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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春宮亂在線閱讀 - 第41節(jié)

第41節(jié)

    沉默片刻,段昭凌柔聲哄著:“就依你了,今日朕誰也不見?!?/br>
    作者有話要說:婚紗照終于拍完了~~好累~~

    這幾天悲催的角膜炎又犯了……眼睛各種難受啊,都是寫到本子上,然后老公幫忙打字。。。然后再發(fā)表。。

    好苦逼哇!

    身殘志堅(jiān)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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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春宮亂

    梅林深處,幽靜漸漸辟開,這處景致,上一世她卻是從未到過。

    柳暗花明間,蘇嫣靠在他肩頭,抬眸望去。

    銅雀春深。

    四枚流云題字篆刻其上,很有風(fēng)流的韻味兒,雖說是臺,卻并不似長秋臺那般,觀其形狀,稱為行宮更為妥帖了。

    “不知這銅雀臺中,可有江南二喬般絕色女子了?”蘇嫣站穩(wěn)步子,靜立,酥手?jǐn)n于袖中。

    段昭凌眉心不易察覺地動了動,在她唇上輕啄,“嫣兒隨朕進(jìn)去,這銅雀臺便不枉得名了?!?/br>
    期許的神色掛在臉容上,她亦步亦趨地隨后款款,初入殿門很是窄小,與尋常宮舍無異,可隨著深入,卻是內(nèi)有乾坤,四下皆是陌生宮人,一股肅殺而沉郁的氣息彌漫開來。

    殿內(nèi)陳設(shè)全然不似宮名那般旖旎,自打頭一步踏進(jìn)來,蘇嫣便敏銳地察覺了此中別樣的意味。

    “段郎,這里為何如此肅靜…”蘇嫣小手欲往回抽,卻被他進(jìn)一步握住。

    那張徐徐回轉(zhuǎn)的臉容上,繾綣之意蕩然無存,仿若方才那動情的歡愉,從不曾有過。

    上一刻還是貪戀美色的沉溺,這一刻卻已是清明銳利的靜默。

    溫存一掃而空,那冰冷深沉的星眸,定定將她凝住,“今日水閣小宴,你于銅雀臺伴駕侍寢,酉時(shí)回凌煙閣?!?/br>
    周身凜冽的氣質(zhì),這樣的他,才是那個(gè)心狠手辣的至尊帝王!

    蘇嫣穩(wěn)住心神,仍是一脈純真,段昭凌隱在俊眉下得眸子,溫潤下卻是暗涌浮動,瞧不見底。

    “嫣兒本就是陪段郎來此,jiejie們皆是親眼瞧見的,只怕莫要怨我才是?!?/br>
    段昭凌斂起神色,淺淺執(zhí)起她的手,“春光大好,溫柔鄉(xiāng)教人沉醉,朕最喜歡你這樣純凈的性子,與她們自是不同?!?/br>
    如同前世冷宮中,那般刺骨的寒意從脊背升騰而起,她扯開櫻唇,笑答,“段郎說甚么,嫣兒都信得過?!?/br>
    宮道漫長,蘇嫣雖是由他牽著,卻無絲毫暖意,她怎能忘了,這后宮中女人所能算計(jì)的,皇上自然更高一籌!

    “嫣兒有些乏了,到內(nèi)幃等著段郎可好?”蘇嫣嬌嗔婉轉(zhuǎn),不動聲色地轉(zhuǎn)頭環(huán)顧,到底是經(jīng)歷過生死的人了,并未亂了陣腳。

    段昭凌依舊不語,直到轉(zhuǎn)過一闋高高的屏風(fēng),其后廳閣隨之現(xiàn)出,而更教她訝異地,是這不大的地方兒,竟是足足站著數(shù)人,皆是常服打扮,見他們來了,便齊齊參拜,“微臣見過陛下!”

    段昭凌微微擺手,“此處不必多禮,教你們久候了?!?/br>
    “這位便是蘇婉儀。”說話之人,垂首立在一旁,竟是王忠明…

    他不是在水閣中,怎地短短片刻,就到了此地!

    蘇嫣還來不及思量,便聽,“參見蘇小主。”

    她眉眼嬌柔,疾速掃過去,一看之下,已明白了七分,列下面孔絕不陌生,封國侯白玉常、監(jiān)臺御史馮德昌、中書令李大人、禮部、吏部二省尚書郎等人分列其后,掠過人群末,那一抹青衫時(shí),蘇嫣不由地微微一頓,旋即淡然地福了身兒,以示見過。

    “你與父親久日未見,朕便準(zhǔn)你們父女二人小聚片刻。”

    蘇復(fù)這才緩緩上前,深深拘禮,“微臣見過小主。”

    此情此景之下,眾目睽睽,她若是說錯(cuò)一句話,后果不堪設(shè)想。

    蘇嫣并不移步,只是嫣然一笑,如三月春花兒,教在場群臣亦是心下一凜。

    “父親為陛下分憂本是臣子應(yīng)當(dāng),臣妾在宮中安好,并無要談之事?!?/br>
    蘇復(fù)心中暗贊,女兒入宮后,果然心思沉穩(wěn)了許多。

    片刻,廳中無人做聲,終是聽段昭凌沉聲道,“既然無事,你便去內(nèi)室,候著朕。”

    “殿中風(fēng)涼,原該添些炭火,陛下批閱折子,莫要太過勞神,臣妾告退?!碧K嫣施施然行禮,鬢間飛鳳玉瑤流光瀲滟,當(dāng)真是容色絕麗,臨走時(shí)眷戀無限地回眸一盼,段昭凌臉色漸軟,回予一抹贊許的笑意。

    木屏徐徐掩上的瞬間,蘇嫣只覺緊繃的心弦隨之松下,由宮婢引入內(nèi)室時(shí),雙腿竟是有些虛軟。

    此乃密會,絕非貪歡,而這銅雀臺更是非頑樂之地,憑她所見,今日列會之人,定是與如今朝堂上風(fēng)頭正勁的沈尚書脫不了干系!

    如此隱秘,段昭凌想是籌謀已久,每一步都教他算了清楚,自家當(dāng)真是陪他演了出好戲。

    今日一過,后宮中只會說蘇婉儀惑主,斷不會有人想到另有乾坤。

    好一個(gè)金蟬脫殼之計(jì),如此一來,便是將自家推至風(fēng)口浪尖之上!

    而蘇復(fù)此行,她猜不透用意,不知是招用,還是懷柔之策。

    但她清明得緊,段昭凌一石二鳥,即掩了后宮耳目,又不著痕跡地封了她的口,誰敢以全族性命唐突玩笑?

    蘇嫣靜靜陷在軟榻中,不覺手心冷汗如流。

    這個(gè)男人心思之深沉,絕非自家可以想見,粉拳將方枕壓出深深的皺褶,她獨(dú)自冷笑,笑地肆意。

    為了他的皇權(quán)江山,不擇手段,寧可犧牲天下人,帝王心術(shù),情字絕不會算計(jì)在內(nèi)。

    “小主,陛下吩咐,教奴婢送您回宮?!?/br>
    粉裙小婢不知何時(shí)從門外走來,蘇嫣端出了笑意,“陛下還說了甚么?”

    “有專人護(hù)送,小主請隨奴婢來。”小婢子口風(fēng)很嚴(yán),蘇嫣一路分開帳幔,行至一處銅鏡前,那婢子將壁畫輕輕一卷,木門應(yīng)聲而開。

    花白的雪光映進(jìn)來,而雪地上便束身立著一人。

    “這是甚么意思?”蘇嫣佯作不解地問,寧文遠(yuǎn)遂上前拱手,“微臣送小主回殿?!?/br>
    “不必了,我就在這里候著陛下,寧右使請回?!碧K嫣目光只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寧文遠(yuǎn)在雪中巋然不動,她便翩然回身,任憑那婢子在后頭輕喚,她疾著步子,一刻不停。

    這分明是試探,拿寧文遠(yuǎn)和她從前的關(guān)系來試探!

    若是她現(xiàn)下走了,那便坐實(shí)了他的揣測,她又怎會入甕?

    這銅雀臺,她來不得也來了,便沒有輕易出去的道理。

    側(cè)臥在榻,睡不得、醒不得,便索性閉目安神,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她當(dāng)真如夢之時(shí),卻被一雙手?jǐn)n了起來。

    “陛下…”她眉眼惺忪,摸索著撐起來,而段昭凌已然恢復(fù)了清淡神態(tài),“嫣兒如此貪睡,也不等我回來。”

    想來事畢,一切如常。

    蘇嫣便輕輕附在他懷中,“嫣兒說過,只要是段郎所言,我都信得,”她仰頭又問,“那段郎呢,可是信得過嫣兒所言?”

    四目相觸,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便如博弈,輸贏在此一局。

    那雙水潤的靈眸清澈純?nèi)?,不夾塵垢,他薄薄的唇輕觸了她的眉心,“朕信你,日后亦是?!?/br>
    “嫣兒,你可聽說了?”林清清與她在雪中漫步,兩人皆是圍了厚厚的狐裘小披,為純白中一點(diǎn)鮮亮,她回頭,“昨晚,陛下招了宜妃侍寢。”

    蘇嫣垂眸,盯著腳下深淺的印子,“自然是知道了,咱們上回不過是暫時(shí)煞了她的銳氣,可畢竟根底深厚,非是一朝一夕可除去的?!?/br>
    林清清亦是輕嘆一口,“我素來不與人爭執(zhí),可那宜妃卻處處針對,嫣兒,我對她又怕又恨…”

    “林jiejie莫要想多了,她是應(yīng)得的報(bào)應(yīng),后宮便如逆水行舟,不進(jìn)則退,這并不算甚么,還是好生想著對策才是。”

    “那宜妃當(dāng)真是手段高明,在坤元殿外跪了四個(gè)時(shí)辰,聽宮人們說,她為求見陛下,竟是一連唱了四個(gè)時(shí)辰,直到嗓子都啞了,終是將陛下的心唱軟了?!绷智迩蹇嘈?,凝眸遠(yuǎn)處。

    “這次唱軟了,誰又能料到下回?”蘇嫣附和著。

    若教她相信天子有真情,真真是可笑的緊了,那樣的鐵石心腸,便是熔巖也化不去的。

    宜妃她也有今日,不過虛得活地長一些,不等到那些報(bào)應(yīng)一一償還了,這樣死了豈不可惜?

    “前幾日我托霍太醫(yī)尋了個(gè)醫(yī)治咳疾的方子,倒是十分管用?!绷智迩鍖⑹譅t握緊了,蘇嫣便道,“將山梨與冰糖一同熬制,比藥方子還來得管用,宮中的藥斷不可隨便用的。”

    “這個(gè)我知道,那藥我私下里托人給胡太醫(yī)瞧過了,并無礙的?!绷智迩鍥_她擠眉一笑,蘇嫣遂得意道,“虧得那胡太醫(yī)是表姐的舅父,咱們尋醫(yī)用藥上倒是安心了許多?!?/br>
    林清清點(diǎn)頭,似是想起了甚么,又道,“還有一事,前日雨溪到庫府時(shí),在后院中見到你的婢子綠芙?!?/br>
    蘇嫣心下一動,“我并沒教她去過庫府…”

    這一說,林清清亦覺察出了其中的蹊蹺,兩人相視一望,她便壓低聲兒道,“你可要看緊了她,小心無大事,多留個(gè)心思才是。”

    蘇嫣點(diǎn)點(diǎn)頭,“如此想來,宮里的人,誰也不可輕信了?!?/br>
    “你這般占盡恩寵,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后面的話,林清清只點(diǎn)到為止。

    遠(yuǎn)處木欄外,見那吳修媛攜了幾名小侍匆匆路過,她們便規(guī)矩地見了禮,就問,“娘娘何事如此急切?”

    那吳修媛停步道,“還未告知后宮的,方才我同姚貴人、楊順常等人在宮里聚茶,誰知姚貴人竟是嘔了起來,喚來太醫(yī)一瞧,竟是診出了喜脈!”

    林清清渾身一顫,蘇嫣將她指尖握了握,便道,“那自然是可喜可賀了的。”

    “已有宮人去坤元殿通報(bào),我正要到靜妃娘娘處去,這可是后宮中難得喜事了。”吳修媛雖說著,可也沒瞧出喜色,倒是不咸不淡的,匆匆便離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更文不固定,請妹紙們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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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春宮亂

    永福殿內(nèi),此時(shí)已聚了好些人,林清清與蘇嫣趕到時(shí),那梅青正呵斥著小婢子端水煎藥,仗著是姚貴人家中帶來的親信,好不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