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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朕懷了前世叛將的崽在線閱讀 - 第144頁

第144頁

    正沉思著,外頭隨行進(jìn)來了:“殿下,總制大人請(qǐng)見?!?/br>
    李元憫呼吸微微一滯,半晌,道:“傳。”

    很快,維帳一掀,帶了一陣風(fēng)進(jìn)來,高大健碩的男人大步流星而進(jìn),他已經(jīng)卸了鎧甲,只一身玄黑的勁裝。

    他垂首看著眼前的人半晌。

    “吃了沒?”

    李元憫隨口道吃了。

    猊烈沉默半晌,繞過了案臺(tái),曲起指腹撫著他的臉頰:“你不該說謊?!?/br>
    李元憫呼吸一滯:“你監(jiān)視我?”

    “當(dāng)然,”猊烈分毫沒有想隱瞞的意思,“可惜你近身之人個(gè)個(gè)忠誠,斷不能收買,也插不進(jìn)去人,打聽個(gè)小事可得費(fèi)好大的功夫。”

    “你——”

    李元憫呼吸微亂,心念轉(zhuǎn)了轉(zhuǎn),回想起他這幾日的情狀,合該不知他妊子的事情。

    當(dāng)下稍稍放松了臉色,解釋道:“只路途顛簸,一時(shí)半會(huì)兒沒有胃口而已?!?/br>
    話音未落,外頭又是一聲通報(bào),“殿下,錢叔送藥來了?!?/br>
    李元憫不動(dòng)聲色:“拿進(jìn)來吧?!?/br>
    錢叔踽踽進(jìn)來,看見總制大人,愣了一下,不過沒有說什么,只朝著他稽首一拜,默默將適口的藥放在案上,李元憫讓他自行去了。

    他只作平常的模樣,三兩口便喝了,這藥著實(shí)苦極,他習(xí)慣性的拿了碟子里的飴糖,速速往嘴里放了一顆。

    驀地心念一動(dòng),抬眸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對(duì)方正盯著他看,唇邊含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李元憫將目光移開,輕咬著嘴里的飴糖。

    營帳內(nèi)靜默下來。

    猊烈輕咳了一聲:“整日龜縮,沒得拖累了身子,自要日日喝這苦口補(bǔ)藥,走,帶你外頭走走。”

    聽得那補(bǔ)藥二字,李元憫一愣,他何其聰慧,隨即明白了來,心下更是松了口氣。

    “來人!”猊烈自顧自朝帳門喚了一聲,門口的侍衛(wèi)匆匆進(jìn)來候命。

    “給殿下備馬?!?/br>
    侍衛(wèi)遲疑片刻,看了看李元憫,見他沒有阻止的意思,當(dāng)即受命下去了。

    猊烈走了幾步,回過頭來:“不走?”

    李元憫深深吸了一口氣,跟上前去。

    ***

    夕陽掛在天際,余暉照得四處都攏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雖是初春,但今日日頭甚大,四處自是暖洋洋的。

    二人騎著馬一前一后出了營,李元憫在前,猊烈在后。行至一條溪邊,猊烈翻身下馬,上前將李元憫從馬背上抱了下來。

    李元憫抬頭看了他一眼,從他懷里跳了下來,沿著溪畔走去。

    二人依舊是一前一后,夕陽將他們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溪水波色粼粼,碎了蜿蜒的一條金光,水聲清幽,撫平著躁動(dòng)的人心。

    看著前方纖細(xì)高挑的背影,猊烈的心難得的平靜,卻又覺得幾分不足,思忖片刻,不由分說快步上前牽住了他的手。

    李元憫不自覺掙了掙,卻是被緊緊拽著。

    不由抬眸挑釁似得看他:“你如今是大皇子的人,不怕他發(fā)覺你跟我走得太近么?”

    猊烈停下腳步,看了他半晌,道:“你裝得那樣好,他怎會(huì)再忌憚你?”

    “何況,”他喉結(jié)動(dòng)了動(dòng),目中幽深:“你也是李元乾默許的,給我投誠的一個(gè)‘大禮’。”

    李元憫的呼吸頓時(shí)重了幾分,屈辱沒有再盛,只強(qiáng)自壓了下去,沒有說話。

    耳旁一聲嘆氣,隨之,李元憫被攬進(jìn)了一個(gè)厚實(shí)寬大的懷里,低沉的聲音透過胸廓傳入他耳中,“告訴你,只是想讓你知曉,這天下,能隨心支配自己的,只有權(quán),懂了么?”

    李元憫閉了閉眼睛,重重地咽下了喉頭的艱澀。

    猊烈摸著他的雪白盈潤的耳垂,聲音不自覺低了下來,帶了些安慰:“別怕,至少他是送給了我?!?/br>
    李元憫沒有說什么,只在看不見的地方,緊緊握緊了拳頭。

    日頭漸漸下山了,四處隴上了一股喑啞的晦澀來。

    草叢里窸窸窣窣一陣聲音,猊烈利目一瞇,足尖挑起一塊石子來,驟然往來聲處飛去。

    但聽得短促的一聲吱,猊烈上前,在草叢中撿起一只野兔來。

    他瞟了一眼李元憫,拔出皮靴上的一支短匕首,當(dāng)下便拎著那野兔去了溪水邊,宰殺剝皮清洗完,拎著回來了。

    李元憫胸襟本就有些煩嘔,看著那剝了皮的光禿禿滴著血水的野兔,胃腑更是起了一陣翻騰,他暗自壓了壓。

    猊烈卻是興致勃勃的,拾了些枯枝架了個(gè)篝火堆,用匕首削了支細(xì)竹將野兔穿了,架在火堆上烤。

    他抬眸見到李元憫微微皺眉的模樣,難得的打趣:“這小畜生知道你沒用晚膳,便上趕著來了?!?/br>
    李元憫怕他看出什么異常,緩步過去,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不到一會(huì)兒的功夫,那野兔被烤得滋滋作響,猊烈熟練地割去焦裂的部分,切了一塊嫩rou遞到李元憫唇邊。

    李元憫聞著那油脂的味道,胃臟又開始翻騰起來。

    猊烈見他為難的樣子,嗤笑一笑,“看你這嬌氣樣兒,在軍中怕是挨不到一個(gè)月,若是遇上戰(zhàn)急,遑說烤著,生rou都得咽下去?!?/br>
    李元憫沒有理會(huì)他,只暗自按捺住那股強(qiáng)烈的作嘔之意。

    猊烈將那rou往嘴里一丟,嚼了嚼,睨了他一眼:“這還不算,你道韃靼這些蠻子叫戰(zhàn)俘什么?‘兩腳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