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端木蓉
云策和向煙容貌自是絕佳,各有千秋,兩人并肩而行不免讓路過的弟子連連側(cè)目,旁邊的靈虛子不由笑容更甚。 “兩位姑娘,此崖名為‘坐忘’,參悟四象,坐忘百須之用。而且這里是整個玄冥觀日出最好的位置?!膘`虛子本來神采奕奕的介紹,說道最后的時候話語一頓,欲言而止。 云策看靈虛子的神色不免有些好奇:“我看靈虛子前輩似乎有些猶豫,難不成這并非是最好的位置嗎?!?/br> 靈虛子想了想,萬分懷戀的說道:“其實玄冥觀日出最好看的地方,是我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一塊崖邊。嘖嘖,那里竹林幽深,仙鶴盤旋,日出時霞光萬丈。想當初,是我參悟時最愛去的地方?!?/br> 等等,這地方怎么聽著這么熟悉? 像是預料到靈虛子接下來要說什么,她臉色開始尷尬起來。 靈虛子自然沒注意到,臉上浮現(xiàn)氣惱之色,恨恨的說:“直到司舟那小子發(fā)現(xiàn)后,竟然直接在那造了一個庭院,還設了結(jié)界不準任何人進去。更沒想到蒼離那老頭愛徒成命,竟然同意了!真的是氣煞我也,氣煞我也?!?/br> 向煙沒忍住‘噗嗤‘一聲輕笑出來:“沒想到道士平時看著溫潤爾雅,竟是這般霸道?!?/br> “溫潤爾雅?這小子就是一混蛋!”想到這事,靈虛子氣的抖了抖拂塵,正欲揭穿他的惡行,一道女聲打斷了他們。 “你們就是司舟師兄帶回來的朋友?” 一個穿著高階弟子服的女子橫在兩人面前,臉色發(fā)冷的看著他們。 看來者不善,云策反問道:“你是誰。” 女子語氣頗有敵意:“端木蓉?!彪S后輕哼一聲,“老遠就聽聞他帶回的兩個女子美若天仙,我倒要來瞧瞧是多好看?!?/br> “端木,不得無禮,這兩位都是我玄冥觀的貴”靈虛子端起臉來,一聲輕喝。 端木蓉看到靈虛子在也不好發(fā)作,臉色難看起來,面前兩個女子確實清麗脫俗,仙姿玉色,心中不免嫉妒。只是當她看見前方來人時,驀地笑顏逐開,輕柔的喊道:“司舟師兄。” 司舟從不遠處走來,冷淡的向端木點點頭,轉(zhuǎn)頭溫柔的說道:“可有些累了?我已叫人準備膳食,我們再轉(zhuǎn)轉(zhuǎn)便可以回去用膳。” 端木蓉在旁看著嫉妒更甚。她身為三大家族之一的端木家嫡長女,又是玉虛子的嫡傳弟子,平日素來都是弟子巴結(jié)著她,不少人都將她和司舟比作一對。 如今這兩個女子不但奪了她的風采,還和司舟師兄如此親近,幾人更是把她當做空氣一樣,頓時覺得沒了面子,怒火中燒,急急行了個禮就走了。 靈虛子看著端木蓉怒氣沖沖的背影,嘖嘖直嘆:“你們今天可是把這天之驕女氣壞咯。” 云策有些不懂。 靈虛子一揮拂塵,有意賣關子,神秘秘的說道:“整個玄冥觀都知道,靜虛殿的嫡傳弟子端木蓉心儀大師兄司舟許久,更有人將他們比作金童玉女,才子佳人。”話語一頓,他臉上極力忍耐笑容:”但今天,司舟帶著兩名絕色女子回觀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玄冥觀。這不,人家火急燎燎的趕過來了,哈哈?!?/br> 司舟神色平靜的看向靈虛子,語氣不溫不火:“十幾年沒見,想不到靈虛子師叔還是這般八卦?!?/br> 靈虛子看著他就來氣,指著他說道:“你小子,當初把住處設了結(jié)界后便下山游歷去了,害的十幾年去不得那片山崖,不行,今天你必須得賠償我?!?/br> 司舟聽聞不由失笑道:“我?guī)Щ貋砹藥灼盔P梅酒,全當給師叔賠罪?!?/br> 一聽到鳳梅酒,靈虛子眼睛都亮了:“好小子,不枉師叔這么疼你,哈哈。既然你都來了,那我也不湊熱鬧了,回頭再找你取酒?!闭f罷右手一劃,化作長虹朝經(jīng)箓殿飛了回去。 云策看著靈虛子心滿意足的離開,稱贊道:“你這師叔當真是個有趣之人?!?/br> 司舟微微一笑:“靈虛子師叔向來瀟灑肆意,不拘小節(jié)?,F(xiàn)在天色還早,待會用膳過后我便帶你們?nèi)ユ?zhèn)邪淵?!?/br> 兩人自然沒意見,用膳過后便往后山飛去。 等到鎮(zhèn)邪淵,才知道它的可怕。一望無盡的萬丈深淵之下徘徊著無數(shù)怨氣,仿佛有歌聲從層層黑霧之中傳來。 云策不由有些看的癡了,不禁往前走了兩步,歌聲離耳邊愈來愈近,似幽魂招手,又似女子吟語低喃。 忽然手腕一痛,司舟猛地將云策拉了回來,正色道:“別看它,鎮(zhèn)邪淵能夠惑人心神,稍有不慎就會掉下去。” 等反應過來后,她一陣后怕,心想這鎮(zhèn)邪淵著實詭譎。 “幾位來鎮(zhèn)邪淵不知所為何事?!鄙n老的聲音從他們身后傳來,轉(zhuǎn)身看去,不知何時不遠處立著一名老人家,下陷的眼窩里雙眼炯炯有神的看著來人。 司舟拱手道:“前輩,我奉家?guī)熒n離道人之命,前來探查鎮(zhèn)邪淵?!?/br> “哦?好端端的調(diào)查這個,可是發(fā)生何事?” 司舟耐心的將前因后果解釋了一番,老者撫了撫白須:“竟有此事,這百年來過鎮(zhèn)邪淵的人屈指可數(shù),大多都是殿主、掌事,和一些優(yōu)秀弟子,畢竟能入得了這鎮(zhèn)邪淵的絕不是普通兇魂?!?/br> 司舟點點頭,說道:“今日我來便是想查一下具體都是哪些人。” “幾位跟我來罷?!崩险咭矝]再多問,帶著他們來到不遠處的一座小屋,從柜子里翻出一本冊子遞給他們。 每個來訪者的姓名,所封印的兇魂都在冊上一一記載,司舟目光一行一行滑過,最后停到“靜虛殿主玉虛子”一行字上,問道:“前輩,為何這里下方?jīng)]有任何記述。” 老者回憶了一番,說道:“當時玉虛子過來只道是檢查鎮(zhèn)邪淵情況,然后在那站了片刻就離開了,所以并未記載。” 司舟沉吟一聲,隨后拱手道:“我知道了,多謝前輩幫忙?!?/br> 幾人從鎮(zhèn)邪淵回到庭院,云策神色凝重:“難道你是懷疑玉虛子?!?/br> 司舟搖搖頭:“這事確實可疑,鎮(zhèn)邪淵出現(xiàn)開始,就鮮少有人檢查,包括我?guī)煾付疾粫ツ抢?。?/br> 向煙說道:“我倒是好奇,鎮(zhèn)邪淵那樣一個邪祟之地,為何只派一個老者鎮(zhèn)守,就連掌門竟也從來不去?!?/br> “向煙姑娘有所不知,自打鎮(zhèn)邪淵出現(xiàn)以來,就一直由這位老者鎮(zhèn)守,他姓誰名誰,從何而來,一概不知。但修為深不可測,就連師父也是對他恭敬有加,我們都叫他守淵人。” 向煙聽聞一笑:“有點意思?!?/br> 云策說道:“我來時就聽說玉虛殿主玉虛子已經(jīng)閉關數(shù)年之久,如今要調(diào)查也非易事?!?/br> 司舟思慮一番,最后說道:“也罷,只得明天再去師父那一趟,讓他出面了。” 確實,能讓玉虛子出關,也只能是玄冥觀主親自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