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鹿露樂不可支,邊看邊笑。 “這誰拍的啊,真是絕了。” 下面評論區(qū)也一樣,除了致敬就是哈哈哈,非常不嚴(yán)肅。 說曹cao曹cao到。 正看著新聞,新聞的主人公就來了。 只見他半遮半掩,扭扭捏捏的急匆匆往前走,沿途都有同事狗言狗語:“呀,咱們沐糞而戰(zhàn)的大英雄來了?!?/br> “佩服佩服,我就做不到付出這樣的犧牲?!?/br> “小郝現(xiàn)在可是咱們局里的標(biāo)桿人物,榮耀之光,就連我都感到與有榮焉呢。” …… 眼見他走近,老錢玩笑道:“小郝,你上頭條了,很該請大家吃頓飯才是。” 郝運(yùn)終于羞惱不堪,沒忍住回懟道:“我把這上頭條的機(jī)會讓給你,你要不要?” 鹿露笑得肚子都疼了。 孰料郝運(yùn)又把槍口對準(zhǔn)她:“還笑呢,你是不是故意把我安排去應(yīng)對采訪的?你知道我在采訪的時候有多尷尬嗎?” 他陰陽怪氣的模仿記者的口吻:“郝同志,請問您在掉下去的那一刻想的是什么呢?” “我踏馬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郝同志,請問您當(dāng)時為什么沒有及時更換懸浮板的能源,是因?yàn)榍闆r太過緊急所以忘了么?” “對,老子是沒注意到又咋地!” “郝同志……” 他說得憤怒又心酸,鹿露笑到全身顫抖,她一面笑一面說:“我哪兒知道你掉糞里的事能傳出去,這不是看你倒霉,特意把最輕省的活計交給你。也就說幾句話的事兒,誰知道還能這樣?你掉進(jìn)去的照片是誰拍的?” 郝運(yùn)氣憤道:“還能是誰,當(dāng)時長青大道都被封鎖了,除了救援人員許進(jìn)不許出,救援人員個個都忙個不停,能拍照的不就是那些被救的群眾嗎?” “大糞臨頭了,居然還想著拍別人的丑照,這什么人吶,況且我還救了他們,真是恩將仇報!” 鹿露肚子都被笑疼了。 瞧了回樂子,她心情頗好的回到辦公室。這里貓咪狗子小鳥兒進(jìn)進(jìn)出出,都是來領(lǐng)表彰的。 長青大道作為本市最出名的美食街,一向熱鬧繁華,被困游客居民起碼上千,要不是緊急召來附近開出租的貓咪狗子小鳥,也不能那么及時的救出人來。 所有參與救援的司機(jī)都會得到一張見義勇為的獎狀和一份不多不少的獎金,畢竟來救人也耽誤了拉客賺錢的時間,不能讓人家虧本做好事不是? 鹿露到辦公室門前的時候,恰巧見到一只黑貓和一只橘貓結(jié)伴出來,看樣子兩貓是熟人,一起來領(lǐng)獎。 那只黑貓有一條后腿翹著不沾地,走起路來一瘸一拐。 鹿露擔(dān)心是受了傷,便停下來多問了一句。 要是在救援行動中傷了腿,那就應(yīng)該送到醫(yī)院及時救治。 黑貓板著臉不說話,他旁邊的橘貓禮貌的代他表示感謝,并說明了因由:“沒有受傷,只是最后一趟載人的時候跑慢了,被糞濕了腳?!?/br> 黑貓惱怒的甩著尾巴給了同伴一下,開口是鹿露有點(diǎn)耳熟的川.普:“你硬是批話多?!?/br> 第14章 把屁股撅起來 聽到黑貓的口音,鹿露格…… 聽到黑貓的口音,鹿露格外注意的看了他一眼。 其實(shí)人類對貓貓狗狗的樣貌沒那么容易分清,但出租司機(jī)身份 漆黑的毛色 滿嘴的川.普,立馬讓她想起在哪兒見過這只貓。 ——這不是上次在車站遇到的那只不檢點(diǎn)的司機(jī)喵嗎? 貓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看。 沒想到當(dāng)初那只妄圖出賣色相引誘乘客的貓貓如今竟已改邪歸正,做起好人好事來。 鹿露很欣慰。 因此她不免多關(guān)懷了一下:“要不要洗個澡,我這兒有貓貓專用的香波?!?/br> 香波是趙芝芝的,她有一半的貓族血統(tǒng)。 趙mama原本是趙爸爸養(yǎng)的一只小白貓,身段妖嬈,日常被擼。自從靈氣復(fù)蘇,開智化人之后,沒節(jié)cao的趙爸爸就果斷對自家貓貓下了手。 所以趙芝芝身上也有部分貓族特征,只是一般不會把這些特征表露出來,看起來就跟平常人沒什么兩樣。 她偶爾會在治安局這邊過夜,專備了洗耳朵和尾巴的沐浴用品。 要是黑貓想洗個澡,可以暫時用一下她的香波。 胖胖的橘貓?zhí)蛄颂蜃ψ樱跉馐銦o奈:“沒用的,他已經(jīng)把那條腿搓了十幾遍了,毛都搓禿了?!?/br> 聞言,鹿露不由定睛細(xì)看,發(fā)現(xiàn)那條貓腿果真有點(diǎn)毛發(fā)稀疏。 黑貓的尾巴胡亂拍著地面,一副十分暴躁的模樣:“莫說了,喊你莫說了邁你硬是耳朵聾?!?/br> 鹿露聽他罵罵咧咧,發(fā)現(xiàn)這只貓不僅脾氣不好,而且普通話還賊爛。 橘貓好像看出了她的疑問,解釋道:“他老家四川的?!?/br> 黑貓的事兒最終還是得到了解決:鹿露用剃毛刀給他把腳上的毛給剃了。 貓腳上的毛被剃了之后,光禿禿的有些難看,鹿露又去趙芝芝那兒借了兩雙貓貓穿的小鞋子給他。 黑貓怏怏不樂的道了謝,喪里喪氣的和同伴走了。 鹿露繼續(xù)寫回辦公室寫她的報告——因?yàn)榻裉焓露?,還多加了兩個小時的班。 等下班回家,天都黑了,一老二小已經(jīng)吃過晚飯,給她在冰箱里留了飯菜——米飯、蘿卜條、拍黃瓜、涼拌木耳。 顯然,老爺子手藝不太好,就隨便對付了一餐。 鹿露也不虧待自己,拆了兩包鹽酥雞腿當(dāng)葷菜。 她坐在餐桌上吃飯,鹿聽禪曉得她今天累——長青大道那么大的事只要不是聾子瞎子就都知道,于是去書房代她給兩個小的輔導(dǎo)功課。 書房的門虛掩著,隱隱能聽到說話的聲音。 她留神聽了一會兒,揚(yáng)聲道:“爺爺,輔導(dǎo)功課不要直接講答案,讓他們自己做。” 鹿聽禪年紀(jì)一大把,耐性卻不咋樣,每每給小孩兒講題講一兩遍講不通,就急急忙忙把答案透露出來。 鹿啾啾最喜歡爺爺給她輔導(dǎo)功課。既不用擔(dān)心挨罵,又能不費(fèi)吹灰之力得到答案,別提多快活了。 只可惜每次被jiejie聽到都要念叨幾句,煩鳥得很。 吃過飯,鹿露把碗碟收拾了,順手從筷簍里抽出一根長筷子,去了書房。 簡約的灰格子地毯上有一只四四方方的小板凳,板凳上放著本子,一支筆在本子上歪歪扭扭的寫著字。 鹿聽禪盤腿坐在地毯上看游戲直播,時不時往小板凳那邊盯兩眼。 寬大的楓木書桌此刻被一只拳頭大的小麻雀完全占據(jù),她用爪子沾了墨水,蹦蹦跳跳的在圖畫本上按腳印。 鹿露面無異色,平平淡淡的問:“啾啾作業(yè)做完了?” 圓成球的麻雀下意識縮了縮脖子,看起來更圓了。 隨后她又記起自己的確是做完作業(yè)了的,立馬就不心虛了,還挺挺胸脯,理直氣壯的說:“早就做完了啾?!?/br> 這下總沒理由找我的茬了吧。她天真的想到。 “行?!甭孤饵c(diǎn)點(diǎn)頭,拉開椅子坐在書桌前,叫她,“過來。” 鹿啾啾狐疑的瞅了她一眼。 好像沒什么異常。 一點(diǎn)也不兇。 應(yīng)該是安全的。 她試探性的伸出一只jio爪爪,用非常小心的眼神瞄了瞄大魔王jiejie。 她在笑耶。 危機(jī)解除\^o^/! 懸了半天的小心肝一下子落回原處。 小麻雀屁顛屁顛跑過去,“jiejie叫啾啾干什么鴨~” 鹿露溫溫柔柔的說:“先轉(zhuǎn)身,背對著我。” 麻雀豆子大的小眼睛里閃過好奇,她超聽話的轉(zhuǎn)身,脖子靈活地扭過來,“然后呢?” “把屁股撅起來?!?/br> 啾啾乖巧撅屁屁。 正在那兒好奇期待,屁股上就挨了一筷子頭。 小麻雀一懵,嘴巴漸漸張大,她她她、她打我! 圓球瞬間炸成又大又蓬松的毛球,翅膀一揮,連滾帶爬的想逃走。 鹿露伸手一抓,拽住她的腳爪,把這只想要逃走的麻雀拖了回來。 鹿啾啾驚慌大叫:“爺爺救命,jiejie打我!” 板凳精作業(yè)都不做了,轉(zhuǎn)了個向,滿懷敬畏的看著啾啾挨揍。 正看直播看得津津有味的鹿?fàn)敔斠酪啦簧岬膶⒛抗鈴氖謾C(jī)屏幕挪到肥啾身上,卻并沒有任何搭救的動作。 ——搭救個啥,啾啾屁股上全是厚厚實(shí)實(shí)的軟毛,小露又壓根兒沒用力,說是打,其實(shí)更像是用筷子在戳,只留下非常淺的窩窩,稍微用手順一順就平了。 但介于她實(shí)在嚎得凄慘,鹿聽禪不免多問了一句:“這是犯了什么事兒,怎么又教訓(xùn)起啾啾來了?” 鹿露半笑半惱:“這丫頭今天逃課,正巧被我撞見了,爺爺你說該不該打?” 明明唇邊含著一抹笑意,卻讓雀看得不寒而栗。 小麻雀死命撲棱著翅膀,吱哇亂叫:“我錯了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不要打我了啾↗——!” 鹿露也不喜歡動手,但這孩子真的不長記性,教訓(xùn)過無數(shù)回了,每次都是認(rèn)錯賊快,死性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