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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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們沒有跟上來,她就順著天橋往另一邊走,在外面繞了一圈,她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有些暗淡。 風(fēng)聲吹得巷子磚墻后的綠樹簌簌而動,天邊雷聲陣陣。 不知道為什么,今天她的心里總是不安寧,在飯桌上也心不在焉,仍然在想那三個轉(zhuǎn)校生的事。 他們應(yīng)該也都擁有特殊的能力。 但是為什么他們會知道城郊的事?明明那天魏昭靈幻化出的流火已經(jīng)將他們的尸體燒了個干凈。 他們發(fā)現(xiàn)了她,又為什么絕口不提魏昭靈?難道他們并不能感知到他的氣息? “想什么呢?吃飯!”聶初文用筷子敲了敲碗壁。 楚沅被嚇了一跳,回過神懶懶地回了句,“想數(shù)學(xué)題呢,沒做出來我真是茶飯不思的?!?/br> 聶初文哼了一聲,顯然并不相信她的話。 吃過晚飯,楚沅就回樓上的房間里寫作業(yè)了。 她明明是在很認(rèn)真地做題,眼看著一道題就要解出來了,她卻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有點看不清草稿紙上的字跡。 有種奇怪的香味在空氣里彌漫開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時候失去意識的。 院子里的燈光早已滅盡,涂月滿和聶初文已經(jīng)洗過碗,回到自己房間看電視去了,電視的聲音時隱時現(xiàn),而樓上楚沅的窗戶不知何時已經(jīng)大開,窗簾被夜風(fēng)吹得微微拂動,漆黑的房間宛如深不見底的黑洞。 水滴聲如同時鐘的秒針一般,幾乎一秒一滴。 楚沅朦朧中,聽著這樣的聲音好像已經(jīng)很久很久,可她的眼皮很重,身體軟綿綿的也沒有什么力氣。 她的意識漸漸清晰時,又聽到好像有人手指刻意撥弄出的水聲,彌漫的熱霧拂面,空氣里好像又有那種奇怪的香味。 她眼皮顫動,終于費力地睜開眼睛,卻最先看到一面被熱霧熏得模糊不清的鏡子,暖色的燈光投在一面嵌著朱紅細紗的屏風(fēng)上,映出一片緋紅濃烈的的光影。 瓷白的浴缸里幾乎要漫出來的熱水,花灑里還有水滴時不時地掉落在浴缸滿溢的水面。 她看到了那個穿著墨綠旗袍的女人。 繚繞的水霧里,她纖白的手指一寸寸地擦去鏡子上的水霧,于是鏡子里漸漸顯露出她的臉。 那是一個僅看側(cè)臉就很是年輕貌美的女人,她用一根發(fā)釵挽著頭發(fā),露出來墜在耳垂的,渾圓的珍珠耳環(huán)。 楚沅看到她那張柔美的面容,除卻眼尾的一顆痣,她臉上沒有一道褶痕,更沒有絲毫的瑕疵。 她的臉沒有絲毫血色,嘴唇卻涂了色澤艷麗的口紅。 楚沅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腳都被綁住了,她又看到旁邊的木架上擺放著一整套大大小小的刀具,浴缸邊擺放著的玻璃杯里是顏色烏紫的蠟燭,火苗時而跳躍,好像那種香味就是從蠟燭里傳來的,她臉色一變,“你是誰?” “你沒見過我?!迸碎_口,嗓音溫柔綿軟,她微微一笑,鏡子里映出的神態(tài)卻顯得僵硬又詭異。 她的聲音又輕了許多:“可你見過我的女兒?!?/br> 那張漂亮的面容毫無預(yù)兆地變得扭曲起來,好像還隱隱有青筋在薄薄的肌膚底下凸起。 燈光照著她胸前那枚白玉蜂鳥胸針。 楚沅幾乎是在看到那枚胸針的瞬間,腦海里就下意識地浮現(xiàn)出龍鱗山水木陣?yán)锬堑佬稳绶澍B般的氣流。 她還沒有來得及細想,卻見女人已經(jīng)在用那雙沒有多少神采的眼睛在打量她。 “你忘了嗎?” 她的聲音聽在人的耳畔顯得尤為毛骨悚然: “你殺了她。” 第30章 深山舊村落(修改) 他伸手捂住她的嘴…… 現(xiàn)在是夜里的九點整。 簡玉清打開車門下來, 一手插著褲兜,看著司機開著車往車庫的方向駛?cè)?,他才不情不愿地往大門的方向走。 他還沒走近, 就看見那扇雕花鐵藝大門忽然被人從里面打開來, 許多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從里面匆匆走出來。 “玉清少爺?!弊咴谧钋懊娴哪腥艘谎劬涂吹搅撕営袂?。 “蔣衡,你們這是干嘛?”簡玉清面露疑惑。 “嵐夫人不見了。” 被叫做蔣衡的男人只來得及跟簡玉清解釋這么一句, “少爺,我先走了?!?/br> 他們一行人匆匆地離開, 簡玉清還愣在大門外有些回不過神。 嵐夫人? 那不就是他三嬸嬸嗎? 那個罹患精神病, 常年被關(guān)在簡家西邊小洋樓上的女人, 名喚鐘雪嵐。 他也就小的時候見過她幾面, 那是一個長相極為艷麗的女人,膚色雪白, 還總愛涂顏色鮮艷的口紅,總穿一身剪裁合度的旗袍,胸前也總是別著一枚白玉蜂鳥胸針。 燙了小卷的烏黑頭發(fā), 墜在耳畔的珍珠耳環(huán),還有她那張好像永遠也不會笑的面龐。 她常是沉默的, 誰也不搭理, 靜靜地坐在那兒, 無論怎么看都像是毫無瑕疵的一只花瓶。 是因為她不似真人般的容貌, 再加上那總是陰沉寡淡的表情, 讓簡玉清只見過兩三次, 都還是記得很清楚。 自從簡玉清的三叔死后, 他就再沒見過這個女人,所以這會兒乍聽到她不見了的消息,他才想起來她。 簡玉清也沒再多想些什么, 他邁進大門,一路走到小花園也沒看到什么人,可見蔣衡他們并不是出去尋找鐘雪嵐的第一批人。 這偌大的簡家,顯得尤為寂靜。 也許是聽到了腳步聲,簡玉清不經(jīng)意地一抬頭,就看到有一抹身影從黑暗里漸漸走入昏黃的燈影里。 簡玉清在看清那個人的剎那,差點沒握住手里的手機,而他屏幕里的游戲人物已經(jīng)沖到了對方的塔下,在一聲提示音中丟了性命。 “……楚沅?” 他瞪大眼睛,驚愕出聲。 庭院燈光照見那個女孩兒狼狽的模樣,她的額頭有一點紅腫,渾身都濕透了,包括原本蓬松的卷發(fā)也都還在滴水。 “你這是怎么了?”簡玉清連忙走過去。 楚沅看到他的時候,面上也有些意外,隨后她又將他上下打量一番,開口卻先忍不住咳嗽了一聲,被水嗆過的氣管仍然疼得厲害,導(dǎo)致她的聲音已經(jīng)有點啞,“你怎么在這兒?” “這是我家啊?!焙営袂逭A苏Q劬?,回答得很老實。 楚沅聽到他這么說,那雙眼睛里閃過一絲驚詫,隨后就抿起泛白的嘴唇,下頜也繃緊了些,她懶得再看他一眼,繞過他就往前走。 簡玉清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么,卻又忽然看見她手背上被灼燒出的一道傷口,他先是一怔,然后就皺起眉,出聲叫住她,“楚沅,你不是說你不會異能嗎?” 她那傷口并不是普通的燒傷。 而他也看到了她手指間殘留的淡金色的痕跡,如同細微的氣流般縈繞在她的手指,如同一時熄滅不掉的火焰。 他雖然看不出那究竟是什么,但那也絕不是一個普通人所能擁有的。 更何況,她還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在這里。 楚沅聽到了他的質(zhì)問,她身形停頓了一下,手指還是酸麻發(fā)疼的,她也沒有辦法控制那些仍舊縈繞在她手指間的痕跡,她回過頭看向他,扯著嘴唇笑了一下,“我有說過嗎?”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走。 簡玉清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身影漸漸隱沒在燈火盡頭的黑暗里,也是此時此刻,他才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個楚沅和他想象中的,并不一樣。 —— 路邊有零星的燈火,楚沅手背上的燙傷疼得她手還在發(fā)抖,但這夜風(fēng)足夠冷,吹得她手背上的傷口,也能稍微緩解一絲的疼痛。 衣服還濕著,被風(fēng)吹得就更像是冰塊貼著她每一寸皮膚似的,讓她沒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 淡金色的光幕出現(xiàn)得突然,在這樣少卻人煙的地方,楚沅邁入光幕,悄無聲息地消失。 她以為邁過光幕就是酒店溫暖的空調(diào)房,事實卻是白雪覆蓋的一座深山。 “楚姑娘,你這是怎么回事?”容鏡最先看到忽然出現(xiàn)的楚沅,但見她渾身濕漉漉的,就不免有些驚訝。 彼時,魏昭靈聞聲回頭,也正好看清她。 茫茫夜色里,他穿著白色的交領(lǐng)長衫,里面還露出來一截朱砂紅的里衣衣襟,清瘦的腰身間系著一根紅色的宮絳。 明明他看起來好像穿了三四層的衣服,可是他的衣袖卻如云似雪般輕盈,在這月華之下,還泛著銀絲繡線瑩潤的光澤。 他的長發(fā)有一半束起成髻,纏了白色的發(fā)帶,而此刻他鬢邊的兩縷龍須發(fā)也隨風(fēng)微動。 “怎么弄成了這副樣子?”魏昭靈那雙清冷的鳳眼微彎,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像是頗有興致地在打量她的狼狽。 “遇上了點意外。”楚沅垂下眼睛,躲開他的目光,只說了一句。 魏昭靈站直身體,偏頭瞥見方才被他扔給江永的那件玄色大氅,他只稍稍抬了抬下頜,江永便立即將走上前來。 魏昭靈抬手便將那件大氅拿起來,隨手朝楚沅扔過去。 仿佛還帶著些溫度的大氅一下子蓋在了她的腦袋上,她什么都看不見,鼻尖卻嗅到了只有他身上才有的幽冷香味。 她把衣服拿下來,就看見他的側(cè)臉,在這樣淺淡銀輝里,他的下頜線流暢漂亮,鬢邊被風(fēng)來回拂動的一縷淺發(fā)更為其增添了莫名動人的風(fēng)情。 “如何?”他此刻沒再看她,而是望向從黑暗盡處匆匆走來的劉瑜。 “王,再往前就是一處村落,那里有些古怪?!眲㈣ご丝桃呀?jīng)不再是韓振的那張臉,他原本就生得濃眉大眼,十分英武,此刻來到魏昭靈的面前,便俯身行禮。 魏昭靈聞言,便輕輕挑眉,語氣清淡,“走?!?/br> “這是去哪兒?。俊背涔o了身上那件大氅,跟著他們一起走時,才小聲去問旁邊的劉瑜。 “此處是位于仙澤山東南面的一座深山,鐘家人應(yīng)該就在這山里。”劉瑜低聲同楚沅解釋。 “鐘家?八戶族之一?”楚沅反應(yīng)過來。 劉瑜應(yīng)了一聲,又沖她笑,“這還得多謝姑娘你當(dāng)初撿了韓振和那應(yīng)家老三的手機,他們的手機里的確有些有用的東西?!?/br> 劉瑜真不愧是易容天才,他不但能夠易容成韓振的模樣,更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通過韓振和那應(yīng)家老三的手機收集整理出所有碎片化的信息,然后重新分析建立韓振的社交關(guān)系,通過一些網(wǎng)絡(luò)社交賬號,或是微信聊天記錄來精準(zhǔn)地還原出韓振這個人的性格特點,還有他的某些說話習(xí)慣。 韓振是個脾氣古怪,沒那么多社會關(guān)系的人,比起應(yīng)家老三那復(fù)雜瑣碎的關(guān)系網(wǎng),扮作他確實要省力一些。 因為韓振的妻子是鐘家人,劉瑜就扮作韓振套了那個鐘家女人的話。 但他只知道是在這座山里,卻不知道更為具體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