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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重生后被死對頭買回家在線閱讀 - 方無恙

方無恙

    得了屋里人的應(yīng)允,曲沉舟被牽著邁過門檻,在花廳正中跪下。

    在進(jìn)門抬眼的瞬間,他看到了坐在書案后的柳重明,曾經(jīng)明晃晃的“天定之人”的卦言已經(jīng)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白。

    跟上一世的一樣。

    那個時候,他曾天真地以為這大逆不道的卦言消失便是萬事大吉,即使皇上問起來,他也可以直言不諱,卻沒想到真正可怕的卦言在幾年后才會出現(xiàn)。

    在柳重明身邊的年輕人,是他不認(rèn)識的,不過兩人看似熟稔,數(shù)數(shù)重明身邊沒見過的人,他心中也對對方身份有個大概的猜測。

    “這就是小曲哥?”戲謔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一只手捏著他的下巴,讓他揚(yáng)起臉。

    “重明,我剛剛有沒有告訴你,這孩子的娘親年輕的時候,可是十里八鄉(xiāng)出了名的大美人,我看就算是進(jìn)了宮也是拿尖的。如今哪怕上了點(diǎn)年紀(jì),看得我心里也是撲通亂跳,真真是明珠蒙塵。”

    那張看似天真的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看這輪廓,小曲哥倒真是隨了他娘的長相,嘖嘖,可惜了,杜權(quán)也下得去手,這幾鞭子打掉多少錢。要不然送去春慶樓接客,保準(zhǔn)是棵搖錢樹。”

    曲沉舟垂著目光,沒有與方無恙對視,也沒有半分驚訝,既然重明懷疑他,必然會派人回自己的家鄉(xiāng)查探自己的身世。

    在這一點(diǎn)上,他毫不擔(dān)心。

    他的身世還能有什么?無非是生死由命的下奴而已。

    可恐怕也正是如此,才與現(xiàn)在的他有這樣強(qiáng)烈的違和感。

    柳重明的目光凝在他身上,沒有去聽方無恙的啰嗦,半晌放下茶杯,問道:“還發(fā)燒嗎?”

    聽他這樣問起,曲沉舟才隱約想起來,在意識模糊的時候,覺得五臟六腑變得guntang,可全身卻冷得厲害,也沒有多余的力氣去考慮發(fā)生了什么。

    沒想到柳重明會及時發(fā)現(xiàn)他起了熱,還把他帶回自己的臥房。

    這種若有似無的溫情令他喉間有些哽塞,停了片刻才回答:“不熱了,謝過世子爺?!?/br>
    “原來不是啞巴,”柳重明輕聲一笑:“那還記得我的問題嗎?”

    回答他的仍然是沉默。

    “呦,逼供是嗎?”雖然對柳重明的事不關(guān)心,但這從不妨礙方無恙喜歡在中間插一腳:“這個我可以啊?!?/br>
    捏在下巴上的力道消失,一只手抓起拖在地上的鐵鏈,將曲沉舟的雙手提過頭頂。

    感覺到手腕上的脈搏被指尖壓住,曲沉舟閉上了眼睛。

    他確定這人是誰了——果然是方無恙。

    柳重明曾經(jīng)多次向他說起過,只是他一直沒有機(jī)會見一面。

    他聽說,在柳家覆滅的時候,就是方無恙在城外接應(yīng)了柳重明,可惜卻未能在接下來的時間里長伴未來帝王的身邊。

    在逼宮之夜后沒多久,方無恙拼盡手下所有的力量劫走了被囚困于宮中的景臣,自己卻沒能脫身,死于亂刀之下。

    曾經(jīng)在暗牢里,他在奄奄一息間,不止一次聽到景臣哽咽地叫著方無恙的名字,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傷痕。

    本以為在他身死之時,前世的恩恩怨怨便煙消云散,卻沒想到這么快就又會遇到。

    “世子爺,”方無恙露出招牌式的天真微笑,卻是對柳重明說話:“我如果幫你問出什么來,你賞我……”

    他話沒說話,便被柳重明冷冷地打斷:“方無恙,我允許你碰他了嗎?”

    一站一跪的兩人都吃驚不小。

    方無恙愣了片刻,將曲沉舟上下打量幾番,忽然嬌滴滴笑起來:“哎呦呦,是我錯了,難怪石巖讓我別多管閑事。原來世子爺早就慧眼識璞玉,憐心惜弱草,是我沒記性。”

    在柳重明怒氣沖天之前,他一竄老高,帶著一串大笑聲,飛一般逃之夭夭。

    花廳里安靜下來,只有外面廊下的涌泉羞澀地發(fā)出咕嚕咕嚕的水聲,水珠溫柔地濺在下面鋪設(shè)的石子上,是初夏中令人心情寧靜的一絲清涼。

    面前的人沒有再追問他,甚至沒有什么響動,曲沉舟默默等了片刻,輕聲先開了口:“謝謝。”

    柳重明眉間一蹙,這個人差點(diǎn)被自己折騰死,沒想到會開口對他道謝,這讓他有些煩惱。

    曲沉舟在他臥房外間的紗籠里昏睡了一天兩夜,他也足足有兩夜都沒有睡好,生怕一閉眼就夢到什么不該夢到的。

    也許是缺覺心煩的原因,他安慰自己。

    否則為什么會看到方無恙要動手的時候,會升起如此強(qiáng)烈的反感不安。

    柳重明有些想念大哥了,他畢竟只有十七歲,遇到棘手的事時,總是會忍不住想念那個從小就牽著自己的人。

    這讓他心中又是焦慮,也充滿了負(fù)罪感,哥哥在黃土下已化為白骨,他卻還在春夢里踟躕。

    他浮在空中的心又漸漸沉了下去,對曲沉舟的道謝恍若未聞:“想好要說什么了?”

    回答他的仍然是沉默。

    “你可以慢慢考慮,反正我的時間多得很,就怕你的主人沒這么多耐性。”他搖響手鈴,喚門外的人進(jìn)來:“把他鎖到外面去?!?/br>
    下人牽起曲沉舟,去了門外。

    鎖住雙手的鐵鏈被纏在書房外回廊下的欄桿上,曲沉舟只有周圍幾尺可走動的范圍,他知道柳重明就在屋里看著他,便只坐在臺階上,抱著膝蓋。

    雖然這個姿態(tài)并不好看,卻是他太久沒有體會過的悠閑安逸。

    什么都不用去想,也不用絞盡腦汁步步謀劃。

    尸山血海都與他無關(guān)。

    終于有整個下午的時間,什么也不做,只用草棍給忙碌的螞蟻劃著路,有一只螞蟻背了塊巨大的食物殘渣,被隆起的土坡絆住,拖了幾次也沒能拖動。

    他看著可憐,拈了殘渣在手里,想要幫忙送到臺階下面的洞口,一動身時扯得鐵鏈嘩啦作響,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夠不到那么遠(yuǎn),只能遺憾地放下。

    看著那個無法到達(dá)洞口的殘渣,還有找不到食物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螞蟻,他不知不覺又出神許久。

    如果沒有他的話,是不是一切都不會變得這么糟糕。

    如果他從來不曾出生過……是不是一切都會好……所有人都會行走在正常的軌跡上。

    處理完手頭的雜事后,已經(jīng)是將近中午時分,柳重明邁出書房門檻時,本不打算放著人不管,可坐在臺階上的人聽到他的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

    那雙微微潮紅的眼中含著一觸即碎的脆弱,又很快低頭,躲過與他的對視。

    他再一次敗在這個目光之下。

    在他的示意下,一旁的下人忙解開曲沉舟,牽著一起,沿著回廊,向花廳走去。

    柳重明不是個慢性子,走路也快得生風(fēng),那下人怕跟不上,很快也小跑起來,可曲沉舟腳上還掛著腳鐐,在這么一拉扯下,踉蹌幾步跪倒,又被拖得匍匐在地上。

    “快起來!”下人眼見跟世子的距離拉開,急得一把提得他半跪起來。

    曲沉舟雙手懸空,無處用力,腳鐐又纏在腳踝上,掙扎了一下沒能起來,肚子上猛地一痛,整個人又蜷縮著倒在地上。

    他常年挨打,對于這種事已經(jīng)極其熟悉,一聲不吭地忍著痛,習(xí)慣性地抱著頭,轉(zhuǎn)眼間腰肋上又被踢了一腳。

    第三腳卻遲遲沒有落在身上,他微微喘息著睜開眼,看見寶藍(lán)色的衣擺停在面前,有個影子彎下腰,將雙手探在腋下,扶他站起來。

    柳重明擺了擺手,令下人退去,看曲沉舟有些狼狽地拍拍身上,像是終于緩過來,才親自牽了鐵鏈,帶著人向前走了幾步。

    “曲沉舟,”他很快停下腳,轉(zhuǎn)過身來問道:“你剛剛為什么不反抗?”

    “反抗……”曲沉舟喃喃重復(fù)一遍,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一樣,半晌才嘲笑般勾唇,輕聲反問道:“我這樣的人,世子想要我怎么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