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殺人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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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修臣嘴上說得客氣,可誰也不好因?yàn)檫@種事,去忤逆他的意思。一個個打著哈哈,把這件事岔過去了。 此時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diǎn)左右,觀眾跟模特們陸續(xù)離場,另有工作人員在收拾t臺擺設(shè)、攝像機(jī)還有各種燈光設(shè)備。剛才看著還星光璀璨的現(xiàn)場,現(xiàn)在看起來灰不溜秋空蕩蕩的。 而慕修臣、童筱筱跟莊鴻就站在其中一角。 因臉上傷疤太大,童筱筱跟兩個容貌俊逸氣質(zhì)非凡的男人顯得格格不入。 莊鴻手機(jī)上回著消息,嘴上也不閑著,“有人邀請童筱筱,你就讓她去唄。她在外面我可以幫你看著,還不影響你跟柯雅詩過二人世界。” “她這樣的人,不能給她任何爬上去的機(jī)會?!?/br> 她一無所有都能繼續(xù)猖狂,更別說處境變好后。 慕修臣說這些時,并未避開童筱筱這個當(dāng)事人,好像就只是在說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 莊鴻也說不清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本能地看了童筱筱一眼。她臉上沒什么表情,好似并不在意這些,可面色有些白。 “興許,她沒我們想得那么壞呢。”莊鴻道。 慕修臣覺得他這幾天表現(xiàn)有些奇怪,他問道:“你這是在幫她說話?” 莊鴻:“……不是!只是隨便說一句而已,你有自己的考量就算了?!?/br> “嗯,時間不早,我們先回去了?!?/br> 慕修臣帶童筱筱一起出去,一直到坐上車,她都一言不發(fā)。他想起之前在后臺時她兩眼發(fā)光的模樣,眸底一片晦暗不明。 “你在怪我?”他說的是問句,但卻是肯定的語氣。 童筱筱聽到這個問題,覺得挺好笑的,“你捅我一刀,我不怪你,還感謝你嗎?” 她偏頭看向他,分明是跟少年時沒太大區(qū)別,可她卻覺得陌生無比。 她記憶中的慕修臣會疼她護(hù)她遷就她,而現(xiàn)在的慕修臣,只會一點(diǎn)點(diǎn)踩碎她的尊嚴(yán)。恨不得把她踩到腳底,讓她永遠(yuǎn)爬不起來。 沉默。 慕修臣張了下嘴,卻發(fā)現(xiàn)不知從何時起,他們之間已經(jīng)無話可說。 到春景園,要下車時,他才打破沉默,“童氏集團(tuán)旗下的服裝公司過兩天也要舉辦走秀,你去給楊阿姨幫下忙?!?/br> 今天天格外陰沉,童筱筱下車時,風(fēng)一吹,她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攏了攏衣服,聲音很輕,“后天就是走秀,童家之前都沒找過我。是莊鴻這次的秀比較成功,他們才臨時想到我,讓我過去的吧?” “嗯。” “不去。” 童筱筱弄不死楊悅,但至少有不幫對方的權(quán)利。 她走在前面,慕修臣走在她身旁。他脫了西裝外套,蓋到了她身上。 松木香籠罩了她全身,她腳步一頓,眸光微閃。 身旁,慕修臣涼聲道:“去幫忙,我給你你母親的遺書?!?/br> 啪! 童筱筱拿下西裝外套,重重砸到了他的身上,“慕修臣,沒有逼死我,你是不是覺得很遺憾?” 拜他所賜,她這些年拼搏的財(cái)物已經(jīng)被童家都拿走了,總裁位置丟了,尊嚴(yán)丟了……她對外甚至是個精神病,連個正常人都算不上。 他到底還想怎樣?! 慕修臣把西裝外套搭在胳膊上,神色涼薄,“沒人逼你,你可以自己做選擇?!?/br> 聽此,童筱筱氣樂了,眼角發(fā)酸,又被她硬生生逼了下去,“對,你不逼我。你慕大少怎么會做逼迫人這種下做事呢? ” 他不逼她,他只是把所有路都堵死了,只給她留一條路。 他哪兒是比不上鐘宴啊,論起折磨人,他也是不遑多讓??! 柯雅詩聽到外面的動靜,跑了出來。她看看這個,瞅瞅那個,擔(dān)憂道:“你們這是……吵架了?” “我這種人可沒資格跟慕少吵架?!逼狡鹌阶攀浅臣埽F(xiàn)在頂多算得上無能發(fā)泄而已。 童筱筱不想再在這兒看柯雅詩演戲,扭頭就走,慕修臣拽住了她的手腕。他看著她的眼睛,“你還沒給我回復(fù)。” “我答應(yīng)了?!彼鏌o表情道:“現(xiàn)在可以松手了嗎?” 她望著他,眼神冷漠到了極致。 他心臟驀地刺了一下,手上力氣松了些。 童筱筱用力掙開他,大步走進(jìn)了房子。 柯雅詩看著她離開,走到了慕修臣身旁,小聲嘀咕道:“筱筱這……她對涵涵做出那種事,可是怎么看不出來一點(diǎn)內(nèi)疚呢?” 她說完,連忙捂住自己的嘴,“慕少,我沒別的意思哈。可能筱筱是懷孕了,才會脾氣這么大,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受害者呢。” 聽她提起慕雨涵,慕修臣眸色沉了幾分。 涵涵都被害得險些死了,他還會時不時對罪魁禍?zhǔn)赘械絻?nèi)疚,他這個做哥哥的實(shí)在不稱職。 以后不會了。 …… 童氏集團(tuán)服裝公司的走秀后天舉辦,按理說第二天就應(yīng)該把童筱筱叫過去參與彩排,商量妝容方面的問題。不過一直到走秀當(dāng)天下午四點(diǎn),童家那邊才通知她過去。 走秀晚上七點(diǎn)要開始,童筱筱到達(dá)后臺時,就已經(jīng)只剩下兩個多小時。 除了她以外,現(xiàn)場還有幾個她熟悉的化妝師。 楊悅坐在輪椅上,被人推了進(jìn)來。 “筱筱,你要是討厭我,不想為模特化妝,可以提早跟我說啊。這走秀馬上就開始了,你才趕過來……你這樣的任性,說要?dú)Я诉@里所有工作人員的努力啊?!?/br> 她一上來,就給童筱筱扣了個大帽子。 聽到她指責(zé)的工作人員們頓時看向童筱筱,目光里盡是不滿和指責(zé)—— “服了這種人了,因?yàn)橐稽c(diǎn)私事,這是要搞砸這場秀嗎?” “她還是業(yè)界有點(diǎn)名氣的化妝師呢,就這職業(yè)道德,誰敢邀請她啊?!?/br> “跟她母親一樣,她母親抄襲,她現(xiàn)在故意來晚耽誤事?!?/br> 童筱筱可以忍受其他人說她,卻無法忍受他們把她母親牽扯進(jìn)來。手旁便有東西,按她以往習(xí)慣,她會砸過去,讓有些人知道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 只是她手才抬了一下,保鏢便靠近她一步。 童筱筱討厭死了這種被人處處牽制的感覺,可面上卻笑得愈發(fā)妖冶了。 她伸手指了下那個最后說話的人,“你,就那個穿粉色小碎花裙的女士?!?/br> 那人看過來,嫌棄道:“叫我干什么?我跟你可不熟?!?/br> “你不眼熟我,我眼熟你啊。前幾天在莊少的秀場上,我們剛見過吧?我記得你在后臺跟一個男人打電話,約他見面,還說別被他女朋友發(fā)現(xiàn)。他女朋友該不是這會兒現(xiàn)場的人吧?”童筱筱道。 聽此,周圍的人看著那人,面色當(dāng)即變得古怪。 楊悅叱責(zé)道:“筱筱,這種事可不好說,會壞了一個人的名聲,你別亂說?!?/br> “我說的實(shí)話,不信你問問她,我們是不是在秀場上見過。”童筱筱一臉無辜。 那人一改先前的囂張,都快急哭了,“我們是在秀場見過,可我從來沒有打過那種電話,更沒有插足別人的感情!” “哦,那大概是我聽錯了吧?!蓖泱懵唤?jīng)心地解釋了一句,可更像是敷衍,現(xiàn)場根本沒人信。 她看著那人哭著捂著臉跑了,也不同情。 既然這么愛嚼人口舌,那就試一試被人亂嚼口舌的滋味吧。 真以為隨便一個人,就可以隨便詆毀她母親了嗎?! 楊悅不滿眾人注意力從童筱筱身上挪開,清了清嗓子道:“時間很緊張,筱筱,要是你化妝時間不夠,不如就叫其他人來吧。我不會跟慕少說什么的?!?/br> “不用了,我來就可以?!?/br> 童筱筱說自己來,就自己來。 眼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楊悅神色不由得緊張。她本來是要為難童筱筱,到最后竟然成了她緊張。童筱筱玩夠了她,才把妝容跟其他幾個化妝師溝通了一下,幾人一起動手。 走秀大獲成功。 童筱筱卻一點(diǎn)都高興不起來。 她離開前,楊悅湊到她耳邊低語,“都知道你母親被我害死了,可你還要挺著大肚子給我?guī)兔Γ瑤臀页晒δ孟逻@個秀場。你覺得她在天之靈,看到這一幕,會不會后悔生下你這么個女兒?”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童筱筱攥緊了拳、 她化妝時戲耍了楊悅,故意引對方緊張又怎樣? 從為了遺書,被迫來給楊悅幫忙開始,就已經(jīng)奠定了她的劣勢! 楊悅見她這樣,總算開心了。她指了指保鏢的位置,“勸你不要動手哦,不然我就有了合理的理由對你動手。前幾天在婚宴上挨的那幾巴掌,你還沒忘記吧?” 童筱筱扭過,果然看到兩個保鏢已經(jīng)準(zhǔn)備動手制止。 她深呼吸一口氣,緊抿著唇,繃著臉走向出口。 沿途都是恭喜她的—— “接連兩個秀場都這么成功,讓所有人在展示服裝的過程中,對童小姐這個化妝師印象深刻,這是真本事!” “前幾天我邀請童小姐合作,還被拒絕了。原來是要幫楊總啊,你們母女感情真是好啊?!?/br> “像童小姐這樣真心實(shí)意幫繼母的人,實(shí)在是不多了。童小姐真是能力人品都好啊?!?/br> 每一句恭喜,都像是在童筱筱心臟上扎刀子。 她想起母親自殺的那一天,還在攔著她,“筱筱,留下來陪我好不好?mama只有你了,mama不想看到你對她那么好。她要跟我爭你爸爸的,你怎么能對她那么好呢?” 那天,她沒有答應(yīng)母親,依舊跟楊悅要好。 而現(xiàn)在,她仍舊沒有答應(yīng)母親,被迫為楊悅賣力。 等她死了,母親會不會生氣,都不愿意見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