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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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辛夷慌張地道:“不用了,師叔,我認(rèn)得他,他是……” 連耀截斷了古辛夷的話,“他是我的道侶,連耀終其一生,只認(rèn)他一人?!?/br> 聞言,古辛夷尷尬地張了張嘴,最終仍是沒有說什么,干脆閉緊了嘴巴,十分傷心地望向連耀,見對方神情嚴(yán)肅,甚至比平日里指點(diǎn)他術(shù)法還要認(rèn)真,當(dāng)下便知師叔此刻是動了真心,這句話是用生命也要維護(hù)的誓言,失落的心更加深沉。 從方才他刻意與師叔談笑親熱開始,他就察覺到師叔與以前不一樣了,雖然還是一樣的親昵,可在言行間帶了幾絲冷漠,甚至從這次因門派比武的契機(jī),再見到連耀師叔開始他就有了這樣的感覺。 這一天終于還是來了……他一直盼著自己能夠快些長大,成長到與師叔比肩的地步,告訴他我也可以保護(hù)他,但是……仍是晚了一步,被人捷足先登。 他惡狠狠地看向莫雨桐,冷冷地道:“我不會將師叔讓給你?!?/br> “辛夷?!边B耀的聲音也冷了幾分。 “我古辛夷一向說到做到?!?/br> 莫雨桐自然不懼古辛夷的威脅,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中的花戀流年,淡淡地道:“靜候?!?/br> 古辛夷氣得渾身顫抖,紅著眼眶又瞪了毒哥一眼,周身清氣蒸騰,下一刻人已經(jīng)從眼前消失不見。 連耀嘆了口氣,道:“要不是隔了多年再見,我倒不知他還對我存有那樣的心思。” 莫雨桐難得看連耀如此苦惱,揶揄道:“沒準(zhǔn)三清教除了他一人以外,對你存有那樣心思的還有許多呢。” 連耀瞳孔一縮,無奈地道:“你莫要嘲笑我了。” 莫雨桐微微一笑,岔開話題,道:“方才說的那句話可是真的?” 連耀故作不解,“哪一句?” 莫雨桐挑了眉看他,一副你明知故問的神情。 連耀淡淡一笑,低下頭,正要吻上莫雨桐。 端木雷面無表情地道:“我還在這里?!?/br> 連耀:“……” 莫雨桐:“……” 剩下的三人在機(jī)關(guān)人的帶領(lǐng)下到了一處僻靜的屋子,屋外種了幾排竹子,竹葉青翠欲滴,山巔云霧籠罩,乍一眼看去仿若世外仙境,安靜祥和,別有一番雅致情趣。 進(jìn)了屋后,端木雷便立刻跪在莫雨桐與連耀身前。 莫雨桐也不攔他,只靜靜地聽著端木雷的宣泄。 端木雷垂首沉聲道:“我有三罪。其一,我知情不報。你們一直勸我要從阿軒那里問得關(guān)于太爺爺熔煉妖獸之事,我其實(shí)知道其中真相,可卻因自己的身份而隱瞞了下來。其二,我為了一己之利,殘害了上百名修者,其中還有無數(shù)孩童,當(dāng)死。最后,我的本身也是一宗罪孽?!?/br> 莫雨桐沉吟片刻,自那晚他看到端木雷與那神秘鬼面人見面時起,他便猜測端木雷與妖獸融合一事也有關(guān)聯(lián),許是也被植入了妖獸的本源清氣,“你到底是什么?” 端木雷沉默下來,掙扎了許久才似放棄一切般沉聲道:“我非人非獸,是秦子洛培植出的第一只妖獸融合體?!?/br> “那晚的鬼面人便是秦子洛?” “是?!?/br> “那晚你說要秦子洛放過端木軒,是什么意思?” “阿軒體內(nèi)有三縷本源清氣,其一是他自己的,其二是寧域主御下的獅虎獸的,再者便是秦子洛自身的一小縷本源清氣。當(dāng)年太爺爺?shù)呐褋y若是順利,太爺爺即可擔(dān)任南域域主之位??商珷敔斝臋C(jī)深沉,秦子洛不愿意花費(fèi)太過力氣控制,就想成功后殺了太爺爺讓阿軒擔(dān)任域主之位,這樣便可在最大程度上進(jìn)行妖獸融合這一禁術(shù)的研制,因此在阿軒體內(nèi)融入了一絲自己的本源清氣,可以憑此控制阿軒?!?/br> 莫雨桐問道:“秦子洛可通過這絲本源清氣控制端木軒的生命?” 端木雷頷首:“是。因太爺爺偏寵和端木家對我的歧視對他厚愛,我原是對阿軒十分厭惡,可這么多年來他待一如當(dāng)初,真心不二,以他的性格,甚至甘愿受寧采萍的束縛,在端木家如此頹靡的時候接任大位,忍受著其他兩家和綠蹤城眾人的非議與白眼,即便是石頭也該被感動了,我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阿軒去送死。”他聲音低沉地說,“秦子洛找上我的時候,便告訴了我這一切,要我為他收集百名御獸師的本源清氣,以此控制他們御下的妖獸?!?/br> 莫雨桐道:“他要如此多的妖獸做什么?” “進(jìn)行他妖獸融合的試驗(yàn)。” 連耀敲了聲桌面,問道:“他為何要進(jìn)行這妖獸融合的試驗(yàn),我從來不知秦子洛竟是名御獸師?!?/br> “那他是什么?”端木雷打斷連耀的話,“連耀真人,你如此博聞強(qiáng)識,大抵也不知道秦子洛修習(xí)的究竟是五脈中的哪一脈吧?” 連耀仔細(xì)一想,倒是真的不知。 端木雷道:“據(jù)我所知,他五脈俱全,每脈的造詣皆是十分高深?!?/br> 莫雨桐訝道:“如此厲害?那他做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么?” 屋內(nèi)一片沉默。 端木雷攥緊了拳頭,道:“三年前,秦子洛就找上了我,我為他殺了三年的修者。在這期間,我與他的接觸并不算少,可我也不知道他做這一切究竟是因?yàn)槭裁础S袝r候,我覺著他的野心大得嚇人,有時候我又覺著他好像個小孩子一樣單純,只搖著扇子懶洋洋的,從來沒有過什么野心。他做這件事,給我一種只是覺著好玩或者只是要完成一件事的感覺?!?/br> 莫雨桐不禁覺著好笑:“天才的寂寞?” 連耀莞爾,道:“會做這種事那是瘋了的天才?!?/br> 端木雷道:“莫雨桐所言并非不在常情。秦子洛便是那么一個人,想做便做,不想便罷,全憑心情。最近,秦子洛的興趣好似并不放在妖獸融合之事上面了,他好像在找通往神界的大門,有一個不通過太古銅門便能羽化成仙的方法——走過冰皇遺跡便能到達(dá)仙界。” 連耀謹(jǐn)慎地道:“你怎么會知道這么多的事情?”冰皇遺址一事世上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當(dāng)年寫有此路的書籍只有兩冊,一冊被珍藏在三清教的禁/書里,一冊則被封存在智者的書樓里,三清教的那冊不可能對外流傳出去,唯有書樓的那本…… “是秦子洛身邊的那個夏氏一族告訴我的?!倍四纠卓聪蚰晖溃八f報上他的名字,你或許還認(rèn)得他,他說他叫……” 莫雨桐沉了眸子,接道:“夏溪風(fēng)?!?/br> ☆、105·無目的,不送寶。 “夏溪風(fēng)?”連耀咀嚼著這個名字,沉了眸子思考片刻后,道,“我先前追逐的第三人大抵便是你們所說的這個夏溪風(fēng)?!?/br> 端木雷并不知連耀在說什么,只是此刻他也自覺毫無立場發(fā)問,只道:“這夏溪風(fēng)究竟是何身份,我也弄不清,我只在剝奪本源清氣一事上與秦子洛有過交集,其他情況,我也知道得不多?!?/br> 莫雨桐頷首,沉吟道:“端木,此事我也不知該說什么是好。于道義上,你殺了那么多的人,甚至還有很多婦孺,卻是只為了端木軒一人的性命,實(shí)在是令人無法接受。而于情分上,你雖然沉默寡言,但這五年,你我切磋技藝,共同進(jìn)步,已經(jīng)如同摯友良朋,我也不忍心看你以死謝罪,可是,這件事……”他看向端木雷,嘆了口氣,“怕是無論如何也得償命?!狈窃趩适Ю碇侵伦龀鰜淼臍⒙?,即便是有怎樣值得人同情的緣由也無法解釋那樣的罪行。 “我知道?!倍四纠状故椎吐暤?,“我仍是那句話,求你們救救阿軒?!?/br> 莫雨桐道:“你為何早不來找我們?” 端木雷沉默片刻,道:“因?yàn)槲覜]有辦法?!?/br> 莫雨桐:“?” 端木雷攥緊了拳頭,道:“在我發(fā)現(xiàn)阿軒體內(nèi)還有秦子洛的一脈本源清氣的時候我便施了咒術(shù),令這一脈本源清氣暫且沉睡起來。然而,要抽出阿軒體內(nèi)的本源清氣,需要將這抹本源清氣喚醒,更需要完全隔絕外界的清氣流動,不然的話,像是秦子洛如此強(qiáng)大的修者,我們稍有異動便會被他發(fā)現(xiàn),到時候,阿軒必然要受到他的cao縱??墒牵@世間萬物都是相互關(guān)聯(lián)的,今日你所飲用的水來日仍是會再次融入山川湖海,哪里能有徹底斷絕清氣流動的地方呢?!?/br> 莫雨桐疑惑地問道:“那你現(xiàn)在?” 端木雷道:“我現(xiàn)在找到了那樣的地方。” 莫雨桐與連耀對視一眼,猜測著道:“冰皇遺跡?” “是?!倍四纠c(diǎn)了點(diǎn)頭,道,“冰皇遺跡的清氣與外界渾然不同,雖然也并非是能徹底斷絕清氣流動的地方,但卻能阻礙秦子洛控制他的那抹本源清氣,如果我們抓緊機(jī)會,又是連耀真人出手的話,也許……會成功的?!?/br> 莫雨桐看向連耀,連耀沉著幽紫的眸子思量片刻后,道:“也許可以?!?/br> 端木雷驚訝地抬起了頭,略有激動的看向莫雨桐,又看了看連耀,道:“莫師兄,連耀真人?!?/br> 連耀別開視線,通過窗戶看向屋外青翠的竹林,淡淡地道:“遲早也要去冰皇遺跡的?!?/br> 與秦子洛的目的不同,他們?nèi)ケ蔬z跡并不是為了通往仙界,而是為了從根源上解決冰皇三目造成的異變。 那處連接了三目降落位置的異處空間,是冰皇三目清氣散發(fā)的根源,如果將其凈化便能斷掉現(xiàn)在的異變。 就在這時,屋外忽起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好像什么東西撞擊在桌邊墻面上,又發(fā)出一陣齒輪轉(zhuǎn)動的咔咔聲。 “咔……警報……警報……有人入侵……咔……有人入侵……” “什么事情?”莫雨桐聽著這僵硬的機(jī)器轉(zhuǎn)動聲,忙奪門而出,卻見之前引他們前來的機(jī)關(guān)人跌跌撞撞地奔進(jìn)屋內(nèi),一邊胳膊被利器削斷,露出轉(zhuǎn)動艱難的齒輪。 而另一邊,浮萍真人也慌慌張張地趕了過來,一見到機(jī)關(guān)人這副樣子,忙祭出法寶,念了咒文,暫且止住了機(jī)關(guān)人的崩壞。 浮萍真人檢查了機(jī)關(guān)人的身體,問道:“阿卡,發(fā)生了什么?” “咔……有人入侵……黑衣人……劫走……劫走……小公子……入侵……” 浮萍真人疑惑地問道:“小公子?” 連耀瞳孔驟然一縮:“辛夷?!?/br> 身形一閃,人已化作一道藍(lán)芒奔向屋外,莫雨桐循跡而去,卻發(fā)現(xiàn)連耀正止步在大門之外,彎腰撿起一柄長劍,抿緊了唇。 莫雨桐看向他手中握著的長劍,猶豫地道:“這是……” “這是辛夷的佩劍。” 連耀手中的長劍劍身極窄極薄,像是女子用的輕劍,也的確適合古辛夷這樣的少年使用。 連耀道:“這柄長劍是傳自我?guī)熃愕??!?/br> 莫雨桐:“……” 連耀:“辛夷是師姐唯一的兒子,長姐如母,師姐待我極好,我曾在她臨終前答應(yīng)過她會照顧好辛夷。所以我……” 莫雨桐握住連耀的手,微微一笑,道:“何必解釋這么多,我信你,我們?nèi)ゾ人??!?/br> 連耀怔了下,眼神一軟,正欲再說什么卻猛地變了臉色,將莫雨桐護(hù)在身后,看向高高地立于房頂之上的人影。 一身湖藍(lán)長衫的秦子洛沖著連耀與莫雨桐彎起眉眼,微微一笑,衣袍下擺隨風(fēng)飄揚(yáng),乍一眼看去如仙君降臨,一派仙風(fēng)道骨之姿。 他打著扇子,在空中寫字:“此人我?guī)ё吡?,我可舍不得放干小夏一人的鮮血來打開冰皇遺跡的門?!?/br> 莫雨桐周身清氣暴漲,瞬間千萬道劍影逼迫而去,光華散落在秦子洛周身,將他的影子撕裂成一段又一段模糊的光影。 莫雨桐:“……幻象?” 一行大字顯示于空中,“我等你們來。” 莫雨桐蹙了眉頭,暗自思忖,“這秦子洛做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么?” *** “你們說,這秦子洛做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么?”凌易一手握拳,一手捶著另一只手的掌心,面上滿是疑惑的神色。 他看向莫雨桐,毒哥端著茶杯默然不語,又看向連耀,連耀站在莫雨桐身側(cè)也沉著眸子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嘆息一聲,道:“你們這樣沉悶也不是辦法,古辛夷被抓走了,沒被當(dāng)場殺害,這證明事情還是有轉(zhuǎn)圜的余地的?!?/br> 莫雨桐道:“嗯,凌易師兄所言有理,只是眼下,我們需得先找到冰皇遺跡才行。”他看向凌易,眼中帶著明顯的期待神情,“凌易師兄你博覽群書,可知道什么關(guān)于冰皇三目的事情?” 凌易單手托著下巴想了想,后又雙手環(huán)胸,沉思良久又搖了搖頭,“我所觀之書不過是如微閣內(nèi)的藏本,博物志、山海志之類的倒是不少,可像是冰皇三目這樣的秘聞,倒是記錄的不多?!?/br> 連耀道:“的確如此,即便三清教內(nèi),也只有少數(shù)孤本有所記載。事情緊迫,自三清教發(fā)生異象,我便開始尋求破解之法,雖然知道個大概,但……平心而論,我并無把握,也不知究竟該如何進(jìn)入冰皇遺跡,我所猜測的大門大概在三目遺落之處的某一處?!?/br> 凌易嘆了口氣,道:“說實(shí)在話,三清教雖是修真大教,但論起藏書也算不得什么。你們可知這世上有個名叫書樓的地方,據(jù)說本是一個類似表里山河的寶器,內(nèi)里有大小乾坤重重疊加,外面大乾坤為多重機(jī)關(guān)暗器,而內(nèi)里小乾坤則有千千萬的藏書,可謂是世間愛書惜書之人的圣地。” “書樓?”莫雨桐道,“他聽連耀說過,有關(guān)冰皇三目記載的書籍,一本藏于三清教,而另一本則在書樓里。莫非秦子洛知道這件事也是從書樓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