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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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重明邁過門檻時,屋里的人已經(jīng)手腳麻利地收拾停當(dāng),很快退出去,關(guān)上了房門。 曲沉舟仰面躺在床上,眼睛上蒙著一塊黑布,手被捆在床頭,雙腳打開,也被分別綁在床柱。 柳重明在屋里轉(zhuǎn)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東西,才在床邊坐下,看到曲沉舟的手指微微蜷曲一下,輕笑一聲:“不用緊張,只是問你幾個問題?!?/br> 他盯著那些縱橫交錯的傷疤看了片刻,一只手撫摸著,慢慢向下,用拇指擦過有些干澀的嘴角。 “這么久沒喝水了,渴不渴?” 自被捉回來后,曲沉舟被捆在這里一整天,米水未進(jìn),聽到身旁有水聲,忍不住輕輕舔了舔嘴唇,點點頭。 雖然他知道等待自己的,絕不是能喝水的這種好事。 “回答我?guī)讉€問題,我滿意了,自然給你水喝?!?/br> 曲沉舟看不見柳重明的表情,只能感覺到那雙手順著臉頰向下滑,在咽喉兩側(cè)停住。 “今年多大了?” “十四歲?!?/br> “還這么小呢,死了是不是很可惜?”柳重明的手指捏住了柔軟的脖子:“為什么要逃呢?” 曲沉舟咬著嘴唇,以沉默回答。 “你想逃去哪里?” “你的主人究竟是誰?” “不肯說嗎?還有……” 柳重明的影子遮住了頭頂?shù)囊黄瑺T光,將氣息吐在他臉上:“院里這么多人,你是怎么順利逃到那邊的?誰告訴你的路線?還是說,這邊有誰是你的內(nèi)應(yīng)?” 這是柳重明最在意的事,別院都是他布置的人,絕不可能是能讓人隨隨便便就出入的,更別說一個渾身帶傷的人,居然能逃到與外面一墻之隔的地方。 那只手壓迫著脖頸兩邊,漸漸收緊,曲沉舟的臉色越漲越紅,卻始終死死咬著下唇,一言不發(fā)。 “你只要肯說實話,我就把你從奇晟樓買回來,你的主人能給你的,我也一樣能給你,還能給更多。” 那雙手將曲沉舟能呼吸的縫隙越壓越窄,眼睛被遮住后,所有的感官都靈敏起來,手腕被捆住的麻痹,周身傷口的劇痛,還有喉間的窒息。 意識也開始恍惚。 求生本能下,他拼命地向后仰起頭,張開嘴大口地喘氣。 堅硬的鞭柄順勢撬開牙關(guān),狠狠地直抵到舌根,仿佛要將咽喉搗穿一樣。 疼痛和窒息令他掙扎起來,可手腳都被死死捆住,只能如瀕死的魚一樣反弓起后背,又在后腰的劇痛中清醒。 就在窒息崩潰的邊緣,扼住脖頸的手突然松開,一絲空氣涌進(jìn)來,他想猛烈地嗆咳,可口中的鞭柄壓得舌根發(fā)麻,讓他連這點動作都無法做到。 一瓢水不緊不慢地緩緩傾瀉而下,澆在他的臉上。 曲沉舟的口鼻中瞬間被水填滿,寶貴的空氣被擠出去,只有冰涼的水爭先恐后地涌了進(jìn)來。 他終于被嗆得劇烈咳起來,可越是咳得厲害,水越是洶涌地灌進(jìn)來,明明有一絲可以呼吸的微弱希望,卻一次次被阻隔。 在他已經(jīng)掙扎得幾乎用光了全部力氣時,那瓢水終于倒光。 曲沉舟癱軟在床上,拼命地吞咽著水,在微小的縫隙中大口呼吸,那只手又一次撫上他的脖頸。 “想好了嗎?” 他向后仰起頭,想要擺脫那只手的桎梏,喉中發(fā)出顫抖的嗚咽,卻仍執(zhí)拗地?fù)u頭。 在死亡的掌控中,他甚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死,還是想活著。 又一次窒息到瀕死邊緣,又一次仿佛無止境的水迎頭澆下來。 如是往復(fù)幾次,曲沉舟掙扎到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軟倒在被水完全濡濕的床上。 “你倒是比我想的還能熬刑,受過訓(xùn)練嗎?”柳重明倒有了新發(fā)現(xiàn),手指體貼地為他撥開濡濕在臉上的亂發(fā):“還沒想好嗎?現(xiàn)在能左右你生死的,不是你的主人,是我?!?/br> 曲沉舟無力地喘息片刻,還是搖了搖頭。 柳重明若是知道他在暗牢里經(jīng)歷過什么,就不會以為這樣的拷問能得到什么回答。 可他想放棄掙扎了,重活一次本就是僥幸偷生,面對重明,生也好,死也好,也許這本就是他該償還的債。 柳重明不惱,又溫聲勸道:“你無論說什么,我都會保下你,如何?” 曲沉舟翕動嘴唇,像是想要說話,那壓住舌頭的鞭柄果然很快被抽出。 “世子想……知道什么?” “你究竟是什么人,是不是認(rèn)識我,你在為誰做事,怎么能逃到那邊去的,只要肯開口,說什么都可以?!绷孛髂托牡匮普T。 “只要肯開口……” 黑布蒙著的眼睛略彎了彎,嘴角也勾起一點弧度,曲沉舟最知道哪里是能夠激怒柳重明的死xue,就像他知道怎么激怒潘赫一樣。 死到臨頭了,不妨讓他再惡作劇一次。 “什么都可以嗎?” “可以……” 不知怎的,柳重明在這莫名其妙的微笑中竟品出一點不妙的滋味。 *** 柳重明一夜沒睡好覺,要不是今天是例行聽幾名管務(wù)報賬的日子,他連臥房門也不想出。 管務(wù)們抱著賬簿興沖沖而來,本打算討聲贊賞,又在世子爺面如鍋底的漆黑臉色下閉上嘴,面面相覷,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柳重明撐著頭,臉上掛著黑眼圈,困得要死,又不敢睡覺,好像一閉眼睛,那個聲音就不受控制地在腦子里打轉(zhuǎn)。 一個字也聽不進(jìn)去。 管務(wù)們識趣地長話短說,放下賬簿,噤若寒蟬地悄悄退了出去。 他如釋重負(fù)地吁出一口氣,想靜下心來翻翻書,面前的字像是在飄一樣,半點也看不下去。 只能耐著性子翻了心經(jīng)出來讀一讀。 從前他性子浮躁時,哥哥就會讓他抄寫經(jīng)書,平心靜氣。 可沒安靜多久,門外的青石路上便傳來了噠噠的腳步聲,有人腳不沾地,歡快地向這邊飛奔。 “重明!重明!” 一聽到這吵吵嚷嚷的聲音,柳重明一改往日的從容鎮(zhèn)定,火燒屁股一樣從椅子上跳起來,就要去關(guān)書房的門。 外面的人飛快伸了一條腿進(jìn)來,卡在門縫里,跟他較著勁推門,不讓他關(guān)上。 “我可都聽說了啊,你說回去拷問他,居然是……”白石巖在門縫里不懷好意地大笑:“沒想到你柳二清心寡欲十七年,在他身上破戒了,他勾引你了?怎么勾引的?真沒看出來啊?!?/br> “沒有!你別胡說八道!”柳重明的臉漲得像煮熟的大蝦,一腳踩在他的腳背上,就要逼著他趕緊滾出去。 白石巖這輩子第一次能撿到這種笑話,當(dāng)然不肯這么輕易善罷甘休,把臉卡在門縫里追問:“你搞了他幾次?我聽院子里的人說,小怪物叫得那叫一個勾魂蝕骨,二里地外的狗都硬了?!?/br> 柳重明氣得手都在發(fā)抖。 白石巖之前說他的話一點沒錯,在外面應(yīng)酬的時候,大家都知道世子爺?shù)暮脨?,誰也不敢在這件事上跟柳重明開玩笑。 哪怕是白石巖,也只敢在私下里拿這種事小來小去地觸他的逆鱗,無傷大雅。 所以那個小怪物扭動著身體張口高叫的時候,他一時怔在當(dāng)場,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沒能及時堵住那張可恨的嘴。 那樣旖旎甜膩的叫聲,像一團(tuán)若有似無的絨毛一樣,瘙著心里最不能碰的地方,痛癢難當(dāng)。 別說二里地外的狗了,他居然發(fā)現(xiàn),自己也可恥地有了反應(yīng)。 沒想到清高了十七年,一朝被人徹底拖進(jìn)坭坑里,他簡直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趁他漲紅著臉發(fā)愣的空當(dāng),白石巖幸災(zāi)樂禍地擠進(jìn)了門,探頭向書房里面看:“干嘛關(guān)著不讓進(jìn),難不成把人拉到這個地方搞?倒也挺有情趣的?!?/br> “白石巖!”柳重明咆哮一聲,就要趕客。 “行了,我錯了,”白石巖扒著門框,憋著笑投降:“重明,看你臉皮薄的,好歹也是個世子爺?要不要改天跟我們?nèi)ラ_開眼界,免得對這個小怪物神魂顛倒。” “你哪只眼睛看我神魂顛倒了?”柳重明捂著胸口,氣得五臟六腑都在疼。 “好好,你沒神魂顛倒?!卑资瘞r連忙順毛捋,推著他一起進(jìn)了門,順手提了把椅子就要坐下:“難不成你板著這張臭臉把人給辦了?真沒意思?!?/br> 柳重明一腳揣在白石巖屁股底下的椅子上:“白石巖,你要是再不說正經(jīng)的,就給我滾蛋!” 白石巖一個踉蹌,差點坐到地上:“我也不是外人,有什么不能說的。” 柳重明回到書案前,沉著臉拿起心經(jīng),不想跟他說話。 “說正經(jīng)的,”白石巖自己把椅子拖過來,在窗邊老地方放著,舒服地仰面躺進(jìn)去:“我今天來的正經(jīng)事就是……問問你怎么突然開竅了,好了好了,重明別生氣?!?/br> 眼見柳重明要翻臉,他急忙收斂了神色,勉強(qiáng)把一肚子打趣的話吞回去:“我想問問,他好不好玩?” “沒你好玩!”柳重明胸悶氣短。 “別鬧,咱倆是近親,”白石巖一本正經(jīng)地拒絕他:“說來聽聽,你都問他什么了?怎么問的?怎么問著問著還滾到床上去了?” “滾個屁的床!”柳世子勃然大怒,終于忍不住爆了粗口:“我壓根沒碰過他!他自己叫的!我什么也沒干!” ※※※※※※※※※※※※※※※※※※※※ 曲:重明別怪我,這招是我跟咱主人學(xué)的 禪院住持:我不是,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