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金鑾殿上
文武大臣全部都必須早早的就起床,在天還沒有真正的亮起來的時候,他們就都必須朝著皇宮里面趕去。 再過上三天就是新年了,可是文武百官卻還是不能夠在這個時候休息。 這個時候,往往才是這些人最為忙碌的時候。每一年的這個時候,皇上都會對這一整年的事情做出一個調(diào)整。 在大街上,能夠看到的,就是一丁丁那種黑灰色的轎子,里面坐著的都是大臣。 他們這樣早早起來,來到了皇宮里面卻還必須要等到召見才可以朝著里面走去。 今天,卻是比往常要更加的讓人心浮動了起來。 “皇上真的會在今天就讓榮國公府的案子有個結(jié)果?”有人小心的議論道,這只是幾個官兒不算大的人,其中官位最大的人眼神非常的好。 一下子就看到了朝著這邊走過來的劉元正,那人將其他人都甩開了,朝著劉元正這邊走了過來。 “劉大人。”那人弓手,看到劉元正點(diǎn)了點(diǎn)頭之后,才走進(jìn)了幾步,站在劉元正的面前說道:“今天的事情,下官一定會為了國家社稷而不氣餒的?!?/br> 劉元正這才真正的轉(zhuǎn)過頭來,朝著這人的臉上看去,就認(rèn)出來,這人應(yīng)該是在御史臺的人。 劉元正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卻是沒有開口。可是那人看到劉元正正眼瞧了他,卻是激動的急忙呼吸喘氣。 皇上端坐在了龍椅之上,看著下面跪在地上匍匐著的大臣們,臉上沒有半分情緒的低聲開口說道。 “今天,朕要在這大殿之上,將榮國公的案子給帶上來,當(dāng)著眾位愛卿的面前,給大燕一個公道人心?!?/br> 皇上這話音一落,馬上就是滿殿的附和聲,全部的人都高呼吾皇萬歲。 等到榮國公闔府上下都被帶到了這金鑾殿之上的時候,冷如凝就發(fā)現(xiàn)了一道熾熱的視線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劉睿溯的病已經(jīng)好了,現(xiàn)在正聚精會神的朝著冷如凝的方向看過來。 冷如凝看這劉睿溯還蒼白著的臉色,卻是露齒一笑。那笑容在一群衣裳已經(jīng)開始皺褶的榮國公府人旁邊,卻讓那笑容顯得更加的奪目。 “這福佑縣主怎么這個時候還在笑?”有人低聲嗤笑了一句,卻是被旁邊的人急忙拉了一把。 那人正是剛才和劉元正說話的御史臺的人,旁邊的人也開始都低著頭互相給眼色。 劉元正期待的朝著門口看去,直到看到了榮國公,劉元正的眼神才凍結(jié)在了榮國公的身上。 只是,讓劉元正失望的事情是,榮國公的身上除了衣服亂了一點(diǎn),其他的地方,哪怕是頭發(fā),都還是當(dāng)初的摸樣。 “臣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br> “臣女叩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br> 皇上看著下面的榮國公,眼神之中帶著幾分審視。在看到榮國公依舊如初的時候,皇上的手抬了起來。 站在旁邊的大公公急忙高聲唱到:“起身?!?/br> “謝皇上?!睒s國公府上上下下的全部人,都跟著這一聲唱和站了起來。 “冷長書。”皇上的嗓子帶著幾分的干澀,聽起來卻更加的帶著威壓。冷長書這幾天在大牢里面,卻是和冷浩兒關(guān)在了一起。 就算是脾氣那么好的冷浩兒,在看到冷長書的時候,都是唇齒相加的。再加上因?yàn)楹蜆s國公府的人關(guān)在了一起,原本牢房里面對冷長書“特別”的照顧,也就跟著沒有了。 冷長書在這短短的忌日時間里面,整個人就好像是失去了精神一樣。 聽到了皇上的聲音,他一個機(jī)靈就想要站出來。哦旁邊的冷赫然眼疾手快的將冷長書給拉了回來,卻是讓冷長書的膝蓋一彎,就朝著地上跪了下去。 “草民在?!?/br> “你將你那日的話,在重復(fù)一遍。”皇上的話,讓冷長書將頭一下子就給低了下去。 冷如凝看著冷長書那畏縮的摸樣,卻是冷冷一笑。 劉元正看著冷長書,卻是不帶一份的情感。只是,他原本藏在袖子里面的手微微一緊。 冷長書的身子顫動了一下,他抬起頭來,臉上露出了驚慌的神色來。他的手在顫動,可是卻不敢捂住自己的肚子。 “草民……草民要狀告當(dāng)朝榮國公。” 聲音非常的小,一聽就知道是被餓的虛弱的狀態(tài)。大公公馬上厲聲喝道:“這是金鑾大殿,你的聲音大點(diǎn)。” “草民,草民要狀告當(dāng)朝榮國公,謀逆不軌,勾結(jié)彥薨國,意圖謀害大燕江山社稷?!崩溟L書拔高了聲音,在這大殿里面喊起來。 滿朝的文武百官一時之間都是嘩然一片,臉上都露出了愕然的神情來。 知道冷長書做了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是一回事,可是當(dāng)親耳聽到他這么說的時候,卻是另外一種直接的震撼。 冷如凝還有心思想著,這要是大燕有八卦榜單的話,冷長書絕對能夠搶到頭條。 大燕第一大不孝子孫! 皇上在上面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你將事情都原原本本的說出來,你是怎么知道的?那封信,你是怎么得到的?” 冷長書朝著劉元正看去,就看到自己舅舅鼓勵的朝著自己一點(diǎn)頭,他啞著嗓子,將口中的津液吞下。 耳朵里面似乎還能夠聽到,自己那口水順著喉嚨滑下去的聲音。 “草民……草民是在到祖父的書房里面,想要去找一本孤本前去閱讀的時候,無意之間翻找到了一本書。 那本書被草民弄掉在那地上,里面夾帶著的信件就掉了出來?!崩溟L書說的條理清晰,這樣藏著書信的方法,老套可是卻也還是有很多人都這樣的藏著東西。 皇上還是點(diǎn)頭,:“出了這個,你還發(fā)生了什么,讓你要告發(fā)榮國公?” 冷長書朝著后面看去,看到冷如凝就跪在老太太的身后,那露出來的頭頂是一頭烏黑黑的長發(fā)。 冷長書沒有看到冷如凝的臉,可是單單是冷如凝這三個字在他的心頭劃過,都讓冷長書恨得咬牙。 “草民是因?yàn)樽约旱膍eimei,才會發(fā)現(xiàn)這件事情的詭異之處的?!?/br> “冷長歡?”皇上還帶著幾分的印象,大公公在旁邊小聲的說道:“那榮國公府的四小姐被放了出來,是皇后的意思?!?/br> “草民的meimei跟著家里的老太太一起到了暢春園之后,草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她。連她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只是在榮國公府里面只要一說起這件事情,就會讓祖父震怒。 就連父親,都不敢對這件事情多加一眼。可是我和長歡是親兄妹,所以我便私下里打聽起來。 再加上后來我們被祖父從榮國公府給趕了出來,我這才明白了過來。 是因?yàn)殚L歡知道了的事情,讓他沒有了性命。而我們,卻是因?yàn)槲乙膊榈搅艘稽c(diǎn)兒的東西,才會被趕出了榮國公府?!?/br> 皇上皺眉,那天發(fā)生的事情,皇上可是親眼看到的。分明是冷長喜打算陷害冷如凝,才會被榮國公給趕出去的。 “那你查到了什么東西?”皇上問道。 冷長書猛地深吸了一口氣,大聲喊道:“草民的堂姐冷如凝,和彥薨國皇子蔣賀鈞有私情。 更加是堂姐冷如凝在和彥薨國牽橋搭線,為了謀圖大燕。草民的meimei正是因?yàn)椴恍⌒淖财屏颂媒憷淙缒氖虑?,才會就這樣在這人世間銷聲匿跡了。 而我的祖父榮國公,更加是因?yàn)橹捞媒闶侨プ鍪裁?,才會在發(fā)現(xiàn)草民的meimei冷長歡也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后。 害怕機(jī)密泄露,就任由堂姐將草民的meimei處死了。再到后來,在榮國公府提起草民的meimei,才會成為三緘其口的禁忌?!?/br> “榮國公,你怎么說?”皇上聽到這話,再想到那天榮國公臉上的確是出現(xiàn)了怪異的額表情來。 榮國公從始至終都是低著頭的摸樣,聽到的皇上的問話,他才抬起頭來。 那一雙總是帶著睿智的眼睛,沒有帶著被質(zhì)疑的憤怒還有被關(guān)進(jìn)大牢里面的頹廢,反而多出了一抹不知道從哪里來的沉淀。 “老臣只有一句,此時不真。” “福佑縣主,你的意思呢?”皇上的嘴角微微扯動了一下,像是在嘲笑榮國公這話。轉(zhuǎn)頭問向冷如凝說道。 冷如凝臉上帶著對這件事情的認(rèn)真,剛才進(jìn)來的時候,那一閃而過的笑容已經(jīng)不再出現(xiàn)。 她抬起頭來,就看到坐在上面皇上的表情,那樣的嗤笑不信任。 “臣女所說的話,都會被記錄在大燕的史書上面,是否?” 皇上朝著跪在下面的史官看去,那人日日都必須守在這大殿上面,記錄下來皇上和大臣們所說的每一句話。 皇上點(diǎn)頭,冷如凝鄭重其事的朝著地上磕頭,以頭碰地,在場的人都可以聽到一聲咚的悶響聲。 “臣女有話要說。還請皇上將今天臣女的話,都保留下來。只為了讓后人知道,今日之事,并非偶然?!?/br> “說?!币粋€字,表明了皇上的態(tài)度。 冷如凝朝著冷長書的放下看去,直指冷長書說道:“臣女要告發(fā)堂弟冷長書,串通大華,意圖亂人心毀大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