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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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屋里沒有紙筆。 嗯,先去拿一點。 放下包裹,無卦理了下衣服便要開門出去——找個小廝要點筆紙應(yīng)該就好了。 剛打開門,一個人影就攔住了她的去路,熟悉的鳶尾花香從他身上傳來。 “長青?”他的突然出現(xiàn)讓她有些慌張,用身子遮住屋內(nèi),她趕忙關(guān)了門,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在整理,而后穩(wěn)住陣腳,自然問道,“你怎么來了?” 左非色站在她面前,將她剛才的動作看了個仔細,“你看上去好似……很緊張?” 無卦木著臉,故作鎮(zhèn)定,“女子閨房,自是要關(guān)好門的。” “哦?”左非色聲調(diào)輕揚,“是嗎?”他往前走了一步,直逼得無卦后退到整個人貼在了門上。 “一國之師,這般輕浮,似是不妥吧?!?nbsp;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妖孽面容,她心中已然慌亂。可她還是硬撐著站在那處——房門沒有鎖,自己走了,他只要輕輕推開就能看到里頭情形,也定能想到自己要離開一事。 “輕???”他有些訝異地挑了眉,“倒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般評價于我?!?nbsp;話是這么說,可他卻一點也沒有退開,反而還伸出了一只手從無卦臉側(cè)向那門而去,“小無卦,你究是在里頭藏了些什么?連在下這般‘輕浮’的舉動都可以不閃不躲呢……” 帶著涼氣的手指從她臉頰若有似無地路過,她與他越發(fā)相近。 猛地在身后拉緊那門,“你究竟是想怎樣!” 左非色頓了動作,微低了頭看向幾乎被圈在懷中的她,聲音辯不出喜怒,“長青只是好奇,究竟他韓蘇給了你什么好處,能讓大傷未愈的你又這么心甘情愿地跑回去?” 她的表情凝滯在了面上——他,都看到了。 “再為他擺卦逆天,反噬之力一人獨扛?”他緊緊鎖住她的雙眸,嘴角掛著深寒的笑意,“姬無卦……你知不知道‘不自量力’四個字怎么寫?” 她別過頭,“這不關(guān)你的事。” 左非色慢慢瞇起了眼睛,而后狠狠一拍。 “砰——”無卦身后的門被他硬生生給震了開來。 倚在門上的無卦幾乎跌倒,但她很快穩(wěn)住了身形,站在那鎖眉看著他,“你今日是否太多管閑事了?” “閑事?”他一字一頓,“性命攸關(guān),你卻道是閑事?他韓蘇究是怎樣迷了你的眼?美人計還是海誓山盟?讓你不僅給他找了個鳳顏良伴還連自己也要搭進去,真是讓人敬佩非常?!痹挼阶詈?,他的聲音帶上了生硬的尖刺。 無卦心中火氣一下就竄了起來,“美人計也好,海誓山盟也罷,我自是高興回去助他,與你何干!” “與我何干?”左非色怒極反笑,看著面前固執(zhí)不已的她,幾有了將她打暈過去的沖動??赡切┡瓪庠诳吹剿壑心且荒Q絕與傷痛時,緩緩消散開來。 “你的傷還沒好。再過十日,十日后你想去哪就去哪,長青絕不攔你?!彼ǘ粗?,字字如箋,“但如若你這十日之內(nèi)不告而別或者逆天求卦,我定讓他韓蘇破了帝王命格,二十即折!要是不信……你可以試上一試。”丟下這番話,左非色終是狠狠一甩衣袖轉(zhuǎn)身離開。 “你!”無卦氣急,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來。她知道——左非色有這個能耐,而且他剛才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 恨恨咬了牙,無卦終是退回屋內(nèi),重重關(guān)上了門。 ——十日就十日! ~~~~~~~~~~~~~~~~~~~~~~~~~~~~~~~~~~~~~~~ 這十天,無卦悶著氣一直待在房內(nèi)也不出門,每每想要起卦腦海中都會響起那日左非色說過的話。 ——他又不一定能發(fā)現(xiàn)自己卜了卦。 雖是這般想著,但她卻遲遲沒有起卦。左非色那人太過厲害,要是被他知道了,以他那般陰晴不定的性子還不知會做出什么事來。但說到底,他也是為了自己好。許是看在同門之誼,他不愿讓自己此般涉險。不過,他是不是管得太多了些? 算了,反正那云赫還有半月才會打來,自己在此待十天也不是問題。十天之后,再說與韓蘇那處,盡快帶他回到洛國才是正事。 左非色每日必來敲無卦的房門,無卦總是語氣生硬地回復(fù)他,“睡覺。不見。” “嗯,好好睡。”他也不氣,就是隨意叮囑一句就離開——她能有這般氣力講話,看來還是聽了話的。 這十日過得異常緩慢,左非色每日的例行檢查倒是從不間斷,但兩人都是隔門對話,整整十日都沒見過。離祭祀最近一直在忙,所以也許久沒有大家一同吃頓飯了。 ——這樣也好,不用見到左非色就來氣。 無卦這般想著,帶著一絲賭氣的意味,她并沒有察覺到。 黑澤沒了,整個胡國開始慌亂起來,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之中。在知道黑澤不復(fù)之后,韓晟瞬間計上心來——此乃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洛國朝中開始有大臣暗暗質(zhì)疑當(dāng)初國師的意見是否正確了。如果沒有和親,現(xiàn)下正可趁黑澤沒有將它胡國整個吞了,那汗血寶馬還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為什么偏偏國師給的卦象卻是和親胡國大大有利呢? 可國師現(xiàn)下閉關(guān)卻是萬萬打擾不得,大家都在想——會不會洛皇這次要怪到國師頭上去?賠了個皇子去做質(zhì)子不說,還將這么好的攻打胡國的機會給生生拖后了一百年。 然而出乎大家的意料,洛皇顯得滿不在乎,聽到大臣匯報“黑澤”不復(fù)的消息時,他只是淡淡說了句,“知道了。”就帶了過去。完全沒有表現(xiàn)出一丁點的意外和不滿。 難道……洛皇早就知道? 另一邊,韓蘇很快就知道了這個消息。 “虛天府那處可有動靜?”在書房之中,他語氣平靜地問道。 徐先生搖頭,“這幾日派人去看著了,可都沒見到她出來?!?/br> 韓蘇復(fù)又問道,“她會不會已經(jīng)不在虛天府了?” “不會?!毙煜壬鸬每隙?,“那一日郊游之后,無卦姑娘回了虛天府就再沒出來過,應(yīng)該還在里頭?!?/br> “黑澤沒了,云赫已經(jīng)蠢蠢欲動,洛國那里也定是坐不住的?!表n蘇嘴角勾起了勢在必得的笑容,“這下……她應(yīng)該回來了。” ~~~~~~~~~~~~~~~~~~~~~~~~~~~~~~~~~~~~~~~ 十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對于一心想要離開的無卦來說倒是有些難熬。掰著手指一點點計著,終是到了第十日。 這一日,她索性直接拿了包袱,光明正大地去請辭。 先去左非色那處吧。至于離祭祀,他應(yīng)該還不在。這幾日為了黑澤的事情離祭祀似乎都沒怎么回來過,自己要告別的事情讓左非色幫忙和離長老說一聲就行了吧。 嗯,就這么定了。 走到門口,她四下環(huán)顧了一下,叫住了一個正在行路的小童,“這位小哥,可否領(lǐng)我去……”話到口邊,她猛然止了話頭,左非色在此處應(yīng)不會用這個名字吧,否則堂堂洛國國師這般高調(diào)待在西胡被人知道了怕是不好。她想了想,試探著繼續(xù)問道,“可否領(lǐng)我去離祭祀的高徒那里?” 小童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就是前段時間才來,長得好看到不行的那人?!彼噲D解釋到小童能夠理解。 小童的表情更加復(fù)雜了,無卦還想再說些什么,那小童右手直接一指,“長青大人就住在姑娘對間?!?/br> 對間?他住在對面? 無卦驚訝地一時說不出話來——他一直住在自己對面?怎么自己從來就沒發(fā)現(xiàn)呢? 小童好似很能理解她所想,還補充了一句,“長青大人是十日前搬來此處的?!?/br> 十日? 無卦有些驚道,緩緩神對小童道謝,“多謝?!?/br> 小童行禮走開了。留下無卦站在那里,面色不虞地站在院中看著距自己幾丈之隔的對門。十日前——他是特地搬到此處好看著自己。 既然如此…… “姬無卦就此告辭,后會有期。”她索性直接對著門道了別,聽不聽得道就是他的事了,與自己無關(guān)。說完,她大步就往虛天府大門走去。 離開韓蘇已經(jīng)有兩月,雖說容若之格能保他三月無恙,但現(xiàn)下黑澤之事還是越早籌劃越好。自己的反噬還不是很穩(wěn),多些時間她方可多些考量。 邊想她邊加快了步子。 “就這么走了嗎?”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 果然……無卦嘆了口氣,長青不像是個好擺脫的人。 她站定,轉(zhuǎn)身看向了他。 此時的左非色一如既往地慵懶模樣,斜倚在廊柱那處,側(cè)臉對著她,因那回廊檐瓦的陰影,無卦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隱約辨出他壓平的嘴角。 “十日之期已到,我遵守了約定?!彼f得義正言辭。 “嗯?!彼坪觞c了下頭。 “那我就走了?!睙o卦面無表情就要轉(zhuǎn)過身。 “好?!彼f得很簡短。這般灑脫話語一度讓無卦以為事情就此可以了解了。 可是…… …… …… “你到底要跟我到何時?”看著身后的人,無卦很是無奈。虛天府的道別,她以為會就此打住,想不到他竟是一路跟了出來。也不說話,就一直在她身后不緊不慢差幾步地走著。 左非色帶著皮面具遮了上半邊臉,站定在那氣定神閑,話語之間平淡異常,“你去哪,我去哪。” 我去哪,你去哪,你難道也要跟我回韓蘇那里不成? “你就不怕韓蘇認出你?”無卦面色不虞。 左非色聽她這么一說,單手輕托了下頜,似在思考。 見他猶豫,無卦松了口氣——他定也是覺得這般不妥了。 “還請長青留步?!?/br> 然而,事情并沒有結(jié)束。 只是一會之后,左非色便完成了思索,緩步走到她的身邊,若無其事地笑著牽住了她的手腕,“無卦若是一人回去定會尷尬,長青也只好舍命相陪了。” 你!無卦一口氣堵在那里,猛地一甩想抽出手來。 “我會武。”他輕輕說道,手下沒有放松,無卦自然掙脫不掉。 “你究竟想干什么!”無卦已然面色不虞。 左非色拉著她就往別院方向而去,“自然是和你一同去救那祈王爺。”他說得很是輕巧,“你這般身體誰都救不了,而我可以?!?/br> “你……”無卦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的背影,他要相助自己?或者說是相助韓蘇?怎么會……他明明是太子那邊的,能不插手已是萬幸,現(xiàn)下竟是要幫自己,怎么可能? “但是……只此一次哦。”他沒有回頭,辯不出語氣,但是卻讓人莫名地心安。 無卦已被震驚填滿,腳下不自主地跟著他前行。 “對了。”前頭的人停了下來,左非色松開了她的手,“我這般一路拽著你去不是太好。”邊說他邊走到了她的身邊,“師妹,請。” 師妹?是以師兄妹的身份去到韓蘇那處的意思嗎? “可……” “許久未見的師兄特來助無卦一臂之力,合情合理?!?/br> “但是……” “看到你回去,祈王夫婦定會好生招待,順帶上我這個特特來的師兄。”他說得隨意,卻叫無卦漸漸靜了下來——夫婦,他們已是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