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做人留一線
童筱筱本來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四周,聽見這話,才轉(zhuǎn)頭看向喬文筠。而他看著她,正在等她的回答。 她略略挑了下眉,“你過來找我,什么事?” “想著幾天沒見你了,聊聊天?!眴涛捏拮焐险f得散漫,臉色卻很差。 童筱筱道:“我們剛見過?!?/br> 喬文筠幾次張嘴,最后才道:“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你非得這樣拆穿?” “性格這樣,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童筱筱指了指車的位置,“你還有事嗎?如果沒事,我就要回公司工作了?!?/br> 喬文筠看著她,沒有吭聲,神色復(fù)雜至極。 見狀,童筱筱完了彎唇,也不說話,轉(zhuǎn)身就打算真得走了。 “從認識到現(xiàn)在,你好像從來都不在意我?!眴涛捏拚驹谒澈螅曇袈燥@低沉。 聽此,童筱筱停了下來,轉(zhuǎn)身看著他。 說不在意也不算,只是她把他當(dāng)朋友,而他想要成為其他的身份,她滿足不了他而已。 “你跟慕少一直有聯(lián)系,你們根本沒有分手,進入德如風(fēng)投是你五年前就設(shè)計好的計劃。牧童集團最大股東是你,你為了自己的利益,多次搶德如風(fēng)投的項目?!?/br> “回國后遇到慕少,然后‘被迫’跟他成為假情侶。這些……一開始都是你設(shè)計好的局,是嗎?” 喬文筠說完這些,像是用光了全身的力氣。 他遠遠地望著她,等她回答。 旁邊都是人,聲音稍微大些,就會被人聽到。 童筱筱主動走近了些,停在喬文筠跟前,“長達五年的計劃?” “你還小的時候,就能用十幾年來設(shè)計童家。用五年來做一個陷阱,這對你來說算不得什么?!眴涛捏迯闹肋@些事后,整個人就渾渾噩噩的。 想到這些都是她的局,他就覺得全身發(fā)寒。 童筱筱盯著他,一字一句道:“我五年前出國,是被迫,沒設(shè)局。牧童集團拿下那些項目,是慕修臣的本事,與我無關(guān)?!?/br> 她從未對不起喬家,他們對她有恩,她這五年為公司做的事情,也足以回報這份恩情了。 “那慕少一直去國外找你,你卻說跟他從未有過聯(lián)系,這件事怎么說?你說早就跟他斷了關(guān)系,但牧童集團最大股東是你,又怎么說?”喬文筠一反常態(tài)地咄咄逼人。 說來說去,話又繞了回來。 “就是我跟你三哥,你選擇了相信他唄?!蓖泱阈Φ?。 喬文筠別開頭,眼底充斥著血絲,“他沒必要因為這種事騙我?!?/br> “你自己心里都有抉擇了,還來找我有什么意義?” 童筱筱從來不會跟不相信自己的人廢話,因為最終結(jié)果只會是浪費唾沫星子。喬三不相信她的人品,喬文筠又何曾相信過? 說到底,她童筱筱從小惡名在外。 哪怕后來弄垮童家,澄清過再多次,旁人對她的印象也從未真得變過。 童筱筱沒再跟喬文筠爭辯,轉(zhuǎn)身上了車。蘇特助見兩人談崩了,跟喬文筠匆匆道別后,小跑著追過來上了車。 “童總,你不再跟四少解釋一下?那些事情,你本來就沒做過啊?!碧K特助道。 “重點不在于我做沒做過,而是他信不信。他不信,我沒做過又怎樣?”童筱筱從小到大經(jīng)歷過那么多事情,對人心實在是太清楚了。 她不欲多言,對蘇特助道:“別廢話,開車?!?/br> 病房內(nèi)。 童筱筱走后沒多久,慕修臣就醒了。他坐起來,四處看了看,沒見到人。 門口突然傳來腳步聲,他眼底燃起幾分光亮,看向門口。然而,李助理拿著病歷走了進來,再往后便沒人了。 “您在找什么嗎,慕少?”李助理跟著往后看了看,門口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 慕修臣動了下身子,靠在墻上,“她呢?” 李助理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這個她是誰,“我……我剛剛回來的時候,聽人說童總他們已經(jīng)走了?!?/br> 他跟在慕少身邊這么多年,又經(jīng)常負責(zé)跟童總有關(guān)的事情,知道慕少有多在意她。 所以知道她就這么走了,他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李助理道:“您這些年進了多少次醫(yī)院,經(jīng)常喝跟童總一樣的心理類輔助藥物,這些事她都知道了。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走了?!?/br> 他勸道:“五年多了,慕少您做得也夠多了。” 都快把命搭上去了,這還不夠嗎? “您要不……還是放棄吧。我看童總的心就是石頭做的,您做再多啊,這石頭心也不可能有溫度。”李特助苦口婆心。 但慕修臣一點也沒聽進去,他躺回了床上,對李助理道:“盯緊德如風(fēng)投那邊,別讓她被欺負。” 李助理想抱怨,慕修臣一個冷眼掃來,他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算了,童總已經(jīng)成了慕少的執(zhí)念,他說什么都沒用的。 德如風(fēng)投。 臨到下午下班時,童筱筱才給鐘宴回了消息,“后天是相宜跟湯也的訂婚儀式,我剛好有點時間。就那天見面吧,有什么話見了面說?!?/br> 鐘宴不像平時那般游刃有余,帶著幾分焦急,“后天幾點見面?” “那沒準。” 自從說要離職后,都沒文件需要童筱筱處理了。她伸了個懶腰,說得渾不在意。 而鐘宴與她截然相反,就像是刀懸在頭頂,整個人焦躁不堪,“公司最近一堆事,你說個具體時間點,我沒辦法一整天跟你耗。 ” “鐘總似乎沒搞明白,是你求著跟我見面,不是我求你。既然你時間不合適,那就算了,不必見面了?!?/br> 她說完就掛了電話。 鐘宴再打來兩次電話,童筱筱都毫不猶豫給摁斷了,他轉(zhuǎn)而給她發(fā)微信消息。 鐘宴:好,我后天會去參加訂婚宴的,也希望你拿來談判的誠意。 鐘宴:做人留一線。筱筱,你不要把我逼太緊了。 “呵?!蓖泱銙咭谎巯?,嗤笑一聲,把手機放下了。 她從認識他開始,他就在明里暗里地威脅她,她早就習(xí)慣了。不至于因為他這點毫無震懾力的威脅,就產(chǎn)生后怕一類的情緒。 一直到晚上十點,童筱筱要睡覺時,才回復(fù)他的消息。 童筱筱:別忘了準備份子錢,太寒磣可是丟鐘家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