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帝國榮光

    火力發(fā)電遠比水力發(fā)電更早進入實用階段，無論是在上海，還是在階州，最早應用的都是火力發(fā)電，而且發(fā)電功效并不低。

    只是火力發(fā)電從長期上來說，效益比是要低于水力發(fā)電的。水利發(fā)電沒有污染不說，只是一次性投資過于巨大，但是建成以后，除了少量的維護費用，基本上就坐等利潤滾滾而來了。而火力發(fā)電整天冒著黑煙，但是建設周期短，只要煤炭充足其發(fā)電功率能保持相對穩(wěn)定。費用而言，火力發(fā)電一次性投資看起來不多，其今后每年運輸和原料的成本開支更是巨大無比。

    這也是陳安一開始就不喜歡火力發(fā)電的原因。那個時候，鐵路線沒有連成網(wǎng)絡，陜西煤炭全部用馬車拉來，光是運費就可以讓北方集團破產(chǎn)了。

    現(xiàn)在則是沒辦法了，軍火車間擴充產(chǎn)能必須增加電能補充，而白龍江的水力發(fā)電水平暫時已經(jīng)無法進一步改良，只能考慮火力發(fā)電了。

    所幸無論是涇原道還是寧夏道，鐵路都已通達，再加上大批道奇卡車的列裝，借助花馬池的北線通道，陜北神木遍地都是的煤炭得以源源不斷地送抵寧夏，然后利用火車送達蘭州、階州，這就具備了大規(guī)模開發(fā)火電的基礎。

    在猶太裔技師的幫助下，蘭州機器局第一次嘗試自己冶煉合金缸體，準備自行研發(fā)火力發(fā)電設備。但是陳安等不及自主研發(fā)的速度，決定同時向美國購買整套的大功率火力發(fā)電設備。

    尼森公司從美國訂購的三百萬元北方幣火力發(fā)電機組，很快就將隨著貨船運抵上海。階州以南已經(jīng)找到了合適的地點，正在加緊平整土地，建設廠房設施。更關鍵的是陜西神木的煤炭已經(jīng)陸續(xù)開始運抵階州，將幾個堆煤場地堆得像座小山似的。煤炭必須事先多儲備一點，至少也要滿足三個月需要，否則萬一煤炭停運了就麻煩大了。

    軍械署直接下了三百萬元北方幣的運輸訂單，從陜西大規(guī)模運輸煤炭。沒辦法呀，以后每年都要這么多錢扔進這個無底洞了。

    階州的發(fā)電廠和白龍江水電相比，三五年內看上去成本效益是差不多的，但是之后，白龍江依然沒有什么大的投入只有產(chǎn)出，但是階州發(fā)電廠卻每年始終三四百萬扔進去，再也無法中斷，從成本上說是虧得一塌糊涂。

    軍政府布政司倒是報來一個好消息。民國七年布政司衙門歲入情況非常不錯，已經(jīng)可以確認有余錢返還軍費補貼了，雖然暫時只有一百三十多萬元北方幣，但這是一個歷史性突破不是。

    這幾年憑借著每年至少五百里的大鐵路建設，以及有些瘋狂的實邊移民政策，甘疆蒙藏各地經(jīng)濟終于開始艱難起步，不僅布政司歲入每年都是以百分之三十以上的比例增長，而且人口亦是大幅度攀升。預計到民國七年末，北方軍政府轄區(qū)人口將接近二千五百萬人。

    持續(xù)不斷的退伍士兵、蘭州各種學堂畢業(yè)生、北方集團的員工等構成了軍政府基層組織的核心骨干，加上國粹學派的不遺余力推動，隴西的政治文化經(jīng)濟已經(jīng)開始和關內緩慢地有所區(qū)別。

    已經(jīng)形成聲勢的復興組織，向大本營遞交過一份政策研究報告。其中毫不諱言的表示，如果繼續(xù)采取目前這種割裂隴西和關內的政策，也許當北方軍政府轄區(qū)人口超過一萬萬的時候，在過于巨大的經(jīng)濟隔閡面前，雙方民眾就會形成兩個截然不同的政治形態(tài)群體了。

    有些看不懂過于玄奧政治語言的陳安，一目十行的瞄到這份疑似最快也是在民國二十年以后發(fā)生的聳耳聽聞事件時，直接將這份報告無視了。他反正就是不想理會關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你還能怎么著。

    陳安畢竟只上過林老爺子的私塾，有沒有讀完都很難說，說句老實話不過是初級中學肄業(yè)罷了，怎么看得懂那些大學畢業(yè)的政治精英們的精辟言論呢。

    要看這些東西，還不如讀胡景翼的戰(zhàn)報來的爽快，陳安順手就撈起來北部軍團在巴爾喀什湖南部的進攻情況匯報。

    胡景翼的北部軍團得到大本營進一步加強后，重新對突擊部隊進行了編組，建立了一個臨時性的旅級作戰(zhàn)群，事實上的一個機械化旅。

    這是一次嶄新的嘗試，甚至參謀本部的孫岳親自趕赴北部軍團，臨時擔任這個作戰(zhàn)群的指揮官。

    作戰(zhàn)群下轄兩個輕型坦克營、四個摩托化步兵營，以及三個摩托化炮兵營組成，真正實現(xiàn)了機動作戰(zhàn)的目標。

    輕型坦克營中按三連九排編組，每坦克排列裝六輛雷諾ft17輕型坦克，其中四輛37毫米火炮款，兩輛8毫米機槍款，共五十四輛輕型坦克。同時，每個坦克連還另外編組二輛小汽車和十輛卡車組成的后勤保障分隊。

    坦克營還直屬三個列裝英國勞斯萊斯裝甲車的偵察排，每個偵察排擁有六輛可以快速機動的裝甲車。再加上工兵排、營部排、后勤輜重保障排，整個坦克營定員六百四十九人，等同于炮兵營人數(shù)。

    摩托化步兵營也實行三連九排的統(tǒng)一編組，除了同樣大規(guī)模列裝道奇卡車外，只是將各營連原本直屬的重機槍小組，改成了列裝二輛裝甲車的偵察小組，或是列裝六輛裝甲車的偵察排。

    摩托化炮兵營到?jīng)]有什么變化，反正早已實現(xiàn)道奇卡車拉載了。

    勞斯萊斯裝甲車，是英國遠征軍列裝的一種快速機動偵察車輛，實際上是在勞斯萊斯小汽車的底盤上加裝裝甲，并在駕駛室頂部附裝了一個7.7毫米維克斯重機槍的小炮塔。這種改裝車既可以在沒有坦克的車隊前面當做輕型裝甲使用，又可以在坦克營中充當前線偵察搜索分隊。

    反正在這個時候，即使是坦克，前后的裝甲也不過六毫米以上，最多不過二十多毫米罷了，都是非常薄弱的，只能擋擋中口徑子彈的射擊，或是小口徑火炮諸如短管37毫米速射炮等武器的轟擊。勞斯萊斯裝甲車的裝甲，差不多類似這個厚度了。

    胡景翼手下原本有五個坦克營，但是在戰(zhàn)斗時已經(jīng)損壞了至少二個營的坦克，戰(zhàn)損相當驚人。主要原因就是沒有壓制突擊步兵火力，或是缺乏步兵跟進掩護，導致大量被敵軍步兵借助地形掩護隱蔽接近后用炸藥摧毀。

    北部軍團補充了新的一批8毫米機槍款雷諾ft17后，又重新組建了五個坦克營。但是這回胡景翼學了乖，直接拿出兩個坦克營來，加上大批勞斯萊斯裝甲車，準備試驗一種新的突擊編成方式，也就是機械化部隊。

    可惜雷諾ft17太輕型化了，只有兩個人的坦克，動力又不是很好，10千米每小時的速度除了比比步行，實在看不出有什么優(yōu)勢。更麻煩的是37毫米火炮，雖然可以攜帶240發(fā)37毫米炮彈，但是火炮的威力太小了，打打野戰(zhàn)和不堅固的工事還行，一碰上堅城壁壘就抓了瞎。

    迫不得已，胡景翼和孫岳沒有在這個旅級機械化作戰(zhàn)群中，配屬第三個坦克營和第五、第六個摩托化步兵營，而是列裝了三個炮兵營，以加強作戰(zhàn)群的攻堅火力配置。

    雖然只是個試驗性質的作戰(zhàn)群，但是巴爾喀什湖以南地區(qū)作戰(zhàn)中，馬上就發(fā)揮出了巨大的威力。從戰(zhàn)術而言，這是北方軍陸軍第四次大規(guī)模的戰(zhàn)術變更，第一次是機槍的列裝，第二次是火炮的超編，第三次是汽車的應用，第四次是坦克的合成。

    從阿拉木圖南下，在比什凱克接受補給后，孫岳指揮作戰(zhàn)群擔負了主要的作戰(zhàn)殲敵任務，胡景翼另外派了一個混成旅跟在他們屁股后頭負責鎮(zhèn)守各地。

    孫岳的感覺，只有一個，只要坦克能開多快，他的進攻勢頭就有多快。

    前方的所謂浩罕國民族軍，在坦克營犀利的攻擊勢頭面前，幾乎是土雞瓦狗，一觸即潰。他們可不是那些曾經(jīng)在歐洲戰(zhàn)場經(jīng)歷過殘酷攻防戰(zhàn)的老兵，一見吱嘎吱嘎的巨型怪物噴著火焰沖過來，幾乎馬上就崩潰了。

    一晝夜十個小時的行軍作戰(zhàn)，坦克營至少可以行駛一百二十里以上，這已經(jīng)達到騎兵戰(zhàn)斗前進的速度了。幾天下來，浩罕國的重鎮(zhèn)塔什干首先被攻克，北方軍的兵鋒完成了截斷錫爾河的大迂回包抄后，終于轉向東部直撲浩罕城。

    在他們身后，還有另外一支部隊終于揚帆登場，伊萬諾夫中校的沙俄帝國軍隊在塔什干與北方軍分道揚鑣，轉向西部進攻撒馬爾罕，準備從撒馬爾罕開始重新向全世界宣告沙俄帝國再次站立起來了。

    坐在北方軍贈送的勞斯萊斯裝甲車上，伊萬諾夫中校看著遠方被自己手下踩出來的塵土飛揚，以及后方永遠遙不可及的阿拉木圖，心中不由有些苦澀，什么時候才能回到阿拉木圖呢？難道沙俄帝國的榮光真的永遠逝去了嗎？

    第十三章 短暫和平

    中亞撒馬爾罕城，城墻上不時翻滾出滾滾濃煙，槍炮聲響個不停，雷聲般的爆炸不絕于耳。

    六輛勞斯萊斯裝甲車打頭，車頂?shù)木S克斯重機槍噴射出熾熱的火舌，將數(shù)不清的子彈掃向對面的敵軍陣地。

    “帝國萬歲，沖啊。”無數(shù)聲呼喊響了起來，穿著破舊的軍裝，拎著莫辛甘納步槍，世界上最后一支依舊佩戴雙頭鷹徽章的部隊，開始了決死沖擊。

    撒馬爾罕根本為數(shù)不多槍械更是奇缺的蘇俄守衛(wèi)部隊，很快就崩潰了，實力相差太大了。

    半小時后，穿過似乎無法消散的硝煙，這支自詡為始終是沙俄帝國部隊的指揮官，伊萬諾夫中校，已經(jīng)站在了即將坍塌的城門附近，遙望這座終于掌握在手中的中亞重鎮(zhèn)。

    與手下部隊打了勝仗的欣喜神情不同，年輕的皇室成員臉上愁容滿面，心中更是郁積，有些迷茫，有些惶恐。北方軍那邊傳來的機密情報，沙皇尼古拉二世全家可能都已被蘇俄滅絕，沙皇直系血脈全部斷了。

    沒有了公認的沙皇直系血脈，還會有人承認曾經(jīng)的沙俄帝國嗎？伊萬諾夫已經(jīng)不抱有任何希望。

    至少英國是不會了，因為沙皇直系全部覆沒后，沙皇家族儲存在倫敦的巨額資金就成了無主財產(chǎn)，除了英國政府，誰也不知道這筆神秘的財產(chǎn)到底有多少。

    剛嘆息了一口氣，手下人跑來報告戰(zhàn)斗成果，伊萬諾夫中校馬上振奮精神，認真聽取了匯報，不管如何已經(jīng)攻取了第一座可以成為基業(yè)的城市，再加上后方北方軍的軍械支持，雙頭鷹部隊走出了最艱難的第一步了。

    下一個進攻的重點就是波斯附近的阿什哈巴德，如此就完成了整個中亞布局，徹底掌控里海以東和咸海區(qū)域。不過在此之前，還是要耐心的一一拿下周邊的那些小城鎮(zhèn)。雙頭鷹徽章開始在中亞地區(qū)馳聘縱橫，主力早已在巴爾喀什湖地區(qū)被圍殲的蘇俄部隊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只好撤出城鎮(zhèn)打起了游擊戰(zhàn)爭。

    而在此時，孫岳已經(jīng)看到了浩罕城的圍墻，北方軍在中亞收復國土的最后一仗即將打響。

    與浩罕城墻上驚慌失措的守軍、手腳冰涼的將領、岌岌可危的城防，這種緊張甚至讓人絕望地氣氛完全相反，城內的所謂浩罕王宮依然是燈火通明，日夜笙歌，酒池rou林。

    浩罕國王馬爾果夫正在暢飲美酒，斜靠在一位美女身上，無比愜意地欣賞舞女的柔美舞姿，還有幾位美女圍在他身邊殷勤服務，真是鶯鶯細語，春光無限。

    一名渾身污跡的軍官沖進了大廳，頓時破壞了這美好的時光。

    馬爾果夫眉頭一皺，怒罵了一句，“搞什么名堂，慌慌張張成什么樣子？”

    軍官連忙敬禮回答，“北方軍至少有三四千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城郊，看那架勢明天就可能發(fā)起攻城作戰(zhàn)。”

    “不是還有明天嗎？明天再說?！瘪R爾果夫滿不在乎地揮揮手，讓軍官離去。

    跑來報信的軍官徹底無語了。

    馬爾果夫已經(jīng)徹底沉迷于美酒笙歌之中了，再也不愿意重新回到當年艱苦的創(chuàng)業(yè)生活，為了能夠多享受一天，甚至寧可轟轟烈烈戰(zhàn)死。在中亞的蘇俄人勢力已經(jīng)失敗，他終究逃不過北方軍的追剿，何必繼續(xù)艱辛萬苦的逃亡呢。

    從伊犁到阿拉木圖，然后又到了撒馬爾罕，最后再回到浩罕，馬爾果夫覺得自己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切都已經(jīng)享受過了，最苦難的歲月都已經(jīng)嘗試過了，該是回歸大神的懷抱了。

    第二天清晨，北方軍果然毫不猶豫地直接進行了攻城作戰(zhàn)。

    三個摩托化炮兵營在昨晚準時趕到了城郊，幾乎是連夜展開。天蒙蒙亮的時候，只短暫休息了四五個鐘頭的炮兵部隊，拉開炮閂，利索地塞進炮彈，靜靜地等待發(fā)起炮擊的命令。

    “預備，放?！迸诒筷犞笓]官一聲令下。

    一連串的炮口發(fā)出了橘紅色的怒吼，一根根的炮管陸續(xù)的往后挫去，半空中忽然響徹了密集的呼嘯聲，甚至覆蓋了城墻上那些守軍驚恐的嘶喊。

    瞬間之后，無數(shù)的死亡云團在浩罕城里城外冉冉升起，震耳欲聾的爆炸接連不斷響起，仿佛整個城池在震動之中搖搖欲墜。

    半個小時后，雷諾ft17輕型坦克發(fā)動機猛地噴出一股白煙，鋼鐵履帶吱嘎吱嘎地開始向前沖擊，炮兵營的火炮慢慢消沉下來。

    坦克部隊后面，步兵部隊排成縱列的散兵隊形，緊緊跟在裝甲部隊后頭發(fā)起了同步進攻。

    在雷諾坦克的火炮和機槍掃射下，根本沒有受到多少頑強抵抗，北方軍就成功突破了城防工事，進入殘酷的巷戰(zhàn)。

    轉過一個街道彎口，一輛突前的坦克突兀停了下來，砰地一聲射出了一發(fā)炮彈，打得對面的敵軍掩體火光直冒。

    幾聲瘋狂的怪叫之后，五六名敵軍拿著點燃的炸藥就直愣愣沖了上來。

    看著遠方那群狂奔而來的敢死隊員手中絲絲冒煙的炸藥，坦克上的兩位倒吸一口冷氣。車長飛快地打出三發(fā)炮彈，但是只擊中了其中一個身影。被擊中的敢死隊員，馬上就被炸成了無數(shù)碎塊。

    血rou濺滿了附近幾個沖鋒的頭臉，卻始終沒有讓他們有一絲的猶豫，反而更加瘋狂的沖了上來。

    “倒車，讓機槍上來。”車長直接對著駕駛員大喊。

    駕駛員直接探出了腦袋，滿頭大汗，“太窄了，擠成一堆了。”坦克飛快地向后倒去，但是街道太窄，根本不能讓后面的機槍坦克沖上來，而更后面的步兵顯然來不及架機槍了。

    車長當機立斷，“撞墻。”

    坦克馬上左右履帶一錯，直接就撞開了右邊的墻體，半個坦克身子都進了民宅，街面當即空了出來。

    在后頭的機槍坦克躥了上來，8毫米法式機槍直接就打起了連射，一梭子就打光了好幾百發(fā)子彈，徹底封住了對面敵軍沖擊的路徑。

    那些瘋狂的敢死隊員剎那間被掃倒在地，終于未能沖過彈幕的封鎖。

    才過了幾秒鐘，已經(jīng)倒地的敢死隊員忽然都被炸成了粉碎，頓時整個街道中斷被染成了紅白相間的顏色，他們手上拿著或是身上綁著的炸藥終于引爆了。

    北方軍很快調整部署，坦克退出了沖擊的第一線，改為幫助破墻穿洞的步兵提供攻堅火力掩護或裝甲掩護。

    進攻節(jié)奏馬上慢了下來，但是戰(zhàn)損卻立即減少了很多。

    中午還不到，浩罕所謂的王宮被北方軍用坦克直接沖進去了，馬爾果夫槍殺了所有侍女后自殺身亡。

    半個月之后，按照協(xié)議，北方軍成功奪回了1840年界限所確定的丟失巴爾喀什湖國土。而伊萬諾夫中校也控制了咸海以東阿姆河流域的廣大面積，站穩(wěn)了第一塊屬于這支最后的雙頭鷹部隊的地盤。

    到了民國七年末，伊萬諾夫中校居然成功占領整個中亞地區(qū)，在咸海以西地區(qū)終于和增援的蘇俄部隊展開激烈交火。此后長達數(shù)年時間，頑強的伊萬諾夫頂住了蘇俄部隊的瘋狂進攻，始終將戰(zhàn)線阻止在咸海以西一帶。

    蘇俄部隊除了派出不少游擊隊進入中亞搗亂以外，一時半會未能將戰(zhàn)線推進至中亞腹地，讓莫斯科的高層為之惱火不已。

    直到幾年后，蘇俄第一支成建制的空降軍部隊突然空襲中亞腹地，徹底擊敗幾個重鎮(zhèn)的雙頭鷹徽章部隊，引起前線部隊混亂，這才擊破了伊萬諾夫的咸海防線。

    這一切都是因為中亞并不是蘇俄的重點關注地區(qū)。

    無論是烏拉爾腹地，還是高加索地區(qū)，甚至遠東地區(qū)，在當時都比貧瘠的中亞更重要。蘇俄始終沒有將主力部隊用于中亞方向，只有在其他戰(zhàn)區(qū)都獲得成功，騰出兵力后才有可能全力對付伊萬諾夫。

    但是從如今而言，北方軍已經(jīng)完成了自己在西線的戰(zhàn)略進攻，不僅奪回了丟失國土，而且通過租借的方式開辟了波斯直達阿拉木圖的汽油運輸線路。北部軍團的進攻態(tài)勢已經(jīng)結束，接下來就是防守鞏固成果了。大本營的軍事資源開始向東線傾斜，是該著手將高爾察克簽署的遠東歸還計劃進入實施階段了。

    巴爾喀什湖地區(qū)還有一些重要的任務還在進行，但是最重要的就是布政司立即移民五十萬以上的安排，只要移民一到位，這個幾乎已被騰空了的地區(qū)才會恢復生機和活力，才有可能在將來的北方軍同蘇俄的中亞大戰(zhàn)奠定物質基礎。

    而蘇俄進攻的主要對象，高爾察克找黃金確實是厲害的，但是打仗就不能說非常優(yōu)秀了，至少陸戰(zhàn)是連戰(zhàn)連敗。不過確實，高爾察克的上將軍銜是海軍上將。

    中亞有伊萬諾夫在和蘇俄部隊交戰(zhàn)，東西伯利亞則是高爾察克和蘇俄東方面軍惡戰(zhàn)連連，枕戈待發(fā)的北方軍反而一時沒了對手，頓時空了下來。甚至參謀本部評判，在高爾察克和蘇俄部隊決出勝負前，沒有一方有空閑來找北方軍的麻煩。

    現(xiàn)在是賺錢時間，陳安非常高興地看著高爾察克和伊萬諾夫連連發(fā)來的訂單，不過這回事長期訂單，自然不能再用什么臨時調度的拙劣借口了。

    參謀本部正好沉下心來，決定對歐洲戰(zhàn)場的經(jīng)驗教訓和新式武器進行總結，以借此整編和改進北方軍的戰(zhàn)術編成和火力編組。

    因為德國人終于投降了，歐洲戰(zhàn)爭結束了。

    第十四章 特遣隊經(jīng)歷

    遙遠的歐洲大陸，延綿不絕的戰(zhàn)壕伸向不知名的遠方，到處都是斷落或一簇簇的鐵絲網(wǎng)，或者說更多的是無盡的彈坑和煙火熏染的塵土，也許還有懶得收拾的殘肢斷臂零零碎碎。

    一臉胡渣的董振堂，隨手拋掉手上的mp18沖鋒槍，毫無形象地就這么仰天趴在掩體的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有些傻笑般地呼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