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墨炭毒殺案(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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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樹上的一根樹杈之上,看到了泥跡。 同時,言謹初也看出來,此人的功夫不低,身手定是不錯,特別是輕功,很高。 現(xiàn)場繼續(xù)留人在那里搜索,而言謹初帶著施畫、莊柯一起回到了大理寺。 慕九蘭也帶著南星隨同一起回到了城里,與施畫說了一聲,直接回濟世堂了。 在驗尸時,施畫還真從死者雙肩與頸部之間處的兩個針眼。 這讓她也明白了,當時現(xiàn)場一定不是只有一人,而那個隱藏的高手,就是隱身在樹上,趁他與別人激戰(zhàn)之時,突然從樹上出手,用針封住了此人的xue道,然后,才受到重創(chuàng)的。 兩人將尸體的腹部剖開時,從里面流出的全都是黑色的液體,一點內(nèi)臟都沒有。 待液體流完后,是空空的腹腔,比掏的都干凈。 同時這毒已經(jīng)將尸體的骨骼都浸黑了,真是霸道。 再就是對于小腿處的腿骨的推斷,也是想推算出死者的遇害時間。 只因腿骨并沒有受到太嚴重的侵蝕,初步判定,死者是死于昨夜的亥時與子時之間。 再結合著先前京兆尹跟蹤的官差所說,他們是在發(fā)現(xiàn)此人從太子府附近突然現(xiàn)身,一路跟到香月山莊后,失去了他的蹤跡,而他們就是在香月山莊的那片樹林里,被困住了,想必是有陣法,他們直到天亮后,方才走出來。 而失去那人的蹤跡的時間,正是亥時一刻左右。 莊柯抬頭看著施畫:“這人在生前,應該受了些殘忍的對待,被打的不輕。” “嗯……手腕直接被打斷,而這個力道,感覺是在對掌時所致吧?”施畫對于這各派武功所造成的傷害,還是有些不太確定。 “如果力道大的話,用撅或扭,也是可以的,從小臂與大臂的骨裂來看,這三種都有可能?!鼻f柯沒有說的太死。 “再有就是這個腿骨了,看似外力的鈍挫傷,直接用腳踹,可能會達到這個效果?!笔┊嬛钢⊥取?/br> 莊柯點頭:“而且是從正面踹,再有一種可能,就是用武器直接拍上去?!?/br> “不會……如果是用物體,怎么也得是寬面比較大的,看這里有一個更深的印跡,這個面是多大,但如果是腳底的話,就有可能了,再有,就是他這腿,應該是在站立時被打折的,不然,碎裂面,也不會向后的方向。”施畫再比量著道。 “確實,而且力道掌握的特別到位,不然,骨折的尖端,一定會破體而出,絕不會是現(xiàn)在的這種在rou皮之下?!鼻f柯認可的道。 “這人如果真的就是那把劍的主人,也就是展鷹閣的總閣主,那殺他的人,可比他高超多了,這可怎么抓呀……”施畫擔起心的道。 莊柯也嘆氣的搖了搖頭:“其實咱們官差呀,破些百姓案件還是可以的,但一涉及到江湖中人,就不太好辦了,那些人身手自然是不錯的,就算是咱們大理寺的這些身手高的官差,也不見過好抓捕這樣的人,往往都會有危險?!?/br> “說的就是呢,單看這腿骨和手腕的傷,也知道了……”施畫已經(jīng)開始清理尸體了。 這具尸體并不難驗,主要是內(nèi)臟什么的,都已經(jīng)沒有了,說是中毒而亡也不為過,只是因為身上帶傷,所以在自殺與他殺的分寸上,得有所討論。 “小四,你真的認為,不是自殺嗎?”莊柯洗手時,問她。 施畫此時卻已經(jīng)不再那么堅定了,回想著發(fā)現(xiàn)尸體時,他那有些奇怪的姿勢來看,真的無法堅信,是他殺。 “怎么說呢,有疑問,卻還沒想到,要怎么解惑。”施畫縫合尸體的手頓了頓。 “此人在那里受了重創(chuàng),傷的不輕,想必應該是離開無望,所以選擇死在那里,最少,那里是他八個閣主死的地方,于是服毒自盡,也是有可能的吧……”莊柯扭頭看著她。 “有可能,只是為什么他就知道,自己離開無望了呢?”施畫也抬起頭的看著他。 “丫頭,這腿都那樣了,手臂也廢了,就他當時的樣子,真的可以離開?”莊柯輕笑道。 施畫輕點了點頭:“說的也是……” “所以,別太鉆牛角尖了,如果這件案子,以服毒自盡來結案的話,也無可厚非,不算錯案。”莊柯勸她。 施畫明白的點了點頭,繼續(xù)手上的工作,莊柯也擦好手,坐在桌前寫著驗尸報告。 將尸體送回停尸房,兩人拿著驗尸報告向前廳走去,正好與張子漠一行人遇個正著。 “驗完了?”張子漠關心的問。 “驗完了,得出來的結論與在香月山莊也差不多,根本沒留下什么線索,胸腔之中,空空如也?!鼻f柯?lián)u了搖頭道。 “那此案,要怎么辦?”張子漠也為難了。 兇手如果無法確定方向的話,那怎么抓捕呢? 施畫沒說話,只是黯然的走進了言謹初的房間,然后坐在下首的位置上,發(fā)起呆來。 最后,他們綜合線索,也只能證明: 死者是應邀前往香月山莊的,在那里,他受到了襲擊,而襲擊他的,最少是兩個人,最后被打成重傷,然后丟至那個房間之中。 此案無法確定是他殺,也有可能是自盡。 回到施府后,施畫在吃飯時,問著施棋和袁英姿和言謹初:“一個高手,在一條腿受了傷,一個手臂被廢后,想要逃離,是否有可能?” “也不是沒可能。”袁英姿道。 施棋也道:“對于普通人來說,可能會困難些,畢竟那可不是一般的疼,不過對于一個江湖高手來說,有可能?!?/br> 言謹初看著她:“你還是認為,他是被人殺死的。” 施畫點頭:“從現(xiàn)場上打斗的痕跡來看,他絕對可以稱之為高手,可你們卻說,他與之過了不過五招之內(nèi),就被傷成那樣了,可那被砸碎的花盆,及樹上的銀針來看,絕不可能,他是在中了暗算后,才沒了反抗的能力,而且在死之前被暴力對待過,如果當時他沒死,那些人還離開了,他絕對有可能離開香月山莊?!?/br> “毒也不是他自己服用的,而是被灌入的?!毖灾敵醯馈?/br> 施畫卻搖頭:“別忘了在墻角看到的灰跡,人都那樣了,按你說的,直接灌毒就行,為何還要用上致幻的藥呢,毒應該是他自己服用的,不過,當時他所看到的,可能不是毒藥?!?/br> 幾人互看一眼,都搖頭嘆氣。 殺人罷了,弄的太繁雜了,看來這丫頭,又不能睡個好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