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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繁華在線閱讀 - 第4節(jié)

第4節(jié)

    “是的?!币φ嬗^察著賀佑欽的表情,他以為賀佑欽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會很高興,最不想離婚的難道不是他?只是,賀佑欽的臉上雖然在笑,他卻看不出他到底是高興還是難過,眼前的這個男人不知道為什么竟然讓他想起曾經(jīng)在談判桌上遇上的最難纏的對手。

    姚真的態(tài)度漸漸慎重起來。

    “那么,你來找我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

    “……不,我還有個請求?!?/br>
    “哦?”賀佑欽微微側(cè)了側(cè)頭,修長的食指微微彎起,扣了扣沙發(fā)扶手,卻沒有把話接下去,仿佛真的只是單純地表示疑惑。

    姚真的唇緊緊抿著,似乎不知不覺就被人掌握了談判的節(jié)奏,他不得不說出這次來意,以一種在他看來太過直接的方式,“我想請您代替厲總接替厲豐總經(jīng)理一職,在他昏迷期間?!痹鞠牒玫囊郧閯尤说囊徽刑ニ栏怪?。

    賀佑欽低聲笑了起來,“你一副我一定會答應(yīng)的樣子,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你才好,姚秘書對吧,厲總能有你這么個得力助手,很幸運(yùn)。”

    姚真不自覺地微微攏眉,他的臉上極少出現(xiàn)刻板以外的表情,這樣細(xì)微的攏眉出現(xiàn)在他臉上已經(jīng)非常難得,足以說明困擾他的事情有多么難纏。

    此時此刻的賀佑欽根本不像他從前認(rèn)識的那一個。

    在姚真的印象里,曾經(jīng)的賀佑欽給他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他提起厲總時的眼神,那是種難以形容的感覺,似乎只要接觸到與厲總有關(guān)的事情,賀佑欽的表情就會變得與平常不同,姚真最開始以為賀佑欽對厲總是一種迷戀,病態(tài)的迷戀,因此,無論厲總?cè)绾尉芙^他,冷淡地對待他,他都依然故我,似乎什么事情都不能使他放棄,正因為太過熱烈太過直接,賀佑欽的行為反而讓他們無法產(chǎn)生好感,而袁竟惟不動聲色的溫柔,平靜如水的體貼就更加難得,也更容易讓人接受。

    姚真以為,賀佑欽真的會一直執(zhí)著下去,哪怕他收到了厲總寄過去的離婚協(xié)議書也不會輕易放手,誰知道他竟然會接到對方寄回來的簽好的文件,當(dāng)時姚真就覺得奇怪,雖然把消息轉(zhuǎn)達(dá)給了厲總,卻并沒有馬上去辦這件事情。

    直到厲總突然發(fā)生意外,賀佑欽卻沒有像他所想的沖到醫(yī)院寸步不離,姚真才確定有些事情已經(jīng)開始產(chǎn)生變化。

    厲豐不能無主,雖然短時間內(nèi)不會出什么大亂子,可一旦厲總長時間不醒來,無法坐鎮(zhèn)厲豐,厲家的那群人恐怕會想方設(shè)法地在其中鉆空子,之前他們好不容易經(jīng)營出來的局面就會毀之一旦,所以姚真才想到了賀佑欽,既然當(dāng)初賀佑欽能為了幫厲總拿回厲豐,把賀家的資源全部投入進(jìn)去,那么現(xiàn)在賀佑欽也能為了他出手幫忙穩(wěn)住公司。

    姚真甚至有些慶幸沒有如厲總所愿,以最快的速度把離婚文件送交。

    只是如今,看到冷靜如斯的賀佑欽,姚真竟然開始猶豫。假如控制賀佑欽的線不再緊密,這樣的人入主厲豐,會不會引狼入室?

    一想起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知的厲總,姚真又定下心,無論如何也要穩(wěn)住厲豐,但是面對眼前的賀佑欽,姚真考慮了幾秒,換了另一種態(tài)度,他低下頭,“賀先生,請您看在厲總的份上務(wù)必幫忙,厲總一定會感激您的?!?/br>
    賀佑欽一下子笑出了聲,“我要他的感激做什么?”

    姚真抿了抿唇,雖然賀佑欽態(tài)度冷淡,他卻并不相信這樣的人會輕易放下感情,亦沒有用上對待郭睿時威脅的口吻,“您作為厲總的伴侶,有權(quán)知道厲總的情況,他在車禍中傷及腦部,醫(yī)生診斷,他有可能隨時清醒,也有可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

    “那又怎么樣?”賀佑欽靠在沙發(fā)上,懶洋洋地盯著姚真,緩緩道,“想要離婚的方法很多,我記得厲容銳的情人袁竟惟目前還住在他郊外的別墅?厲容銳婚內(nèi)出軌現(xiàn)在又極有可能變成植物人,如果我向法官陳述,法官會怎么判你應(yīng)該很清楚?!辟R佑欽勾了勾嘴角。

    “厲先生在與您維持婚姻關(guān)系的期間,并沒有和袁竟惟先生發(fā)生超出朋友的關(guān)系。”姚真皺眉否認(rèn)。

    “你能隨時隨地地看著他們?”

    “您手上也沒有證據(jù),而我相信厲總的人品?!?/br>
    賀佑欽失笑,沒想到厲容銳還真有一個對他死心塌地的屬下,他記得上輩子的德海確實有過厲容銳這么一個人,也確實有厲豐這家公司,但早在他回國以前,厲容銳就出意外死了,至于什么意外他也記不得了,至于厲豐,因為經(jīng)營不善早早就被人收購,倒是這個姚真,他是真的聽說過對方的名字,apr公司的首席,36歲就成了apr亞洲地區(qū)的總監(jiān),這樣一個人,在這個時空竟然成為了厲容銳的秘書,命運(yùn)這個東西還真是不可捉摸。

    “我們在這里爭辯這些也沒什么意思,你想讓我入主厲豐也不是不可以?!辟R佑欽忽然換了口吻,笑著看向姚真。

    姚真收斂了神情,等待對方提出條件。

    “厲容銳的離婚協(xié)議書上寫著,把他在德海以及宏瑞區(qū)的不動產(chǎn)全部歸在我名下,我對房子不感興趣,既然你想讓我入主厲豐,我至少要有能鎮(zhèn)住那些人的東西,不多,厲豐百分之五的股份,另外,離婚協(xié)議書請你提交給法官,在厲容銳醒過來之前,我不會把我們已經(jīng)離婚的事情公布出去,以此保證我在厲豐的地位。”

    姚真考慮了幾秒,“厲總?cè)匀辉诨杳?,我無權(quán)對厲豐的股份作出處理?!?/br>
    賀佑欽笑了笑,攤了攤手,“那就是你的事了?!?/br>
    “所以,你真的答應(yīng)了那家伙到厲豐去跟那些牛鬼蛇神斗?”郭睿不可置信,一杯酒差點潑到地上。

    “嗯?!辟R佑欽懶洋洋地應(yīng)了一聲。

    “你……你這個家伙叫我說你什么好?你這不是送羊入虎口嗎?”

    “郭睿啊~~”

    “什么?”

    “你不去當(dāng)女人真是可惜了?!?/br>
    “賀佑欽!你這小子!”郭睿憤怒不已,恨鐵不成鋼,“你怎么還和厲容銳牽扯不清?”

    賀佑欽搖了搖手指,“不,我這才是一勞永逸的解決方法?!?/br>
    “別告訴你還對厲容銳有所期待?!惫S^察了一下賀佑欽的表情,覺得他并不像余情未了的樣子,想想,有些愕然地張口道,“你不會真的想把厲豐弄到手吧?!辈还芡饨缭趺磦?,也只有他們哥幾個知道賀佑欽的能力到底如何,青澀是青澀了點,但初入商場的人誰沒青澀的時期,要是一上手就熟練無比,殺伐果斷的,那是妖精。不管怎么樣,賀佑欽的能力擺在那里,一旦他成熟起來,至少在德海這個圈子少有人是他的對手,在厲容銳昏迷的階段賀佑欽想把厲豐拿到手也不是不可能。

    賀佑欽對他的問題不置可否,懶洋洋地樣子讓郭睿覺得無比欠抽。

    “我只是想把自己的東西拿回來罷了,之前付出的青春什么的就算了,至少要把投入?yún)栘S的錢拿回來吧。”賀佑欽像是開玩笑又像是認(rèn)真的,郭睿一時間竟然分辨不清。

    他略略皺眉,“厲容銳在昏迷,他哪來的股份給你,那個姚真還沒那么大本事能夠不通過厲容銳拿到厲豐的股份吧?!?/br>
    “他別無選擇。”賀佑欽給自己倒了杯茶。“再說了,就算姚真動不了厲容銳的股份,不是還有別人嗎?”

    賀佑欽回過神,“你是說袁竟惟!”

    袁竟惟,目前國內(nèi)當(dāng)紅的一線男演員,出道的頭幾年不過是個三流小明星,和厲容銳重逢以后改簽了星化娛樂,之后星路一片平坦,兩三年的時間就成了國內(nèi)一線,如今差的只是一個獎杯了。

    “袁竟惟手上不是有厲豐的股份,既然他和厲容銳情深一片,如今厲容銳陷入困局,他不出手幫忙怎么說得過去?”賀佑欽捧著茶杯笑了笑,輕描淡寫道。

    郭睿大笑,“厲家的人絕不可能讓出自己手上的股份還讓你去管理厲豐,袁竟惟沒那個本事,但是他手里有厲豐的股份,姚真肯定會去找他,他如果真像傳言說的對厲容銳死心塌地,就肯定會讓出股份,但……百分之五是不是多了點,你確定他們拿的出來?”

    “漫天開價就地還錢,我總不能一開始就把標(biāo)準(zhǔn)定得太低?!?/br>
    郭睿點點頭,看了眼賀佑欽,“這個主意確實不錯??伞瓦@么進(jìn)了厲豐我怎么覺得你還是虧得很。”

    賀佑欽搖頭不語,厲豐……僅僅只是他的踏板。

    三天后

    厲豐大廈

    “姚秘書,有個從成川打來的電話要轉(zhuǎn)接到總經(jīng)理辦公室,但是總經(jīng)理還在醫(yī)院,所以……”

    “成川?”

    “是的,對方說是成川幼兒園的老師,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厲總?!?/br>
    “把電話接到我這里。”

    “好的。”

    “厲先生嗎,您好,我是成川幼兒園的老師,您的孩子已經(jīng)有三天沒有來幼兒園上學(xué)了,我們想問下一具體情況,是不是有什么不便之處,如果孩子有事的話,您可以幫孩子向幼兒園請假?!?/br>
    姚真微微提高了音調(diào),“你說孩子已經(jīng)三天沒有去幼兒園上課,也沒有請假?”

    “是的,您……不知道嗎?我們之前聯(lián)系了你們家里的人,但是電話始終沒有人接,我們也是剛剛才找到您在德海的聯(lián)系方式?!?/br>
    “抱歉,我不是孩子的父親,孩子的父親出了意外,目前還在醫(yī)院?!?/br>
    “原來是這樣,如果可以的話,您最好去了解下孩子的情況,我們也擔(dān)心孩子出事?!?/br>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老師告訴我們,稍后我會回電話給您。”

    姚真放下電話之后立即撥了一個電話回成川老宅,電話響了幾聲之后卻一直沒人接通。

    成川老宅里保姆傭人都有,大白天的,怎么竟然連個接電話的人也沒有。

    姚真心里有些不安,厲存焰名義上是厲總的養(yǎng)子,實際上卻是厲總過世的親jiejie的兒子,是厲總的親外甥,那孩子身體有些缺陷,又害怕人多熱鬧的環(huán)境,一直被養(yǎng)在成川老家,這會兒怎么會突然出事?

    姚真一時覺得焦頭爛額,他抿著唇又撥打了一遍成川老宅的電話。

    這次,終于有人接起了電話。

    “我是厲總的秘書姚真,剛剛幼兒園的老師給我打電話,說小少爺三天沒去上課了,你們在搞什么?”

    那邊傭人聽見他的話,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答,“對……對不起,姚先生,小少爺他……失蹤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渣渣厲小盆友粗來了~~

    ☆、第六章

    賀佑欽自從上次出了車禍之后就特別愛犯困,醫(yī)生說這是身體在自我調(diào)節(jié)恢復(fù),郭睿見不慣他沒事成天宅在家,一天三次電話催他出門,賀佑欽推不過,就應(yīng)了晚上的約。

    郭睿他們約在elegant見面,這地方曾經(jīng)是賀佑欽跟他們小聚的地方之一,胡凱喜歡elegant的美人,郭睿喜歡elegant的格調(diào),至于賀佑欽,他是習(xí)慣了。

    車剛停到elegant門口,門童就殷勤地迎上來,臉上帶著不讓人討厭的熱情笑容,“賀少,歡迎。”

    賀佑欽點點頭,把鑰匙遞給他,讓他把車子開走。

    另一個侯在一邊的是elegant的大堂經(jīng)理,見賀佑欽下車就走上前,親自引領(lǐng)他,“賀少,請?!?/br>
    “叫賀先生就行了?!辟R佑欽擺擺手。

    經(jīng)理微微一愣,又極有眼色地改了稱呼,“賀先生您請,郭少他們已經(jīng)在里面了。”

    賀佑欽點頭,“郭睿他們來了多久?”

    “已經(jīng)到了一會兒了?!?/br>
    經(jīng)理一直把他送到包廂門口,賀佑欽剛伸手握住門把,想了想,又轉(zhuǎn)回頭叫住經(jīng)理,“我的東西還放在你們這兒吧?”

    “是的,我們一直妥善保管?!苯?jīng)理連忙表示。

    這些大少爺他們得罪不起,放在這里的東西哪敢亂動。

    “待會兒給我送到包廂,我一會兒帶回去。”

    “好的,賀先生。”

    賀佑欽推開了包廂的門,郭睿他們幾個都在,還有他們那一圈的幾個朋友,宋一鳴,魏成,賀佑欽跟郭睿是過命的交情,和胡凱是一起玩大的,宋一鳴,魏成因為家世相仿,又都是一個圈的人,之前倒是挺熟,不過,從賀佑欽和厲容銳的事情鬧出來之后,他們就避遠(yuǎn)了些,想不到今天竟然能在這種場合看到他們。

    “喲,看是誰來了?!辟R佑欽剛進(jìn)門,胡凱就開始嘴上放炮,他對賀佑欽當(dāng)初執(zhí)意要跟厲容銳在一起的事情非常有意見,一直萬分不待見厲容銳,對腦子抽了筋的賀佑欽也氣的不行,賀佑欽因為這事,跟他一度鬧得不太愉快,就算上次胡凱去醫(yī)院看他的時候都沒怎么說話。

    賀佑欽直接從桌上取了個被子,倒了半杯伏特加,一口喝了,對著胡凱道,“權(quán)當(dāng)我賠罪了。”喝完酒,順勢帶出一抹笑。

    其他的人都開始起哄,就郭睿連忙奪了他的杯子,“才出院呢,不要命啦?”

    “誒,看看看看,還是郭睿心疼佑欽。”宋一鳴拍掌大笑,似乎跟賀佑欽之間從來沒什么隔閡。

    胡凱也瞥了他一眼,又盯著空酒杯,嘆了一口氣,“算啦,咱們之間又不是外人?!弊赃叺呐檫m時地說了幾句暖場話,這氣氛瞬間就熱了。

    賀佑欽和胡凱郭睿坐得近,他沒帶女伴,就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們兩個說話。

    那杯伏特加下去之后,郭睿就做主給賀佑欽叫了礦泉水,弄得宋一鳴又哈哈大笑,胡凱卻坐著半天沒作聲,看著賀佑欽悠哉靠在沙發(fā)里一副懶散的樣子,終于忍不住了。

    “你有什么打算?”他開口就問了句讓郭睿愣神的話,順著他的話頭就往賀佑欽臉上看。賀佑欽窩在沙發(fā)里,腿微微前伸,貼合腿型的窄褲勾勒出極其優(yōu)美的形狀,他微微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你問哪方面?”

    胡凱沒說話,就這么盯著他,要是往常,賀佑欽應(yīng)該就招了。

    可這次,他還是那副老神在在地樣子,一邊喝著礦泉水一邊跟著包廂里放的歌打拍子。

    宋一鳴不知道什么時候湊了過來,對著賀佑欽道,“佑欽最近忙的事情可不得了,連我都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