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節(jié)
“吱吱吱——吱吱吱——” 那大老鼠落地之后,一個翻滾爬了起來,轉(zhuǎn)身想跑。跑了沒有兩步,發(fā)出一陣凄慘的吱吱的聲音,腦袋一歪,嘴巴里面吐出一團黑乎乎的粘沫——死了。 “它這是中毒?!笔捰晷χ忉屨f道:“你咬我,你先死?!?/br> “……” 針筒哥滿臉寫滿的都是不自信,從墻角里慢慢的佝僂著身子走到那大老鼠身邊,用針筒扎了兩下——果然已經(jīng)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老大!你是老大!”針筒哥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緊接著那瘦猴也跪了下來。 這個叫做蕭雨的小伙子……這他媽還是人么?論身手,黑風雙煞不是一合之敵,論身體,比五步蛇還毒,針筒哥那針筒,在他眼里就跟小孩子過家家的玩具一樣。 勢不可擋!當之無愧的老大。 “我睡上鋪?!笔捰曛噶酥改莻€靠窗子的位置?!昂陲L雙煞,嗯,明早喝rou湯。有什么意見沒有?我這個人比較公平,絕對不搞什么一言堂,咱們各抒己見,暢所欲言。啊,哈哈哈。” “……” 第404章 聆秘! 蕭雨睡了上鋪,蕭雨的下鋪給了那個有些酸味的敢于替蕭雨出頭的老學(xué)究。老人家自己說是五十四歲,在看守所里這幾天被折騰的,乍一看說七十四都有人信。 這老人家自稱叫做孫大成,據(jù)他自己說,是因為給人治病的時候遇到一個孕婦,這孕婦高熱驚厥,發(fā)燒四十一度,有手腳抽搐開始抽風的表現(xiàn)。孫大成立即下了病危通知書給孕婦的家屬,幾乎是沒有商量的時間,孫大成便選擇了保住大人——當然,這樣做的后果就是已經(jīng)六個月的胎兒,還沒有與這個殘忍的花花世界見面,便永久的魂歸天國。 “他們說,是我誤診才導(dǎo)致胎兒死亡的。實際上,在孕婦發(fā)熱驚厥的癥狀出現(xiàn)以后,胎兒就已經(jīng)因為宮內(nèi)窘迫,缺血缺氧死亡了。”孫大成如是說道。 “如果常規(guī)下了病危通知的話,應(yīng)該沒有你的責任才對呀。”蕭雨很是不理解。當然,患者家屬的喪子之痛,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事兒有輕重緩急,人有旦夕禍福。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醫(yī)生可以掌控的了的。 孫大成苦笑一聲:“我不是婦科醫(yī)生,我是內(nèi)科醫(yī)生?!?/br> “……” 你一個內(nèi)科醫(yī)生,你去看婦科病人?!就算母子平安,你這也是超范圍行醫(yī),執(zhí)業(yè)醫(yī)師法所不允許的呀。 “而且,我還是中醫(yī)內(nèi)科?!睂O大成繼續(xù)苦笑說道。 “……” 蕭雨這次真是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庸醫(yī)!” “草菅人命!” 猴子和針管哥兩人依舊瑟縮在墻角,聽到孫大成這么說,不由得義憤填膺。 問題是猴子這么說說也就罷了,畢竟他只是有些那啥的不良愛好,你說你針管哥每天拿著個針管扎扎這個扎扎那個的,有什么權(quán)利批評孫大成草菅人命? 蕭雨很是費解,一個眼神投射過去,猴子和針管哥兩個人通通閉嘴。 “就當我什么也沒說?!贬樄芨玎驳囊幌屡郎狭怂纳箱仯骸拔宜?。就算說話,也是夢話。” “我知道我這么做有問題,可是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我相信我還是一樣的選擇?!睂O大成很是平靜的說道:“那個時候,我別無選擇?!?/br> 簡單的一句話,不知道蘊含著多少辛酸。 那個時候,我別無選擇。 病人出現(xiàn)在你面前,不救,就是死。救,就是現(xiàn)在的結(jié)局。 “我能理解。”蕭雨用星爺?shù)目谖钦f道:“其實,我也是一個醫(yī)生?!?/br> 這一次,把猴子嚇得也趴在床上擋著雙眼不敢說話了。一個監(jiān)室里面同時出現(xiàn)兩個沒事兒和死神打打架的人種,他jian|尸這點小問題,根本就不算問題了。 “我叫蕭雨,我也是一個中醫(yī)?!笔捰曜晕医榻B說道?!巴瑯拥那闆r,我遇到過,我父親也遇到過。記得父親曾經(jīng)對我說過一個故事,有一次他和母親一起出去逛街,買衣服的時候遭遇了一個意外早產(chǎn)的孕婦,他用一把瑞士軍刀完成了手術(shù)——還好,他比較幸運,那早產(chǎn)的患者母子平安?!行r候,醫(yī)生真的是別無選擇?!?/br> “你父親很了不起。”孫大成贊道:“他是西醫(yī)?” 蕭雨搖搖頭:“他后來主攻中醫(yī)了?!?/br> 蕭小天學(xué)中醫(yī)的時候,確實是半路出家,再此之前,他是市醫(yī)院一個很不錯的骨科醫(yī)生?!獎e管是骨科醫(yī)生還是中醫(yī),都沒有做剖腹產(chǎn)手術(shù)的權(quán)利,所以一旦出事,責任肯定是逃不掉的。 蕭小天明白這個道理,蕭雨也明白這個道理。 孫大成,當然也明白。 救,還是不救,這,的確是個問題。 孫大成雙眼一亮:“你是說,別動,讓我想想,你,你的父親是蕭小天?!” 蕭小天在醫(yī)學(xué)界可以說是曇花一現(xiàn)。 出場的時候,“驚艷”全場,幾個中醫(yī)界的老前輩,都把他當成振興中醫(yī)的不二人選,無論是人力物力財力,都給予了強有力的支持。 怎奈何蒼天不隨人愿,蕭小天在他事業(yè)最巔峰的時刻,忽然間就凋零了。 他的名字,凝固成一段段傳說。 絕大部分人不知道蕭小天為什么在中醫(yī)界消失,如果有人知道的話,除了蕭家的人,就是藍色部隊的那幾個領(lǐng)導(dǎo)了。蕭雨,當然是知道的。 “對,是他?!碧崞鹗捫√斓拿?,蕭雨還是充滿尊敬的。而且,這也是一個令他值得驕傲的名字。 “蕭小天,蕭小天。”孫大成那張蒼老的如同古樹皮一般的臉孔上面,忽的閃現(xiàn)出一抹奇異的神采——蕭雨甚至在這張臉上,發(fā)現(xiàn)一抹動人的嫣紅。那感覺,那感覺就像一個人提起自己的初戀情人那樣的激動。對,就是激動。 可是蕭雨從沒有在父親蕭小天那里聽說過孫大成這個名字,明顯,在自己父親蕭小天的心目中,這個叫做孫大成的老男人,是不夠蕭小天提起的資格的。 難道是孫大成自己一個人暗戀……暗戀,我靠,自己怎么能想出這么有創(chuàng)意的詞匯來!這不是變相承認自己父親和這個老男人有基情? ——就算有基情,也不能找這么個老男人啊,太沒欣賞水準了。 “你不是蕭小天的兒子?!睂O大成看著蕭雨的臉,忽然冒出一句話來?!笆捫√觳豢赡苡心氵@么大的兒子?!?/br> 這……玩笑開得有點大了啊。 蕭雨心道,我不就是懷疑你和我父親有基情么?怎么,被你覺察出來了? 退一萬步說,就算真的有基情,蕭小天是不是我的父親,那也不是你說了算的。 蕭雨沒有說話,孫大成卻誤以為蕭雨是在考慮他剛才說的這句話的真實性。 “你姓劉?!睂O大成看著蕭雨的眼睛說道。 蕭雨身體一震:“你說什么?!” “我說你姓劉。你的母親叫劉莉。——不,正確的說法,應(yīng)該說你不姓蕭,也不姓劉。你的父親,應(yīng)該是姓……哈哈哈哈!”孫大成忽然狂放的大笑起來,與剛開始的時候那酸腐文人的樣子大相徑庭,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 蕭雨這次就不僅僅是身體一震了,心中也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這是蕭雨內(nèi)心獨享的一個大秘密,他知道,有很多人知道這個秘密,也知道這個秘密的結(jié)果,就是不肯告訴他。 這些人里,包括父親蕭小天,包括母親——括弧,們,括起來。甚至包括于逸雯mama家里的那個于爺爺,也是知道的。 除了親人們之外,二師傅他們幾個師傅級別的人很有可能也是知道的。 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就是沒有人告訴過蕭雨事情的真相。當然,真相蕭雨也知道一部分,很小的一部分。 嘩啦啦! 記憶的大幕憑空的撕扯開來一條巨大的縫隙,縫隙里伸出一只無形的大手,把蕭雨牽扯進入那兒時的光陰來。 “多多……多多快來!”一個特別特別親的女人在一邊招呼蕭雨。 是的,那個時候自己小名叫多多,大名,叫劉思宇。 后來,這個特別特別親的女人身邊就多了一個叫蕭小天的男人。 這個叫蕭小天的男人對蕭雨極好,蕭雨喜歡什么玩具,蕭小天就給他買什么玩具。蕭雨喜歡去哪個游樂場玩,蕭小天就帶他去哪個游樂場玩。蕭小天后來有一段時間,就住在蕭雨家里面。 當然,在蕭小天住進自己家里面之前,蕭雨一直認為這個家,就自己一個男人的。雖然只是一個小男人。 這就是父親才要做的事情吧? 蕭雨當時多想叫他一聲爸爸。 后來,順其自然的就叫了,那個叫蕭小天的男人就應(yīng)了。再后來,母親劉莉就給自己改了名字。所以,那個叫多多的很頑皮的小孩子,就有了兩個大名。劉思宇,這是隨的母姓,蕭雨,這是隨的父親的姓。 蕭雨知道,為了給自己改名字,母親劉莉還和父親蕭小天吵過架。 是母親堅持給自己改名字的,父親蕭小天,并不是那么堅持。 劉思宇,這個名字,其實也很好聽的。雖然蕭雨這個名字更好聽一點。 劉思宇,這個名字,也是那個新生代歌壇天后孫文靜出那張叫做思宇的單曲的時候,用到的那個兒時自己的名字。 自己究竟應(yīng)該叫什么?自己究竟是誰?自己究竟從哪里來? 親生父親,又會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許多問題,涌入蕭雨的腦海,蕭雨一陣要裂開似的頭痛不已,就像那個吊墜的秘密一樣,蕭雨很是不能理解,為什么所有的人都在隱瞞自己! 為什么?! “我究竟是誰?我父親姓什么?”蕭雨幾乎要發(fā)狂了,一把抓住孫大成的雙肩,急切的問道。 他從沒有想過自己會在如今這種局勢下面臨自己的身世問題,他想知道自己親生父親的消息,卻從沒有想過會在一間監(jiān)所里面知道這個消息。 正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小人之謀,無往而不福君子也。 咣! 就在蕭雨急切的幾乎忘形的時候,一根大木棍直接轟了過來,砸在孫大成的腦袋上,孫大成還沒有來得及回答蕭雨的問題,直接就被砸暈了過去。 蕭雨雙目盡赤,目光迎了上去。 “呼呼!”一根規(guī)格差不多的木棍,向著蕭雨自己腦袋上揮舞過來。 手持木棍的那個兇手,赫然就是方才差點蛋碎了的黑風雙煞哥倆。 第405章 陰謀詭計! 五十四寸的液晶電視上,播放的是一場演唱會的轉(zhuǎn)播。 熟悉梅三的人都知道,梅三公子的辦公室里的這臺液晶電視,只允許有一個臺。 或者說,這臺電視,要么不播放,只要是播放,就是能是一個人的節(jié)目。 當然,不是芒果臺,也不是香蕉臺和蘋果臺,那些依依呀呀酸不可耐的言情劇目,那些傲嬌瑪麗蘇的公主們,還難以進入梅三公子的法眼。 不播放電視劇,也不播放那些消耗巨資卻不知道演的什么的所謂大片。 這里的電視機,只播放孫文靜的歌曲。 現(xiàn)在播放的,就是孫文靜韓國演唱會的一首翻唱曲目,《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