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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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君眸光掃過三人,這才淡淡道:“出中都法陣之外攔截于吾,三位也不怕失手?!?/br> 為首女子藍(lán)裙玉帶,金縷綃衣,正是玄女無疑,只見她對此言毫不在意,徑自言道:“山君術(shù)法超絕,若我等驚動山君,使你毀去三才之陣,反而不美。倒不如于陣外相約,此地風(fēng)光雖好,但葬身于此,終是遺憾,山君懸崖勒馬,猶自不晚。” 姬惠平靜道:“吾可以性命相保,以血誓相立,保我兒不會為禍人間?!?/br> “山君身為軒轅嫡系,不思報國便罷,更與妖類私通,生下如此禍胎,將來羽化登天之時,如何向先祖交待?”說話的另外一位女子,她面若梨花,意態(tài)高遠(yuǎn),聲如清泉,凜然難犯,卻是鎮(zhèn)守此地的巫山神女。 “我罪孽再深,也是向圣皇軒轅圣妃螺祖交待,與爾等何干?”山君見三人周圍已是有了小三才之勢,想來這三人在此也等了不段時間,卻是他失算了。 “山君已知天星易主,這才有我等下凡之事,天下亂源,正是此子?!彼嘏従彽溃吧骄仓缃窬艑m、八卦、七星、六合、五行、四相皆以被破,三才法陣也是搖搖欲墜,如果以此子鳳血精氣為引,當(dāng)可彌合三才陣法內(nèi)虧,得解難關(guān),也是物盡其用。” 山君眉心微擰,卻是直接一槍轟出,道:“我兒非是貨物,哪輪爾等來說‘物盡其用’!” 那槍明明近在眼前,卻仿佛整個空間都慢了數(shù)分,只是凝聚殺意之強,卻讓見多識廣的素女也為之一驚,急忙避閃,卻仍然不得不得與山君硬接一記,空中漣漪蕩起,明明是至剛之力,卻宛如地顫般綿綿不絕,一個照面竟就壞她大半法體。 山君這次動了真怒。 他所習(xí)得神照經(jīng)心土為綱,修的是厚德載物,所以縱再有難關(guān),也是一力承之,少有事情能讓他動容,但剛剛有豢丹在前,如今又被人逼命在后,便是以他修養(yǎng),也難忍下這口惡氣。 玄女冷笑一聲,突然放出一卷血色披帛,卷著金色長劍。從旁而出,劍尖直取山君要害。 以山君敏銳,立刻就知那血色是他兒夷召之血,軒轅劍非黃帝血脈不可得之,原來就是玄女,也得以此為媒,方能使用么? 姬夷召一見那血上暗帶的金色,更是怒不可遏道:“無恥!” 憤而拿出長笛,鳴起鳳音。 胸口燒灼火焰明明已是平息,但姬夷召才拿起長笛,卻又是心痛如絞,淚水一下一下的從眼眶時滾落,好似心口缺了一塊。 臥槽,這種不祥的感覺,豢丹,你說過要陪我一輩子的,騙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笛聲突起,本已激蕩的場面更是混亂。 玄女劍起龍蛇,以柔克剛,披帛隨槍纏繞而上,劍尖直出,瞬間扎向姬惠胸口。 山君側(cè)身,毫厘時避過長劍,槍身旋轉(zhuǎn),左手指尖亮出一點星光,直指玄女心口。 素女抬手在空中劃出一竄長音,意圖干擾山君步伐,卻被一聲笛音打斷,那笛音仿佛自己克星,自音波相接處逆行而上,震的她雙手發(fā)麻。 玄女急避之間,卻山君改點為彈,一指氣勁開山破石,她之法體瞬間被破出一枚血洞。 而旁邊巫山神女自空中一躍而起,掌帶山岳之勢,凌厲壓下。 山君左手一握,無數(shù)石子凝聚,化為一道百丈長鞭,一甩之下,猶如龍蛇起陸,抽的對方左支右拙。 巫山神女正以山岳相加,卻突聽一聲冷音,震的她氣血不平,險些被山君一鞭掃下。 那聲音并不以攻為主,反而是以牽制為要,往往在緊要關(guān)頭,打亂對方動作,令那三人險象環(huán)生。 巫山神女面色一凜,自知單打非是對手。 “我等于人間法力大減,非他敵手?!彼嘏曇袈杂屑贝?。 “你等助我,我即刻上求于天?!毙查g退到最后,巫山神山雙袖抽起,竟是抬手以三才陣法源力形成屏障,只見遠(yuǎn)方遙遙升起三枚亮星,破空而來。 姬惠神色一沉,左手突然爆出無數(shù)血液,在空中織出一張大網(wǎng),就要以血施術(shù),破開法陣。 卻終慢了一秒。 而就在此時,玄女見此,也是一嘆,自懷里拿出一方赦令,印照整個天空星辰。 一時之間,諸天星辰,中天星宮,全然亮起,數(shù)百道光芒降下,隱隱約約,竟都是人族星官,一時之間,山君與姬夷召整個都被圍在諸天星辰之中。 那些神人身影似虛若幻,卻個個威勢無窮。無數(shù)光芒沖入天際,風(fēng)暴般形成巨柱。將稍微近一點云層絞的支離破碎。 姬夷召突然怒嘯一聲,鳳音長鳴,他之前記憶之中,記得這分明是妖族的周天星辰之陣,這些卑微人類竟以用此來對付于他。 “姬惠,你勾結(jié)妖族,不尊天命,合該受死!”玄女沉聲道,“交出妖物,你還有一線生機?!?/br> 山君聞言,冷笑一聲:“吾又豈是怕死之人?!?/br> “那就受死!”玄女手持赦令,“諸天聽召,移星換斗?!?/br> 無數(shù)星光縱橫,此為天上日月星三光凝聚,姬惠天河照影之法就是以山川倒影轉(zhuǎn)移防御,此光正是他之功法的克星。無法強接,姬惠帶著兒子如蝙蝠一樣穿梭在星光之間,只是這陣法越加密集,漸漸躲無可躲。 山君心念電轉(zhuǎn),凝血為鏡,涅阿長槍急出,轟碎血鏡,無數(shù)碎片漂浮空中,生生折開光芒次序,自星光之中闖出一條路途,直沖空中數(shù)百星官。 玄女見機,突然擲出金色長劍,直刺山君身后夷召。 山君左手急縮,將夷召拉至身前,長槍直刺,轟上三光天幕。 “呯!” 如琉璃玉碎,無數(shù)蛛網(wǎng)樣的裂痕出現(xiàn)在天幕之上,而同時,金劍自背后扎入,前胸穿出。姬惠無暇顧及傷口,只是手中加勁,轟然巨響之后,整個天幕盡數(shù)碎去。 姬惠一聲悶哼,胸前突然有無數(shù)冷光屏出,在空中化為一只燦爛孔雀,哀鳴一聲,化為無數(shù)金光消散。 糟糕,他竟忘記軒轅劍的破滅妖法之能,反手將長劍拍出體外,他把兒子抱緊。 “父親,你……”你傷的很重不要抱了,我自己可以的,姬夷召剩下的話說不出口,因為父親在他的額頭親了一下。 “吾兒,世道艱辛,好自為之。”姬惠一掌將兒子遠(yuǎn)遠(yuǎn)拍飛,突然長槍高舉,身魂合一,眉心大地印記閃亮如星,無數(shù)山鬼地魂自大地浮出。接天連地,化為無數(shù)圣印,將整個中都全然包裹。 “父親,你想做什么?”姬夷召哪里肯走。 “找來孔雀,我還有一絲生機?!鄙骄?,“你在于此,不過累贅?!?/br> 姬夷召幾乎咬碎牙齒,背后羽翼大展,向南方飛去。 玄女大怒:“你便動用地印困我如何,一日之內(nèi),你必印碎人亡!” 姬夷召聽的心中一震,速度更快三分。 一天就好,只要找到孔雀,他的速度那么快,一定可以的。 父親你等我啊。 很快我就回來。 姬惠遠(yuǎn)看少年離去,嘴角微微揚起。 突然間,他的胸口猛然炸開,血液橫飛,化為無數(shù)血光,與諸天山鬼地魂融為一體,接連地脈,化為十二山峰,阻擋前路。 玄女等人久久沉默。 良久,素女才道:“如此人物,可惜誤入歧途?!?/br> 玄女嘆息:“走吧?!?/br> 三道玄光劃過,荒原之上,只有冷風(fēng)呼嘯之聲。 姬惠持槍而立,垂下眼眸。 左手輕輕按上心臟之處。 阿惠,我把命都分一半給你,在你心口畫個羽毛怎么了? 別打啊,那你只要說一聲,說一聲心里放著我就可以了。 好吧,不說就不說,讓我抱一下總可以吧。 …… “笨鳥……”眉心碎裂之聲傳來,他唇角緩緩浮起的一縷笑意,是他此身終不再敵對的釋懷,是心中愧疚的平息,是一身重任的卸下,回首來時,姬惠卻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一身所得喜樂,都是自那雀鳥而得。 何需口說,何需手繪,我之一生,心中一直放著你,也只放著你。 明月西懸,一人一槍,靜立風(fēng)中,再無聲息。 作者有話要說:山君還有出鏡的,不如此夷召不會入妖族罷了,山君是才是小姬當(dāng)妖最大的障礙,本文he。 ☆、第85章 謀算 一縷五彩華光劃破天際,孔雀落在寬闊的平原上。 緩緩向前走去,額頭兇鳥拼命的向南方掙扎,他卻恍若不覺,只是一步一步,靠近那孤單的身影。 他走上前,從背后擁住他。 那里已經(jīng)冰冷了。 孔雀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難過。 阿惠十年前就應(yīng)該死去,乾關(guān)一戰(zhàn),雀翎奪命,是他親自動的手。 雖然戰(zhàn)后,他強行以命換命,施展妖術(shù)將阿惠的傷壓住,但他知道,阿惠很痛。 補天絲縫合的傷口不會愈合,日日夜夜都會痛。 那時阿惠就該死了,可是他是只自私的鳥,他求著鬧著,救了阿惠。 阿惠醒來時很沉默,最后還是把他抱在懷里,說算了。 如今阿惠死了。 死是阿惠最大的解脫。 死后他不用裝著不在乎自己,死后他可以自由的生活,死后他不會再想著我,也不會再和我兵戎相見了。 阿惠,下輩子,你還會不會記得我??? 記得一只喜歡向你開屏的孔雀? 如果你還是一個人類,我就再也不會喜歡你了。 阿惠…… 他勉強平復(fù)自己的心神,孩子不在這里,不過血緣感應(yīng),他知道兒子還活著,這個時候,不是慌亂的時候。 他要知道整個事情的前因后果。 黑色的眸子移向那桿染血長槍,那里的血跡已經(jīng)差不多快要干涸。 孔雀伸手彈指,一團(tuán)晶瑩光芒隨著他指尖的一滴血液落在那奇形長槍之上。 槍尖立時寶光大盛,紅色光華上下流轉(zhuǎn),映艷他半邊臉頰。 萬物有靈,此槍是南荒相傳至寶,本身已有微弱靈智,又與歷代主人心意相通,只要有一點日月精華,就足夠他化妖。 雖然這點精華是他準(zhǔn)備給孫子用的,但夷召都和豢丹在一起了,孫子什么的暫時就不要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