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廟前斗法
ps:感謝yanghigang、eagle周、不死鳥大人、聆素居士、珞珞如玉的打賞。感謝peplepark、yanghigang的月票鼓勵。另:為感謝yanghigang兄大額打賞并榮升堂主,貧道今晚努力碼字,加更一章。 廣誠的鐵禪杖砰然砸在廟墻上,破舊的廟墻并未倒塌,只是震了震,頂住了廣誠的猛擊。 觀敵掠陣的高日昌寺諸僧中,修為較高者都看出了端倪,紛紛喝道:“賊子布設(shè)了陣法遮掩!” 廣誠身處其間,自然體會更深,當(dāng)即引發(fā)了性子,揮著禪杖又是一記猛擊,大喝道:“給我開!” 廟墻又是一震,泥土和碎石撲撲落下。廣誠再喝一聲“開”,佛力貫通雙臂,鐵禪杖第三次撞在廟墻之上,發(fā)出一聲砰然巨響,廟墻晃動劇烈,眼看著就再也支撐不住下一次撞擊了。 趙然喊道:“不能讓他再砸了,再砸就塌了!”若是廟墻倒塌,就會形成被高日昌寺諸僧群毆之局,絕對是死路一條。 裴中澤也知曉其中利害,不得已跨出廟門,攔住正準(zhǔn)備繼續(xù)轟擊廟墻的廣誠,真力注入竹仗,爆出三尺劍芒。 廣誠道聲“來得好”,手掌一結(jié)法印,禪杖凌空飛起,向著裴中澤身上掃去。那禪杖隨廣誠心意翻動,靈活之際,絕不與裴中澤劍芒相觸,只是躲閃著劍芒的遮擋,從各個角度擊向裴中澤身上要害,猶如一團(tuán)銀瀑般在月光下舞動。 這一下就分出了境界高低。廣誠馭使禪杖靈活自如。只要十丈范圍內(nèi),均可如臂使指;裴中澤才入黃冠,馭劍術(shù)法對他來說是個新鮮事物,才剛剛上手而已,只是逃亡的路上練了幾回。驅(qū)動范圍既窄,馭使起來又極為生澀,還不如持在手上與人斗法,唯一所能依仗的,只有劍芒的銳不可當(dāng)。 爭斗片刻,裴中澤奮力遮擋。已經(jīng)汗如雨下,廣誠卻立于遠(yuǎn)處悠閑觀戰(zhàn),只是不時變換法印,二人高下立判。 趙然在屋內(nèi)沒敢閑著,頂過廣誠的三禪杖后。開始cao控羅盤,調(diào)動法陣卷向廣誠。 這兩天逃亡的路上,裴中澤和趙然談?wù)撨^陣法一道,裴中澤雖說于此道不甚精通,但畢竟眼光和閱歷還是有的,就和趙然談起了陣法中的幻陣之術(shù)。 陣法幾大基本術(shù)法中,幻陣也是極為常用的一類,與殺伐類陣法的攻擊和防御不同。也迥異與聚靈類陣法的修煉之效,幻陣的功用在于迷惑敵人、誤導(dǎo)敵人,當(dāng)然其中又可細(xì)分為各種不同的類型。 這些東西在朱七姑教導(dǎo)趙然陣法的時候。曾經(jīng)談起過,但她主要還是將重點(diǎn)放在殺伐一途,畢竟趙然手中的五行神陣陣盤就是以此為主要功用煉制的。 裴中澤談到陣法時提及了幻陣之術(shù),趙然便以自家的陣盤試驗了幾回,如果換做旁人,僅憑裴中澤談到的區(qū)區(qū)表象和功效。是肯定無法據(jù)此布設(shè)出來的,但趙然不同。他極高,一上手就能看清楚天地氣機(jī)的運(yùn)行變換。別看陣盤中的幾樣法器都主殺伐,但擱在氣機(jī)交匯的關(guān)鍵節(jié)點(diǎn)處,一樣可以完成幻陣的布設(shè),只不過效果差強(qiáng)人意而已。 趙然一催動法陣,廣誠就立刻著了道,眼前景象陡然一晃,看上去似乎沒有什么變化,但距離已經(jīng)改變,方位也不是原先那個方位了。 廣誠一時間還不得要領(lǐng),沒有反應(yīng)過來自己已身陷幻陣之中,仍舊催動禪杖功敵,可實際上禪杖的攻擊方位已經(jīng)發(fā)生了改變,裴中澤所處的實際位置也與他眼中所見有所不同,差得不遠(yuǎn),也就一二尺略偏,可卻足以改變場中形勢。 也是趙然手上沒有趁手的幻陣法器,否則廣誠眼前看到的會是另一番景象了。 禪杖依舊如翩花蝴蝶般圍著裴中澤亂轉(zhuǎn),可所擊方位卻指向裴中澤身旁一二尺距離之外,裴中澤頓感壓力一輕,輕輕松松避開禪杖的攻擊,忽然向外一跳,眨眼間來到廣誠身旁,劍芒一吐,疾刺廣誠咽喉。 廣誠只覺眼前一花,對手竟然莫名其妙脫身而出,他詫異之極,還沒想清楚緣由,對手已經(jīng)持著竹仗刺了過來。不過令廣誠心中好笑的是,對手刺來的竹仗上,劍芒雖然又亮又長,看似鋒銳無比,但刺來的方位卻完全不對,直接擊向了自己左側(cè)的空擋處。 這是什么道理?莫非對手已經(jīng)精疲力竭,連竹仗都把持不穩(wěn)了么?廣誠來不及多想,也不去管裴中澤刺來的劍芒,馭使禪杖飛回,當(dāng)頭狠狠砸向了裴中澤。他還記得師父的叮囑,滿擬留下對手性命,只砸對手后背處,而且還留了幾分余力。 眼見就要將對手砸趴下時,廣誠耳中忽然傳來幾聲喝斥。 “廣誠,留神!” “師侄小心!” “是幻陣!” “速退!” 這幾聲喝斥如響雷一般炸起,直入廣誠內(nèi)心深處,廣誠不由心中一個激蕩,就見刺向身旁空位處的劍芒不知何時已經(jīng)來到自己脖子前,距咽喉只差不到三分! 大驚之下,廣誠拼命聚起全身法力,瘋狂調(diào)動至咽喉處,同時足尖點(diǎn)地,施展佛門壞滅身法,向著一旁迅速閃退。 廣誠的身影如虛影般時有時無,倏忽間退至三丈開外,終于逃離了裴中澤的狠辣劍芒,只感渾身都是冷汗,再一摸咽喉處,已被劍芒削去了一層外皮。 觀戰(zhàn)的眾僧都為廣誠捏了一把汗,見他逃離死境,這才各自松了一口氣。不過修為較高的幾個高日昌寺的和尚,如住持智源、首座智信、西堂智深、后堂智法等人,都看出了廟里兩個“兇徒”的根底。 智法道:“這兩個道士修為頗低,不過配合卻很是精妙,難怪能從永善和延伽聯(lián)手下逃生?!?/br> 智源搖頭:“就算配合精妙,也差得太遠(yuǎn),不知從永善和延伽手下怎么逃生的,更遑論刺殺明.慧師侄和寶光師弟了?!?/br> 智信忽道:“且不管他,須得先將廟中那個道士除去,否則廣誠師侄難以破敵。如今兇徒根底已清,不可再行拖延了,寶瓶寺一旦來人,這番功勞就會減去三分?!彪S即看向智深,道:“師弟,出手吧?!?/br> 上場斗法的廣誠是智深的徒弟,旁人不好假手,還是得由智深下場破陣。 智深狠狠瞪了廣誠一眼,無奈嘆口氣,雙手合十,法力注入神識,唇齒間吐出幾個音節(jié):“阿彌陀佛!” 四個字如有形之物一般灌入場中,眾僧眼前一花,破廟前的一應(yīng)景物恢復(fù)原狀。廟中cao控法陣的趙然頓覺心中巨震,喉頭一甜,一道血絲順著嘴角溢了出來。 饒是廣誠修佛多年,且開了耳識,在一般人眼里已是不折不扣的高僧大德,平日里也常自詡看淡了世間榮辱,但此番被兩個修為遠(yuǎn)低于自己的道士逼到這步田地,當(dāng)著闔寺僧眾的面險些喪命,也不由感到又羞又惱,早動了心頭無名之火。眼見幻陣已破,當(dāng)即馭使禪杖劈頭蓋臉裹向裴中澤。 裴中澤催動劍芒奮力抵擋,廣誠也不睬他,向著廟內(nèi)直接邁去,決心先將罪魁禍?zhǔn)椎内w然拿下,也好暫消心頭之火。在他眼中,裴中澤劍芒雖然鋒銳難當(dāng),但其實已是困獸猶斗,擒之不過早晚事而異。 裴中澤眼見廣誠繞過他直入廟內(nèi),哪里還不曉得對方的心思,奈何那禪杖如附骨之蛆,緊緊纏著自己,片刻也不得空隙。他將心一橫,干脆放棄了對禪杖的抵御,轉(zhuǎn)身就去封堵廣誠,被禪杖正正拍在后背之上。所幸轉(zhuǎn)身之際將真力凝于背部,硬生生受了這一擊,當(dāng)即一口鮮血飆了出來,不過他也借著這一擊之力順勢飛落廟門處,趕在廣誠之前堵住了廟門。(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