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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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含笑道:“巧得很,我有重兵,正需要地方放。” 第269章 正文完 霍決在南島國插上了大周的龍旗,以大周的名義,將這塊土地收為飛地,命名為“琉球南府”。 南島國百姓乍然得知自己竟成了大周子民,激動涕零。 “冷四娘”如今在南島國十分有威望,霍決便認(rèn)命“冷四娘”暫代琉球南府府臺之職。 百姓們歡呼慶賀。 溫杉老大不高興:“兒戲,竟讓女人做府臺?!?/br> 霍決私下與溫蕙道:“三哥不大聰明?!?/br> “三哥已經(jīng)強過大哥二哥了。”溫蕙道,“只有些東西,刻在人心里千百年了。因是在海上,已經(jīng)比陸上強過太多了?!?/br> 霍決道:“這地方以后的規(guī)矩,我們說了算。” 霍決陳了兵在琉球南府,百姓自然以為那是大周的兵,但那實際上是鐵線島的兵。 霍決這次出巡東海,是打著皇帝和大周的名義。他給琉球南府賜下了種子、藥品、鐵器,令百姓感激涕零。 過了一個月,有船從鐵線島運來了民戶填補人口。 霍決道:“還需要很多人,我要往倭國和高麗走一趟?!?/br> 不用他說,溫蕙已經(jīng)道:“我和你一起去?!?/br> 霍決高興起來。 在出行之前,霍決擺了場酒。 冷業(yè)給霍決和溫蕙磕了三個頭,改姓霍,從此是霍決和溫蕙的兒子。 “給你改個名字?!被魶Q道,“玙,玙璠之玙,美玉?!?/br> 溫蕙看了他一眼。 霍決握了她的手,欣欣然:“以后,你就是我的兒子,霍玙?!?/br> 冷業(yè)擺脫了“業(yè)”這個名字,從此,他是鐵線島少主霍玙。 少年抬起頭,露出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 溫杉也無限感慨,道:“以后好好跟著你爹娘學(xué)本事吧。” 霍玙行禮道:“是,舅舅?!?/br> 這孩子也是他看著出生長大的,可他的存在實在是令人無奈。 溫杉感到眼眶酸澀,別過了臉去。 路上,霍決也慢慢與溫蕙講京城的事。 “李家嫡支弟子出仕,李大娘也進(jìn)京了。她常去宮里講課,又在自家開了一間女塾。京中頗多富貴人家想讓女兒拜她為師。” 溫蕙了然:“都想讓女兒與才女掛個師徒的名,以后好嫁?!?/br> 大才女的學(xué)生,自然是小才女。有這么一個名聲作點綴,憑添許多光彩。作為有女兒的母親,她十分理解。 霍決道:“她誰也沒看上,獨獨看上了陸大姑娘,想收為入室弟子。” 溫蕙微訝,想了想,道:“陸嘉言未必同意?!?/br> 果然十分了解陸睿?;魶Q酸酸地,道:“陸嘉言沒同意。他要自己教大姑娘。但大姑娘的聰慧之名經(jīng)此一事,已經(jīng)為京城人所知。” 溫蕙嘆道:“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自然是好的。”霍決道,“陸嘉言官運亨通,春闈一結(jié)束,他就升了翰林侍讀,在御前可預(yù)機(jī)務(wù)。” 溫蕙道:“他升得太快了吧。” “皇帝用他壓李氏子弟呢。他以后會官運亨通,你不必?fù)?dān)心他?!被魶Q道,“多擔(dān)心擔(dān)心我。” 溫蕙嗔他:“他是璠璠的爹,我念的是璠璠?!?/br> 霍決哼了一聲,道:“陸嘉言做事也常不守規(guī)矩。居然從我手上挖人。” 溫蕙:“咦?” 霍決告訴她:“是一個女番子的女徒弟,原是養(yǎng)著準(zhǔn)備送進(jìn)監(jiān)察院的,叫陸嘉言重金挖走了幾個,給陸大姑娘做了身邊護(hù)衛(wèi)?!?/br> 他道:“還從沒見過從監(jiān)察院挖人的。小安碎碎念叨了好久,你知道他嘴碎起來能煩死人?!?/br> 溫蕙微笑起來,道:“他是極愛璠璠的?!?/br> 溫蕙后來告訴霍玙:“你有個meimei,名璠,玙璠之璠。” 霍玙:“咦?” 溫蕙道:“她是她爹的寶貝,你是你爹的寶貝?!?/br> 霍玙笑了,還刀入鞘,道:“希望有朝一日能見見meimei,告訴她,我是她哥?!?/br> 霍決的船隊在東海巡回了一大圈。 掃了一通東海諸小國,賞賜恭順者,懲治不遜。大周的龍旗所到之處,眾人俯首。 霍決掃蕩了在東海作亂的紅毛人,也與有名有姓的大盜們對上,馬易人、徐闊等人俯首,任達(dá)卻不服,擺下鴻門宴企圖誅殺霍決,被霍決識破,反誅殺了任達(dá),將他的勢力人手都收服。 他也去了倭國和高麗,斥二國久不朝貢。 這一路行來,招募了大量的水手。 等他回航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淳寧八年的夏末。 霍決回朝,帶回了數(shù)國使者,其中還有一個國王,兩個王子,親自來朝貢。 四夷來朝,乃是太平盛事。 還有新收的疆土,琉球南府雖只是一塊飛地,基本上,非但沒有什么稅賦能上繳,還伸手管大周要賞賜。 但“拓土”是每一個君王都想寫在史書里的事。 淳寧帝看了奏表,笑道:“怎地權(quán)掌南府的,竟是個女子?” 霍決道:“她是東海冷山的meimei,十分厲害。琉球為紅毛人劫掠,她率人擊退了紅毛人,在當(dāng)?shù)厥钟型??!?/br> 皇帝道:“云南百夷,也是有女土司。這些化外之地,倒常有牝雞司晨。” 霍決道:“因這等地方混亂,所以顧及不到男女,都是厲害的人上?!?/br> 皇帝準(zhǔn)了,冷四娘從去掉了一個“權(quán)”字,正式成為了琉球南府的執(zhí)掌者。 他又為冷山、馬易人等人請功:“東海諸人,立血誓不擾岸上。他們雖曾為盜,如今亦洗心革面。東海紅毛為患,其意還在陸上。冷山、冷四娘等人皆愿為天朝效力,抗擊紅毛番。” 他道:“化無序之地為有序,此天子德被四海,萬世傳頌之事?!?/br> 淳寧帝龍顏大悅。 只此趟出行的秘密目的卻沒有實現(xiàn)。 霍決道:“他的確是出海了,有證據(jù),他逃往南洋了?!?/br> 就像一個吊在驢子鼻子前的大蘿卜,就在眼前,吃不著怎甘心。 霍決道:“我再下趟南洋?!?/br> 京城才是權(quán)力的中心,所有的宦官都想往皇帝身邊湊,愈接近皇帝,愈接近權(quán)力。 唯有霍決,肯放下權(quán)力,為他奔波四海。淳寧帝保證:“你的辛苦,我都知道?!?/br> 霍決凝視天顏,道:“我與陛下,不必說這個?!?/br> 淳寧帝欣慰。 霍決在京中只待了三個月,秋末,又要出行。 只出行這日,霍府的大門緊閉了,有番子層層守了,黑突突的手弩都張著,箭頭泛著冰冷的光。 念安扶著腰后的刀柄,站在了上房的院中,攔住了霍決的去路。 “哥哥才回來,又要走,一走一年?!彼ы?,道,“心也是狠?!?/br> 霍決微笑:“才一年,你便長進(jìn)很多??淀樐??” 念安道:“這事,康順一大家人呢,就別摻和了,我和哥哥兩個人解決就行了?!?/br> “哥哥一回來,就將我支出京城兩個月,我以為哥哥是要收回京中權(quán)力,這本就是哥哥的,我們兄弟一體,我自然無異議?!彼溃翱筛绺绺闪耸裁茨??在我不在的時候,哥哥悄悄搬空了地庫?!?/br> 霍決道:“我留了一份給你?!?/br> 親兄弟明算賬,凡銀錢入賬,兄弟們該拿多少,早就分好賬了?;魶Q搬走的,是他自己的。 再留給念安的,都是額外給的,為這許多年他喊這一聲“哥哥”。 “呸!”念安眼睛都紅了,“我是為著那些銀子嗎?” “那你想要什么?”霍決負(fù)手問,“說來聽聽。” 念安咬牙:“我要你的命!” 霍決道:“那你來取?!?/br> 他上前一步。 念安怒目看他。 他再上前一步,微微張開了手,手中并無武器。 念安倉啷一聲拔了刀,喝道:“別過來!” 然而霍決還是繼續(xù)向前,走到了念安的面前,張開手:“我就在這里,你要我的命,就舉刀來取?!?/br> 念安舉起了刀,只他咬牙,再咬牙。 “你欠我一條命!”他道,“當(dāng)年你為了在陛下跟前露臉,故意驚了我的馬,害我險些殞命!” 霍決嘆息。 “別鬧了。”他收攏手臂,抱住了小安,“你知道這事又不是一天兩天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