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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入職冥府之后在線閱讀 - 第143頁

第143頁

    溫白:“嗯。”

    陸征伸手,在玉葫蘆那串經(jīng)文上抹過。

    “沒了?”溫白看著光禿禿的葫蘆肚子。

    “只是暫時封住?!标懻髡f道。

    “元元還在里頭呢!”溫白怕陸征忘了,趕忙提醒道。

    陸征無奈,擔(dān)心這些倒是擔(dān)心的比誰都快,只好道:“影響不到它?!?/br>
    溫白這才放下心來。

    里頭的小蓮燈也聽到了溫白的話,閃了一道小金光出來。

    溫白摸了摸小葫蘆,權(quán)做回應(yīng)。

    摸著摸著,溫白動作慢了下來。

    他稍一斟酌,總覺得帶著它不太安心,畢竟這一趟是去做“人質(zhì)”的。

    再加個小人質(zhì),不劃算。

    別其他人沒帶出來,還搭進(jìn)去兩個。

    于是溫白說道:“要不把元元……”

    陸征截住他的話頭:“別想?!?/br>
    說著,抬眸,沉沉看著溫白:“牽牛圖這兩天就放這?!?/br>
    “不用打它的主意。”

    翻譯一下就是,你要是敢把蓮燈放進(jìn)牽牛圖里,明天就能看見它變成一把灰,你可以試試。

    溫白抿了抿嘴:“知道了?!?/br>
    陸征在心里嘆了口氣。

    他最擔(dān)心的就是這點(diǎn),這人只顧著把那四個人換回來,不把自己當(dāng)回事。

    帶著蓮燈,除了護(hù)著他之外,也是讓他知道自己身邊還有個小的,多點(diǎn)顧慮,不至于那么“無所畏懼”。

    陸征怕的從來就不是什么羌岐,幾千年道行的山鬼,他還沒放在眼里。

    他怕的就是溫白。

    諦聽說還要準(zhǔn)備點(diǎn)東西,便帶著周偉和鐘時寧走了出去,辦公室里只剩下溫白和陸征。

    溫白給陸征倒了一杯茶。

    “都不知道怕嗎?!币娝耘f一副尋常模樣,忍了許久的陸征終是說了出來。

    溫白把茶盞推過去:“怕啊?!?/br>
    千年的山鬼,抬轎的紙人,還說著什么要娶自己,誰能不怕。

    “但諦聽說這個法子最好,那肯定有他的道理?!?/br>
    陸征:“你可以選擇不信?!?/br>
    只要溫白覺得這事不可行,不愿意,陸征覺得他就能找到別的法子。

    溫白卻像是沒聽懂陸征話里的意思,說:“我信。”

    陸征頭更疼了。

    溫白笑了下,抬起頭來,眉眼洇在水汽中:“但不是信諦聽,是信你和元元?!?/br>
    元元和玉葫蘆都在,陸征不會找不到他。

    陸征一怔。

    沉默一陣后,溫白突然聽到一句沒頭沒尾的:“可他要娶你?!?/br>
    溫白手上動作一頓:“假的?!?/br>
    他喝了一口熱茶,眼神閃爍:“我又不喜歡他?!?/br>
    說完,溫白就專心喝茶,沒再抬頭,也生怕陸征問他“那你喜歡誰”,他自己可能都答不上來,甚至有些后悔為什么要多說一句。

    幸好陸征沒問。

    他躲了過去。

    平安無事了兩天,程誠他們也在醫(yī)院躺了兩天,溫白開始著急。

    怕紙人上門的時候不方便,他還千攔萬攔,攔住了想要跟紙人干架的畫靈、周偉他們,就差開著門迎接紙人了。

    可紙人就是遲遲不來。

    就在他開始懷疑諦聽是不是算錯了的時候,這天傍晚,門口總算傳來了敲門聲。

    玉葫蘆里的蓮燈先溫白一步,感應(yīng)到了陰氣,輕輕晃動了一下。

    溫白拍了拍它,示意自己知道了。

    溫白知曉這些紙人有自己的意識,也會思考,故意沒去開門,而是裝作有所防范的樣子,小聲問了一句:“誰啊?”

    門外一片安靜。

    然后,溫白就看到一個紙人,從門縫里晃晃悠悠飄了進(jìn)來。

    它的動作很快,卻也很謹(jǐn)慎,沒有貿(mào)然飄到溫白身側(cè),而是貼著門站立著。

    明明是空洞的眼睛,可溫白卻能感覺到,它在上下打量自己。

    這紙人和上次相比,高了些,身上的花紋也更為繁瑣,最關(guān)鍵的是,這紙的顏色濃重到像是能滲出什么來。

    溫白往后退了一步。

    “你別害怕呀!”那紙人先開了口,仍舊是清清脆脆的童音。

    它貼著門,一點(diǎn)一點(diǎn)往上滑,最后坐在門柄上,兩只紙腿前后晃著。

    門柄隨著它的動作,慢慢、慢慢地往下壓。

    溫白也不知道是紙人身子輕,只能一點(diǎn)一點(diǎn)往下壓,還是故意嚇唬他。

    最后,“咔噠”一聲,門開了。

    溫白最開始后退的那一步,是為了騙這些紙人,裝的,可現(xiàn)在,溫白真的被眼前的景象驚地后退。

    只見成百上千個紙人,沿著走廊、窗臺兀自站著,甚至還有幾個貼在頂頭的天花板上,齊齊看著他。

    在稀薄微涼的光線中,暗紅一片。

    最顯眼的,便是中間的花轎,后頭還跟著好些紙馬。

    “糊涂了!花眼了!沒有其他人的氣息!”說話的正是那個開門的紙人。

    隨著它話音的落下,從花轎旁邊擠出來一個紙人,三兩下便飛到溫白面前。

    溫白認(rèn)得它。

    是那個小瓜皮帽。

    小瓜皮帽在溫白周身繞了一圈,先是撓了撓頭,隨后嘻嘻笑了一下,一拍手:“沒有了!沒有了!”

    它一轉(zhuǎn)身,在空中飄了個很大的圈,喊道:“上吊!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