原味,可見用的羊rou是真的好。 方年年鼓著腮幫子吃掉一個,當(dāng)街吃食物的不只是他們,身邊人都在干,融入群體更開心,嘿嘿。 “你吃甜太厲害了,悠著點,小心身體?!?/br> “我身體好著呢?!鄙蝈对ヅ闹乜诒WC。 方年年怎么解釋糖尿病呢,沈宥豫身體那么好,代謝功能肯定不錯,“你還是要注意了,身體好不代表不知節(jié)制,對吧?!?/br> 沈宥豫干脆利落地放下牛皮糖,“聽你的。” 方年年彎彎眉眼,“好。” 兩個人邊逛邊走,是有目的,很快就到了一家胭脂水粉店。 方年年帶著沈宥豫走了進(jìn)去,選了幾樣?xùn)|西后出來。 守著店鋪的老板站在柜臺后面笑著搖頭,收拾著翻動過的東西。 “男人竟然膩乎在一起,還涂脂抹粉?!被镉媷K嘖有聲,“又是龍陽之好?!?/br> “什么眼神,那矮個子的是個姑娘。你這都看不出來,白在我店里干七八年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