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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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瀾宗主?”郁秋一手撐著傘,一手伸出,朝他招了下,說,“不走嗎?” 司珩青錯愕了一瞬,旋即走上前,單手摟她,帶著她往上一升—— 郁秋:我的推土機?! 傘頂轟然破開山石,載著兩人從狹隘的山腹中穿出來,緊接著天光大白,他們從里面出來了! 郁秋雙手抓著傘,借著滄瀾宗主的力量,升起后從山頂平穩(wěn)地往下飛,穿過云霧,回到了村落里。 這都是她以前做出來又丟在儲物空間里、沒再拿出來用的法器。 沒想到一招撞到頭,這些破破爛爛都成了防身之物。 上下飄著一股濃厚的血腥味,郁秋還在空中就聞到了。 腳一落地,便往村子洞口那邊趕。 地上全是死尸,三五步的距離,便有一人慘死倒在草地里,殺死他們的,無一例外全是劍傷,而且都是一劍斃命。 這些死尸都是修士打扮,各門各派的弟子都有,沒有死在仙魔一戰(zhàn)的戰(zhàn)場上,反而慘死在這座無名的村落里。 而他們從進入溶洞到出來,前后不過一個時辰,他們所在的那座山竟然已經(jīng)被蕩平了。 從外面看去,山腰上俱是靈力、劍氣、火/藥炸出來的痕跡。 原來,剛才那場轟轟烈烈的山崩不是機關牽動的,而是外面的人想把他們葬在里面!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郁秋再往前走,洞口處已是另一番情景。 “別過去?!彼剧袂嘣谂赃呎f。 郁秋停下腳步,即便有機關傘護身,她也不敢貿(mào)然走近面前那片詭異的地帶。 空氣的顏色變成了匪夷所思的灰色,里面的空間像是被壓縮了,劍氣變得rou眼可見,像柳葉飛過,凌亂無序, 又如游魚,飛速地在海里劃過,一旦觸及活物,立刻使其斃命。 劍氣圍著一名男子打轉(zhuǎn),仿佛已經(jīng)進入了另一重境界。 男人耍的一手左手劍,劍技神乎其神,如海上明月,望而不及,又如深淵之景,一眼窺不到盡頭。 溶洞洞口就是他的屠宰場,那些前來鬧事的門派弟子無一成了他劍下亡魂。 入殺伐道的人,靠的就是一場場殺戮,不斷地提升境界。 “郁宗師?!滄瀾宗主?!”一名年輕的道君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頭上頂著鐵鍋,急忙道,“太好了,你們沒事!” “趙九州?”郁秋認出了他,奇道,“你在這做什么?這里發(fā)生了什么?” “你們進去山洞之后,各大門派的弟子們跑來鬧事,有人煽動各大門派弟子,說青蓮火留在世上只會禍患無窮,還不如趁機毀掉,”趙九州鼻青臉腫地說,“他們想把山炸平,把你們和青蓮火徹底埋在里面!” 郁秋咋舌,看向司珩青,眼神示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司珩青道:“山崩時猜到的。” 趙九州急忙說:“顧儀師出來了沒?他有沒有事?” “他應該不會有事,”郁秋看著司珩青,不確信地問,“他不會有事的,對吧?” 司珩青:“嗯?!?/br> “現(xiàn)在怎么辦,”趙九州驚惶無措地說,“那個人是誰?他是魔修嗎?!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仙魔一戰(zhàn)結(jié)束,有人沒有控制住心魔,入了殺伐道,便是這個后果?!彼剧袂嗔闷鹧燮た戳粟w九州一眼,后者嚇得臉色慘白,兩腿發(fā)軟。 司珩青道:“你僥幸逃出,離開之后知道怎么說嗎?” “當,當然,”趙九州咽了咽口水,組織措辭,“仙盟各大門派為了爭奪青蓮火,趁劍閣危難之時,謀害劍尊,引發(fā)□□,便有人……立地成魔,殺盡各大門派弟子……” 司珩青道:“然?!?/br> 趙九州瞪大銅鈴般的眼睛,顫抖著說:“接下來怎么辦?” “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們,”郁秋沉聲說,“你先離開這里,逃得越遠越好?!?/br> 趙九州連忙點頭,一邊逃,一邊回頭看—— 遠遠地瞅見滄瀾宗主一步步走入修羅場中,在狂亂的劍氣之中行走自如,逼近那魔修,幾招卸下了他的劍。 太瘋狂了。 小道君心想,那魔修的境界已經(jīng)是無人能及,而滄瀾宗主竟然輕輕松松地壓制住他。 也不知道這魔修落入滄瀾宗主手中,會是怎樣凄慘的下場。 他飛得太遠,沒聽到那邊,司珩青朝那魔修說: “陸淵,住手?!?/br> 第34章 立地成魔 34. “這幾個是劍閣弟子, 看著有些面熟,黃色衣裳的應該是玄音門的,妙法宮的人也在, 這些看不出門派, 應該是附近的小門小派,趕來看熱鬧的?!庇羟镎驹跐M地的尸體中間, 一一辨認。 “一群烏合之眾,”陸見寒殺完人收了劍, 冷嗤, “郁秋, 就這些人, 還想把你們埋在里面,可笑!” 他不知道從哪里借來一張皮, 換完裝,面容俊秀,劍眉星眸, 笑起來更是一臉無邪。 也怪不得趙九州認不得他,乍看下去, 此時的陸見寒不過是個年紀輕輕的小修士。 仙魔一戰(zhàn)都結(jié)束了, 誰能想到令人聞風喪膽的魔尊, 竟然藏匿在正道門派之中? 郁秋低著頭, 沉吟著說:“這里面……沒有滄瀾宗的人?!?/br> 司珩青道:“滄瀾宗弟子不會參與這種事情?!?/br> 郁秋抬眸看他。 司珩青淡淡地說:“滄瀾宗和這些門派不一樣。” 陸見寒舒展著筋骨, 歪了歪脖子說:“有什么不一樣的, 都是些所謂的正道?!?/br> 司珩青不理會他, 與郁秋說:“回滄瀾宗后,他們都得稱你一聲師祖?!?/br> 郁秋“啊”了下,一下子沒能明白滄瀾宗主為什么突然跟她說這句話。 司珩青注視著她說:“你應該, 會喜歡那里。” 郁秋“哦”了聲,點了下頭。 他是不是惦記著山洞里頭那句話? 要帶她回滄瀾山? ……囚著她? 陸見寒一臉莫名其妙,看著兩人說:“山洞里發(fā)生了什么,你們兩怎么回事?郁秋,你臉怎么跟螃蟹一樣?” “把你憋在里面試試?”郁秋橫他一眼,“有心思在外面殺人,怎么不來救我們?” 陸見寒卻笑了,他笑起來喜歡勾左邊唇角,唇角露出兩個梨渦,一副凡事不掛心頭的樣子,拖長著音調(diào)說:“你又不是沒見過我殺人的樣子,劍都見血了,哪里止得住?” 郁秋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問:“小七,當初老二是為什么入了魔?” 系統(tǒng)頓了頓,“主人,這個問題……直接由我來告訴你,恐怕不太好吧?” 郁秋:“什么意思?” “少君見寒,立地成魔的典故,你隨便找一個人,問問就知道啊!” 郁秋舔了下嘴唇,心道:“十有八九,也是我辜負了他?!?/br> 系統(tǒng)哭笑不得,“主人,你不要這樣想啊?!?/br> 郁秋:“大概率是的?!?/br> 經(jīng)歷了顧風華的事情,郁秋逐漸地對過去的自己有了一定的了解。 一方面,她對顧風華的娘親所遭受的痛苦視而不見,另一方面,編造謊言欺騙顧風華,讓他與劍閣斷絕聯(lián)系,死心塌地地跟著自己。 她這么殘忍地對待一個人,而這個人恰恰是這世上她唯一的親人。 郁秋甚至懷疑,她是不是瘋起來連自己都能殺。 在溶洞下面的時候,老三沒朝她發(fā)火已經(jīng)是很克制了。 等他回過神來,還會對她死心塌地嗎? 郁秋有點忐忑。 她從一眾尸體前跨/過去,來到洞口,挪開一塊山石,這時候腰間的玉簡亮了。 郁秋連忙回應—— “師尊,”顧風華沉悶的聲音說,“你們還好嗎?” 郁秋說:“我們都出來了,老三你呢?” “唔,師尊,”顧風華嘟噥說,“你們都丟下我不管,我還在里面找出路?!?/br> “沒用的廢物,”陸見寒一把奪過玉簡,嘲諷道,“老三你個孬種,虧得老子平日里以為你本事不錯,沒想到就這點山崩能把你埋在里面,你索性在里面安安心心躺著,老子找人給你立個碑,就說你們劍閣絕后了,你也別出來了,出來丟人現(xiàn)眼!” 一頓狂噴,罵得顧風華體無完膚,他頓了頓,問道:“陸師兄,外面這么大動靜,你殺了多少人?可還記得,師尊最見不得血腥了?” 陸見寒立刻臉色一變,將玉簡扔給了郁秋。 郁秋哭笑不得,溫聲說:“阿華,需要幫助嗎?” “要的,”顧風華立刻說,“師尊師尊,阿華帶著青蓮火不方便,找不到出路,你要是能來接我就好了!” 聽到這句話,司珩青和陸見寒的臉色同時沉了下去。 郁秋卻高興地說:“好哇,我找找有沒有工具,你先告訴我你在哪里……” 正說著,眼角余光掃到了一抹白色的人影。 司珩青從她旁邊走過去,來到洞口,猶疑著,將手掌放在一塊巨大的山石上。 顧風華還在里頭嘮叨,突然聽到“轟隆”一陣巨響,已經(jīng)崩裂的山,再一次解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