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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辰望向紫陌,他的眸子半瞇且輕輕一凜,“可以說說嗎?” 紫陌唇角不屑勾起,她詭譎的眸底沒有絲毫情緒,“我只是忽然間厭倦了現(xiàn)在的生活,僅此而已?!?/br> 北堂辰狹長的黑眸瞬間瞇成一條線,他斜睨著她,冷哼一聲,“你厭倦了自己,還是龍煞?” “在我看來如果龍煞對我沒有絲毫的情感,那我留在他身邊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北堂辰輕輕揚起嘴角,他的俊顏透著一股邪魅,“你打算離開他?” 她倏然抬眸,眼眸中出現(xiàn)少許的怔愕,忽而笑道:“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他的,但是人總有疲憊的時候。” “你這句話是對我說的?”此刻的北堂辰,慵懶卻精光內(nèi)斂,深斂在眸底的光芒,讓人難以臆測他的心思! “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想要籠絡(luò)我,但是可以看得出來,無非是要對付龍煞,至于你為什么想要對付龍煞,我就不知道了?!弊夏捌恋捻虞p輕抬起,只是瞳眸此刻異常清澈。 “南宮紫陌,有沒有人對你說過,你很聰明?!蹦且豢?,北堂辰的聲音較平日愈加低沉,略微有些嘶啞。 紫陌蕭寂的眸光投向前方,半瞇的眸子微微散發(fā)詭異:“當(dāng)然。” 北堂辰靠向椅背,意有所指地勾了勾唇,“那人是誰?真的很想認(rèn)識一下他?!?/br> 紫陌卷翹的睫毛輕輕顫了顫,倏地,她緩緩地睜開眸子:“已經(jīng)死了?!?/br> “那人是……”北堂辰勾起的嘴角透著一股邪肆,毫無異常道。 “龍煞?!弊夏安慌葱Γ皇悄菑澋脿N爛的眸子與寒光眸子好不相襯。 北堂辰聞言一愣,內(nèi)斂的黑眸瞇成一條線,薄唇緊抿:“龍煞如今不是還活著嗎?” 紫陌彎唇噙著笑,“我和龍煞其實都在四年前死了,至少那時候我們對生活還有熱情,而不像現(xiàn)在……罷了,反正我已經(jīng)認(rèn)命了!” 北堂辰饒有興味地說道:“你并不像是輕易能夠認(rèn)命的人。” 紫陌低低的笑道:“我很怕死,只要能夠好好地活著,認(rèn)不認(rèn)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北堂辰微微斂下黑眸,透過縫隙睥睨著她:“龍煞對于你來說意味著什么?” 北堂辰的任何一個神色都沒有逃過紫陌黝黯詭譎的黑眸,紫陌淡淡一笑,“你覺得呢?” 他黯黑的眸子在黑暗中愈加炯亮,微微一瞇,他道,“愛人?” 紫陌低低的笑了,抿了口茶,并未說話。 “親人?”北堂辰繼續(xù)問道。 紫陌笑意不減,依舊沒有說話。 “知己?” 紫陌先是短促的笑了笑,歪頭想了想,這才開口說道:“應(yīng)該說我和他是最熟悉的陌生人?!?/br> 北堂辰皺眉:“這話倒是很新鮮?!?/br> 她毫不避忌地望著北堂辰刀削斧刻般的俊逸臉龐,緩聲道,“我是他的床伴,我很清楚他身體的結(jié)構(gòu),清楚他夜間睡覺的習(xí)慣,所以我說我對他很熟悉?!?/br> “那陌生呢?”他的俊顏毫無表情,薄唇淡淡逸出。 她清冷幽深的黑眸對上他:“疏離、猜忌、防備,這是我們之間的相處模式,我從來不肯敞開心扉去對待他,而他也始終不肯真正的信任我。表面看來我們對彼此都很熟悉,其實我們熟悉的只是自己的需要,而不是對方,所以我說陌生。” 北堂辰黯黑的眸子微斂,似是思考,倏地,他抬眸直視著她,“你對我說這些的用意是什么?” 紫陌冷笑:“如果您想籠絡(luò)我,很不好意思,我只怕要讓你失望了,因為我永遠都不會背叛他的?!?/br> “你回答的太早了。”北堂辰不以為意的勾起唇,眼眸半瞇的睨著紫陌。 紫陌搖頭嘆息道:“即使幾十年之后,你這么問我,我的答案依舊。往生門是我母親一手創(chuàng)建出來的,那時候我剛剛出生,它就像我的雙胞胎姐妹一樣,會長覺得我會有一天傷害我的meimei嗎?” 北堂辰目光依舊:“什么事情都不能說的太絕對了?!?/br> 紫陌疲憊道:“我想我已經(jīng)說的很明白了,至于會長是怎么想的,我一點興趣都沒有,還有就是我和羅剎來到雙棲島,是來度假的,如果可以我很想度假的時候不被別人打攪?!?/br> “包括我?”冷哼一聲,他低沉的語調(diào)幾近冰點。 紫陌咬牙說道:“包括您。” 一絲揣度閃過黑眸,北堂辰盯著她精致的容顏,眸底最后呈現(xiàn)難以覺察的深沉,說道:“你如果一味在龍煞身邊,他永遠都不會珍惜你的?!?/br> 紫陌冷笑:“那也不關(guān)你的事?!?/br> “紫陌,我會等你的。”突然間,北堂辰俊逸的臉龐好似風(fēng)云突變,眉心靠攏,俊眉捎高。 “恐怕我要讓會長失望了。” “那倒未必。”北堂辰斜肆的半瞇起眸子,眼眸縫隙所透出的光芒帶著一抹意味深長。 北堂辰離開后,羅剎站在陽臺上看著黃昏的夕陽,滿腹愁懷。 他的目光看向身后的紫陌,她正躺在椅子上閉著眼睛休息,雙手放在胸前,神態(tài)安詳寧靜。 羅剎知道紫陌沒有睡著,遲疑了一下,走過去蹲在紫陌的身旁,低聲開口道:“小姐?!?/br> “嗯?!弊夏皼]有睜開眼睛,只是悶悶的應(yīng)了一聲。 “為什么要告訴北堂辰那些事情?”羅剎說出自己的疑惑,其實他心里明白小姐今日走了一步險棋,他一直都知道小姐做事膽大,往往有想法就會付諸行動,但是這樣的事情還是震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