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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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靠近師尊大人!” 見到林凡這般舉動,跪在一邊的幾名弟子,有兩人按捺不住,忽然站起身來想要阻止林凡。 但智神忽然一個眼神看了過去,雖然并不嚴(yán)厲,卻將這兩人給嚇在當(dāng)場不敢動彈。 “你們才是無禮!”智神指著林凡,輕喝道:“他是諸天之主,是創(chuàng)造了天地萬物,世間諸神的偉大存在。他肯靠近我,是我求也求不來的榮耀,你們,又是做什么?” “可是,師尊!” 其中一人有些不太甘心,更不相信智神所說的話,于是頗為怨懟的看向林凡,似乎對他有了記恨。 “沒有什么可是?!敝巧駬]了揮手,袍袖一揚,讓兩人的身形止不住地退后數(shù)丈。 做完這一切,智神才回眼與林凡對視,嘴角一道笑意輕揚,指了指亭中,道:“不如坐下來聊?!?/br> “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林凡步入亭內(nèi),發(fā)現(xiàn)這座石亭中空有座位,卻偏偏沒了石桌,心里略是一沉的同時,面上卻毫無異樣的坐了下去。 智神隨后步入亭中,也緩緩坐了下去。 “請喝茶?!?/br> 也不知道他從哪里變出了個茶杯,杯中居然蓄滿茶水,只見他手掌虛推,將茶杯送到林凡面前,便一臉笑意的看著他。 林凡接過茶杯,淺酌半口,發(fā)現(xiàn)這茶水竟然異常冰涼苦澀,顯然是杯剩茶,咂了咂嘴后便將杯中的茶水灑了一地。 智神笑意不減,問道:“這是何意?” 林凡面無表情回答道:“不喜,所以不留?!?/br> “哦?”智神負(fù)在身后的手拿了出來,那把羽扇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他手里,由他輕輕搖著。 “為何不喜,為何不留?”智神再問道。 “不喜便是不喜,不喜所以不留?!绷址蔡а劭聪蛑巧?。 “那事情總要有個緣由?!敝巧裥χc他對視,搖著羽扇的手驟然一停。 “需要緣由嗎?”林凡將茶杯扔在地上,反問道。 “因為需要緣由,所以需要緣由。若你不需要,那便不需要吧?!敝巧駴]有繼續(xù)在這個話題上牽扯,很快便又問道:“如果這杯茶是杯好茶,你該當(dāng)如何?!?/br> “好與壞由我斷定,我說它好,壞也是好,我說他壞,好也是壞。” “呵,這話倒是有幾分霸氣?!敝巧駥㈤L發(fā)一攏,仿佛絲毫不覺得林凡的話有些蠻不講理。 這時候,月神緩緩走了進(jìn)來,不動聲色的坐在兩人一邊,靜靜聽他們之間的對話。 “你認(rèn)為這世間的好壞皆由你來斷定,那你又是什么?光還是暗?黑還是白?你妄言能斷好與壞,那倒是說說你自己究竟算什么?” “你覺得,我是什么?!绷址搽p手搭在膝蓋上,手指輕敲著膝蓋,笑瞇瞇的問道。 智神搖了搖頭,“我沒有明斷是非黑白的本事,我的能為,僅限于規(guī)范自身了。” 月神聽到這里,睫毛一跳,似乎想說什么,但又忍了回去,等待林凡的反駁。 出乎意料的是,林凡竟然并沒有反駁,而是笑著將那茶杯撿了起來,捏在指尖轉(zhuǎn)動著,最后將里面最后一滴茶水倒在地上,才是說道:“那么智神以為自己是黑還是白,是善還是惡?” 智神微笑道:“黑白無斷,是非無明,善惡無界,唯心,才是彼岸。” “俗,當(dāng)真俗不可耐,難怪你一直都是明哲保身,而不能破了那困于己身的枷鎖,現(xiàn)在看來,你也只不過是一個滿口大道的貨色?!绷址惨话褜⒉璞笏?,冷笑著說道:“是黑是白,是善是惡,對我來說都無所謂。我想做什么,那就做什么,我愿為善,那我就是善,我愿為惡,那我便是惡,唯心才是彼岸,只不過是夸口而已。你連自己想要什么都不清楚,又何來彼岸之說?智神,你的表現(xiàn),實在讓我失望了。” “是嗎?!敝巧衤犃T,也沒有什么情緒,只是嘆息道:“你的想法或許是對的,但這又能如何?白對黑來說,同樣也是黑,善對惡而言,依然是惡,世間總無絕對,你想為善,那便是善,你想為惡,那便是惡,可你應(yīng)當(dāng)明白,十全十美從來都不存在,世事也不該有絕對,一旦變?yōu)榻^對或是純粹的存在,你就將永遠(yuǎn)失去自己的初衷?!?/br> 說到這兒,智神將羽扇遞給林凡,笑道:“讀一讀這上面的字?!?/br> 林凡接過羽扇,隨意一瞥,發(fā)現(xiàn)上面模糊的飄渺二字正在逐漸扭曲,緩緩變成了一句話。 “水至清則無魚?!?/br> 讀后,林凡沉默了一陣,將羽扇一拋,淡淡道:“這又如何?我要的,只不過是一個絕對公平的世界。我要這世間再無不平之事,再無枉死之人,再無不白之冤,再也無人命如螻蟻,我要的,不是明斷善惡,那就算水至清則無魚,又與我有何干系?” “我懂了?!敝巧窠舆^下墜的羽扇,盯著林凡看了片刻,隨即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完成你的宏愿吧。堅守你此時的信念,直到塑造出這樣的世界給我看看,那將是萬界盛世,還是天地浩劫,不如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在此之前,我們應(yīng)該談?wù)撛撛趺磳⒛阈闹欣硐胧澜绲淖畲笞璧K除掉?!敝巧駟柕溃骸跋胍篱g再無命如螻蟻之人,那便要把那些視眾生如螻蟻的家伙,如同螻蟻一般捏碎,怎么樣,你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了嗎。” 第一百五十五章 何苦! 看著智神那張滿是笑意的臉,林凡嘴角一揚,不答反問:“不然,我今日前來的目的又是什么?” “那不知閣下是否認(rèn)為智神有這個資格,來做你聯(lián)手的伙伴呢?” 智神再次遞出一杯茶水,這回便是溫?zé)岬男虏?,香氣濃郁,口感甚佳,林凡接過手后輕輕一抿,臉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如果你沒有這個資格,那便是我太過托大了?!?/br> 說到這兒,兩人對視一笑,頗有幾分默契在其中。 坐在他們一旁的月神也笑了,只是笑容中,頗有幾分凝重的味道。 他接過智神遞來的茶水,看著杯中倒影著自己的影子,心里嘆息了一聲。這杯茶飲下,之后就將是對陰陽之神,甚至是無上真神的反擊了,到了那時,是生是死,就全看各人命數(shù)了。 ———————————— ———————————— 叮、叮! 墨狂反手將長槍輪開,擋住天狐迎面劈來的一劍,臉色凝重地握住槍身,使勁一抖,龐大的元氣從體內(nèi)爆發(fā)出來,加持在槍身上,使得長槍如同毒蛇吐信般旋轉(zhuǎn)噴發(fā),直刺天狐眉心。 天狐冷笑一聲,忽然長嘯起來! “審判,裁決,絕殺天地!” 只見他將裁決之劍與審判權(quán)杖融合一體,強(qiáng)大耀眼的光芒撕裂天穹,大量的金光好像天之血液一般倒傾而下,將天狐淋了個透徹,讓他沐浴在金光中有如圣神。 墨狂這一槍撞在金光之上,只引發(fā)了淡淡的火花,隨后就如同撞到了極其可怕堅硬的事物,被彈了回去,反震之力幾乎讓墨狂直接脫手。 “這……這是怎么回事?” 別說是墨狂感到了驚訝,就連一向熟悉天狐底牌的皇雅,都有些震驚起來。 當(dāng)年天狐在妖界手持審判權(quán)杖與裁決之劍時,從未有過將兩者融合的時候,現(xiàn)在這個舉動,幾乎打破了她對天狐的認(rèn)識。 “好!”墨狂看到那如同飛瀑般倒傾的金光,大笑了一聲,“痛快,真是痛快!天狐君不愧是曾經(jīng)的六妖君,與你戰(zhàn)斗,真是讓老夫痛快淋漓??!” “既然你使出了真正的底牌,來而不往非禮也,老夫也讓你見識見識,我真正的絕技!” 一聲大吼之后,墨狂將長槍拋向空中,雙掌合十,渾身肌rou隆起,體內(nèi)的星河瘋狂運轉(zhuǎn)起來,一顆顆的星辰炸裂,元氣不要命般的涌了出來,化成無數(shù)條漆黑無比的巨龍,纏繞在墨狂周身,同時也朝空中的長槍纏繞過去。 這些黑色巨龍完全是由元氣所化,極其耗費力量。但墨狂臉上根本就沒有悔色,只有一絲對于戰(zhàn)斗的狂熱。 說起來他也很多年沒有過如此淋漓暢快的戰(zhàn)斗,天狐給予他的驚喜,似乎還遠(yuǎn)遠(yuǎn)不是他所感受到的。 巨龍纏繞著的長槍落回手里,墨狂一手握槍,運勁一顫,槍上狂龍嘶吼起來,聲震九天! 沐浴在金光中的天狐睜開雙眼,藍(lán)色眸子也染上了一層淡金,手中出現(xiàn)了一道似劍非劍,似杖非杖的事物,完全是金色光芒所組成,看上去十分圣潔,擁有一種讓人不敢侵犯的神圣之感。 此時兩人一金一黑,一圣一魔,看起來極具視覺沖擊力。但是旁觀的人都知道,這一擊恐怕就真的要分出個生死了。 兩人誰都沒有打算留手,也并無留手的余地。 “殺!” 忽然,墨狂大吼一聲殺,無數(shù)巨龍凝成一股大勁,化成驚人的烏光,隨著他將手里的長槍刺出,襲殺向半空中的天狐。 天狐舉起手里那奇怪的武器,狠狠向著墨狂的長槍劈上一記,隨后,一陣陣恐怖的波動從天空散發(fā)出去,天地間像是突然失去了時間的流動,失去了聲音,僅僅只剩兩人這沖突的余波,緩慢卻堅定的向四周擴(kuò)散著。 “不好,快退!”斷天長劍出手,朝前橫斬了一招,將那漫天遍野擴(kuò)散過來的余波抵擋了一瞬,隨后就帶著皇雅與小灰朝后飛退。 而九宮天內(nèi)也不乏高手,在看到這道恐怖余波之后,便立刻全力出手想要護(hù)住九宮天。 但是,這股余波的威力已經(jīng)不亞于破虛強(qiáng)者的一擊,是能夠毀天滅地的殺傷力,又怎么是他們能夠攔住的? 很快,這些九宮天的高手就感到體內(nèi)的星河開始劇烈顫動,之后毀滅性的余波狠狠掃過,使得九宮天龐大的城池瞬間化成飛灰,被狂風(fēng)卷走,連一點殘骸都沒有留下。而在城池內(nèi)的強(qiáng)者們也瞬間傷亡慘重,大多數(shù)人都受到了這余波的沖擊,連反抗都做不到便身受重傷。 許久過后,余波散盡,懸浮在荒漠廢墟上空的兩人從光芒中顯露出身形,然后就像是約定好了一般,宛如失去羽翼的鳥兒,旋轉(zhuǎn)著墜入沙漠中。 轟轟! 兩聲巨響在沙漠里爆開,同時激起兩道急竄而起的沙柱,然后緩緩歸于平靜。 也不知道多久過去,沙地上兩個人同時站了起來,只是腳步都顯得有些踉蹌,看起來都受了不輕的傷。 天狐手里提著已經(jīng)失去了光澤的裁決之劍,冷冷地注視著墨狂。而墨狂手握長槍,胸膛起伏之間,臉上的蒼白難以掩飾。 “這次你我都已經(jīng)力竭,至于誰能活下去,就全憑天意了?!?/br> 墨狂運起體內(nèi)殘余的元氣,長槍一抖,龍嘯再起。 天狐不屑一笑,腳步起落,便已經(jīng)朝墨狂沖刺。 墨狂瞳孔微縮,但仗著手里長槍的優(yōu)勢,拼起最后的力氣朝天狐刺去,怒吼道:“活下來的人,注定是我!” 噗! 一道利器刺穿rou身的聲音響起,鮮血染紅了沙地,墨狂低頭看了看沒入胸口的劍柄,再看了看刺穿了天狐腹部的長槍,臉上露出一絲駭然。 “你不惜以命換命,都要殺了我嗎?!?/br> 天狐絲毫不在乎自己腹部被長槍穿透,握著裁決之劍的手狠狠一轉(zhuǎn),劍鋒在墨狂胸腔中攪動,同時冷聲道:“以命換命?你別太看得起自己。這一槍,對我來說不痛不癢,離要我性命的地步還差得遠(yuǎn)了?!?/br> 墨狂感受到體內(nèi)的力氣正在流逝,臉色越來越蒼白,想要說點什么,卻只噴出一口鮮血,灑在天狐的臉上。 天狐沒有躲避,任由這口血噴在臉上身上,只是一味冷冷地盯著墨狂。 “你……就不想知道為什么嗎。”墨狂嘴唇蠕動,苦澀地說道:“你莫非不想知道,我是因為什么才會背叛他嗎?” “這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只要殺了你,那你就是一個死人,死人難道還有什么價值可言嗎?!碧旌従彸槌霾脹Q之劍,隨后握住長槍,一步一步向后退去,任憑鮮血噴灑出來,臉上沒有半分表情:“我只知道你是個背叛者,背叛了,就要承受背叛的代價?!?/br> “呵呵?!蹦裱劭粗旌鼘㈤L槍從自己的腹中拔出,苦笑著回頭望了一眼。九宮天原本的舊址已經(jīng)化成了一片廢墟,無數(shù)灰塵還彌漫在空中,就像是在眷戀它當(dāng)初輝煌的模樣。 墨狂盯著這一切,喃喃道:“我只是不想九宮天毀在我的手里,我不想讓這份傳承,徹底斷在我這兒,而那些人的實力,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我的想象,我除了順從,就再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不是嗎。” “我不在乎起因,只重視結(jié)果。結(jié)果就是你間接的傷害了他,你將與他最后一絲的情分?jǐn)財?,那也怪不得我如今來殺你了?!碧旌凰Σ脹Q之劍上的血跡,冷聲說道:“只要你死了,這世間除了我,就再也沒有人會讓他知道你已經(jīng)背叛。而且我也永遠(yuǎn)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他,所以,他不會知道你背叛的事情,但你必須要死?!?/br> 墨狂聞言,嘴角翹了起來,說道:“我此生太過重視傳承,所以不惜走遍人界也要找到一個能夠繼承逆訣的人。幸運的是,我找到了他,并且將這部本就應(yīng)該屬于他的功法傳給了他,我最驕傲的只有兩件事,一個是九宮天能夠在我手中壯大起來,一個是收了林凡這個值得我驕傲的徒弟??上?,眼下這兩件事,竟然全都?xì)Я?,全都被我親手毀了?!?/br> “你的錯誤,就留到幽冥去懺悔吧?!碧旌牶?,沒有任何的憐憫。并不是他鐵石心腸,而是因為他無法原諒墨狂的所作所為。 或許站在九宮天的角度來說,他做的絲毫沒有錯。為了不讓這份傳承斷在自己手里,只是做了些對不起自己徒弟的事情,并不算什么大錯,可是,天狐永遠(yuǎn)不會站在九宮天的立場去思考問題。對他來說,只要堅定的站在林凡這一邊,那便足夠了。 墨狂似乎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并不辯解,也不求饒,既然兩人之間唯有一戰(zhàn),那說的再多也是毫無意義的。 “幽冥嗎,想不到我會以這種心情來迎接死亡啊?!蹦癖P膝坐在了沙地上,聲音越來越低,一股垂暮之氣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讓人十分的不舒服。只聽他低著頭,喃喃道:“這件事,的確是我對不起他,我活了這么多年,很少感到虧欠誰,即便我是他的救命恩人,是傳授他功法的師父,卻也還是覺得……覺得對不起他。我這一輩子都在為了傳承而奔波,到此時也累了,如果有機(jī)會,替我跟他說,我這個便宜師父,恐怕是做到頭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