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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柚子 柚子話鋒一轉(zhuǎn),四叔收留我吧。 ?。眶盟氖鍥]反應過來,愣了一會笑道,四叔的家是怎么樣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不怕別人說閑話。 柚子當然知道,四十大幾未娶,二老健在,家里還有個身體不好常年吃藥,養(yǎng)在家里的meimei阿香。 但不入虎xue,怎么近水樓臺查出真相。 唉,我想奶奶了 裘四叔想了想這才說,那就過來吧,讓阿香跟你睡。 謝謝四叔。 農(nóng)村的房子什么都不多,就房間多,家家戶戶基本每層樓都有房間,但裘四叔的用意柚子明白,真讓她單獨睡,明天謠言就滿天飛了。 裘四叔又說,你先過去吧,好讓他們收拾收拾。 嗯。 柚子從老宅一出來,薛起問,你不怕他真是兇手? 怕。 那為什么還要入虎xue? 在虎xue里反而安全點,我要是死在他家里,他最有嫌疑。而且現(xiàn)在科技這么發(fā)達,很難做到完美殺人。柚子又說,但是祖宗,我一點都不希望他是兇手。 薛起點頭,但他不會看錯。只是憑他一張嘴,柚子也不會全信。 不過正因為她沒有立刻相信,才讓他覺得這個小胖姑娘不錯,果敢冷靜,有主見。 到了中午,裘四叔才和村民回家吃午飯。十余人折騰了一上午,總算把宅子收拾得干凈些了。地上的灰和碎瓦碎木都運到了二十米外的空地上,還沒被燒完但已經(jīng)搖搖欲墜的幾根木頭也被拆了下來,免得砸傷人。 宅子里的東西都盡量搬到半塌的大堂,等柚子回來清點。 裘四叔給這些東西拍了個照,直接發(fā)給柚子,才和眾人一起離開。 回到家里,裘老伯見了兒子,說,飯菜在鍋里熱著,我們吃過了。 嗯。裘四叔在院子里放好鏟子,問,柚子呢? 裘伯說,明天不是端午嗎,家里要裹粽子,你媽帶著柚子和阿香去燒草木灰了。我去把糯米的水倒掉,你吃著先吧,一會來幫忙。 柚子家鄉(xiāng)這一帶除了流行堿水粽子,蘸白糖吃的,也會做一些豆子粽,加點rou,做成咸口的。對粽子口味沒有統(tǒng)一的標準,沒有南北大戰(zhàn)的機會。 裘家今天也是做這兩種,裘媽把草木灰過濾了兩遍,濾出水,把已經(jīng)浸泡了一夜涼水的糯米泡在堿水里,隨后又去燙粽葉,取粽繩,準備豆子。 不浪費一點時間,駕輕就熟。 柚子想起了奶奶,逢年過節(jié)也是這樣在廚房忙碌,做好吃的給孫輩們。她要幫忙奶奶總說不忙不忙,可自己卻忙得像個陀螺。 糯米泡了半小時,裘媽就讓裘四叔去院子里擺桌子,把東西都挪到寬敞的院子里,準備裹粽了。 阿香腿腳不利索,但手是麻利的,裹的粽子又好看又結(jié)實。 柚子試著裹了個,粽葉怎么裹都不聽話,繩子怎么纏都不結(jié)實,來回捆了好幾圈,看得裘媽和阿香直笑,但也不說她。 倒是在一旁的薛起瞧見,說,還好你不賣粽子,否則不知道你賣的是粽子還是繩子。 柚子想懟祖宗,但不好說話,只好趁空白了他一眼,以示抗議。 好歹裹出兩個像樣的,柚子隨口閑聊,四叔那么忙,今天還去幫我們薛家清掃老宅,我挺不好意思的。 裘媽說,鄉(xiāng)里鄉(xiāng)親,應該的。你以后回村里,就來我們家,讓阿香陪你,別見外,知道嗎? 阿香也說,是啊,你就當來陪我,我老待家里,都煩了。 柚子笑了笑,她本意是想跟她們閑扯,打聽打聽四叔昨晚去了哪里,但聽了這話,有些不忍。 大概是害怕打聽出裘四叔昨晚不在家的真相,那就更加能證明他縱火的事實了。 柚子心思復雜,一時沉默。 一會裘四叔也忙完出來了,坐下就立刻拿了粽葉卷了個錐形,放米、放rou、放米、卷起、裹繩、打結(jié),連個邊角都不露,一氣呵成。 柚子看著那裹得分外漂亮的粽子,再看看自己的算了,別看了,祖宗是對的。 裹好粽子,裘媽就放鍋里煮,煮了五個多小時,已經(jīng)快天黑。 裘媽分了七八袋,讓兒子拿去送給親戚們。 裘四叔一出門,柚子被阿香招呼進來吃粽子。她剝了粽葉吃了一口,糯米帶著堿水的醇香,就算不蘸白糖,也越嚼越香。 好吃。 那等會多吃幾個。 柚子點點頭,又似隨口閑談,家里的大小事都是四叔去做嗎? 阿香說,跑腿的事是,還有我的藥,都是你叔去拿的。 柚子說,昨晚宅子起火,嚇死我了,香姨你嚇著沒? 也嚇著了,我醒來的時候,那里都燒成火海了。 那你是不是立刻叫四叔來救火? 柚子最后還是說了這話,連一旁的薛起都能感覺得出她呼吸微屏。 沒有。阿香說,你叔吃完晚飯就出去了,下半夜才回來。我問他昨晚去哪了,他說過節(jié),有個老同學回來,找他喝酒聊天,后來看見你家失火就跑去救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