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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錦帷香濃在線閱讀 - 第16節(jié)

第16節(jié)

    她娘無法兒,忽想起一事,尋個由頭支著翠翹去灶上給她端茶,待她出去,才與翠云道:“有些私話兒,娘未及與你細(xì)說,你也知咱們家窮,你爹死后,家里沒個男丁,你妹子力氣小,如何做的那些劈柴挑水的活計,咱們鄰居家里有兩個半大小子常來幫忙,先頭娘也沒理會,可哪日從外頭家來,正給娘堵在炕上,你妹子跟他家那個大小子成了事,他家倒是說要娶你妹子過去,雖說窮些,娘倒中意,咱家這個家門,還指望攀上什么富貴人家不成,正商量著婚事兒呢,柴府的車就來接,忙忙的就來了,你妹子可早不是個清白身子,你那主意又如何使得?!?/br>
    翠云聽了冷哼一聲道:“娘當(dāng)我是個傻子不成,您說翠翹與人只成了一回事,這話騙誰,她一來我便瞧出,若是女孩兒如何有這等風(fēng)情,娘只管放心,我們這位爺別瞧外頭唬人,婦人上頭卻是個不挑不揀的,若真興起,哪管女不女孩兒,那邊院里的董二姐,就是個千人騎萬人跨的婊,子,爺不一般納進府來,為著她,連夫妻的情份都顧不得了,自那婊,子進府,連上房的門都不邁了,卻不知怎又好了,且瞧如今比剛成婚時還親近些,倒令人想不透,那婊,子不算,外頭還勾了人家一個寡婦,什么女孩兒不女孩兒,只若成了事,誰理會這些?!?/br>
    說著又嘆口氣道:“倒是我不中用,白伺候了他這些年,竟半分情份也無,病的如此也不見他來瞧一瞧,若他來瞧,尋個機會翠翹的事還不容易,如今卻要著緊些,聽我們府這位大娘子話里的意思不大對,雖說知她不會如何,卻不得不防?!?/br>
    這里翠云跟她娘私下算計不提,且說玉娘,從翠云這里出來,跟秋竹悄聲道:“回頭你跟平安遞個話兒,讓他使個妥帖的人,去翠云家里掃聽掃聽,我瞧她這個妹子行動坐臥,不似個不知人事的女孩兒,不定與村子里那些小子早不干凈了?!?/br>
    秋竹應(yīng)下,玉娘剛進了自己屋,就聽窗戶外頭請安的聲氣兒,玉娘愣了愣,剛還道他不定要樂到多咱時候,不防這會兒就散了。

    顯見有酒了,進了門踉蹌一下,虧了后頭平安扶著才未栽倒,玉娘忙于他接了衣裳,讓人端醒酒湯來,服侍他吃下,靠在炕上,才問平安:“前頭可散了?”

    平安道:“爺一聽見娘家來,就讓散了,賈先生與阮二爺這會兒都家去了。”

    玉娘點點頭讓他下去,平安悄悄沖秋竹使了眼色,秋竹臉色微紅,偷著瞄了瞄玉娘,隨后跟了出去,她二人這番眉眼兒官司如何瞞得過玉娘,玉娘卻有意成全,只當(dāng)未瞧見罷了。

    屋里沒了人,柴世延倒也醒過些酒來,玉娘道:“在家怎吃了這些酒?”

    柴世延笑道:“只因有一樁好買賣落在身上,爺心里頭歡喜,故此多吃了些酒,玉娘以為他說的還是開當(dāng)鋪的事,便沒當(dāng)回事,只應(yīng)了一聲:“好買賣也不至于就歡喜成這般?!?/br>
    柴世延搖搖手道:“你那里知道,咱們高青縣如今可有大造化了。”

    玉娘不知他話中何意,便問:“甚造化?”柴世延道:“我先前還疑那個宜春公子怎跑到咱們這里來了,且一待就是幾日,聽說這兩日縣里縣外的瞧了幾處,末了,瞧中縣外山腳下一個莊子,你可記得,就是個老內(nèi)官的宅子,后老內(nèi)官病死,莊子落到他一個遠(yuǎn)房侄兒手里,倒可惜了那么好的宅子,荒敗了,昨兒被宜春公子置在手里,豈不是造化?!?/br>
    玉娘道:“這如何造化?”柴世延笑道:“你道宜春公子是個怎樣來歷?”

    這些玉娘倒是聽她嬸子提過,京城女眷圈里,誰不知武三娘是皇上的外室,聽她嬸子說,皇上倒是想把這位武三娘封進后宮,無奈人武三娘,說了,進宮也可,只廢了三宮六院,咱們就跟貧民老百姓家里的漢子婆娘般過日子就進宮,否則各自安生著好,你說這可不是個大膽的女子。

    玉娘聽她嬸子提起的時候,雖也覺驚世駭俗,過后想想又覺這位武三娘真真一個曠古絕今的奇女子,敢言人所不敢言,敢做人所不敢做,雖難免為人詬病,卻不得不說,道出了所有女子的心聲。

    細(xì)細(xì)想來,憑什么男人就得三妻四妾,女人就得逆來順受,雖如此,玉娘也只敢在心里如此想罷了,自己畢竟不是那個武三娘,想自己與柴世延這般漢子,前世尚且混了那么個凄慘結(jié)果,怎還會有武三娘那般勇氣,敢悖逆天子之言。

    卻不知柴世延提起宜春公子的來歷是何緣由,便道:“略知道些。”柴世延道:“那宅子雖是宜春公子置下,不過幌子,正經(jīng)住的還是他那個jiejie,玉娘說可不是造化……”

    ☆、37

    玉娘一時沒想通透,柴世延笑道:“那武三娘又豈是尋常婦人,那是皇上的女人,就是娘娘,又正得寵,聽說性子很是潑辣,雖如此卻最得圣意,丟不開,舍不下,若這武三娘非要來咱們高青縣里住著,皇上怎會不來,宜春公子置下的這個莊子如何收拾先不論,咱們高青縣勢必要建個行宮預(yù)備著,聽賈有德透出話兒,內(nèi)里正商議此事,若行宮建在咱們高青縣,陳大人必會領(lǐng)這個差事,咱們有這層親戚在,爺去謀個差事想也不難?!?/br>
    玉娘道:“這差事謀在手里,可是有銀子好處不成?”柴世延笑道:“謀了這等差事在手,還要甚銀子好處,入了皇上的眼,得個一官半職,銀子好處還不容易,只這事我一人做不成,卻要有個幫手才是,跟前幾個朋友瞧過來,也只周養(yǎng)性是個能成大事的,等尋個機會我先與他商議商議。”

    玉娘一聽這廝竟把周養(yǎng)性當(dāng)個好人,暗罵不長眼,卻也知周養(yǎng)性內(nèi)里藏jian,表面忠厚,不定怎么哄騙著這廝歡喜上來,入了他的眼,才如此瞧重,怎生想個法兒,離間二人才是。

    忽想起今兒在觀音堂的事兒,不禁哼了一聲道:“什么能成大事的,不過一個輕浮浪蕩子弟罷了,有甚張致,偏你這般瞧重。”

    柴世延愣了愣,忽而笑道:“你成日在內(nèi)宅,不定聽了周家叔侄的什么閑話才如此,你不知底細(xì),那些事上,他是荒唐些,正經(jīng)事卻是個靠得住的?!?/br>
    靠得???玉娘道:“今兒在觀音堂里燒香,跟秋竹兩個剛出后殿門,不知怎迎頭撞上個漢子,闖到后頭來,好不知禮,直眉瞪眼下死力的對著我打量,害我忙遮袖閉了開去,過后聽小和尚說,是周家什么大爺,莫不就是他,若他不知我還罷了,若知我是柴府娘子還如此,你思想思想,這倒是個甚等樣人,你還當(dāng)他是個好人不成,回頭不定被他使個絆子害了你,才知他的心,到時再悔恐也晚了?!?/br>
    柴世延一聽,登時橫眉立目,酒醒了大半:“這話當(dāng)真?”玉娘白了他一眼:“為妻還哄騙你不成,這是甚事,豈可玩笑,你若不信,回頭尋個機會探探他,今日可在何處?”見柴世延眼色還只是不信,玉娘惱道:“倒不知他與了你甚好處,這般信他,竟連自己發(fā)妻的話都不信了,你不信也罷,趕明兒被那廝害了,想想為妻今日之言?!?/br>
    柴世延是不大信,雖說周養(yǎng)性慣來好色,在自己跟前卻從未見放肆,舉手投足莫不謙遜禮讓,一口一個哥的喚著,怎可有如此輕浮之行,卻想起今兒一早周養(yǎng)性使了小廝來說,頭風(fēng)犯的急,出不得門,才爽了約會,又怎會跑去縣外的觀音堂。

    待要不信,玉娘的性子自己深知,豈是那等胡亂打謊之人,若果真如此,倒是自己瞧差了人,這事卻要底細(xì)探一探才是。

    想到此,忙攬著玉娘柔聲哄道:“玉娘莫惱,爺知玉娘一心為著爺,怕爺被外人哄騙加害了去,爺知玉娘的心,領(lǐng)玉娘的情,這事爺放在心上,玉娘且寬心?!?/br>
    玉娘暗道,豈為了這廝,不過為了自己罷了,想著若得機會,想個什么法兒除了周養(yǎng)性這害人的虎狼才得真正安心,不然早晚是塊心病,又想起翠云那個妹子,倒是自己一時差了主意,好意到成了養(yǎng)虎為患,先要處置了這不安分的丫頭才是。

    想著,便到了飯時,吃了飯,兩口子略說了兩句閑話便安置下了,便心分兩處,帳中云雨卻比往日更加綢繆,玉娘求子心切,也由著柴世延折騰,兩下相湊,云雨和諧,暢美處不足為外人道。

    話休饒舌,且說今日玉娘幾句話兒說出,倒真入了柴世延的心,次日趕上周養(yǎng)性使小廝來下貼兒,說為昨兒爽約之事賠情,在院里春妹處擺了酒,邀柴世延去耍樂一日。

    柴世延本想推卻,卻忽想起昨兒玉娘說起之事,有心去探他一探,便帶著平安去了,到了門首下馬,打發(fā)平安家去,交代過晌午來接。

    邁進門老鴇子迎將出來道:“柴大爺這一向少來?”

    柴世延道:“只因近日事多,冗務(wù)纏身不得前來,mama倒越發(fā)健朗?!崩哮d子越發(fā)笑成一朵花兒:“大爺貴人事忙,只不知二姐如何?旁人還罷,春妹與她好,常一處里說話兒,如今分開不得見面,倒想的什么似的?!?/br>
    柴世延臉色淡了淡,那老鴇子一瞧他臉色,心里便知自己說錯話,忙換了個話兒道:“大爺里頭請,周爺賈先生來了一會兒子了,只阮二爺不知什么耽擱住了,這咱時候不見影兒,老婆子使個小子去迎一迎,莫不是常日不來走岔了路。”

    只聽周養(yǎng)性笑著出來道:“阮二那個鬼,聞著味兒都能撞來,迎什么……”話未撂下,就聽后頭阮二的聲兒道:“這話兒說的不差,用什么迎,這不來了?!惫娙钚《Z了進來。

    四人相互見禮畢,攜手進了里頭,花廳早擺些齊整酒菜兒,春妹執(zhí)壺,另喚了三四個粉頭一邊彈唱遞酒伺候,倒也熱鬧。

    吃過兩巡酒,賈有德與周養(yǎng)性道:“昨兒個好好的怎就發(fā)了頭風(fēng),依著弟弟,早早尋個郎中吃上兩服藥,去了根兒要緊,這三天兩日的也不是個長法兒?!?/br>
    柴世延目光略閃,未應(yīng)聲,卻暗暗瞥著周養(yǎng)性眼色,只見周養(yǎng)性神色果有些閃爍,道:“舊年留下的老病根兒,瞧過多少郎中也不見有用,不當(dāng)吃喝,隨它去吧!昨兒在家躺了一日,夜里便好了,倒勞你們惦記?!?/br>
    一邊春妹道:“甚么頭風(fēng),你們莫聽他胡言,我怎不知,不定昨兒被那個婊,子婦人勾了魂,去旁處樂去了,分辨什么,吃酒要緊?!笔掷镆槐苾褐惫噙M周養(yǎng)性嘴里,倒嗆的周養(yǎng)性咳了幾聲,嘴里一個勁兒的道:“胡說,胡說,哪來的什么婊,子婦人,真真沒影兒的事兒……”

    嘴里這么說,心里卻想起昨兒在觀音堂后殿撞遇上的柴府大娘子,那眉眼兒,那姿色,可著高青縣再去何處尋這等佳人。

    想到此,不免去瞄柴世延,柴世延見如此,已先信了六七分,暗道,這可真是知人知面難知心,不是玉娘提醒自己,還當(dāng)這廝是個好人,以后需防著他些才是。

    思及此,心里已生了齟齬,怎還與過去一般肆意耍樂,忽聽賈有德道:“若果真在咱們這里建離宮,卻合該哥發(fā)財,既落在咱們縣,自是陳大人經(jīng)管,哥謀個督建的差事,銀子還不跟流水似的,到時哥得了好差事,莫忘了兄弟幾個才是,略抬舉些,哥吃rou,弟幾個跟著喝口湯,只不知這事兒究竟虛實?!?/br>
    周養(yǎng)性道:“昨兒夜里叔叔外頭吃酒家來提起些影兒,十有□是真。”說著舉杯兒敬了柴世延一杯兒:“弟不才,旁的事不成,前后跑跑腿兒尚能勝任,又是自己人,哥莫忘了弟才是?!?/br>
    柴世延目光略沉道:“你叔叔雖如今回鄉(xiāng)養(yǎng)老,說到底兒是宮里出來的,怎沒個門路,給弟謀個妥帖前程也不難,說不準(zhǔn)哥還要指望著弟抬舉呢?!?/br>
    周養(yǎng)性聽了柴世延這幾句奉承話兒,心里頭歡喜,雖說自己如今事事不如柴世延,也不過缺在沒他這份祖上傳下的家產(chǎn),沒他手里的銀子多,真論起門路,自己倒也不差,況這廝也是個財黑的。

    前番只煩請他與縣衙陳大人墊上句話兒,倒破費了不少銀子,還給了他幾支簪子答謝,先頭心里還有不舍,這會兒忽想起那幾支簪子如今戴在那位大娘子頭上,周養(yǎng)性倒恨不得當(dāng)初多給他兩支,那般姿色合該好的來配搭,自己若能得個如此絕色的婆娘才是造化。

    越想著越動了邪心,又吃了酒下去,接著酒勁兒與柴世延道:“如今弟跟前連個知冷著熱的婆娘都無,有心再續(xù)一個進來,好好過日子,聞聽你家大娘子賢良淑德,心下甚羨,敢問哥,嫂夫人可有什么堂妹表妹的,與弟做個媒,若成事,弟好謝哥的大媒?!?/br>
    柴世延聽了,心里不禁冷哼,剛?cè)羰怯衅甙朔?,如今可真是實打?qū)嵙耍@廝不定在廟里撞見玉娘,動了色心,這會兒卻來打此等歪主意,想這廝竟色膽包天惦記上玉娘,柴世延心里怎不惱恨。

    卻也知不好露出來,便道:“房下上頭只一個長兄,表妹堂妹卻未聽見有,便有也早不往來,哪里給你做什么媒,咱們縣里多少賢良女子,想續(xù)個婆娘還不容易,我瞧著春妹就好,模樣齊整不說,又跟了你這些年,該納進府去才應(yīng)該?!?/br>
    春妹聽了臉色立時有些白,伺候周養(yǎng)性一個險些去了半條命,若被他納進府去,他那個叔叔的手段,豈不活活要了小命,卻不好推脫,只道:“二姐進了大爺府里,如今這院中只我跟幾個meimei勉力支撐著,若我再去,娘怎舍得。”

    她一提起二姐,又勾起了周養(yǎng)性的心思,暗道,怎自己相中的女子,都?xì)w了柴世延,自己何處不如他來,心里生出此種心思,落后若逢著機緣,自然要起歹意,此是后話,暫且不表……

    ☆、38

    且說柴世延,探出了周養(yǎng)性的意,心里不覺惱恨,哪還有耍樂心思,勉強撐過了晌午,待平安一來接,忙尋由頭去了,從院里出來往家走,這一路陰著臉沒個好顏色,唬的平安暗里猜疑,剛來時還好好的,怎這么會兒功夫就這般了,囑咐自己需小心伺候著,莫被爺尋了錯處,這頓打若挨上指定輕不了。

    說來也巧,來時走的東邊,回去時趕上那邊兒街當(dāng)一戶人家死了人,家里設(shè)靈堂,祭棚直搭到了街上,不好過去,便繞了路,這一繞路,就正恰好從高家門前過。

    平安一邊在后頭跟著,一邊提心吊膽,暗里嘀咕,這可真是,怎就巧得這樣了,便走別處,還被那婆子扯了去呢,何況今兒打門前過。

    平安這里擔(dān)著心,遠(yuǎn)遠(yuǎn)就瞄著高家的門,見高家門前的當(dāng)鋪倒開著,門口有個小廝正在那里掃地,若擱以往,瞅見爺?shù)鸟R頭,不定忙著就迎過來磕頭請安,使人進去叫人了,今兒倒古怪,瞧見了爺跐溜一下磨頭進了里頭,人影兒都不見。

    平安倒愣了愣,瞄了瞄爺?shù)难凵袷姥舆@會兒哪還理會旁事,就想著周養(yǎng)性惦記玉娘的官司了,越想越惱,越惱越恨,怎還顧得上鄭桂兒。

    騎著馬直從高家門前過去了,眼角都沒見掃一下,平安暗暗松了口氣,卻也不禁回頭瞧了瞧,見那伙計等他們過去,才從門后探出個狗頭來,鬼頭鬼腦,不知打的什么主意,留了心,想著回頭掃聽清楚。

    不多時到了家,柴世延下馬把馬鞭子遞給平安,進了門未往前頭去,直往后頭行來,剛進了二門,忽聽西邊仿似有女子笑聲隱隱傳來,仿似翠云院里的響動。

    柴世延住腳聽了半晌兒,便往西邊去了,平安在后頭暗道不知二娘那個妹子又使出怎樣手段來勾爺了,小小年紀(jì)倒真不是個省油的燈,卻悄對身后福安使了眼色,讓他卻知會大娘,自己跟著爺去了。

    柴世延剛進翠云的院子,就見,不知何時院子一邊栓了一架秋千,秋千上有一女子,只見她玉手挽住彩繩,三寸金蓮踏在板上,也不用丫頭推,一個人立在上面打?qū)⑵饋?,白衫兒紅裙兒,笑聲悅耳,真好似飛天仙女一般,打到上頭,紅裙兒飛上去,露出里頭蔥綠綢褲兒,在日頭下隱約瞧見里頭兩條玉腿,好不勾人。

    仿佛瞧見了柴世延,那秋千上的人兒,呀一聲,想停下來,奈何秋千又蕩開去,手一滑未抓穩(wěn),人跟著甩出來,倒正巧往柴世延這邊,柴世延緊走幾步,伸手接了那女子放下,瞧見臉兒,才知是翠云那個妹子,叫什么崔翹的,不妨倒有這樣的好本事。

    那廊下坐的翠云娘倆兒,仿似這會兒才瞧見柴世延,忙著來見禮,平安在后不禁暗暗撇嘴,這可真是,當(dāng)旁人都是傻子不成了,見爺?shù)哪抗鈺r不時落在翠云妹子身上暗叫不妙。

    翠云見柴世延眼色,心中暗喜,跟翠翹道:“姐說了幾遍,也只當(dāng)耳旁風(fēng),今兒不是爺趕在這里,摔下來,小命都沒了,還不快著過來謝爺?shù)木让鳎倌抢锷佃浦錾??!?/br>
    翠翹聽了,拿捏起姿態(tài),搖晃晃到柴世延近前叉手在前,裊婷婷福身下去,輕啟朱唇:“翠翹謝爺?shù)木让??!鄙碜与m福下去,那雙眼卻略抬起,掃了眼柴世延,眉梢眼底的風(fēng)情,倒讓柴世延有些心癢。

    翠云趁著熱乎道:“爺請屋里坐坐,翠翹淘氣歸淘氣,倒是會烹茶?!辈袷姥幽_剛往前邁了一步,忽聽身后道:“聽見說爺?shù)鸟R到了門前,我還說,怎這大半天不見影兒,原是來瞧翠云meimei來了,怎也不知會我一聲,一起過來倒正好?!?/br>
    翠云暗道一聲可惜,卻忙一步上前道:“這剛過了晌午,大jiejie怎也不歇著?”玉娘目光在她姐妹二人身上滑過,落在柴世延身上抿了抿嘴道:“翠云meimei不也沒歇著,晌午飯剛吃了不大會兒,就在院子里打秋千,我也是老遠(yuǎn)聽著笑聲,還當(dāng)是哪個丫頭,信步來瞧,不想爺?shù)亩涞贡任异`便,這剛進二門呢就聽著了,腳都沒往上房去,直奔meimei這邊來了,倒不知是聽著崔翹丫頭的笑聲,還是被這里的香茶勾了魂兒,若有好茶,今兒也偏偏我。”說著斜睨了柴世延一眼。

    柴世延豈有不知她話里的啞謎,不免訕笑一聲道:“她這里有甚好茶,正要去上房。”跟翠云道:“你也莫忙,身子剛好些還是歇養(yǎng)精神的好?!闭f著跟玉娘一前一后出了翠云的院子,從東邊走了幾步,玉娘忽住了腳。

    柴世延訝道:“好好的怎不走了?”玉娘瞥了他一眼道:“爺可想明白了,若舍不得走,這會兒回去也不晚?!薄趵锼岬摹?/br>
    柴世延不禁嗤一聲笑起來:“如今倒真成了個醋壇子,我何曾不舍得走,偏你這樣多心。”

    玉娘道:“我多不多心有甚打緊,只怕爺?shù)娜俗吡?,心卻落下了,倒是為妻的不是了,為妻早便說了,爺若有心收了翠云的妹子也是一樁美事?!?/br>
    柴世延訕笑一聲道:“只管胡說,爺何曾有過此心。”“當(dāng)真沒有,只怕口不應(yīng)心吧!”撂下話,玉娘再不理會柴世延,先一步走了。

    柴世延只當(dāng)她惱了,忙跟了過去,到上房里,坐在外間炕上,柴世延暗暗打量玉娘神色,見她眉梢眼角有幾分淡忙道:“聽風(fēng)就是雨,不過是翠云哪里走一遭想瞧瞧她的病如何了,跟她妹子甚干系……”說了幾句軟話兒,玉娘方漸次回轉(zhuǎn)。

    玉娘不過是給他個臺階,心里卻知,此事防不住,需當(dāng)早作計較才是,這會兒也只能先用話兒窩盤住他,暫拖延一時罷了,想著今兒一早,平安使人去翠云家住的村子里掃聽去了,倒這般時候不見回來,卻讓人心里沒底。

    正有些著急,不想落晚至掌燈時分,平安便跑進來回道:“外頭來了個漢子,說來咱們府里要尋媳婦兒,門上人道他瘋魔,想我柴府哪有他什么媳婦兒,便不許他進,讓人哄他去,卻那漢子只不走,在門前嚷嚷起來,非說他未過門的媳婦兒就在咱們府上,吵吵嚷嚷,倒引了左鄰右舍前來,門上人無法兒,便問他媳婦兒姓甚名誰,那漢子言道,他未過門的媳婦兒正是二娘的妹子翠翹?!?/br>
    平安這幾句話說出來,玉娘瞥了眼柴世延道:“哪來的野漢子,在咱們門上信口雌黃,你去與他說,這媳婦兒是混認(rèn)的,你二娘的妹子還是未出閣的大姑娘,怎可能成了這漢子的媳婦兒了。”

    平安道:“小的也是這般說,可那漢子,那漢子……”說著瞄了眼柴世延。

    柴世延臉色沉了沉道:“那漢子如何?”

    平安道:“那漢子瞧著不傻,說出的話兒卻盡是寫瘋魔話兒,他言道雖未成禮兒,卻早已成事,正商議著婚事呢,不想就被接來了柴府,等了幾日不見音信兒,只怕肚子里已有了他家的種,這才尋上門來。”

    柴世延是越聽臉色越難看,末了蹭一下站起來道:“你去那邊院里喚那丫頭出去認(rèn)她漢子,與她二人說,當(dāng)我柴府什么地方兒,再若吵鬧亂棍打出去?!?/br>
    平安應(yīng)了一聲,扭身直奔著二娘院里,剛進遠(yuǎn)門就見翠翹端著水盆出來,想是剛梳洗畢,見平安進來,沒甚好氣兒,抬手一盆水潑出來,不是平安躲得快,險些潑在他身上。

    平安道:“你這丫頭眼睛長在哪里,連人都瞧不見,往哪兒潑洗臉?biāo)???/br>
    翠翹把盆放到一邊道:“呦,對不住,沒瞧見是平安大爺?shù)搅?,有何貴干啊?”

    平安怎聽不出她的氣話兒,指定這丫頭瞧破昨兒自己給大娘送了信兒,壞了她的好事,今兒想從自己這兒出口氣,可惜打錯了主意,說到底兒,一個貧家的村姑,還沒扒上爺呢,就這般,真讓她成了事,還不飛上天去,眼里能裝下哪個。

    想起外頭那黑臉兒漢子,不定與這丫頭入搗過幾回了,還想來這兒勾爺,想什么美事呢,想到此,便陰笑了一聲道:“貴干不敢當(dāng),可不正是姑娘的大喜事到了。”

    翠翹聽了,先是一喜,還道柴世延發(fā)了什么話兒,剛要問,卻聽平安道:“門外頭姑娘相好的漢子來了,說要接著姑娘家去成親呢?!?/br>
    翠翹臉色一變:“甚相好的漢子,你莫胡說?”

    平安嘻嘻一笑:“胡不胡說,姑娘出去瞧瞧就是了。”“我不去,不定是你跟那個大娘使的什么壞,怕爺對我好,尋了個污名頭按在我頭上……”“翠翹,胡說什么?”翠云從屋里出來,聽見她的話兒急忙喝住,又問平安:“我妹子尚未出閣,哪來的什么漢子,不定是弄錯了?!?/br>
    弄錯了?平安哼了一聲:“大娘可也是如此說,可那漢子口口聲聲嚷嚷著跟二姑娘早成了事,這會兒說不準(zhǔn)肚子里都有了他家的種,如何錯的了?!?/br>
    翠云身子一軟,險些栽倒,扶著她娘的手,低聲道:“莫讓翠翹去,娘拿著銀子把那漢子打發(fā)了了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