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你是不是喜歡盛川景?!”肖淮言不依不饒地問。 韶音撅起嘴,哼了一聲:“你管我?” 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把肖淮言氣得直磨牙:“你夠了!別一再挑戰(zhàn)我的耐性!” 韶音覷他一眼:“你不就喜歡這樣的嗎?” “喲呵?”肖淮言氣樂了,“你膽子是真不小,敢跟我?;ㄇ??!” 韶音見他又動手動腳,“啪”的一下打開他:“不然呢?我很好上手的話,你還覺得有意思嗎?” 本來瀕臨盛怒的肖淮言,被她這么一說,一腔怒氣就猶如被扎破的氣球。 “小丫頭片子?!彼αR一聲,收回手,踩下油門。 不得不說,肖淮言的人設(shè)里有“這個女人如此與眾不同,引起了我的注意”這一條。 韶音待他忽冷忽熱,連小手都不給他牽,他竟然樂滋滋地屢次約她。 這事被紀陌知道了,氣得直揪頭發(fā)。 “我不是跟你說過,別搭理他?”穿著一身家居服,趿拉著拖鞋,在外是精英冷峻形象的青年此刻揪著頭發(fā),在客廳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一副頭大模樣,“你膽子怎么這么大?越來越不聽話了!” 他氣死了! meimei自從懂事后,越來越有主意,讓紀陌愁得不得了! “就算是叛逆期,也該過了吧?!”他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站到韶音跟前,用力瞪她:“還想不想要零花錢了?!想讓我斷你零花錢是吧?!” 韶音歪在沙發(fā)上吃薯片,聞言就嘻嘻地笑:“哥,我有錢,我剛賣畫賺了兩百萬,你忘啦?” 氣得紀陌直瞪她! “錢拿來!”他決定不能慣著她了,不掌控她的經(jīng)濟大權(quán),她就無法無天了,“以后你的錢我給你收著!” 韶音往口中塞了一把薯片,咬得“喀嚓喀嚓”的,仰起頭,神情好不囂張:“給你就給你,我再賺就是了,哼!” 這下徹底把紀陌惹火了! 扭頭找了幾圈,拿過一只玩偶熊,朝她打過去:“反了你了!我還是不是你哥!不聽話!膽肥了你!讓你不聽話!” 韶音擔(dān)心把薯片打碎,便蜷成一團,將薯片籠罩在懷里。 至于哥哥打她?玩偶熊打人能有多疼! “哎呀,好了好了,我跟你說?!鄙匾舨慌麓?,但是還想吃薯片,就不逗哥哥了,“之前你警告他,如果我不搭理他,他肯定要記恨你。等我轉(zhuǎn)移了他的注意力,我就不理他了。” 紀陌頓時打不下去了。 心里酸楚起來。 都是他沒用,保護不了meimei,還讓meimei反過來為他隱忍。 他在外面出差忙碌,兩天不合眼,吃冷掉的盒飯,在飯局上喝到吐,從來不覺得苦。 但是meimei為了他跟一個垃圾男人周旋,讓他心里苦得皺成一團。 抓著玩偶熊的手臂沒了力氣,垂落下來。 他抿著唇,慢慢走到meimei身邊,坐了下來:“哥不該兇你。” “嘻嘻,我逗你的,要不然你才沒機會兇我?!鄙匾舯P腿坐好,抱著薯片繼續(xù)吃,“哎呀,別哭喪著臉,多大點事?你meimei可不是笨蛋,吃不了虧?!?/br> 紀陌怎么可能信? 他是男人,他最懂男人的劣根性,男人骯臟起來簡直是畜生! 尤其是肖淮言,名聲臭得很,還不知道要怎么坑騙meimei! 在他心里,meimei就是舉世無雙小白蓮,在家里橫一橫,出去就是不諳世事的小白花。 “不要再跟他接觸!”他聲音沉沉的,“有什么讓他來找我!” 他一個大男人,還是做哥哥的,怎么能讓meimei擋在前面? “我有打算的,你聽我說完嘛?!鄙匾舯愕溃笆⒋ň暗米锪宋?,我要收拾他一下?!?/br> 三言兩語,將盛川景牽線、韶音賣畫、盛川景低價買畫不成就兇她、怪她跟白瑜交易、以她跟盛家的交情逼她跟白瑜斷交等說出來。 “他怎么這么不要臉?!”紀陌氣壞了,目光幾乎要噴火,“竟然這么欺負你!你怎么不早跟我說?!” 他從來不在meimei面前爆粗口,但是這會兒接連將盛川景一頓大罵! “我早就知道他不是個東西!”他氣得肝兒都疼了,“我當(dāng)初不跟他合伙,拿錢就走人,就是覺得他不是個東西!沒想到——” 他忽然轉(zhuǎn)身盯住韶音,指著她道:“你就是傻!不聽我的話!我早讓你離他遠遠的!你偏要去他家!他媽有什么好的?你同情他媽,也沒見他對你留情?!” 媽的!什么玩意兒! 三十萬的車,也好意思拿出來! “年底哥給你買輛三百萬的車!”他氣死了,“你開去他家,就說哥買給你開著玩兒的!” 韶音笑嘻嘻地說:“我也沒吃虧啊?!?/br> 她跟白瑜之間的線是盛川景牽的。 畫賣給了白瑜,她賺了兩百萬,反而是盛川景吃了大虧。 “你沒吃虧?!”紀陌一下子盯住了她。 韶音忙正了臉色:“吃虧了!吃了大虧!他想欺負我,美得他!” 做出一副氣憤模樣,“正好肖淮言追我,我借肖淮言的手收拾他!” 紀陌抿著唇,好半晌沒出聲。 “你別見肖淮言了。”過了一會兒,他冷靜下來,棱角分明的下頜微微抬起,透著一點冷然和傲氣,“都交給我?。 ?/br> meimei只需要開開心心讀書就可以了。 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他來收拾! “才不要。”韶音連忙搖頭,見他不同意,頓時丟開了薯片,抱著他的胳膊搖晃起來,“哥哥!你讓我自己來嘛!我搞不定了再喊你行不行?我是成年人了,我可以為自己負責(zé)的!” “哥哥平時賺錢就很累了,我怎么能什么都靠你——”話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 “怎么不能?!”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摳住她的腦袋,恨其不爭地搖了搖,像要聽里面的水聲兒,“我是你哥哥!你永遠可以靠著我!” 韶音任由他搖著腦袋,悻悻地說:“這可是你說的。那我明天就交十個男朋友,看他們?yōu)槲掖蚣?,鬧得全校皆知,然后你來給我收拾爛攤子。” 紀陌目瞪口呆。 “你,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鄙匾艉吡艘宦?,重新抱過薯片,拿過遙控器換了個臺,“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好過。” 紀陌頭大極了。 他哪里是不讓她好過?這不是為了保護她?! 但他也知道,meimei就是嘴硬,其實她是心疼他,不想他太累。 這幾年一直是這樣,他們互相體諒。 雖然紀陌想全方面保護meimei,讓她快快樂樂、沒有任何煩惱,但是meimei體諒他,也總讓他感覺溫暖,有所依靠。 他在保護meimei和被meimei心疼之間,掙扎不已。 “好啦好啦?!鄙匾敉磉呝肆速?,“這不是什么事都沒有嗎?別大驚小怪的,他能把我怎么樣?我又不是沒哥哥,他干什么之前總得想想?!?/br> 頓了頓,“而且盛川景不會不管我呢。” 聲音里頗有些幸災(zāi)樂禍。 紀陌明知道m(xù)eimei不傻,但總覺得她年紀小,放心不下,擔(dān)心她吃虧。 “我每天跟你匯報,總可以了吧?”韶音便道。 紀陌沒辦法了,在她后腦勺上拍了一下,叮囑道:“別胡來!” “知道了?!?/br> * 肖淮言跟韶音不是一所大學(xué),但是要了她的課程表,常常開車過來接她。 韶音有時候理他一下,有時候不理。 碰到他動手動腳,就捶他一頓。 一次,肖淮言被捶得惱了。 他本就不是好脾氣的人,耐著性子跟她玩了這么久,已經(jīng)是極限。 但是韶音連小手都不讓他摸,他很快就炸了! “你別后悔!”他放了狠話,決然離去。 接下來的一周都沒聯(lián)系韶音。 韶音該怎樣還怎樣,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照常不誤。 第十天,肖淮言又來找她了。 “給你看個東西?!彼怄i手機,調(diào)出一組照片給她看。但在韶音看清之前,他又將手機鎖上了,挑著眉頭問:“你喜歡盛川景,是不是?” “怎么又問這個?”韶音皺眉,很不想回答。 肖淮言冷笑:“你喜歡他什么?嗯?一個殘廢、私生子,你的眼光就那么差?!” 這個問題,肖淮言問了她好幾回。 韶音一直沒正面回答。 次數(shù)多了,肖淮言就認定了她的確喜歡盛川景。 尤其是那天韶音在盛家時,忽然寒下的臉,更讓肖淮言認為是她沒繃住,露出真實心思,成為她喜歡盛川景的有力憑證。 “他會好起來的!”韶音聽他這么說,做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而且他長得帥,人穩(wěn)重,從來不發(fā)脾氣,對誰都很溫和寬厚,有才華、有魄力——” “住口!”不等韶音說完,肖淮言的臉就黑了下來,一個字也不想再聽她說,冷笑著將手機解鎖,拿到她眼前,“看看!好好看看!你的帥氣、穩(wěn)重、從來不發(fā)脾氣的心上人!” 韶音這才看清他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