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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33天,鬼后傾天下在線閱讀 - 第44節(jié)

第44節(jié)

    白芷輕輕地笑了,帶著點(diǎn)張狂,帶著點(diǎn)傲慢,示意抱琴將藍(lán)色長袍給她穿上。

    抱琴松了一口氣,大概是怕白芷改變主意,連忙服侍她穿上衣服,腰間系上了白玉錦帶,中間配以藍(lán)色寶石相映。

    穿戴完,抱琴又將白色素馨香涂了一些在白芷手背上,時(shí)間已經(jīng)迫近父親壽筵,再加上還有路途行進(jìn),而步輦這時(shí)候已經(jīng)停在了夕顏殿宮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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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末,正是春末好時(shí)節(jié),陽光透過枝杈,在白芷身上灑下一片片斑駁的樹影,她看著連綿起伏的高墻宮苑,心卻宛若寒冬臘月般冰凍懾人。

    剛出夕顏殿,她四處張望,李恪在一旁似是知曉她心思,對(duì)她恭聲說道:“娘娘,殿下在宮門口馬車上等您?!?/br>
    “怎在宮門口?”隱隱有些失望,早前燕簫特意來此,說是會(huì)在夕顏殿門口等她一同前往,如今沒看到他人,難免覺得失落。

    李恪眉目低斂:“云妃娘娘也將一同前往?!?/br>
    白芷正被抱琴扶著欲上步輦,聽了李恪的話,臉當(dāng)時(shí)就寒了:“這種場合,她去做什么?”

    “是皇上點(diǎn)的名?!崩钽∩锨皫撞?,湊近白芷耳邊,壓低聲音說道。

    這位東宮娘娘,變臉?biāo)俣冗€真不是一般的快,這不,李恪剛說完這句話,白芷臉色又變了變,不過這次壓下了怒氣,反而多了幾分若有所思。

    是皇上親自點(diǎn)的名,總好過燕簫親自讓阿七去相府,更讓白芷容易接受一些。

    況且,這種場合下,皇上傳喚阿七前往相府,后事難定。

    白芷心事落定,坐在步輦上,仰頭透過枝杈看著天空,孤雁遷徙南歸,何其自在瀟灑?

    出了東宮,果然見外面早已有馬車等候多時(shí),珠簾垂掛,不用看都知里面坐的是誰。

    齊天佑掀開簾子一角,喚了一聲“殿下”,東宮太子似在里面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很快就有一只修長,骨骼分明的手指掀開珠簾一角伸了出來,紋絡(luò)清晰的手心朝上,含著無言的邀請(qǐng)。

    白芷笑了笑,把手放在他的手心,男子握緊,略一施力,白芷轉(zhuǎn)瞬間就坐在了馬車之內(nèi)。

    “走吧!”馬車內(nèi)傳出男子淡漠的低沉聲,齊天佑示意馬車行進(jìn)。

    馬車內(nèi),鳳夙并沒有坐在燕簫身旁,而是坐在他的對(duì)面,白芷跟她不同,自打她上了馬車的那刻起就被燕簫拉到身旁坐下,抬眸望去,自是男才女貌,好一副繾綣畫卷。

    “云妃meimei今日也要跟我們一同前往相府嗎?”白芷依偎在燕簫懷中,笑語嫣然,似是這才發(fā)現(xiàn)鳳夙的身影,神情略顯訝異。

    鳳夙覺得白芷這句“我們”用的極好,直接將她摒棄成了外人。不待鳳夙說話,就見燕簫將白芷的手握在掌間,溫聲道:“父皇點(diǎn)的名,大概想尋機(jī)看看云妃。”

    “原來如此?!卑总苹腥淮笪颍聪蝤P夙時(shí),薄笑掛在唇角:“meimei有福了,jiejie入主東宮將近一年,還不曾得蒙皇上親自點(diǎn)名召見呢!”

    鳳夙笑了笑,倒也不吭聲。

    虛偽應(yīng)酬,她看著面前兩位就行了,她實(shí)在沒必要也插一腳。

    這對(duì)夫妻倒也有趣的很,若是白芷有朝一日知曉挖她雙眸的人是燕簫,不知道還能不能笑的像如今這么燦爛?

    還有燕簫,挖了白芷的雙眸,還能裝的若無其事,每天大秀恩愛,著實(shí)不易。

    說完這兩位正主,鳳夙難免想到了她自己,看著自己的雙眸如今在白芷臉上活靈活現(xiàn),還真是……特別啊!

    面前兩人恩愛私語,有說有笑,反觀鳳夙還真像一個(gè)陌路人。

    不是不知白芷的小小心機(jī),故意冷落她,給她難堪,只是……呵呵,如此不成氣候的小伎倆,真是白糟蹋了jian相之女的名號(hào)。

    別人冷落鳳夙,鳳夙總要找些事情來做,比如說好好研究一下自己的雙眸。

    以前眼睛在她臉上的時(shí)候,她還不怎么覺得特別,失去后,才明白雙眸對(duì)一個(gè)人的重要性。

    所以說,人有時(shí)候還真是賤!

    那是雙漆黑安靜的眼眸,烏瞳沉沉,在光線的照耀下閃爍出琉璃剔透般的耀眼神采。

    真漂亮!

    鳳夙忍不住笑了笑,這么變相夸獎(jiǎng)自己,還是頭一遭。

    白芷雖和燕簫說話,但目光卻始終凝定在鳳夙的臉上,發(fā)現(xiàn)她在笑,心思一動(dòng),隨口問道:“meimei笑什么?”

    鳳夙看著白芷,一派羨慕之色:“沒什么,剛才陽光照在jiejie臉上,忽然發(fā)現(xiàn)jiejie長得實(shí)在漂亮,尤其是這雙眼睛,慧黠動(dòng)人,實(shí)在是吸引人?!?/br>
    聞言,對(duì)面兩人臉色都變了。

    白芷臉色難看,說難看還真是牽強(qiáng),完全可以用煞白來形容了。

    燕蕭則是意味不明的看著鳳夙,眉目暗沉,令人難以窺探他的思緒。

    太子妃當(dāng)著燕簫的面受了刺激,燕簫斷然不能置之不理,要不然這戲還怎么演下去?

    所以當(dāng)燕簫眼神不悅的瞪著鳳夙時(shí),鳳夙倒也配合,臉上已經(jīng)開始呈現(xiàn)緊張之色。

    “云妃——”燕簫疾言厲色,似是生氣了。

    鳳夙惶惶不安的看了一眼臉色煞白的白芷,又看了看燕簫,遲疑道:“殿下,臣妾是不是說錯(cuò)什么話了?”

    不待燕簫說話,白芷已經(jīng)一把抓住了燕簫的手:“沒有?!?/br>
    鳳夙不經(jīng)意掃了一眼白芷的芊芊玉指,指尖青白交加,這姑娘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氣?。?/br>
    真心疼人。

    再看燕簫,眉目間已有憐惜之意,鳳夙差點(diǎn)沒笑出來,狠狠掐了掐自己,忽然意識(shí)到自己沒有痛覺,無奈放下手,看來想要忍住笑只能靠自己的忍耐力了。

    鳳夙咬著唇,眼神閃爍擔(dān)憂道:“若是沒有,jiejie臉色怎會(huì)如此難看?哎呀,不會(huì)是中暑了吧?”鳳夙驚呼,話落就要伸手撩開簾子,方便白芷透透氣,那般神情急切,好像真的擔(dān)心白芷在馬車內(nèi)暈倒一般。

    “沒事,我休息一會(huì)兒就好了?!卑总频晚?,任由燕簫握著她的手,但卻將臉別到一旁,似有淚水在眼眶打轉(zhuǎn),那樣子隱忍故作堅(jiān)強(qiáng)之余,別提有多楚楚可憐了。

    鳳夙在一旁看了,都有一股想要把白芷摟在懷里的沖動(dòng),更何況是燕簫了。

    但燕簫沒有,他只是安撫的拍了拍白芷的背,目光卻落在了鳳夙的臉上。

    那一眼,太過復(fù)雜,承載著波濤洶涌的戾氣和深沉難定。

    無言的對(duì)視中,又怎會(huì)沒有言行飄浮?

    燕簫:你是故意的?

    鳳夙:我這么故意,看不出來嗎?

    燕簫:為什么?

    鳳夙:沒有為什么?怎么?心疼你的太子妃了?

    燕簫:惹怒她,對(duì)你有什么好處嗎?

    鳳夙:痛快。

    燕簫:小心惹火燒身。

    鳳夙:多謝吉言,再燒也燒不到我自己。

    燕簫:是么……

    這一次,燕簫嘴角流露出了一絲譏嘲冷笑,那笑透著說不出的詭異,說不出來的滲人。

    鳳夙將視線移到窗外,春日正好,如果這時(shí)候白芷能夠再哭幾聲的話,也許會(huì)更好。

    笑話,太子名諱【5000+】

    更新時(shí)間:2013724 23:21:53 本章字?jǐn)?shù):5715

    還沒入相府,耳邊就不時(shí)的響起鞭炮禮花之聲,鳳夙低了眉眼,只因眸中冷寒,那樣的寒,不宜讓他人知曉和察覺。

    jian相禍國,現(xiàn)如今鳳國滅,但他卻榮寵繁華近二十年,怎不令人唏噓感嘆不已。

    恨,自是應(yīng)該恨之入骨。

    念及早已步入黃泉的父皇、母后,縱使無心無念,但那樣的血腥之氣卻直逼腦海,竄的她眼睛火辣辣的疼。

    但此刻,她卻在笑,眉眼含春,雖然左臉有刀疤銘刻,卻依然無損傾城之貌。有人說她的臉本該是極美的,不過這樣也未嘗不好,老天不小心跟她開了一個(gè)玩笑。人太過完美,反而盡顯不真實(shí),如今臉雖有缺陷,卻像極了凡塵中人,至少不再那么遙遙不可及柝。

    白芷臉已恢復(fù)如常,這樣的場合不適宜她面露不悅,稍加臉色不好,便會(huì)被有心人士大做文章,她白芷向來不容許有人在她背后亂嚼舌根,如今亦是。

    相府處處可見朝堂命官,一眾公卿貴人。

    馬車在相府門口停下,外面已經(jīng)有人高聲喊道:“太子殿下前來賀壽——枧”

    小廝聲音高亢,那樣的聲量足以響徹相府百米,不多時(shí)就見大批官員紛紛涌至門口,跪拜迎接。

    這邊,燕簫已經(jīng)攜帶白芷下了馬車,鳳夙放下車簾,在車內(nèi)稍坐片刻,就聽到齊天佑在車簾處輕喚她:“娘娘,殿下讓您下車?!?/br>
    這時(shí)候倒是想起她來了,她還以為自己只是燕簫和白芷的跟班。不過今夜,她倒寧愿自己是跟班。

    生來不喜做主角,所以當(dāng)她下車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diǎn)時(shí),只當(dāng)自己兩眼已瞎,什么都看不見。

    但看不見,卻聽得見。

    “看來傳言不假,長得果真像顧太傅?!?/br>
    “依我看,雖然長得像,但比起顧太傅來,容貌卻是極為遜色,你看那刀疤……”

    “哼,好姑娘出身的話,臉上又怎么會(huì)有這么大一塊刀疤,看著真滲人?!?/br>
    “誰說不是呢?也不知道殿下怎么會(huì)看中她?雖說長的像顧太傅,但每天晚上面對(duì)這樣一張臉,難道就不覺得害怕嗎?”

    “那倒不一定,只看右邊臉,不看左臉,其實(shí)也沒那么嚇人?!?/br>
    “這叫什么?左臉像夜叉,右臉姿容傾城,長得倒也與眾不同?!?/br>
    燕清歡今日沒有車馬排場過道,隱身在人潮中,聽到一眾官家女子隱帶酸意的話語,竟然聽出樂趣來,站在一旁也不作聲。

    前方有兩人在低低私語。

    “其實(shí)我倒可以理解殿下為什么要迎娶這位其貌不揚(yáng)的云妃娘娘?!?/br>
    “快說來聽聽?!?/br>
    “幾個(gè)月前顧太傅忽然暴斃,聽聞太子殿下傷心了很久,在燕國有誰不知殿下和顧太傅那個(gè)……”那人忽然欲言又止,遲遲沒有下音。

    另一人等急了,切切追問道:“哪個(gè)?”雖然在垂詢,但聲音里卻夾雜著不懷好意的獰笑。

    “聽說顧太傅引誘自己的學(xué)生,時(shí)常流連閨房床榻,師生***傳到皇上耳中,皇上震怒,這才下令暗中處斬顧太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