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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誰也不知道,此刻陸時欽心里苦哇。 今天一大早,他們一家四口就開車到T市參加遠(yuǎn)方親戚家的婚禮。折騰到天擦黑才回來。到了家門口,他那個撒嬌精jiejie又說要吃山楂鍋盔,他就被陸緘打發(fā)出來買。 問題是,今天零下十五度,他只穿了襯衣、羊絨衫和大衣。這么穿一直坐車的話是絕對沒問題的,但走在路上試試,直接凍成狗好吧。 陸時欽看著自己呼出來的氣都變成了白色,苦哈哈地繼續(xù)維持著要風(fēng)度不要溫度的形象。 從稻香村出來,走沒多遠(yuǎn),路過一家咖啡廳的窗外,急匆匆的腳步一頓。 陸時欽站在窗外,看了一會兒,身子一轉(zhuǎn),也走進(jìn)咖啡廳。 這是林思怡讓我?guī)Ыo你的紀(jì)念手冊。 謝謝你啊,姚睿恒。李怡潼從對面的男生手里接過一個漂亮的手賬本。 林思怡就是李怡潼T市一中的同桌。小林同學(xué)是個感情充沛的姑娘,同窗一年,李怡潼離開時,她說要找班里的同學(xué)給她做個紀(jì)念手冊。 做好后本來要快遞來,趕巧姚睿恒元旦要到帝都來走親戚,所以他就毛遂自薦給她帶過來了。 姚睿恒身高178左右,戴眼鏡,長得白凈清秀,書卷氣很濃。他推了推眼鏡,有點(diǎn)不好意思地笑了,不用謝,我正好順路,舉手之勞。 李怡潼雖然在一中只呆了一年,平時安安靜靜地話也不多,但是班里同學(xué)大多對她印象很好。再加上她長得軟軟萌萌、嬌嬌柔柔,很容易激起異性的好感。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幾句。李怡潼和姚睿恒其實(shí)不太熟,但人家好心替自己帶東西過來,總要應(yīng)酬一下。 聽林思怡說你要考央美?姚睿恒臉上掛著柔和干凈的笑容,問。 嗯,我對美術(shù)比較感興趣,而且已經(jīng)學(xué)了十年。 我明年準(zhǔn)備考帝都R大的金融專業(yè)。姚睿恒繼續(xù)說。 金融專業(yè)是R大的王牌專業(yè),在全國范圍內(nèi)也是很有口碑的,我提前預(yù)祝你心想事成。李怡潼細(xì)聲細(xì)氣地說。 姚睿恒摩挲著咖啡杯的手柄,低聲道:其實(shí)我家里人是希望我能考到魔都去,將來方便就業(yè)。但是,我想來帝都,這樣離你近一些。 李怡潼:??? 姚睿恒面色漸漸漲紅,鼓足勇氣道:李怡潼,我,我喜歡你。 李怡潼: 這個走向讓她一時不知道怎么接。 陸時欽就坐在李怡潼的背面,所以將姚睿恒剖心剖肺的表白聽了個一清二楚。他垂著眼,盯著白瓷杯托的一角,不自覺地屏氣凝神地等待李怡潼的回答。 恍惚隔了很久,低著腦袋的李怡潼醞釀好了臺詞,她叫了聲對面男生的名字。 姚睿恒。 不知怎么,姚睿恒的心隨之往下一沉,心里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謝謝你今天專程替我將紀(jì)念手冊帶來。李怡潼小心翼翼地措辭,雖然我對你了解不深,但我覺得你是個很有禮貌很溫和的人,學(xué)習(xí)也好,也感謝你的坦誠。 姚睿恒也是個聰明人,聞音知雅意,他苦笑一下,輕聲說:所以,你是要給我發(fā)好人卡嗎? 我很抱歉。 那你能告訴我,你是不喜歡我呢,還是已經(jīng)有了喜歡的人?我想死得明白一點(diǎn)。姚睿恒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口。 聽到這,李怡潼的腦子里飛快地閃過一個人影,可最終她還是搖搖頭,我沒有 一聲挪動桌椅的響聲打斷了她的話,緊接著有個人站在了她身旁。她視野的余光里出現(xiàn)黑色大衣的一角,視線往上一抬,看到一張好看到無可挑剔的臉。 陸時欽垂眸看她,目光里有難以辨別的情緒。 李怡潼莫名有些心虛。 時欽哥哥,你怎么也在這?她問。 路過。簡潔明了地回答完,陸時欽審視地打量著姚睿恒。這時候就體現(xiàn)出高冷的好處了,明明什么表情都沒有,跟人對視的時候,卻容易顯得氣場強(qiáng)大。 姚睿恒生生被看出一種自己難道給這哥們戴綠帽子的疑問來。 好一會兒,陸時欽收回目光,面無表情地問:回家嗎? 李怡潼點(diǎn)點(diǎn)頭,站起來抱歉地和姚睿恒說,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那我先就先走了。 陸時欽耐著性子聽她說完,話音剛落,就抓著她的手腕,頭也不回地拉著人走了。 李怡潼小跑著跟著他,她仰頭看向滿臉都寫著老子不爽的陸時欽,問,時欽哥哥,你怎么了? 陸時欽腳下一頓,目光沉沉地看她半晌,仿佛在壓抑著什么。 很快,他拉著人偏離有路燈照亮的主路,拐進(jìn)了一處陰暗無人的角落。 李怡潼被他的力道帶著,背靠到了身后的墻壁上。陸時欽一手撐著墻,彎腰低頭與她對視。 不遠(yuǎn)處,是來往的行人和明亮的光線。 眼前卻一片昏暗。 李怡潼不由自主縮了一下身子。 陸時欽扣著她手腕的手慢慢上移,滑過肩膀,最后珍重而小心翼翼地捧著她的臉。帶著薄繭的指腹著迷地在在她肌膚上輕輕摩挲,一下一下,緩慢而溫柔,像是安撫,也像是蠱惑。