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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有些尷尬地看向祁僮,“少主夫人給你燒了505元。” 她又說:“備注是:聘禮,速來成親。” 第37章 失控 收到赫榛的轉(zhuǎn)賬后,祁僮二話不說拉上黑白無常就往人界趕,趁機(jī)理直氣壯地蹭了人家公務(wù)員的鬼門關(guān)令牌,走到半道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掌生死簿判官居然也跟來了,他不禁奇怪道:“你跟來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少主夫人那邊有危險(xiǎn)?”判官反問道,之前祁僮聽到她念出那句備注,抓過手機(jī)看都沒看一眼就急匆匆往人界跑,她就不明白了,就一條轉(zhuǎn)賬消息,能看出什么? “上個月我跟赫榛一起去看電影,有一個情節(jié)就是配角在車玻璃上寫下了SOS向主人公求救,505元,是不是很像?而且他備注‘速來’,說明情況緊急。” 跟著人一路趕到鬼門關(guān),白芒一邊用令牌劃拉出了一條通往人界的口子,一邊沒忍住悄悄翻了個白眼,“我還以為是什么夫妻情趣呢,天天住一塊兒都不夠你們發(fā)揮?!?/br> 祁僮沒搭腔,轉(zhuǎn)頭看向判官,鬼門關(guān)風(fēng)大,她的長裙大擺在陰風(fēng)下肆意飄揚(yáng),像一抹張牙舞爪的黑霧。自己的疑惑得到解答,她老實(shí)道:“我想去看看你說的萬年冢?!?/br> “你見過?” 判官搖了搖頭,“我一直很奇怪,凌江王那幾百年屠城無數(shù),相傳只要他出手,整座城池必然落個魂飛魄散的結(jié)局,按理說生死簿會自動把魂飛魄散的人銷名,但是這么多年過去了,那些被他所殺之人的名字依舊在簿子上?!?/br> 祁僮立馬反應(yīng)過來,“你懷疑那些人魂魄還在,只不過被他養(yǎng)在類似于萬年冢的地方,當(dāng)作鬼役使用?” “不然他手下那無數(shù)鬼役哪里來的?”判官微皺著眉沉吟道:“就算無常部門消息漏了,或者勾魂晚了,也不至于有成千上萬的鬼魂給他撿漏,而且......” 等了半天沒見她“而且”出個什么,祁僮正要追問,另一邊的墨麓卻突然開口說:“而且當(dāng)年永寧村的那個地方,出現(xiàn)過你說的萬年冢的痕跡。” 祁僮一怔,問道:“什么時候?” “一千年前了吧?!卑酌⒀鲱^思索了片刻,“你應(yīng)該忘了,當(dāng)時你剛?cè)ト私鐨v練沒幾個月,我和老黑突然收到你燒的紙,說抓了一籠子的鬼讓我們押回冥界,我們就順藤摸瓜摸到了永寧村,那一帶因?yàn)榱杞醯氖聫氐讖U棄了,只有一些膽子大的獵戶會在白天去那邊抓點(diǎn)野味,我們無意聽到了他們在聊天,說前幾天傍晚的時候那一片突然黑霧繚繞,隱約還能看到黑霧里面閃著詭異的火,時不時還有瘆人的鬼哭聲,跟你形容的萬年冢很相似?!?/br> 墨麓點(diǎn)頭,接道:“我們就猜你抓的那一籠鬼魂就是那時候跑出去的,又順著獵戶說的方向在那邊找了一天,但是已經(jīng)完全找不到痕跡?!?/br> 祁僮垂眸沒有接話,他完全不記得這件事,他到人界歷練的第二年就出了事,受了重傷被帶回冥界,還連帶著丟掉了那兩年的全部記憶和那之前一些零散的過去。據(jù)他爸說,醫(yī)官救治了他兩天才脫離危險(xiǎn),之后還睡了整整三個月才醒過來。 他醒來后問過醫(yī)官和冥王自己丟失記憶的原因,醫(yī)官說原因不明,冥王則在一邊翹著腿給他削蘋果,說他肯定是被門夾到了腦子。祁僮倒是沒信過他爸的鬼扯,他腦袋沒有半點(diǎn)異樣,倒是心臟疼得厲害,一會兒像是被利爪剜了一遍的凌遲般的疼,一會兒又像是莫名空了一個洞,寒風(fēng)不要命地往里鉆,把他藏著的某樣特別重要的東西偷走了,帶起抽筋剜骨一般的疼。 他還是很想知道那兩年的事,但他性子倔,到人界的時候誰也沒帶,也不準(zhǔn)冥王監(jiān)視他,導(dǎo)致他那段過去除了自己無人知曉,是喜是悲也無人見證,可是到最后卻連自己回憶的機(jī)會都沒了。他的一生很長,往后更是看不到尾,那空白的短短兩年在他與時同長的生命里微不足道,但每一次被提及時,又覺得有一種難以言明的遺憾,好像在那沒有盡頭的余生里,意義和快樂都因此失去了一半。 *** 他們走到門口時,恰好有一輛轎車爬上蜿蜒的山路停在了他們面前,車燈在漆黑的夜色里格外刺眼,但車?yán)锏娜怂坪醪]有關(guān)掉它的打算,隱約從那光芒中能看到他的身影好像往車后座動了動。 沒一會兒,一個男人提著一根鐵棍打開了車門,面色不善地喝道:“你們是誰?大半夜跑到別人家門口想做什么?” 祁僮掃了他一眼,這男人一副斯文相,握著根棍子也沒有半點(diǎn)氣勢,細(xì)看之下還能發(fā)現(xiàn)他的手在發(fā)抖,“你是王泠的丈夫?” 男人怔了兩秒,又掛回那副兇巴巴的表情,“你們是誰?” 祁僮把自己一行人包裝成了唐成請的女巫男覡,三言兩語跟他說明了來龍去脈,男人將信將疑地放下了手里的鐵棍,問道:“我妻子和女兒有危險(xiǎn)嗎?” “我們目前收到的消息是你妻子被困在房間里,你女兒和唐成在外邊,但沒有跑出這幢屋子?!逼钯讕е送白吡藥撞?,挪開身子讓男人自己打開了大門。 門吱呀一聲響,祁僮在這牙酸的聲音里突然問道:“你只有一個女兒嗎?” 男人搭在門上的手明顯顫了一下,他征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帶著一副驚訝的表情看向祁僮,“是的,我和我妻子只有一個四歲的女兒,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