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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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當(dāng)進(jìn)入夏臺之后,豢丹這才松了一口氣,將想來盤問的守衛(wèi)驅(qū)逐,他把夷召從背上放下,卻發(fā)現(xiàn)對方胸口的劍傷依舊沒有收口,蠕動的傷口之間似乎有一圈金光流轉(zhuǎn),阻止了傷口的愈合。 “忍一下?!被康ぶ讣庠倨鹨豢|幽火,就要去燒灼傷口。 姬夷召本能的避開:“這里好像有什么在壓制我的妖力,本以為是那該死的軒轅劍,但如今看來,不止這個?!?/br> 豢丹一把將他摟在懷里:“別動?!?/br> 一手指按上去,果然聞到皮焦rou爛的味道,燒的姬夷召哇哇大叫:“輕點!要熟了!” “你還知曉會痛。”豢丹這才生出不悅之色,“如此胡鬧,軒轅劍是妖族克星,你如何能動?” “你怎么知曉是我去拿的軒轅劍?”姬夷召自知理虧,忍痛皺眉問。 “軒轅劍非人族圣王不可取,非黃帝嫡脈不得動,若不是你將劍拔出,玄女他們?nèi)绾文芙鈩ι现。俊被康@些自然知道,“若非你還可有利用之能,早就將你首級拿下?!?/br> 說完,他熄滅指尖火印, “是我蠢?!奔б恼俪聊艘幌?,才靠在他懷里,有點委屈地道,“我以為我是人?!?/br> “是人是妖,又有何關(guān)系,如此傻事,以后莫為?!被康ぷ屑?xì)的將傷藥灑在他手腕的傷口上,這才低聲道,“剛剛見你之時,我此一生,未曾如此驚痛?!?/br> “我見你時,也很歡喜?!奔б恼傥⑽⒓t了臉龐,“以前怎不知,你如此厲害……” 豢丹耳朵也紅了紅,眉宇間有了幾分害羞,又有幾分自得:“我也覺得,這次英雄救美,比之平時更強數(shù)分?!?/br> “強十分有吧,玄女可是能和我父親硬拼的,”姬夷召突然有點不安,“你,是不是知道了?” “雖然有揣測,卻是這才確定。”豢丹幫他把傷口包扎好,才道,“我本來此,是想重開諸煌之盟?!?/br> “你不想當(dāng)東君了?”姬夷召一愣。 “不錯?!被康せ卮?。 “那你想當(dāng)什么?”姬夷召對此到不在意。 “南荒國婿?!被康で宄旱捻訄远o比,更握拳表示決心。 “這個好這個好!”姬夷召非常滿意,“有前途,要表揚,過來親我一下。” 豢丹左右一看,只見數(shù)隊衛(wèi)兵只是遠(yuǎn)遠(yuǎn)在看,于是低頭吻了上去,但他又有一點遲疑:“上次因為誤會,我對山君有所冒犯……” “你放心,等著我娶你就是!”姬夷召滿意地蹭了蹭他的脖子,“父親那里我來搞定。” 豢丹微笑著點點頭:“夏臺之中你我還算安全,我先為你找一處休息之地?!?/br> “等等!”姬夷召突然皺眉摟住他的脖子,“為什么你身體這么冷?” “當(dāng)然會冷。”一個有如金玉相擊的聲音突然響起,一身雜色皮裘披風(fēng)的高大男人緩緩走來,他雙臂盤在胸前,發(fā)髻、腰帶、刀柄皆以玉飾,風(fēng)神俊朗,高傲冷俊,“以人火強用后羿九式……”豢丹,你的命還剩多少? 但他下一句說不出口,因為豢丹搭起的長弓上,閃動著一縷溫暖火焰。 ☆、第78章 劫灰 上古燧人氏鉆木以火,此火非天而授,非地而出,是名人火,從此人族有火得以暖,有火得以食,有火得以安,再不茹毛飲血,也因此,燧人氏為上古三皇之首,功德無量,人火之種更有破盡萬法之奇,護(hù)命滅邪之效。 禺熊是為昆吾一族術(shù)法為金,正好被豢丹的火屬克制,所以他眼眸一轉(zhuǎn),心中不打算硬拼。 “這是情根深種?”禺熊淡淡道,“你東夷鎮(zhèn)守世代巫邪,功垂千秋,你要親手毀了這一切?” “在后羿之亂時,就已經(jīng)沒有了千秋百代之東夷?!被康し攀?,一箭破空。 禺熊竟然不閃不避,任那一箭刺來,左肩卻浮起一道金甲,流光溢彩,有如煮沸的金塊。 那箭直直刺穿肩頭,帶出血光。 “好了,我不想與你兩敗俱傷,中你一箭,我也好去交差?!?nbsp;禺熊運功止住傷口血流,俊朗的表情這才露出一點不可思議之色,“我自以為我兩私交不錯,你這下手卻不曾絲毫遲疑,雖無必殺之心,但心中所動之怒非小,莫非真醉心于那小妖美色,至朋友于不顧?” “夷召是我心許之人,”豢丹毫不遲疑地道,“你我不熟?!?/br> “其實這小妖當(dāng)年也曾救過我。” 禺熊搖頭嘆息,“夏臺非久留之地,我已幫你將此事通知夏王,也算全了當(dāng)年情分。下次,我就不會留手了?!?/br> 說完,這位四方君主之一,毫無掛礙的走掉了,還很快。 “他到底是什么立場?”姬夷召難以理解地道。 “禺熊陣守西方庚金之地,又是金印之主,與他屬性相合,是以向來超然物外,對中州之勢不甚關(guān)心?!被康そ忉尩溃八绱俗?,想來也是為向天界表明心意?!?/br> “表明心意?”姬夷召冷笑,“你直接說他就是個隨風(fēng)飄的墻頭草,可以隨時在兩個陣營來回就是。” “卻是如此。不過若他所說為真,夏王不久將到此地,這里也有守衛(wèi)居住之處,我先去為你燒水?!被康た粗鴳偃松砩夏樕系陌甙哐E,抱起他就走。 “你這么賢惠我都不好意思了……”姬夷召臉紅了紅,有點得瑟的把頭埋進(jìn)他懷里。 “拿下你不難?!被康]有感到壓力,只是山君估計不久就到,看到夷召如此,自己真的還可嫁的過去? 真是節(jié)外生枝,好事多磨。 當(dāng)水燒熱之后,姬夷召身上傷勢未愈,自然不能泡下去,豢丹以細(xì)麻之布燙軟后一點點把皮膚上污垢拭凈,水溫微燙,擦在肌膚之上舒服的讓小鳥呻吟出聲,體溫不自覺的就升高幾度,再想到好幾天沒上床了,于是果斷把豢丹拉下準(zhǔn)備來樂呵一下。 豢丹堅持著幫他擦干凈身體又上了一次藥,這上送上門去,被夷召發(fā)現(xiàn)衣服早就濕了,笑他半天。 但是!他體內(nèi)的妖力在先前被軒轅劍大傷,又是在中都十方之界當(dāng)中,妖體強悍恢復(fù)之能,難免下降。 以至于兩個來回之后,姬夷召就覺得身體七零八落,比當(dāng)初被軒轅劍捅了之后還疲憊。 豢丹暗自松了一口氣。 當(dāng)服侍小姬穿好衣服之后,豢丹見房間簡陋,若是夏王過來難免失禮,施用術(shù)法把墻壁抹成晶體,又以樹枝編成隔罩,修補了破損的窗戶和門板,更重新劈開樹木做出案臺,將室內(nèi)擦的一塵不染,還做完之后不知從哪找來鳥蛋素菜,還抓來一條青蛇烤制,做了三菜一湯。 而時間,只花了不到半個時辰,那動作之麻利,擦的之干凈,讓姬夷召莫名想起了當(dāng)年在美國專家壓力下,我兔拿著抹布擦出了符合要求的無塵車間。 怎么感覺自己的作用那么小呢? 不過夏王的及時到來,解決了姬夷召心中的自我否定。 “聽說你傷的很嚴(yán)重,我急急的過來也沒看出哪里不好。” 姒履癸旁若無人的走入房間,一屁股座在案前,拿起筷子,夾了一口后,左右環(huán)視,“何時夏臺之中建房如此別致,我竟不知?!?/br> “你坐姿不雅?!奔б恼倮淅涞囟⒅氖?,“另外,你拿的是丹的筷子?!?/br> “不過一對木筷,回頭我送你十付玉筷。” 姒履癸不以為意地?fù)]揮手,他五官如雕刻般分明,眉宇間也盡是肆意與桀驁之色,“人生在事,當(dāng)隨心意而行,若事事計較好壞,不過自尋煩惱?!?/br> “你為帝為王,是何人對你說此話?”姬夷召眸中厲色一閃。 “自是我思我想,” 姒履癸笑道,“當(dāng)年你說我性桀驁,所以稱我夏桀,如今怎么對此不滿?” “當(dāng)年你不過是諸王之一,權(quán)勢低微,略有桀驁,并無不妥?!奔б恼傥⑽櫭?,“如今你是天下共主,如何還能一如從前?” 雖然他知道夏桀的性子不壞,只是那種追求自由自在,喜歡享受創(chuàng)造而已,但如今天下將亂,再來這性子就麻煩大了,從古至后來五千年,沒有幾個追求自由不聽別人勸的皇帝能安在位上的。 “如今大禹天降神威于我,” 姒履癸傲然道,“百姓天下,愿力加身,吾有民,如天之有日也,日有亡乎?日亡吾亦亡矣。” 在這里聽到夏桀歷史書上那句有名的“我就像天上的太陽,太陽掛了我才會掛”的名言,姬夷召心中一跳,怒道:“胡扯,當(dāng)年是誰在安邑對日起誓,若有一日登臨王位,必不負(fù)天下?” “如今天下安定,朝中數(shù)部已被平定,商君也已被囚于此,生不出浪來,我縱享樂,又有何妨?” 姒履癸也覺得昔日好友冒犯,只是笑笑道,“對了,看在你之情面,我不殺商子乙,但也別讓我放他?!?/br> “你準(zhǔn)備關(guān)他到何時?”雖然知曉這是對方引開話題,但姬夷召也不得不接招。 “或許十年,或許一世?!?nbsp;姒履癸抬眼看他,言語略帶玩笑之意,但那神情中的認(rèn)真,卻是絕無做假,“那你是否會如當(dāng)年殺一樣,一劍滅我,救你——表弟?” 姬夷召沉默。 如今不比當(dāng)年,當(dāng)年年少氣盛,一手帶大幼弟,視之如命,做事不論前因后果,如今之勢,若輕放弟弟回朝,商湯代夏難免,父親也不會回意,只是,當(dāng)真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如果他也放棄其堯,那世上還有誰會救他? 素女玄女固然需要將弟弟身份,但他們身居神位,難近夏臺之中,若真不可違,難免她們不再立一君。 “看,回答不了?!?nbsp;姒履癸向門外揮手,“進(jìn)來。” 姬夷召一愣,卻是心中一寒,他化為人身之后,氣機警覺也此遲頓了? 妖體對他存在,竟是如此重要嗎? 然后,下一秒,他就沒有機會再想此事,因為抬簾進(jìn)來之人,容貌俊秀,身姿疏朗,如芝蘭玉樹,不是他那長大的弟弟,還能是誰? 之后這頓飯,是姬夷召此生吃過吃食不知味的一次,而豢丹自知這事插不上手,就站到一邊,當(dāng)好了背景板,反正作為獵人,讓獵物忽略自己的技能他早就加到滿點。 三人在治世治國治水等等問題上綿里藏針,姬其堯的話題扣在此事與兄長無關(guān),商部忠貞絕無反心,之前二次攻打洛與葛,完全是師出有名,再說四方戰(zhàn)場相互搶掠的事情還少了么,你怎么就抓住我不放。 夏桀的話題就是一個:你有玄女素女幫助,說的話就不能信了,如果一定要你走,你哥哥就得留下,否則要是你出去反悔,我找誰算賬去? 姬夷召表示這也沒有問題,我可以留下,但其堯你若是真的造反我就算死了也要化為厲鬼把你打死當(dāng)沒養(yǎng)過你。另外我父親那不好交待你們誰過去說,反正我是不會去的。 然后其堯就又表示此事與兄長無關(guān),商部忠貞絕無反心,之前二次攻打洛與葛,完全是師出有名,再說四方戰(zhàn)場相互搶掠的事情還少了么,你怎么就抓住我不放。 …… 這場“雞生蛋、蛋生雞”的討論直到太陽下山,也沒有結(jié)束,姬夷召到底傷重未愈,難掩疲態(tài)?;康そK于不再當(dāng)背景板,禮貌的請夏王與商君出去。 夏王與商君當(dāng)然不出去,夏王更表示只要有自己在,這夏臺之中元氣凝結(jié),術(shù)法皆無法動用,論rou身力量,他的體形可以怒壓群雄沒有理由。 商君更表示久未與兄長見面,晚上要與他抵足而眠,一繚兄弟情義。 這還得了,豢丹反正不想當(dāng)王了,早就沒什么敬畏之心,做為一名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優(yōu)秀獵人,他深刻的讓對方體會到了實戰(zhàn)與對練的區(qū)別。 把那兩個轟了出去。 不過他把松下一口氣,轉(zhuǎn)回房間之時,卻見不知何時,山君正對夷召冷淡凝視。 豢丹突然覺得打那幾個人打出去的太早。 忽聽山君道:“到底慢了一步?!?/br> 姬夷召正不解之時,突聽房外,雷電大作,炸在窗前。 ☆、第79章 天地人 隨著一聲驚雷而起,天空迅速黑暗下來,濃密的陰云層層疊疊,一圈圈旋轉(zhuǎn),仿佛一個巨大漩渦,一種極為冷凝的氣息自天地間流轉(zhuǎn)開來,仿佛時間都開始凝固。 房內(nèi)的姬夷召看不到外邊,但他本能的感覺到不適,仿佛有什么東西想要掙脫生體,靈魂中有什么呼喚在響應(yīng)。 有淅瀝瀝的雨水落下,打在屋頂、房檐、石臺、青草之上。 但姬夷召的身體卻微微有點顫抖,在他的味覺里,那些不是雨水,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