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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鳳傾天闌在線閱讀 - 第186節(jié)

第186節(jié)

    “這誰把東西做成這樣啊,不會是你相好吧?嘖嘖,也是個yin賤材兒吧哈哈!”

    邰世濤忽然不掙扎了,抬起眼眸,定定地盯著那些人,黑暗里眸子血紅,紅到冰冷,那些席卷而來的怒氣,至此刻忽然都化成漫天殺氣,靠近他的人,不由自主感到寒悚之氣,有人打個寒戰(zhàn),覺得過分,悄悄松手,有人卻依舊滿不在乎,好奇而又*地嘻嘻笑著,去按那個渾圓的突起。

    “有意思,有意思……”

    啪一聲輕響,圓盤收縮,嚓嚓響動之后,忽然變成一只羽翼纖細精美的蝴蝶,蝴蝶精致,連羽翼上的微帶彎曲的花紋都十分清晰。

    眾人都一怔——這東西居然會變化!頓時來了興趣,湊攏來瞧著。

    那幾個圍上來似乎想援救的人,忽然猶豫了一下,當先那個矮個子手一豎,幾個人停下了,隱在樹后。

    邰世濤咬著下唇,忽然身子全力一震!

    “嗡!”

    也許就這么一聲,也許根本沒有聲音,因為真正絕殺暗器的發(fā)射,從刺破空氣到抵達人體根本不以秒來形容,一秒足夠穿越千萬里,人的眼睛甚至來不及捕捉那光芒。

    幾乎立刻,黑暗中響起哧哧幾聲,邰世濤抬起頭來,只看見忽然面前壓住他的人們都在定格,看見他們驚駭?shù)拿娌可袂楹脱銎鸬暮竽X,看見他們后腦忽然如火山裂縫,射出一束長長的紅白相間的星花。

    那星花濺開在黑暗里,交錯縱橫,艷麗而驚心,幾點金光,閃了一閃不見。

    身上的壓制力量已經(jīng)瞬間散去,邰世濤冷冷一推,十幾人全部軟倒。

    他們沒有太多傷口,正對著邰世濤的,是眉心一小點,腦后一條震裂的裂縫;側(cè)對著他的,顴骨被射裂;還要遠一些的,是胸膛或肚腹有一點傷口,但無論是什么部位,無論是否在要害,其傷口都是入口小出口大,震出綿延的裂縫,并且結(jié)果都是,立即死亡。

    樹后幾個人,睜大眼睛,眼神里都是驚駭和慶幸。

    剛才他們?nèi)绻Q(mào)然沖上,暗器可不長眼睛,現(xiàn)在地上的尸體便要再多幾具。

    邰世濤也怔在了那里。

    他隱約知道太史闌冒險給他送來的東西,必然是好東西,應該是武器,雖然做得猥瑣了一點,但依舊仔細地帶在身上,只是很難想象,幾根針也能造成如此巨大的傷害,他就從沒見過一根針射在非要害也能致死——這是什么樣的材質(zhì)?為什么沒有聽說過?

    他之前也試驗過暗器的功能,但是無論用什么辦法,哪怕猥瑣地按那個凸起,也只能出現(xiàn)那只蝴蝶,卻不能令蝴蝶化翅飛針,他還以為這東西壞了。

    邰世濤掙扎著爬起來,去撿回那些飛針,在地上慢慢摸索,一個也不能少,這是jiejie給的東西。

    好在龍朝的設計就是與眾不同,他不知道在蝴蝶上加了什么質(zhì)料,只要把蝴蝶對著地面,那些飛出去的針就會有異響,容易被找回。

    邰世濤把東西收好,脫力地坐在十幾具尸體中。

    密林黑暗,尸首無聲,剛才還合力欺負他的人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失去了生命,邰世濤從憤怒痛苦和震驚中慢慢清醒過來,環(huán)顧那些橫陳的冷卻的身體,忽然想起一件事。

    為什么躺倒才能發(fā)射?

    他忽然覺得渾身發(fā)冷,忍不住抱緊了雙臂,將那腰帶緊緊貼在心口,慢慢彎下腰去。

    星光濃淡,映著他的臉,少年的臉上,不知何時已經(jīng)淚流滿面。

    風帶走無聲的嗚咽,隱約似乎能聽見含淚的細碎的呼喊。

    “jiejie……”

    ==

    水牢里。

    容楚身子一僵,含住她耳垂的動作一停,半晌幽幽嘆了口氣,“你還是知道了……”

    太史闌冷哼一聲,踢了他一腳,只是這一腳水花大力度輕,和剛才賞紀連城那一腳不可同日而語。

    “哎喲!”某人喊得卻不比紀連城差,嘶嘶連聲,“太史闌你好狠!”

    太史闌很想把這個無恥的從肩頭撕下去,可是他的爪子緊緊扒著她就是不放手。

    “我不是不打算告訴你,你那時不是還在養(yǎng)傷么?!蹦橙讼掳蛿R在她肩上,聲音聽來誠懇而委屈,“我只是打算等你好了再告訴你,免得你心情不好傷勢反復?!?/br>
    太史闌又哼了一聲,“別轉(zhuǎn)移話題,你明明知道我生氣的不是告訴我不告訴我,而是世濤該不該去做這事?!?/br>
    “這世上沒什么該不該做的事,只有愿不愿行的犧牲?!比莩谒厙@氣,熱氣一陣陣地吹著她耳后碎發(fā),“世濤這條路,現(xiàn)在看似艱難了點,可是他足夠聰明,也足夠能忍耐,將來成就,我倒覺得未必比在上府大營手下差。”

    太史闌默然,半晌開口聲音低沉,“我寧愿他一事無成,安穩(wěn)度日,也不要他為我出生入死,歷經(jīng)艱險?!?/br>
    “世濤聽你這話想必覺得值得,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自己是否愿意一事無成?!比莩p輕道,“他想走在你身側(cè),他想保護你,他不想在你遭受危難時只能默然忍受,不想離你越來越遠……上府兵大營雖然好,可是安逸能殺死所有的勇氣和價值,上府總將邊樂成雖然重視他,但上府素來論資排輩,提拔授勛都有規(guī)矩,世濤上頭,還有一大幫跟隨邊樂成多年,等待提升的中青年將員,老邊性子沉穩(wěn)持重,再喜歡世濤,也不能不考慮別人的想法,不會將他過于越級提拔,世濤要在上府大營熬資歷,要熬多少年才有一席之地?但紀連城不同,他是年輕少帥,為人跋扈專權,行事只憑自己喜好,他手下一批年輕將領,有些人提拔得簡直莫名其妙,簡而言之就是他看對眼了就有機會,沒什么道理可講。在這樣的統(tǒng)帥手下,雖然旦夕禍福,可也機會極大,世濤如果能做好,我相信,他的苦只是一時,將來走的路,必然要比在上府更遠?!?/br>
    太史闌不語,這些軍國大員的脾性和作風,容楚自然比她清楚,他做的事,從來自有他的道理,她其實沒有什么質(zhì)問的權力,說到底是為她好。

    “我不喜歡這種被瞞著,看著他人為我犧牲的感覺?!卑肷嗡淅涞?,“容楚,你該去親眼看看世濤,看過他,你就知道我有理由怨恨你,看過他,也許你就會后悔——或者你也不會后悔,你的心就是鐵做的?!?/br>
    容楚沉默,他的呼吸始終很平靜,半晌他嘆息一聲。

    “太史,你可以把我心想得如鐵般硬,我也確實心硬如鐵,但是,世濤的事,我有分寸。這句話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由得你?!彼?,“我不會在此刻對你說,只要你太史闌不喜歡,我容楚必定不做——不會。我頂多向你保證,下次再做這樣的事兒,我會先和你說明,盡量先說服你,這個叫……嗯,紳士風度,你說的?!比莩穆曇羟逦?,先前的調(diào)笑化為此刻的嚴肅,“但是,過了今天,過了這次事,下次我還是會選擇有利于你的事情去做,而不去看你愿意不愿意。因為不管你怎么想,在我容楚心里,你是我要保護的女人,我會用盡一切的手段去保你安然走下去。因為要保護你,所以,脆弱心軟不理智,你來;強大堅硬無情,我做;你生氣也好,咬我也好,踢我也好,我才不會心軟,我更不會哄你?!?/br>
    太史闌默然——她以為會聽見委屈,或者聽見讓步,然而容楚總出乎她意料,一番言語毫不讓步,有力鏗鏘,卻讓她聽得心潮起伏,終于動容。

    這是他的……告白嗎?

    果然是容氏風格,先小小讓步,再攻城掠地,又狡猾,又霸氣。

    然而這言辭鏗鏘,令她瞬間心生膜拜的家伙,忽然又將嘴巴湊了過來,曖昧兮兮地在她耳邊講,“我不用言語哄你,我用行動哄你好不好?”一雙手已經(jīng)老實不客氣地摸到了她的腰上。

    太史闌回頭,咬住了他的衣角,狠狠瞪他一眼。

    她還是習慣性的殺氣沖天的眼神,偏偏此刻身體虛軟,余毒未去,神情朦朦朧朧,這一回首,遠處濛濛光線下,濕淋淋的亂發(fā)間掠過一抹淺淺的眼波,一瞥一掠,不像責問,倒像是風情萬種的邀請。

    這是少見的溫軟嬌俏的太史闌,時機難得,珍貴絕倫。

    容楚瞬間被瞪得魂飛天外。

    “闌……”容楚連話都不想說了,低下頭就要吻上去,太史闌偏頭一讓,卻忘記嘴角還扯著他的衣領,這么一用力,嗤啦一聲,容楚的衣領被她扯開好大一截。

    某人光華熠熠的好肌膚瞬間如明月亮起,黑水涌上來,越發(fā)襯得他珍珠般光潤潔白,太史闌扭過頭,某個無恥的卻笑吟吟將她按在自己胸前,笑道:“果然你比我還猴急……”

    “郭大仁!”上頭司空昱又喊了,“你在做什么啊?太史闌怎樣了?沒事吧!”一邊著急地探頭對里頭望,一邊還不忘記緊緊抓著康王繼續(xù)和他談條件。

    太史闌聽著可憐——容楚太無恥了!張嘴要回答,容楚忽然撤開了一直給她輸送真氣的手,太史闌腦子“嗡”地一聲,頓時五感又不清楚了,身子忽地就軟了下來。

    容楚一手接著,一邊焦急地對上頭叫,“啊!糟糕!司空兄你給撐著!萬萬不能放開康王!我……我……”

    “要命!”司空昱煩躁地跺一跺腳,“你們這是怎么了!康王,放不放人!”

    “你先放我,本王就考慮放他們!”

    “誰敢信你!”

    “那本王也不敢信你!”

    ……

    “得把你的毒先壓住……”容楚摟著太史闌不放手,噓聲道,“嗯……我知道有個辦法很好……”

    太史闌渾身無力,迷迷糊糊倚在他懷里,衣裳都已經(jīng)濕透,緊緊貼在身上,水波一簇簇涌在胸前,蕩漾的不知道是那水浪,還是那溫軟的起伏,又或者是容楚的眼波。

    她下意識地還要擺出犀利眼刀,可惜此時虛軟無力,模糊不清神態(tài)下,斜飛過來的狹長眼眸,也由冰刀化成了春水,脈脈流波,牽纏縈回,這樣的眼風,便是滿心恨她的紀連城都難免驚艷,何況看她千般萬般好的容楚?

    他把住她的肩,也懶得轉(zhuǎn)過她的身子,一偏頭,吻住。

    ------題外話------

    謝謝大家。年會票發(fā)了下牢sao,其實都已經(jīng)打算不理會那個了,沒想到大家如此挺我,很多潛水的親都出來安慰我,連帶月票都漲了漲,倒令我意外且慚愧。

    最近煩心事太多,積壓在一起,終于沒忍住,暴走了,這其實是不對的。我一直認為,作為作者,應該盡量把正面情緒帶給讀者,做到理智、審慎、平和而強大。我也一直相信,作者本身所展現(xiàn)出來的素質(zhì)和三觀,能對讀者產(chǎn)生良性影響。也許這是我的妄想,但不妨礙我以此為標桿,想要做得好一些,不過現(xiàn)在看來,我遠遠沒修煉到家。

    他人的惡,人心的毒,其實從來存在,行惡者遲早有其懲罰,無須理會。我從來是為讀者才停留此處,他人展示卑劣,你們予我溫暖,得失之間,我自心知。

    謝謝。

    ☆、第二十六章 水中濕吻

    一霎那強力占有,一霎那柔情珍惜。

    唇邊的肌膚原本濕潤微涼,他的唇一路滑下去,貪戀她肌膚的極度光滑,那種流暢的飛揚感和親密的熨貼感,像少時在雪地山坡上練武,忽然滑跌了山坡,人在冰鏡上一路長滑,雪花不斷騰騰地撲起來,撲到臉上,蓬松柔軟,亂舞的雪花中看見遠方的景無垠地展開,剎那間心胸開闊,而心底要開著花兒來。

    他呻吟一聲,咬住了她的唇角,而她似乎咕噥了一聲,有點不滿有點想反抗的意思,抓住了他的腰要想轉(zhuǎn)過來,卻又沒力氣動彈,只讓她自己更軟地化在了她懷里。

    容楚低笑一聲,齒尖一松,放開了她的唇角,卻又立即舌尖一卷,將她的唇瓣裹住,微微一吸吮,只覺得甜蜜芬芳,滿是少女清新滋味,一開始觸及微微的涼,像是冬日里的冰碗子,甜而不膩,帶著微微的松香和果香,人間最純凈最天然的味道,他迷戀地用舌尖一遍遍描過她的唇,總覺得屬于她的輪廓就是美的,好的,神靈最好的創(chuàng)作,增一分減一分都是愚蠢,而且絕對是和他最契合的,兩張唇的弧度,天作之合。

    她又在推他,手抵在他胸口,軟綿綿的,不像推拒倒像是調(diào)情,他的肌膚沾水也極其滑潤,她的手放上去便吱溜滑下來,她又雙手無力,這一滑便擱在了他已經(jīng)被拉開的衣襟,將他的衣襟扯得更大了些,更因為神智迷糊,有意無意擱在他胸前,指尖悄然刮搔著,他低低笑了一聲,眼神忽然便更深幾分。

    無意撩撥比有意勾引向來更有情趣,她這般姿態(tài),千年也等不到一回,容楚怎肯放過?

    “到底怎樣了啊……你們!”上頭司空昱又在鬼喊鬼叫,可惜他的角度完全看不清底下在干什么重要事兒。

    “忙!啊好忙!世子您務必撐著!”容楚探頭急急對上頭喊一聲,將太史闌轉(zhuǎn)了個身,嘩啦一聲水聲飛旋,她轉(zhuǎn)過來的腰身將水流攪動出一個迷離的弧度。

    “快——點——啊——”司空昱哀嚎。

    “好——忙——啊——”容楚大叫,“她中毒了,我得先給她驅(qū)毒!”

    “快——啊——”

    太史闌隱約也知道發(fā)生什么,大白眼又翻了過來,容楚低笑一聲——正事要緊!

    “先前我給你解釋了半天,現(xiàn)在輪到我向你討債……”他咕噥一聲,忽然猛地一低頭,近乎兇猛地吻上她的唇。

    這回不再是先前的淺嘗輒止,唇瓣描摹,溫柔體味,細細回旋,而是迅捷的、直接的、近乎掠奪毫不客氣地,太史闌齒關都被撞得微微一麻,隨即容楚舌尖一撬,也不知怎的忽然就溜進了她的齒間,兩舌相碰,忽然就成了兩尾活潑的魚,一個逃一個追,一個拒絕一個索取,一個反攻一個壓制,一個顫栗一個*,他吸吮著她,纏繞著她,用舌尖做大帥的武器,在她的天下縱橫來去,每一步都是江山在握,每一刻都在攻城掠地,節(jié)節(jié)進逼,只想盤踞了她的山河。

    兩人呼吸都漸漸粗重,兩舌攪纏的顫栗似一陣微電波,從舌尖傳到臉部,化為溫存迷醉神情;再從臉部傳向全身,化作彼此的顫抖和更緊密的貼合;男體與女體,得益于造物主的神奇,生來便是為了相互包納,每個凸凹都自有身體的密碼來填滿,成就契合的美妙;而每次細微顫栗帶來的傳電般的感受,讓這樣的契合和貼近更加神妙而快樂,肌rou和血液之間都似在相互傳導,一點摩擦、一點接近,一點起伏如波,都會引起彼此全身興奮的神經(jīng)和纖維在歡呼舞蹈,再互相傳遞,讓愉悅?cè)鐭熁▉y,在意識的天幕炸開。

    這樣的遍及全身的細微顫動,漸漸也波及了周圍的水域,水波也起了細密的顫抖,漾開一圈一圈的漣漪,漣漪從小到大,一個套住一個,像冥冥中命定的緣分,甩不掉脫不開……水幕漸漸展開,倒映相擁的男女,那是儷影雙雙,他的臂有力地攬住她的腰,而她的手,輕輕擱在他的胸前。她身子虛軟,而他如此兇猛,她時時向后仰著頭,后頸腰背和水面之間,彎折成一個倒垂柳般的美妙弧度。

    黑暗水牢,陰森空氣,彼此的撞擊和品嘗卻甜蜜而馥郁,遠光幽幽地打過來,他和她的剪影,是水面上一道連體的塑像,展示曲線之美,輪廓之美,男和女之間,兩情相悅之美。

    “好了沒……”司空昱又在鬼叫。

    “快了!”容楚抱著太史闌,嘩啦一下又換個位置,繼續(xù)埋頭深吻。

    過了一會兒,“好了沒!”司空昱跺腳,“什么毒這么難驅(qū)!”

    “我很忙!”容楚又忙著去偷香了,司空昱則忙著給他擋箭。

    但凡做容楚情敵的人,都很倒霉,很倒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者也就一瞬,容楚終于滿足了,抬起頭來,吁出一口長氣。

    他估計再不放開,太史闌得憋死了。

    太史闌果然急速喘一口氣,才勉力抬起頭,她臉上難得的紅潮亂涌,眼神濕漉漉的,睫毛上都氤氳著水霧,看起來居然嬌弱羞怯,如林間驚惶的鹿。

    容楚玩味地瞧著,心想這世上要是有一種能夠留下人面貌影像的東西就好了,那么每次太史闌撒潑了強硬了他就可以拿出來回味——她也曾這么風情迷離過,或者也可以請她一起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