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匪夷所思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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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為什么那個魔鬼不準(zhǔn)她再回來?舒蔻睜圓雙眼,擰緊了眉頭。 “哎呀,你先別生氣嘛。你冷靜地想一想,其實人家這也是為了你好呀!”舒母咂了咂舌,沒料到她的反應(yīng)會這么強烈,“人家連你的前程都替你考慮到了。等你將來畢了業(yè),就可以直接留在美國發(fā)展……” 那魔鬼有這么好心嗎?舒蔻別過頭,把兩排牙齒咬得格格直響。 對方是怕自己重見光明,回來后會認(rèn)出他,當(dāng)眾撕下他的假面,把他從萬眾景仰的神壇上拉下來吧! 這,才是隱藏在那道選擇題背后真實的答案嗎?那魔鬼就這么怕自己掏出他的底細(xì)嗎? 就在她絞盡腦汗,冥思苦想時。舒mama還在一邊喋喋不休:“……當(dāng)然,你爸那個直腸子死活都不同意,他當(dāng)時就火冒三丈的把支票和護(hù)照,直接扔到了對方的臉上。那一天,對方拿著支票來家里,請他簽生死狀時,他也舉著掃帚把對方打跑了。是我……昨天晚上假裝先進(jìn)了醫(yī)院,回頭又把支票和護(hù)照,從對方手里討過來的。舒蔻,我跟了你爸這么多年,沒吃過香、喝過辣,甚至連件像樣的新衣裳都沒買過……而且,對方頭一次拿來的支票,你爸也攥在手里,壓根不準(zhǔn)我們動……” 舒蔻很明白,在拮據(jù)里煎熬了多年的母親,內(nèi)心對金錢充滿了渴望。她默默的朝母親伸出一只手。 “什么?”舒mama一頭霧水。 “護(hù)照和入學(xué)申請書?!笔孓⑿娜缰顾?。 “小蔻,”舒mama欣喜若狂,“這么說,你同意了。你同意去美國讀書,再也不回來了?” 舒蔻捏著護(hù)照,毅然決然的點了點頭,“不過,媽,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哎呀,別說一件,就是一百件,我也得答應(yīng)你呀!”舒mama喜孜孜的把支票,重新收回到包里。 “您能幫我買張c市的地圖嗎?”舒蔻匪夷所思的提出,“要最大最新最詳細(xì)的那種。” “你要地圖干什么?”舒mama迷惑不解。 舒蔻閉緊雙唇,諱莫如深。 舒mama想了一會兒,兩手一拍,自以為是的說,“我知道了。你是想帶出去作個紀(jì)念吧!” 舒蔻苦苦一笑,不置可否。 * 當(dāng)晚,十點半。 依山傍水的許家豪宅,在一道又一道燦爛的煙花掩映下,猶如古時紅磚綠瓦,金碧輝煌的樓閣殿宇,尤其門頭上為應(yīng)節(jié)特意掛起的大紅燈籠,透著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喜氣和富貴。 許攸恒下了車,在寬敞平坦的車道上站了一會兒,朝更遠(yuǎn)一點,一墻之隔的另一幢歐式洋樓掃了一眼,俊逸的臉龐,馬上爬滿nongnong的厭惡之情。 他回頭吩咐司機(jī),不用把車開去車庫。原地待命,他最多半個小時就走。爾后,深吸了一口氣,做好迎接槍林彈雨的心理準(zhǔn)備,信步走進(jìn)別墅。 軒敞明亮的客廳里,除了負(fù)手而立的許家傭人。只見兩位滿頭鶴發(fā),疏眉鳳眼的老人,舉著噴壺和小剪,圍在一株長勢喜人的富貴竹前,正為要不要除掉一片發(fā)黃的葉子在爭論。 許攸恒的嘴角剛剛欣慰的揚起,一個女人矯揉造作的低呼,馬上讓他的唇角又垂下去。 “喲,真巧。沒想到你今天也會回來。我們大伙兒剛才正聊到你呢?”說話的,正是那天在朗廷大酒店豪華包間里的中年女人。 偎在她身邊,和她頤指氣使的表情幾乎如出一轍的年輕女孩,即是她的女兒,也是許攸恒同父異母的meimei——許沛烯。 許攸恒不由皺了皺眉,心知繼母肯定又在爺爺、奶奶面前嚼了不少的舌根。 “是啊。我們正在說你小子越活越轉(zhuǎn),回到家,見著這么多的長輩,居然連人都不會叫了。”拿著小剪刀的老頭,回過頭來,送給他一句冷嘲熱諷作見面禮。 許攸恒微斂眸子,半晌才憋出兩聲,“爺爺,奶奶?!?/br> “瞧瞧,讓你小子開個口,怎么痛苦得像要你的命似的。”許老爺子嗓音宏亮的埋怨道。 “好了,好了。這大過節(jié)的,攸恒好不容易才回來一趟,你嘮叨些啥。”拿著噴壺的老太太,看著高大俊朗的孫子,不由喜上眉梢,“喲,你這手是怎么了?骨折了嗎?” “沒事。小傷。”許攸恒輕描淡寫。這正是他不想回許家老宅,讓兩位老人逮著問長問短的緣由。 “都上石膏了,還說是小傷!”許奶奶湊上前,心疼地看了看。 許攸恒頓時把另一只留有牙印的手,不著痕跡的插進(jìn)褲兜。 等一家老小,圍著法式大理石的茶幾坐下。許老爺子的拷問,不出意外的如期而至,“話說,你可是答應(yīng)過,要來吃晚飯的,什么事讓你磨到現(xiàn)在啊?” “公司有事處理,一時忘了時間。”許攸恒面不改色。 “公事?”許老爺子卟嗤一笑,把垂在唇邊的白胡子都吹起來幾根,“那為什么神神秘秘的,連你奶奶打過去的電話,你小子都不接?” 許攸恒這才想起來,他把手機(jī)靜音后,忘了調(diào)整過來。 “而且,我九點多點打去你辦公室時,你的秘書怎么說,你早就已經(jīng)離開了呢?”許老爺子揚起下巴,微睨著眼皮,那模樣活像一只老jian巨滑的狐貍。 舒茜?她還呆在公司里?許攸恒心里一沉。他完全把這個女人給忘得一干二凈。 他很少這么丟三落四,失神忘形,但今天,他好像有點迷失了自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一些違背他本意的事。 這都是因為……那朵晨間帶露的“豌豆花”? 見他神情微異,久不開口,許家奶奶略帶期許的看著他,“是啊,攸恒,我也很奇怪。這大過節(jié)的,就你和你秘書兩個人在公司里干什么呢?” 端坐一邊的繼母和meimei,馬上交換了一個眼色,又同時不屑一顧的撇了撇嘴。 許攸恒沒有回答,看上去也不打算回答。 許家二老顯然很了解這個孫子。一旦他不想開口,就算用能撬動地球的杠桿,也休想撬開他的嘴巴。 許老爺子只得暫時放棄刑訊逼供,吁了口氣,開門見山地說,“好了。雖然我和你秘書已經(jīng)說過,請她務(wù)必轉(zhuǎn)達(dá)給你。但既然你來了,我還是親自再對你說一遍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