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jié)
“先說事?!迸p┝璐驍嗔笋R東的怨言,問道:“從頭到尾說一遍?!?/br> 雷萱萱點點頭,稍微梳理了一下思緒,說道:“這件事要從一個月前說起,有位叫做褚逸的年輕人找到了我,提出要購買紅葉集團的股份,態(tài)度很強硬?!?/br> “哦?”牛皓凌眉頭一揚,很顯然,對方明知道他的身份還敢前去討要股份,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雷萱萱繼續(xù)說道:“我當(dāng)然沒有在意,這是我的疏忽?!?/br> 過了一會,雷萱萱嘆道:“過了一個月,我以為他的出現(xiàn)只是一段小插曲,卻沒想到,月底的股份大會,沒有股東前來參會?!?/br> 股東大會沒有股東前來參會,這只說明了一個問題 果然,雷萱萱說道:“大部分股東手里的股份,都歸到了這名叫做褚逸的手里,他成為了集團第二大股東?!?/br> 第一大股東肯定是牛皓凌,他拿的股份遠遠超出百分之五十,而褚逸卻拿到了紅葉集團數(shù)百名股東的股份,雖然不過百分之七八,卻也成為了第二大股東。 如果牛皓凌這位董事長不出現(xiàn),他可以自由左右紅葉集團的走向。 怪不得馬東等人如此焦急了。 “他玩的有點過火吧?”牛皓凌心里有了一股惱意,不管做什么事,都要講究原則,這個男人不聲不響的對紅葉集團動刀子,這已經(jīng)失去了處事的最低原則,這種原則,也是牛皓凌的底線。 馮唐說道:“他有恃無恐,我們起初以為他是某個地區(qū)過來的公子哥,想找?guī)酌I(lǐng)導(dǎo)安撫一下,卻沒想到羅書記等人,都不敢觸這個霉頭?!?/br> 羅書記,是泉市的市委書記,也是和紅葉集團走的最近乎的大人物之一。省城的市委書記,等同于省里的半個省委書記,聲音可以直通省政府,權(quán)利不小。 “羅書記他們怎么說?”牛皓凌開口問道,既然羅書記不敢出面,說明那小子極有來頭。 馮唐搖頭道:“羅書記說,那是上面人的斗爭,他們這些人不敢涉足進去,讓我們趕緊來請你回去?!?/br> “有沒有問到這小子的出身?”牛皓凌問道。 馮唐還是搖頭,說道:“羅書記沒有說,他只說褚逸來自于南方,讓你趕緊找連晉幫忙?!?/br> 還需要連晉出面? 牽扯到連晉的勢力,那還真不是地方官員敢管的,除非是一省之長出面,可齊州的父母官,牛皓凌也僅僅只見過兩面,對方豈能會替他說話,不光是他,就算是連晉出面,那位高高在上的大員也不見得會賣給連晉面子。 畢竟這些走到一省之長位置上的人,個個都是人脈通天,連晉自身沒有爬到那種高位以前,他們還不會表現(xiàn)的太過熱情。 牛皓凌站起身,冷笑道:“他們的目標(biāo)應(yīng)該是連晉,我只是被他們附帶上了?!?/br> “他們是什么人?”馬東好奇的問道。 牛皓凌搖頭道:“我也不確定,我并沒有招惹南方有勢力的人,如果和連晉有關(guān)系的話,他肯定來自于南方某個軍區(qū),或者是南方軍區(qū)的哪位公子哥。” 這件事肯定牽扯到權(quán)位之爭,燕京事,天下事,他和連晉結(jié)盟的事,估計早已傳遍了大江南北,京城以外那些手眼通天的公子哥,豈能不趁著連晉羽翼未滿之時先削掉他的羽翼? 誰是連晉的羽翼?現(xiàn)在看來,只有牛皓凌和俠義盟。 將牛皓凌打落深淵,萬劫不復(fù),連晉的勢力也會間接受到損害。 最令牛皓凌感到奇怪的是,連晉竟然沒有任何反應(yīng),泉市也有悅來客棧,這么重要的消息,不到半個小時就會送到連晉的書案上,可是自己離開燕京這么久,連晉為何遲遲未動? 想了一會,牛皓凌嘴角泛起冷笑。 連晉,是在等他先表態(tài)! 看他敢不敢去招惹南方這位公子哥。 這很重要,如果牛皓凌沒有這個膽子,那他們的協(xié)議就等于是一紙空文,人的選擇,和實力無關(guān),完全和心態(tài)有關(guān),如果牛皓凌本身的心態(tài)就只是希望借助于連晉起步,他肯定會左右逢源,哪方都不得罪。 可如果牛皓凌是真心與連晉合作,那他肯定不在乎其他軍區(qū)的公子哥。 連晉就是在等牛皓凌表態(tài),下投名狀。 既然你想要投名狀,那我就給一張大的。牛皓凌天生是個不怕把事鬧大的主,也是一個走一步看三步的主,當(dāng)他確定這件事對他沒有危害的時候,他當(dāng)然旗幟鮮明的站在連晉身旁。 “走吧,不用找連晉了,我先回去和他談?wù)劇!迸p┝鑿奈从羞^如此自信,身邊有王級強者相伴,還有連晉在后方觀察著,只要一等到牛皓凌和那位公子哥起了沖突,連晉肯定會出面調(diào)停。 而且牛皓凌心里也有一股怒火,齊州怎么說也是老子的地盤,老子才離開沒倆月,這些過江蟲就敢在那里興風(fēng)作浪,簡直不將他十三哥放在眼里。 既然不把我放在眼里,那我就把你眼珠子摳出來,再將我的大頭貼放進你眼珠子里。 “對不起,是我沒處理好。”所有人都出去后,雷萱萱留了下來。 “這件事和你沒關(guān)系?!迸p┝璨灰詾檫@是雷萱萱的責(zé)任,如果對方是某軍區(qū)大佬的大公子,就算一省之長也要給幾分面子,雷萱萱只能屬于心有余而力不足。 雷萱萱執(zhí)拗的說道:“這是我的失職,這么長時間,這么多股東轉(zhuǎn)讓股份,我身為總裁竟然毫不知情?!?/br> 牛皓凌恍然,雷萱萱的心結(jié)在這里,從這方面嚴格說起來,雷萱萱確實有點失職。 從情感上來講,紅葉集團崛起的太快了,管理方面出現(xiàn)了諸多斷層,這需要長時間的經(jīng)營才會成為鐵板一塊,現(xiàn)在的紅葉集團,子公司與子公司之間大部分互不相識,這不是短時間可以解決的問題。 此時紅葉集團的大部分股東轉(zhuǎn)售股份,造成了集團內(nèi)數(shù)家子公司瀕臨癱瘓的危險。 以前所有人都敬畏紅葉集團,紅葉集團不管開展什么業(yè)務(wù),全都是水到渠成,從來沒有人看到過集團內(nèi)部出現(xiàn)的危機,包括雷萱萱和牛皓凌在內(nèi)。 他們只想著怎么更快的開疆?dāng)U土,狂攬資金,哪里會考慮內(nèi)部的管理問題。 這件事的發(fā)生,也算給牛皓凌和雷萱萱上了一課。 牛皓凌說道:“這件事以后再說,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先解決了眼前的麻煩,你先帶人回去吧,按照現(xiàn)在公司的情況做一份報告,我想暫時將集團的業(yè)務(wù)化為三家子公司,遍地散花的經(jīng)營模式不適合我們?nèi)プ觥!?/br> “好,我明白?!崩纵孑嬖缬写艘?,只是不敢提出來罷了,畢竟當(dāng)初合并了另外兩家集團后,紅葉集團旗下的子公司太多太多,盡管體制臃腫,卻不敢隨意撤銷部門,擔(dān)心會引起強烈的反彈。 現(xiàn)在倒好,那個南方小哥們一過來,將這些部門負責(zé)人收買一空,現(xiàn)在的紅葉集團就像是一名剛剛修剪過的樹,想讓它怎么長,完全取決于拿剪刀的雷萱萱。 破而后立,因禍得福,代表著此時紅葉集團的現(xiàn)狀。 ☆、第二百五十章 風(fēng)雨欲來 天霧蒙蒙的,下起了蒙蒙細雨。 泉市紅葉大廈門前,停下了兩輛車。 車門打開,牛皓凌撐著一把雨傘,滿臉恭維的遮在一名儒雅文士頭頂上,負責(zé)接應(yīng)的人,個個都看的驚訝萬分,這些人大多是連晉派系的官員、商人,因為牛皓凌和連晉的關(guān)系,他們在齊州省唯牛皓凌馬首是瞻。 見到牛皓凌擺出這么一副卑微的架勢,眾人都暗自猜測起云萬里的身份。 萬里云的穿著作派太sao包了,一副不吊天下人的做派。 萬里云連看都沒看迎接的人,徑自邁步朝著大廳走去,他不停步,牛皓凌自然不敢停步,就像小弟似的緊跟其后。 聯(lián)想到牛皓凌從何處返回,許多人的目光都變了,難不成——這名sao包中年大叔是上面派下來的人? 想到這種可能性,一眾人趕緊換了一副嘴臉湊了上去。 說服萬里云來齊州真的很難,以牛皓凌的口才,也足足游說了兩個多小時,最終他將一切歸于民族大義上,這才得以讓萬里云答應(yīng)下來。 紅葉集團是俠義盟的根,萬里云現(xiàn)在又被牛皓凌推為總盟主,現(xiàn)在有不法之徒企圖借打擊紅葉集團來逼俠義盟解體,這種行為能被允許嗎? 俠義盟可是為了華夏崛起而成立的,當(dāng)然,這是牛皓凌晃點萬里云的說法。 牛皓凌沒回來以前,齊州那些連晉派系的人都不敢輕舉妄動,不管雷萱萱馬東如何出面央求,他們都視若無睹,可牛皓凌回來了,他們表現(xiàn)的就不一樣了,就算不敢?guī)兔?,也要派人過來友情慰問一下。 牛皓凌將萬里云送進貴賓室,又找了四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陪著,這才來到紅葉大廈的待客室,將一眾人迎了進去。 身邊沒了萬里云,牛皓凌地頭蛇的架勢便擺了出來,他坐在沙發(fā)上,輕聲笑道:“諸位都是咱們?nèi)杏蓄^有臉的人物,也是我牛皓凌的朋友,這次紅葉大廈遇到這種事,你們真是費心了?!?/br> 牛皓凌開口質(zhì)問還好一點,可是他一句臟字沒提,反而夸了眾人一番,這使得那些人有點羞愧難當(dāng),我們哪里費過心? 他們不知道牛皓凌到底什么意思,只是賠笑的應(yīng)和著,現(xiàn)在牛皓凌的身份和離開前截然不同了,先前的牛皓凌只是一位與連晉有過合作的集團董事長,而現(xiàn)在的牛皓凌,則是連晉的左膀右臂,是參與權(quán)利漩渦斗爭的一份子,更是俠義盟的現(xiàn)任盟主。 綜合這些身份,牛皓凌在他們眼里的重要性已經(jīng)發(fā)生了改變。 稱其為齊州一哥,也不算過分。 如今齊州有三位稱之為一哥的公子哥,一位是地頭蛇牛皓凌,一位是軍區(qū)大院陳家澤,還有一位,也在齊州赫赫有名世家,歷任領(lǐng)導(dǎo)人都不敢小覷的孔家大公子。 相比于后面兩位,牛皓凌的名頭肯定更大一些,也更傳奇一些。 一個默默無聞的普通農(nóng)家孩子,能夠走到這種地步,其經(jīng)歷其運道,筆墨難書。 特別是后面兩位一哥都很低調(diào)的時候,牛皓凌的一舉一動更牽動他人心弦。 牛皓凌剛剛回到泉市,在泉市一家名為雨荷別苑的私人會所里,三名青年相對而坐,其中一名長相極為普通的青年正慢條慢理的泡著茶,他的手法極具藝術(shù)性,優(yōu)雅的像是在彈奏一曲動人的琴曲,他拿起小而精致的貢春茶壺,給每個人面前的小杯里倒了一杯茶,輕聲笑道:“說來慚愧,我在家里,每天除了給老爺子沏茶外,別的什么都不會?!?/br> 他長相實在太普通的,平平無奇的眉毛,平平無奇的鼻子,平平無奇的嘴唇,將他丟進人堆里,絕對找不出來,長了一副草根階級的大眾臉。 可就是這樣一副臉,卻令大名鼎鼎的陳家澤與孔陽興絲毫不敢大意,陳家澤代表著齊州軍區(qū),孔陽興代表著齊州政界,這兩位公子哥跺跺腳,齊州顫三顫,要是再加上代表齊州經(jīng)濟的牛皓凌,那三個人的能量可以讓任何一名燕京太子黨正視。 陳家澤輕笑道:“韓兄真是太客氣了,要是韓兄一無是處,那我們該擺在什么位置呢?” 孔陽興附和道:“家澤說的沒錯,誰不知道韓兄在南方軍區(qū)的威望?” 韓姓青年自嘲一笑,說道:“狐假虎威放在我身上正合適吧?誰都知道,我這個韓只是小韓,韓兄二字,應(yīng)該放在我哥身上。” 陳家澤和孔陽興略微沉默,是的,這位韓瑞林盡管勢力大,但比起他哥哥韓瑞清來,差距還是不小,再者說,以韓瑞清的身份,也不可能會趕到泉市來請陳家澤等人喝茶。 韓家,在南方三大軍區(qū)擁有著近乎恐怖的影響力,韓家老爺子,擔(dān)任過華夏**委的副職,權(quán)勢滔天。 這位韓瑞林,是韓老爺子的親孫子,也是韓老爺子最寵愛的孫子,一直留在身邊寵溺著,而韓瑞林的哥哥韓瑞清,則是早早步入軍隊,如果已經(jīng)在金陵軍區(qū)擔(dān)任副軍長,成為司令員,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隆?/br> 韓家人脈繁多,除了韓家本家人繼續(xù)進入軍隊外,韓家的旁系子弟則是要么進入政界要么進入商界,均是混得風(fēng)生水起。 曾經(jīng)有一位老人,在南海劃了一個圈,這個圈,基本是為韓家人所劃。 “兩位都是在齊州說上話的主,所以韓某請兩位過來,主要還是有事相求?!表n瑞林嘴上說有事相求,可態(tài)度沒有絲毫的恭維懇請。 陳家澤和孔陽興都知道韓瑞林所求何事,陳家澤還在猶豫間,孔陽興已然笑道:“韓兄,實不相瞞,紅葉集團的董事長牛皓凌,和家父還算有過一面之緣,我要是貿(mào)貿(mào)然動手,家父怪罪起來——” 孔陽興父親的官職并不高,但孔家在齊州經(jīng)營了數(shù)千年,早已滲透進方方面面,哪怕孔家無人為官,照樣有著旁人沒有的影響力。 韓瑞林只是喝茶,一句話不說。 陳家澤呵呵笑道:“如果說起來,我倒是真和這位牛皓凌有點緣分。” “怎么說?”韓瑞林面無表情的放下茶杯,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 陳家澤笑道:“我第一次接觸牛皓凌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公司小助理,當(dāng)初我有兩個朋友想要對付牛皓凌,我還很是納悶,現(xiàn)在看來,我那兩位朋友真是太明智了。” “他們?yōu)槭裁磳Ω杜p┝??”韓瑞林提起了興趣。 陳家澤搖頭道:“具體我不太清楚,那兩位朋友,來自于馬來西亞?!?/br> 馬來西亞?韓瑞林眼神一凜,達到他這個高度的人,都知道馬來西亞代表著什么勢力,陳家澤和孔陽興卻并不知道,因為他們現(xiàn)在的地位,還沒有達到那個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