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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很是理解地點(diǎn)點(diǎn)頭,把他的話說完:“就想花錢找個女人……然后呢?”海雷丁的規(guī)矩十分嚴(yán)格,不許喝醉,不許外宿,所以當(dāng)天晚上她玩了幾個小時就回山上了,并不知道接下去發(fā)生的事。 伊內(nèi)局促不安地垂下兩只手抓住褲子,不停地撕扯扭拽來分散壓力,他吞了小口水,繼續(xù)說道:“然后,有個棕色頭發(fā)、嘴邊有痣的女人……她湊過來問我要不要……” 終于說到關(guān)鍵的地方,土狼窘迫得看起來恨不得跳海,他嘴唇顫抖,斷斷續(xù)續(xù)將那個可怕的夜晚敘述出來。其實(shí)事情很簡單,那個妓女拉著他開了個房,可上床弄了一好會兒,土狼卻自此至終不行。作為一個從沒碰過女人的處男,這個打擊可比中了一炮火槍要大一百萬倍。 那女人穿上衣服,輕飄飄地說了句“自身問題,可使不退錢的哦”就開門走了。事情過去好多天,到現(xiàn)在土狼閉上眼睛還能想起那個帶著輕蔑的眼神。性的自尊心幾乎是男人的自身之本,土狼的心靈遭受到重創(chuàng)。 “我不行……廢物……自從醫(yī)生動過刀子就不行……果然是被閹了……” 他垂下頭,可憐得像只受傷的落水狗。 徹底了解過情況,尼克才算明白了這家伙萎靡不振的原因。 “笨蛋?!彼f,“酒喝多了通常會這樣,那女人就是看你錢多人傻,敲你一筆。男人第一次本來就容易丟人,太普遍了,你難受個什么勁?再說維克多常常給人做割禮手術(shù),從來沒出過意外,你懷疑別的還有理,懷疑他的技術(shù)就太離譜了!” 她有理有據(jù)地說了一大段,可土狼還是那副沮喪的樣子,看起來絲毫沒有被她的話安慰到。尼克可不是個有耐心的人,要不是土狼多次救過她的性命,她早就煩了。她皺著鼻子想了半天,突然靈光一閃?!八屏艘鼉?nèi)一把,把他壓在墻壁上……“……” 伊內(nèi)捂著嘴,嗓子里不停冒出唔唔的呻吟聲。兩條腿哆嗦得幾乎站不住,不過三分鐘,他就劇烈喘息著繳械投降了。 “熟能生巧,多用用你就會了。好了提上褲子吃飯去吧?!彼膽B(tài)度就像是剛剛幫朋友倒了一杯酒,坦蕩極了。 伊內(nèi)的金色眼睛霧氣迷蒙,努力平復(fù)喘息。他調(diào)整了好一會,終于戀戀不舍地離開了。這件事尼克自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還因為幫了兄弟的忙而沾沾自喜。船長室里開飯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她腳步輕快地往甲板上跑去。 尼克沒有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大錯,那就是她忘記洗手。 船隊規(guī)模的擴(kuò)大,意味著有資格在船長室吃飯的人都是頂尖人物,只有各位分艦艦長、主艦冥王號上擔(dān)任正職的隊長們才能坐在這張橡木桌旁。聚餐每周都有一次,附帶著分派人物、交流信息的重要作用。 尼克來得晚了一點(diǎn),前菜、湯和榛果布丁已經(jīng)上桌。銀餐蓋扣在盤子上,食材一眼看不到,更散發(fā)出神秘而誘人的氣氛。甜點(diǎn)一般都是最后上,但因為尼克愛吃,所以船長餐桌的上菜順序和別人家都不一樣。 “你遲到了四分鐘?!焙@锥吡怂谎?。在吃飯這種大事上,尼克還從來沒有比別人晚到過。 “對不起,睡過頭……”她把鐮刀拿下來靠著船壁上,匆匆坐到船長右手旁。 就在尼克落座的瞬間,海雷丁一滯,好像感到什么不同尋常的東西。他定了定神,端起面前的水晶杯:“人到齊了,大家舉杯吧?!?/br> “為了勝利!為了船長!”到場的16個人共同飲下杯中深紅色的葡萄酒。舉杯不等于干杯。其他人只喝了一口,可海雷丁卻一飲而盡。這個動作引起敏感的人的注意。因為海雷丁并沒有酒癮,向來淺嘗輒止。酒精并沒能掩蓋住那該死的令他不安的氣味,海雷丁意識到肯定有什么事發(fā)生了。 他的眼神變得怪異,手里端著的空杯,遲遲沒有放下。尼克和往常一樣胃口大開,先挖了一大勺酸味熏鮭魚放進(jìn)自己盤中,接著舉起餐刀,伸向她和他之間的那盤布丁上。 銀色的餐刀在布丁上來回切割,她手上沾染的氣味如同引信,徹底點(diǎn)燃了海雷丁鼻中的警報。 水晶杯落在地上,發(fā)出不詳?shù)乃榱崖曧?。海雷丁猛地抓住尼克的右手,把她拖到自己身前?nbsp; “我真沒想到……” 他的臉,就像推開地獄之門后,浮現(xiàn)在硫黃和火焰之中的撒旦面容。 “你竟然敢背著我搞野男人!還是那個該死的金眼臭蟲!” 尼克呆滯了一下,耳聽得乒乒乓乓,圍在餐桌旁的十幾個人仿佛有默契一般,扔下刀叉推開椅子風(fēng)一般地撤退了。剛剛還熱鬧非常的船長室一下子靜寂下來,只有半開的門板在吱呀作響。 “船長,我可以解釋……” “沒什么好解釋,你身上,不僅有他的氣味,還有更惡心的……”海雷丁抓住她的手腕,以一種恐怖的眼神打量著,似乎在考慮是一刀砍斷,還是干脆擰折。 尼克害怕了。她見過海雷丁發(fā)火,但卻從來沒見過這種要將她生吞活剝的瘋狂怒意。 “你跟他干了,然后帶著臭蟲黏液的味道來跟我吃飯!”他的怒吼突然爆發(fā)出來,震得玻璃顫抖。 尼克覺得手腕馬上就要碎了,她咬牙硬撐著,感到被冤枉的委屈:“我沒有!我只是看在兄弟情義氣上幫了忙!” “沒有?那這只該死的手上是什么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