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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郯嗯了一聲,緊接著一只小手就拍在他臉上,然后慢吞吞地從唇角一路往上,鼻子、眼睛、眉毛、額頭 唔,不怎么燒了。陸時語的手在他前額停留了幾秒,人才清醒過來,她收回手,坐起來。 嗯,好多了。魏郯嘴唇蒼白沒什么血色,嗓音也沙啞得厲害,只有一雙眼睛熠熠閃光。 陸時語這才發(fā)現(xiàn)兩人的手還像涂了502似的緊緊握著,她咳了一聲,站起來,那個,那個,你餓了吧,我去給你買點(diǎn)粥。 說著,也不等他回答,兔子似的竄出了房間。 魏郯望著她的背影,眼眸含笑,啞著聲音道:謝謝。 年輕的好處在魏郯身上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經(jīng)過一天的休息,第二天開學(xué),他又精神奕奕地出現(xiàn)在了學(xué)校。 一進(jìn)教室,就看到他的小同桌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喜事,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他剛走到座位,陸時語就獻(xiàn)寶似的遞過來一紙獎狀,快看,你語哥厲害吧。 魏郯接過來,是一張全市作文競賽的的獲獎證書,上面明晃晃地寫著二等獎,陸時語幾個大字。 早上,陸時語剛到教室,就被語文老師叫去了。 語文老師姓吳,五十出頭,是個很有文人儒雅氣質(zhì)的經(jīng)驗(yàn)極其豐富的老教師。他對學(xué)生,很少疾言厲色。講起課來言之有物,能把一個簡單的知識點(diǎn)拓展成一二三四五六。上他的課會覺得時間過得飛快,但卻一點(diǎn)也不枯燥。 老吳從來不吝嗇表揚(yáng),他把陸時語上學(xué)期的得獎作文翻出來,給她好好分析了一番,還夸了又夸,最后道:你這篇作文的切入點(diǎn)是很新穎的,寫的時候也注意緊扣主題,通篇下來?xiàng)l理清晰語句通順,寫出了一篇好作文的靈魂。非常好,繼續(xù)努力!只是文學(xué)功底還有所欠缺,這個主要靠平時積累,要廣泛地閱讀你第一次的月考成績也不錯,不過有些死記硬背的基礎(chǔ)題不該錯。 陸時語認(rèn)認(rèn)真真聽完,從辦公室出來就一路蹦蹦跳跳地回了班。 魏郯見她開心的樣子,揉了揉她的腦袋,點(diǎn)頭,嗯,厲害。 上了高二,他們經(jīng)常會聽到一句話得語文者得天下。而作文更是個其中最具有伸縮性的單題。高考作文滿分六十分,如果要考B大,作文至少要上五十,甚至五十五分。 他知道陸時語從前是不大喜歡寫作文的,但自從她下決心要考B大后,這種情況慢慢改變了。平時經(jīng)常看到她拿個小本本,將自己靈光一閃想到的好句記錄下來。 一年下來,進(jìn)步真的很大。 為了心里的那個目標(biāo),她是真的在努力。 十月底的期中考試,陸時語也考得不錯。 沒了政史地,相對薄弱的語文和化學(xué)又有了提高之后,她的總成績有了大幅度的躍進(jìn)。 家長會后的那個周末,陸時語在他們四人群里倡議。 【兄弟姐妹們,明天看電影,要得不要得?要得扣1】 很快三人齊刷刷地回復(fù):【1】 周六下午,李怡潼拿著外套出來,聽說他們要去看電影,李齊安問,周末哪哪都人多,你們小心點(diǎn)。要不要派車送你們? 李怡潼低著頭穿鞋,不用。 李齊安眼中一暗。 從家里出來,就見陸家姐弟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她一邊穿外套,一邊和兩人打招呼。李怡潼這兩年蓄了長發(fā),如今已經(jīng)長過肩膀。不知怎地,一縷頭發(fā)纏在了娃娃領(lǐng)外套的圓扣上。 她扯了一下,沒解開,反而疼得地嘶了一聲。見狀,陸時語正要走過去幫她,誰知有人比她更快。 修長的手指三兩下就解開纏繞的發(fā)絲,陸時欽卻沒有放手,繼續(xù)弓身垂眼將紐扣一顆顆扣好。好看得過分的一張臉上,神情溫柔又專注。 李怡潼看了眼陸時語,有點(diǎn)別扭,要躲,陸時欽卻把她往自己身前拉了拉,低聲道:別動。 李怡潼乖乖不動了,只是長而卷的睫毛撲簌簌地顫。 陸時欽給她扣好扣子,又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才松手直起身來:走吧。 陸時語有點(diǎn)傻。 她眨眨眼,總覺得好像哪里不對。 直到在胡同口等到魏郯,她也沒想明白到底哪里不對。 電影票是陸時語早就在網(wǎng)上訂好的,他們買好飲料和爆米花,正好進(jìn)場。 坐座位的時候,那種怪異感又來了。 陸時欽讓她和潼潼坐在中間,而他和魏郯一左一右坐在她倆外側(cè)。從前一起看電影的時候并不是這樣的,陸時欽有時挨著她坐,有時挨著魏郯坐。 而這一次,他挨著李怡潼坐。 可再仔細(xì)觀察,又沒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的。 陸時語也不是揪著一個問題不放的人,電影開始,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了過去。 因?yàn)榕屡?,她只買了小份的爆米花。但電影開場沒二十分鐘,手里的紙杯就見了底。就在她要拿飲料的時候,眼前出現(xiàn)了兩根手指,指尖是一顆混著奶油和玉米香氣的爆米花。 我的也給你。魏郯低聲說。 陸時語沒多想,直接就著魏郯的手咬走了那顆爆米花。 她吃著吃著才覺得不對勁。等一下,她為什么不用手,而是用嘴呢?!人家魏郯好像也不是這個意思呀,而且她最后還下意識地舔了舔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