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只是季軍的時候，她直接就哭了，哇哇大哭，引得別校學(xué)生紛紛側(cè)目。喬麥怕打擾別人，便把身上外套脫了，罩著腦袋嗚嗚哭。楊銘怕她缺氧，給她把衣服掀了，她就咬著嘴唇無聲哭，大家掏出手機來對著呱呱一陣亂拍。

    其實大家都有遺憾，但似乎調(diào)戲抱頭痛哭的小學(xué)妹更有意思。

    回來之后，學(xué)校網(wǎng)站上不痛不癢地發(fā)了篇新聞稿，把他們跟海牙那邊的裁判合影的照片掛了個焦點圖。傅聿城看合影中的自己，還真是有點傻。

    這學(xué)期接近尾聲的時候，傅聿城得知了兩件事。

    一是業(yè)內(nèi)大牛程方平跟人合伙開設(shè)的律所在崇城設(shè)立分所，向恩師梁庵道點名要他過去實習(xí)。

    二是梁芙巡演年中休息，能有一周時間留在崇城。

    梁芙下飛機之后，是方清渠開車去接的。

    自工作之后，方清渠就把他之前價值連城的坐騎給雪藏了，日常開一輛樸實無華的大眾。

    梁芙實打?qū)嵲谕馀芰税肽辏粼诔绯堑臅r間少之又少。方清渠盤算上回見她，還是替她踐行的時候。這回給人接風(fēng)洗塵，方清渠學(xué)乖了，只請了少數(shù)幾個朋友，包括周曇。

    其實梁芙不愿去，崇城有她記掛的事，傅聿城肯定排在這勞什子的接風(fēng)宴之前。

    然而方清渠一直好言相勸，就吃個飯，吃完就散，不耽誤你時間。

    她勉強答應(yīng)下來，上車便瞇上眼，似睡非睡。

    方清渠：周末我要去相親。

    梁芙直接笑出聲，十分不給面子，這么老土？

    阿芙，你這反應(yīng)哥太傷心了。

    不然怎樣？我?guī)巳ソ儆H？你媽給你安排的肯定錯不了，還是安心享受吧。

    方清渠看她一眼，沒再說什么。她永遠(yuǎn)一副沒良心的模樣，他不知道是跟她的相處方式一開始就錯了，還是這事兒壓根就是性格決定命運。

    吃飯的地方是方清渠熟悉的私家餐館，預(yù)約制的日料店，格外清凈。進(jìn)門梁芙先去擁抱周曇，周曇還拿著煙，只能手張開遠(yuǎn)遠(yuǎn)拿著，怕給梁小姐的真絲裙子燙個窟窿。

    周曇嘖一聲，行了啊行了啊，我沒有抱女人這癖好。

    周曇便跟她講這幾個月團(tuán)里發(fā)生的事，譚琳資質(zhì)好又有野心，很有可能被當(dāng)做下個臺柱來培養(yǎng)。

    這些梁芙隱約都聽說過，也不覺得有什么。他們這行業(yè)，一將功成萬骨枯，能不能做到頂尖，除去實力，還看造化。

    途中梁芙離席，去了趟洗手間。

    周曇跟過來，對梁芙說：阿芙，曇姐想請你幫個忙。她從口袋里摸出煙，取出一根含在嘴里，又去摸打火機，點煙時候手顫抖，好幾下才點著。

    梁芙明白過來這頓飯的真實意圖，曇姐你說。

    還記得你上回帶傅聿城去打牌嗎？那宅子的主人出事了。

    接下來的內(nèi)容梁芙聽得一頭冷汗，不敢細(xì)想這背后水有多深。她不完全清楚性質(zhì)有多嚴(yán)重，但能讓周曇六神無主的，必然非同小可。

    曇姐，我說句實話，這件事你最好不要摻合。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這人提攜過我，我最后幫他一把，也算仁至義盡。阿芙，你認(rèn)識靠譜的律師，能接這案子的，幫忙推薦一個。不強求，能讓他少判一年是一年就夠了。

    我能幫你介紹，至于接不接，要你自己去跟他們談。

    周曇抹了把臉，抽口煙，啞聲說謝謝。

    這天吃過飯，梁芙本是打算直接去找傅聿城，然而章評玉知曉她的行程，自她下飛機起便連番催促，她只好打消念頭先回家去。

    梁庵道在家，章評玉也難得早早下班。得知是方清渠送她回來的，章評玉十分高興，怎么不讓清渠進(jìn)來喝杯水再走？

    我留了，他要回局里值班。

    章評玉燒了熱水，翻茶葉預(yù)備給梁芙泡茶喝，清渠他們周末放假嗎？

    梁芙累得夠嗆，行李箱也不愿收了，只蹲在地上，把那里面今晚要用的東西扯出來，放吧，不清楚。

    你要不趁著周末，跟清渠一道出去玩？

    梁芙簡直莫名其妙，我為什么要跟他一起出去玩？而且他這周末要相親。

    章評玉吃驚不已，茶也不泡了，急忙忙想將這事問清楚：相親？他自己去要去還是他家里給安排的？

    當(dāng)然是他mama安排的。

    章評玉臉色一變，朝梁庵道看去一眼。梁庵道明白夫人什么意思，然而他這時候不大想聊這話題，便低頭看書，假裝沒看到。

    見一面居然能有這么難，梁芙都覺得不可思議

    回來第二天，原本她覺得終于能去找傅聿城了，被楊老師一個電話又叫了出去。好在傅聿城今晚也要跟律所的同事團(tuán)建，一樣抽不開身。

    舞團(tuán)運營所費不貲，光憑門票那點收入是不可能堵得上這窟窿的，除相關(guān)文/化/部/門的撥款之外，他們有時候也會通過舉辦賽事，出售賽事冠名權(quán)的方式招商引資。

    這樣的招商會，每年都得舉辦一次，劇團(tuán)前后肯定少不了要來往應(yīng)酬?？腺澲@種沒什么油水的文化項目的，除去少部分真有情懷，大多數(shù)都是附庸風(fēng)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