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云拿過一個墊子，請方志坐下。

    石崖喝酒，喜歡席地而坐，不喜上桌。

    方志也席地坐下，給石崖與劉云上煙。

    石崖沒理會，在看材料。

    而劉云與方志聊天起來。

    一會兒，石崖看完了材料，猛地站起身。

    “劉云君，我們有事做了。”石崖說道，又對方志說“你帶著你的人，一同參加審訊?！?/br>
    于是，正在床上抽煙的王歡，被拖下了床，拖出了房。

    拖到了經(jīng)濟稽查大隊的審訊室。

    石崖坐在正中，劉云坐在旁邊。

    方志帶著特務(wù)處的人，守在刑架前。

    王歡一進來，便知道情況不妙。

    他大喊“太君，我可是皇軍的忠心之狗啊?！?/br>
    石崖看著王歡“你的材料上，有一點不明白，希望你能說一說?！?/br>
    王歡心中一顫，難道害怕的事真的出現(xiàn)了。

    自己的點子怎么這么低！

    “太君，我一定老實交代?！?/br>
    石崖問“在荒島爆炸的前三天晚上，你有五個小時沒有人能證明你的行蹤。”

    王歡知道出事了，但是他繼續(xù)幻想“太君，那天我在酒館里喝酒。酒館的人可以作證?！?/br>
    石崖問“是這樣的嗎？”

    “是的！我從七點進去，十二點出來，一直都在酒館內(nèi)。”

    劉云問“你喝了多少酒？”

    王歡“一瓶白酒！”

    劉云笑了起來“我也曾在酒館單個喝過酒。一個小時，一瓶酒包干。兩個小時，最少一瓶半。不過我沒有喝五個小時，那種情況，傻瓜才回去干?！?/br>
    王歡解釋“我那天心情不好，所以喝著喝著睡著了。等我醒來，已經(jīng)十二點了。”

    石崖一聽，火冒三丈，一拍桌子“滿口胡說。你不是在包間睡著了，而是在酒館的外面快活著。”

    王歡忙說“我可沒有出酒館的包間門與大門啊。”

    劉云說“還狡辯！你在酒館外面，有人看到了你。我們有證人證明，你離開過酒館一段時間?！?/br>
    王歡一看劉云揚起的材料，知道石崖已掌握了自己的動向，但是就不知掌握多少“太君，我說實話，我曾出過酒館，在外面去買了一包煙?！?/br>
    劉云問“哪里買的煙？”

    王歡說“一個活動的煙販手上買的?！?/br>
    石崖一聽，不耐煩了，一揮手“給他上刑?！?/br>
    立即，有兩個大漢過來，剪了王歡的手，向著刑架上拉去。

    王歡不停的掙扎，但是沒有效果，依然被綁在刑架上。

    石崖“給你一個機會，說出你干什么去了?！?/br>
    王歡知道，不能說出出海的事。

    因為他沒有證人證明，那人線人是跑海的，很難找到他。就是找到了，他會自己作證嗎？

    所以，正是由于這個原因，王歡一直都沒有說出出海的事。

    一說出來，弄不好，自己就掉進了糞坑中，不是屎也是屎。

    但是，石崖認定了他是頑固，所以便讓上刑。

    王歡這才說出自己出了海。

    石崖高興起來“你是不是去了荒島？”

    王歡感到天垮了“太君，我是去見一個線人。他給我抗日份子的情報?！?/br>
    劉云冷笑道“見一個線人，還要偷偷地從酒館的窗戶爬出去？又偷偷偷地駕快艇出海？而且你出海的時間是三個多小時，你那線人不會是連云港的吧?？蛇B云港到處都是新四軍，你拿回的情報對皇軍又有什么用？所以，你還是不說實話。”

    石崖也贊同劉云的說法。

    連云港的情報，讓皇軍去連云港抓人？

    那一上岸，就會被新四軍打了冷槍。

    正因為王歡開頭就說了假話，所以，他的這段真話，也被石崖認為是假話。

    “上刑！認他嘗嘗刑具的滋味。”石崖命令道。

    王歡也真不是個東西，刑具一上，他便哭天喊地。

    當刑具上了三道時，他便暈了過去。

    冷水澆醒后，他依然堅持是去見線人。

    又上了兩道刑，王歡又暈了幾次。

    最后，方志說，再上刑就會死人了。

    石崖才讓將王歡送入監(jiān)房內(nèi)。

    王歡走后，石崖問劉云與方志“你們怎么看？”

    方志馬上說“這人一定是抗日分子！”

    石崖問“你如何斷定他是抗日分子?！?/br>
    方志“我審了很多的抗日分子，象他這樣的人，就是那最頑固的抗日分子，我們很難從他的身上打開缺口?！?/br>
    石崖有些失落“線索到了這里就斷了?！?/br>
    劉云說“他不說，我大概能猜出，他出海，肯定是在海上與人碰頭，向?qū)Ψ礁嬷嘶膷u的事。之后，他便與那個人去了荒島。”

    方志說“對！他去見的，是他的上級，根本就不是他的線人?！?/br>
    石崖點頭“我也是這樣的想法。”

    石崖出了審訊室后，便去向川原匯報了。

    第二天，川原來了，繼續(xù)提審?fù)鯕g。

    可是，王歡發(fā)誓他說的是實話。

    這樣一來，讓川原有些懷疑，王歡會是影子嗎？

    看他那熊樣，影子的腳都不象。

    不過，川原對王歡的死活沒有關(guān)心，直接讓人上刑。

    最后，上刑過度的王歡死了。

    川原在得到了王歡死去的消息后，站起身，對石崖說“王歡是抗日分子，但是，他不是影子。我要抓影子，繼續(xù)審?！?/br>
    川原走后，石崖不解，八個人，放走了一個人，死了一個人。

    現(xiàn)在就剩下六個人，可這六個人都是有證人的。

    劉云也感到問題大了。

    這讓他想起了他當初在特務(wù)處招待所的事。

    看來，日本人找不出影子，這六個人都會死。

    而且，自己也危險。

    川原離開時，石崖也回去了憲兵司令部。

    這時，李大雙來了。

    她本來以為王歡出來后，劉云可以回家了。

    可是，川原依然不放劉云回家。

    劉云與李大雙隔著一道欄桿見了面。

    李大雙問“你什么時候回家？”

    劉云搖頭“看太君決定。不說這事了。我有點想吃桃子。”

    李大雙心一顫，劉云的這話說的意思是可能與上次特務(wù)處的事一樣，不放一個人離開。

    李大雙沒有表露出來，轉(zhuǎn)身走了。

    她走后，在她后面的一個拾荒的中年婦女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